第6章

二人就这样互相依偎着，看着天一点儿一点儿的暗下来，谁也不想动，生怕动一下，就会打破那份恬静和谐，任由天黑得看不见外面的景致。

        忽然，木婉琳的肚子咕噜一声。卢正毅说：“是不是饿了？”木婉琳点点头。卢正毅说：“我也有点饿了。咱俩做点儿吃的吧。”木婉琳起身说：“好啊，你想吃什么？”卢正毅想了想：“就做两碗长寿面吧，我还没吃过呢。”木婉琳说：“你很会点啊，我真会做长寿面，而且做的还比较好吃。小时候，奶奶时常吃我做的长寿面。”卢正毅说：“我还真有口福，想什么就有什么，你说我是不是神仙一样的生活啊！”“别美了，快洗手，给我打下手。”二人进了厨房。

        又到卢正毅定期飞往国外的日子了。在送他上飞机时，木婉琳见他从后车箱里取出黑色的公文包。但木婉琳细一看，决不是自己做记号的那只。就问卢正毅：“是这只箱子吗？是不是拿错了？”卢正毅笑着拉住木婉琳的手：“怎么真成了男人婆了？”木婉琳摇了摇头。卢正毅又说：“我不在的时候，酒别喝的太多，要不然我会不放心的。”木婉琳说：“好好好‘女人婆’，我听你的就是了。”“什么‘女人婆’，我刮你的小鼻子。”说着说着，真就刮了一下木婉琳的鼻子。

        这时，机场广播催促旅客登机。卢正毅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木婉琳呢，心里似乎轻松了许多，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从机场大厅里出来，一眼就看见阳光底下站着一个人。披着件西服，一只手托着另一只手，靠在车旁抽烟，眼光极为深邃。瞅木婉琳一步步从里面出来。他用脚踩灭烟蒂，向木婉琳走来。木婉琳忙说：“郝大哥，你怎么在这？也送人吗？”郝云天说：“我不送人，我接人。请上车。”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姿势。这让木婉琳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也稀里糊涂地上了车。

        这天街上的人很多，很杂，很喧嚣。

        郝去天开着车，脸上表情十分严肃。木婉琳从没见过他如此正经过，心里有些想要问的问题都被卡在喉咙里。车一直开到可人夜总会门前。木婉琳下车说：“郝大哥，谢谢你接我回来。我先回家了，改天我请客。”郝云天走近木婉琳说：“怎么，到了我的一亩三分地怕我吃了你啊，就不给哥点儿面子？其实我听说你要开美容院，我想有什么事看我能帮你的。我可是一片好心哪，进不进来随你了。”郝云天说完，他也不等木婉琳有没有反应，就径自先进去了。木婉琳想了想他刚才的那番话，里面总有些让人无法猜透的东西。进去吧，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进去吧，以后关系就不好处了。想着想着，腿却已经迈进了‘可人“夜那个总会”的门槛。

        在经过一个大包间的时候，木婉琳停下了。她见郝云天愤怒地叫嚷：“出去，都给我出去。”木婉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退回两步到近前一看。是马仨领着一帮人在里面抽烟，那几个人的面部表情极为舒坦。凭直觉，木婉琳知道：他们在。等马仨慑慑的走近郝云天，他突然一个巴掌打在马仨的脸上，吼着：“谁允许你这样做的？你是不是想害死我？”马仨一下子歪做的沙发里，捂着脸，一声不吭。

        那帮人一个个灰溜溜的要走。正在这时，冲进来许多警察，喝道：“不许动，原地蹲好，把手放到脑袋上。”木婉琳真的有些害怕了。郝云天回头见木婉琳脸色苍白，小声安慰说：“一点儿小麻烦，别怕。一会儿就会好的。”

        他们众人都被带到了公安局，先一个个做笔录。最后一个轮到木婉琳时，她抬头，看询问她的人。她和那人脸上表情都是惊讶，继而微红，然后是平静。原来，给木婉琳作笔录的人是木婉琳的同班同学赵宝刚，更是当年同桌的他。赵宝刚的同事裴倩是赵宝刚的热情追随者，自从他来到她们警局那天起，她就对赵宝刚情有独钟。只是赵宝刚对她一直不冷不热。

        她见两人的表情都非常特殊，凭她这几年做警员的经验，知道二人的关系一定不一般。否则她怎么没见过赵宝刚对哪个女孩子红过脸。今天可是大年初一头一遭。

        她故意的咳嗽了几声。赵宝刚猛然警醒，按法律程度对木婉琳进行常规询问。等她被一一问完后，赵宝刚起身对裴倩说：“我有事出去一下。”小裴点头。

        等赵宝刚出去了，裴倩问木婉琳：“你认识刚才那个人吗？”木婉琳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就问：“这也是必须回答的吗？”裴倩被木婉琳这一问，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就有些生气地坐在那看着木婉琳。半天冒出一句：“你想回答就回答，不想回答也可以。这是你的自由。”木婉琳说：“其实没有什么，我和他只是同学关系。我们好几年没见了，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也许是老天故意安排的。”

        裴倩一点面部表情也没有。她又问：“那你知道赵宝刚喜欢什么吗？”木婉琳想了想说：“我其实对他没怎么注意过，只知道他很讲卫生，而且很细心，也会关心人……”

        木婉琳后来的话裴倩好象没怎么听进去。她一手托着腮，另一手的手指均匀地敲着桌子，轻轻地，似在想着什么，木婉琳感觉出她此时的心情十分的复杂。见她正在沉思，就不再说话，也跟着沉默了。室内只有她们两个，静得连裴倩轻敲桌子的声音都特别的清晰。

        叮铃铃……桌旁的电话突然响起，这一下把沉思中的裴倩吓了一跳。她机械地接过电话，电话那头的说话木婉琳听不清，她只是说了个“是”。然后就放下了电话,收起记录本。对木婉琳下命令地说：“跟我走。”

        木婉琳被她领着，转弯抹角来到一个门外，木婉琳看门牌上写着“局长办公室”。木婉琳寻思：让自己来这干什么呀？没容她多想，裴倩就让她进了屋。

        木婉琳看屋里有三个人，木婉琳只认识赵宝刚。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那个胖子笑眯眯起身对木婉琳说：“林小姐，请坐。赵宝刚你俩是同学吧？”木婉琳点点头。赵宝刚给木婉琳介绍说：“这位是冯局长。”另一个高个的中年人也起身对木婉琳伸出手，说：“吴高远，邢侦队队长。今天把你找来，我们有个大胆的想法，不知你能不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木婉琳说：“不会是想让我做内线、卧底什么吧？”冯局说：“你好聪明啊……”木婉琳惊讶的张大嘴巴、瞪大眼睛。

        吴高远说：“最近我们发现可人夜总会有人、卖摇头丸。我们曾经抓了几个人，审也审了，问也问了。可最终都断了线。究竟谁是主谋，我们始终揪不出来。你好象和夜那个总会的老板挺熟悉的。冯局我们考虑可人夜总会的老板可能知道些内幕。”

        木婉琳问：“以前在电影里见到的情节真的让我去完成吗？”问过这话之后，就看了一下赵宝刚。赵宝刚象尊菩萨般坐在沙发上，毫无面部表情。

        吴高远又强调说：“我们只是认为你和‘可人’比较熟悉，与赵宝刚也很不错，所以一致认为你是最佳人选。”

        木婉琳咬了咬嘴唇说：“其实我们认识时间不长，不是很熟悉，只是脸熟罢了。”这时，赵宝刚端了杯水放到木婉琳的前面。说：“你自己要考虑清楚，这个事情对你到底合不合适。嗯？”最后这个带有关切之意的“嗯”字让木婉琳感到十分亲切。

        冯局长也说：“你还是个小姑娘，没经过侦察与反侦察训练，而且说不定会有一定的危险性，我们也不想太为难你。你自己考虑清楚。但有一点，除了在座的这几个人，今天的谈话不能和任何人说。这是我们的保密工作，希望你能理解。”木婉琳点点头说：“我会的。但这事还是让我再想想，我也没太大把握。”木婉琳说这话的时候看看赵宝刚。

        赵宝刚斜靠在沙发里，胳膊肘拄着沙发的扶手，手背托着腮，也正若有所思地、默默地注视着木婉琳，眼神中满是关切、爱怜之意。高队长说：“林小姐，你也别有太多的顾虑。我们不会让你去做太危险的事情。更何况，你要有什么行动，我们会随时有人保护你。对安全问题，你就放心吧……”

        冯局长也说：“本来我们可以让我们内部人打进去，但你知道的，搞这些活动的人特精。他们根本就不轻易接纳生人，想来想去，就只有你最合适。我们可以绝对保护你的安全，只要对你不利，你可以随时退出。”木婉琳想了想说：“是不是想让我和郝云天接触，掌握他的一切行动？”高队长说：“是，但不完全对。你除了和郝云天接触外，还得盯着点他旁边的人。”木婉琳说：“惩治坏人是公民应尽的义务，我尽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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