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安室先生,好久不见啊!”
“你小子又回来了。”
“你做的意大利炒面连黑风会的副长都爱吃。”
咖啡店服务生降谷零:“刚巧在这附近办事,就想来帮一下忙。”
“降谷先生,请您看一下这个!”
“有一些文件需要您批示。”
“关于黑风会有线人传来了情报……”
日本公安降谷零:“风见去档案室,山田去行动组,按照标准方针行动,我们这回可以结束这个案子了。”
“是不是你小子背叛了我们?!”
“富丘一代完全沦陷——”
“石山组的家伙已经到门口了!”
情报贩子降谷零:“如果你能松开揪着我的领子的手,承认自己的失误,那或许还能不显得无能。毕竟动一动你们满是水泥的脑子,就会知道我给出的信息准确无误,现在的处境完全是你自己造成的。但我也并非什么恶人,这里有一则消息可以改善你们的处境,别想着武力获取,事实上你们也打不过我——还要再试试吗?两倍价,再加精神损失费,黑风组长,您的选择?”
“太感谢您了!”
“如果没有您的帮助,真不敢想象我们的女儿……”
“敢问您的姓名?如果有任何需求都可以……”
侦探降谷零:“只是一般路过的侦探,你们的笑容对我而言就是最好的回礼。”
风见裕也匆匆追上来,给仰头看着阴冷天空的上司撑起一把伞。
“后续处理好了吗?”降谷零目不斜视。
“您拿到的证据已经提交,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甚至一箭双雕拿到了石山组的把柄。”风见裕也压低的声音也难掩激动。
“做得不错。”降谷零扫了一眼部下的黑眼圈,“事情处理完了,就回去睡个好觉吧。”
风见裕也有点受惊若宠:“降谷先生?”
降谷零拿过雨伞:“注意休息,保持最佳状态,才能更好的工作。”
他撑着伞走进邻街的糕点坊。
“安室先生!”
降谷零作吃惊状:“是您。”
“您也是来这买东西?”
“对,之前吃过这里的煎果饼子,感觉十分美味。”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您也在这里打工。”
他们在排队的时候聊起早上的话题。
“xx那个家伙,总喜欢炫耀自己和黑风会的关系,那个极道组织是我们这块的地头蛇,近几年来越发无法无天,私底下都在传他们和国外势力勾连,又说是内部有人,哪怕是强占别人的店铺,悄悄杀个人,官方都会装作看不见……”
降谷零亲切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不用担心,那些都是传言,他们是安全的了。”
打着哈哈的人显然没明白降谷零的话中话,只以为这位打工人不敢在公众场合非议一方势力,不过明天他就能看到新闻播报,黑风会将因为走私军火被彻底取缔,不再享有任何合法组织的特权。
降谷零把车停在十里之外的仓库,然后徒步走回降谷宅。
灰暗的天空和雾蒙蒙的小雨,降谷零走在泥泞的小路上,繁茂的树冠遮蔽了视线,隐于暗处的防护措施没有被触动的痕迹,他神色肃然地逐个查看,直到院子里传来嬉闹声,墙角处攀爬着的牵牛花开,屋内的光亮冲散了周身的湿寒。
降谷零扬起一个笑容:“我回来了。”
景光第一个迎上来:“零,今天好早!你的头发怎么湿了,我去拿毛巾。”
其他人也慢慢出来打过招呼。
“哇,是不是那家的奶油大福!”研二敏锐地察觉到了盒子的包装。
“是的,上回你们说好吃,记得给我留一个来研究配方。”
“爱死你了,零!”
研二冲上前给了一个紧紧的拥抱,后面跟着的松田阵平先是无语地撇撇嘴,又露出见证黑历史的看戏表情,盯了一会儿研二兴奋的背影,才看向降谷零。
今天有消息吗?
松田阵平用眼神询问。
没有。
降谷零摇摇头。
伊达航加入眼神聊天室。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松田阵平:没什么事。
降谷零:什么事都没有。
上回遭遇不明物之后,降谷零仅仅对其余人简略地描述,遇到了一个躺马路中央的危险分子,又在强烈要求下说了些特征,黑发,义眼,苍白消瘦,但这些特征对方只要想,都是可以轻松掩饰的。
因此降谷零在家庭会议的结尾苦口婆心地总结,不要过分疑神疑鬼,否则目标还没找到,反倒引起对方的警觉,而一个精神不稳定的人会做出什么简直难以想象。
有了松田阵平的先例,降谷零很难说服自己用对待无知孩童的态度来敷衍他们,可即便出于尊重选择坦诚,一一看过同期们年幼的脸,又生恐他们因此冲动行事。
“我们不会擅自行动给你添麻烦的,”却是伊达航首先表态,“毕竟只是小孩子嘛,能力有限,不过平时我们会留意这类特征的人。”
这话说得周全,引得降谷零狐疑地多看了伊达航几眼。
有了带头大哥的示范,研二和景光也纷纷承诺了注意自身安全,松田阵平跟在最后点头。
私下里,松田阵平又一次询问了伊达航,是否要告诉降谷零记忆恢复的事,伊达航笑了笑,带着点恶作剧的意思表示:“这就要看降谷何时看出来了。”
“那恐怕得纠结一段时间了。”
毕竟班长是五岁就恢复了记忆,可不会像松田阵平一样表现出突然的反差。
“兄弟们!”研二欢快地回头,打算让大家一起来吃奶油大福,但观察力卓绝的他怎么会发现不了几个人正在背后打眉眼官司,“你们在聊什么?”
“没什么。”松田阵平走过去勾住研二的肩,挑起一个奶油大福塞进嘴里。
“那可是唯一的巧克力味!”
研二手疾眼快,在大福完全进到别人嘴里之前扯下一块。
“恶心。”松田阵平含含糊糊地评价。
“就恶心你。”小学生式反击。
伊达航耸耸肩,跟在已经开始斗舞的两个人后面去了餐厅,至于降谷零,景光在拿来毛巾之后发现这位的衣服也湿了,只是因为颜色深刚才没有看出来。
“干脆去卧室换一套好了。”
“其实也不要紧……”
“会感冒的。”
降谷零闭嘴了。
降谷零享受着景光的擦发服务,小孩认真且用力的动作,让他感觉自己像是被照顾的宠物狗,正被按着擦干净毛发。
“你在笑什么,零?”
“景,我跟你说过哈罗的事吗?”
“没有。”
“那是我养过的一条狗。”
降谷零说起了哈罗的故事。
初见的时候是在桥洞下,它湿漉漉的突然出现,那是一条流浪狗,无论有没有项圈,它都无家可归,只需要一点温暖,就会不管不顾地跑来。
我给它的腿包扎,它就从此认定了我。
一遍遍放生,一遍遍回来。
把擦伤的腿摔成重伤,把脑袋往钢板上撞,明明聪颖到能够追踪到我的行动路线,却偏偏表现得如此笨拙狼狈……
“我觉得很可爱啊。”景光笑着,“让我想起……让我有种既视感。”
他挠挠头,不知道原本是想说什么。
“它让我想起了我自己。”
降谷零没有避讳在景光面前提起童年,为了博得医生的怜惜,他是如何故意打架受伤。
“也许还有都是金发的缘故,这么说虽然不太好,但那时我正因为这个原因被他人排挤,各种因素叠加下,那位女士的存在就像是我的同类与母亲。”
还没有遇见诸伏景光的降谷零,就像生活在一座孤岛,宫野艾莲娜是他与世界达成和解的第一座桥梁,没齿难忘,却不再有机会偿还恩情。
降谷零的脖子被抱住。
“最喜欢零了。”景光说得郑重其事,“零是最好的!”
景光很难形容自己对降谷零的亲近由何而来,仿佛自打见面就满心信赖,徘徊的噩梦在这个人身边就会消失,他收获了安眠,也想回馈以拥抱。
小孩子真可怕。
降谷零的脸不易察觉地泛红。
他的视线飘向阴雨连绵的窗外,在窗边有牵牛花藤蜿蜒生长。
哈罗已经一把年纪了,在上一次休克发生之后就开始频繁的住院,但没有技术可以逾越自然的衰老,再加上早年流浪生涯留下的暗伤,器官衰竭等病变都是不可避免。
等待终结是饱受折磨且无能为力的。”
医生给出的建议是安乐死。
痛苦还是死亡?
降谷零想要询问哈罗的意愿,但动物不能言语,所有行为的解读只是人类的主观臆断,他不能如此推卸责任,做出最终决定的还得是他自身。
老狗眯着眼,用鼻子碰了碰主人的手。
那让我们再逛一遍公园,再走一次小道,再吃一顿那家餐厅的饭,再听我给你弹一首曲子。
——g大调的《故乡》。
“青山幽幽,逐鹿其中,碧水淌淌,垂钓其上……”
景光静静听完:“教我弹吉他吧,零。”
“好啊。”降谷零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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