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人呢？！
灵药峰灵气氤氲，郁郁葱葱的灵药田一片接着一片，轻风扫过数不尽的茂盛灵药，荡起一阵又一阵喜人的绿色浪潮。
许多前来挖取灵药的弟子正弯着腰小心地刨开灵土，丹修除了会炼丹外，如何保存灵药、完整地不毁坏灵药根系挖出灵药，也是丹修必会的东西。
一株灵药重就重要在它里面蕴含药效的灵气线，每一条完整的灵气线从叶尖到根尾，一旦毁坏药效势必大减。
木青渺所在的这块灵药田种满了五品灵药，五品灵药根系十分复杂，所以即便木青渺只剩几株灵药，但挖取的时间并不短。
裴千羽不熟悉这个，所以他只是跟在木青渺身边，在木青渺答应帮他想办法后，裴千羽看似漫不经心地一问：“五师兄，你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吗？”
“想要的？”魂力缠满十指，深入灵土，木青渺熟络地一边挖出灵药根系，一边没做多想地回道：“那自然得是一个多月前，不知道宗主从哪儿得到的那一批灵药。”
没有哪个丹修能抗拒对灵药的喜爱！
木青渺一提到那批灵药，至今还忍不住心痒痒，他大肆赞叹：“这批灵药简直是我用过最好的，长得剔透新鲜暂且不论，关键那里面的灵气线实在太干净了！甚至根本不用特意剔除杂质，而且很奇怪，这批灵药炼制起来的时候很是舒服。”
“很舒服？”
“对，神清气爽的舒服！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好像感觉那批灵药很开心，给我一种很愉悦的，心甘情愿的感觉。”
裴千羽眼尾轻动，果然木青渺天赋可怕，竟是能与灵药产生情绪共感。
说着，木青渺叹气：“可惜太少了，每人规定了最高领取份额，我才领到五百株。就炼了一炉子五品丹药，全没了，还没炼过瘾呢。剩下的四品和三品灵药我也心动，不过不好和师弟师妹们争。”
裴千羽双眼一弯。
因万生门不想出任何风头，在裴千羽交给古宗主那些灵药时，特意让古宗主不要公开从哪儿得来的，所以木青渺并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灵药就是裴千羽带来的。
若木青渺想要别的，对于一穷二白的他来说还有些困难，但若喜爱他从门派里带来的灵药，这东西虽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但让木青渺炼个够还是能办到的。
不过如今给不太适合，这些灵药还得等他学有所成归家之后，再托古伯伯转交。
想罢，裴千羽安慰道：“五师兄别担心，既然古伯伯有法子弄来这么好的灵药，那以后也一定会有的。”
“哎。”木青渺沉沉叹了口气：“难难难，这么好的灵药哪能这么轻轻松松得到。”
转眼间，木青渺只剩一株灵药没挖。
一直在旁边的裴千羽突得手背被轻轻地挠了下，裴千羽低头，只见一株五品巅峰灵药小心翼翼地用嫩叶蹭着他。
一般高阶灵药，也就是七品以上的灵药，才会缓慢生出灵智。这株灵药现在就懂得亲人，想来品种不一般。
裴千羽勾了勾灵药探过来的嫩叶，后者害羞得叶尖往内卷起，而后掉下一片最靠近尖端的鲜翠绿叶，用叶尖卷着送到裴千羽手中。
温凉的触感落在掌心。
裴千羽一愣，看着因送出最珍贵的一片叶子而灵气陡然大泄，从五品巅峰降到五品初期的灵药。
他好笑地挠了挠灵药的叶茎，在灵药顺势缠上他的手指时，裴千羽简单看了眼周围，离他最近的木青渺尚在几十步开外此时正认真地挖着灵药。
他蹲下身，无奈道：“灵植修炼本就不易，你难得有了些许灵智，不努力积攒修为早日化形便算了，怎还自降修为？”
也不知这懵懵懂懂的灵药听没听明白，见着裴千羽靠它这么近，欢欢喜喜地又贴了上来还伸展着叶片去够他的脸颊。
绕住灵药，细微的灵气从指尖扫过，一道不起眼的伤口自指腹出现。浅浅的血迹漫了出来，裴千羽将带血食指轻抵在方才灵药自断叶片的那处。
察觉到指腹的血液微微流逝，裴千羽道：“既是有缘，总归不能白受了你的好处。幸得古宗这边待妖兽此异类极好，若你化形成了妖修，想来日子应该过得不差。”
拿开手指，见血彻底融入灵药茎络中，木青渺那边也快挖完了。
裴千羽细致地取下缠住他的灵药，收好灵药送给他的叶子，又捏了捏它的叶片以示告别后，这才来到木青渺身边，和木青渺一道下山。
因想亲眼看一下如何炼丹，所以裴千羽跟着回到木青渺所居的院子。
炼丹室中。
木青渺先将兽火投入丹炉之下，在兽火蕴热丹炉时，木青渺见得裴千羽看得认真，心中更加满意。
不怕弟子笨，就怕弟子懒还不肯学。
他一边整理灵药，一边问道：“你知道炼丹分哪几个步骤吗？”
裴千羽摇头，满脸茫然：“需要很多步吗？”
对于裴千羽连这种基本的东西都不知道，木青渺并未半点出乎意料，他道：“没关系，这些全是虚的，没用。”
他讲道：“炼丹跟做菜没差别。”
这话要是让十长老知道，铁定得锤爆木青渺的脑袋！
多少人做梦都想炼出一颗丹药，无数人追捧的丹修一途，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跟做菜一样？！
“做菜？”裴千羽不解。
“对的。”木青渺手上动作不停，他口若悬河地道：“一到三品的丹药是清粥小菜，料少、方便，但凡会点手艺，几下就成，不过味道如何得看经验和天赋。四到六品的丹药则是大菜，料多、步骤多，花费的时间精力也多，天赋靠边站，经验手艺更重要。至于七到九品的丹药，这可是山珍海味、满汉全席！材料难得是一回事，这也不是谁都能做，谁都有资格做。”
这样听来，倒是蛮有道理的。
裴千羽蹲在几步外，双手托腮，一副乖巧认真听课的模样。
木青渺一瞧，心中自豪万分，滔滔不绝地讲着自己炼丹多年的心得，他道：“炼丹没想象中的那么难，既是做菜，那么在找齐自己所做之菜的材料后，第一步是做什么？”
裴千羽没做过菜，但不妨碍他看别人做。
他想了一下，很是配合地回答：“洗菜！”
对于千羽这么快入了自己的想法，木青渺很是开心，他激动道：“对！洗菜！所以炼丹的第一步是做什么？那自然也是“洗菜”。不过炼丹之中的洗菜并非寻常的用水洗洗便可，灵药汲取天地灵气而生，但正如修士体内有杂质，灵药之中也有杂质，而我们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洗掉这些杂质。”
说罢，木青渺调出自己的魂力：“丹修的水乃魂力，以魂力化线，融入灵药之中，找到每一根灵气线上的杂质。记住，剔除的时候一定不要伤及灵气线，否则药效大打折扣。”
炼丹室内，发着荧光的众多灵药在魂力托付下悬浮在半空中，伴随着木青渺魂力的融入，细微到几乎看不见的顽固杂质一点点掉出。
裴千羽第一次瞧人炼丹，阴影中，清澈眸中暗光微闪，神魂覆于双眼之上。再抬眼看去，半空中的灵药在视野中尤似透明。
他清晰看见里面一条条流动的灵气线，而在灵气线上有黑色的，像附骨之疽死死黏着在上面的杂质。
木青渺的魂力薄如蝉翼，别看平日里同门们嫌弃木青渺这人爱扒闲事，话多，但在此时此刻他无比利索地快狠准的剥离掉这些杂质。
几百株灵药，不到半个时辰便剥除得一干二净。
大肆动用了魂力的木青渺未见半点疲色，他来到丹炉前，看了眼已经烧得滚烫的丹炉，道：“菜洗好了，锅也热了，现在就该下锅。”
“不过，”木青渺话音一转：“不同的菜，有的易熟有的难熟，有的是调味适合先加，有的是中和适合过渡。炼丹同样如此，每株灵药的品性不同，药效不同，故而每株灵药的入炉时间均有不同。”
木青渺控制着魂力一边扔灵药，一边介绍：“五品云隐草，这玩意入炉化水，药效乃清目醒神。它最大的作用是保护后入炉的灵药在炉内所受温度稍低，给丹修更多缓和调控的时间，因药效温和，故而几乎没有相冲突的灵药。”
“就跟炒菜放油，煮汤加水一样。云隐草的药效多了不会影响，炼各种丹药都可以加一加，当然不加也可以，不过很容易导致一些怕高温的灵药一入炉便融化成灵液，还不及到融丹那一步，灵药便化成一团气。”
“此乃五品三鲜花，没什么药效，但能提升入炉灵药成色。你可以理解为炒菜前放的葱姜蒜，提味的！”
果然天才的脑子就是不一样。
本是枯燥乏味的炼丹过程，硬生生让木青渺讲得生动简单有趣了起来，关键他一边讲，还巧妙地介绍了灵药。
等所有灵药加入炉中，按木青渺所说，接下来就是炒熟它！
以魂力放入炉中，不停地调节灵药的位置，依照灵气线来切割灵药，助灵药化成灵液。待所有灵药全部提炼出灵液，就是炒熟了。
看似说的简单，实则不管剥离杂质，还是切割灵药促使化成灵液，每一步皆无比耗费魂力。
灵药化液的过程是最长的，也是最考验魂力的。
在这个过程中，魂力必须不停歇地搅动促使灵药化液，但又因许多灵药在融化后会互相兼容。一旦兼容，坏了过程，药效一变，这个丹便彻底废了。
为了灵液不互相影响，丹修在提炼灵液过程中，有多少灵药便需要将魂力分成多少份，用以包裹灵药。
因每一次炼丹，皆会疯狂耗用魂力。所以一般来说，丹修的神魂在修士之中首屈一指。
纵然自己没亲自炼过丹，但几乎看完了丹修藏书阁的裴千羽也知道这个过程十分重要，所以裴千羽放低呼吸，尽可能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打扰木青渺。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木青渺呼吸一松：“可算熟了！”
他看向乖乖守在一边的裴千羽：“最后一步，这一步，你需要按照最开始投灵药入炉的顺序再来一次就行。”
在所有灵液融在一起后，只需用魂力一直包裹、挤压。等所有灵液彻底凝结融合，便算成丹。
伴随着一阵浓郁清香，木青渺灵气一探，只见丹炉之中飞出六颗剔透圆润的丹药，稳稳落入他手中玉瓶内。
“千羽，来。”
木青渺递向裴千羽，裴千羽好奇地看去，他还是第一次瞧见方出炉的丹药，似乎连着丹药都是带着热气的。
“这上面有云纹。”
“对。”木青渺道：“一般中上品质的丹药才会出现云纹，云纹越清晰，丹药品质越好。”
“哇！”裴千羽惊叹：“那这个丹药是不是上等品质的？”
木青渺点头：“上等的。”
“五师兄，你好厉害！”
木青渺让裴千羽这毫不作伪的一夸，夸得老脸一红，他干脆地从里面取出两颗丹药递给裴千羽：“此乃五品回灵丹，若你灵气枯竭的时候，服用最好不过。”
五品回灵丹合格的成丹数在一炉两颗。
这一炉足足出来六颗，向来抠搜的木青渺觉得送两颗给裴千羽完全不打紧！
“谢谢五师兄！”裴千羽没有客气地接过，他开心地捏着这圆滚滚的丹药：“五师兄，你说过一颗低等的聚灵丹在外面得卖十枚下品灵石一颗，那这上等的五品回灵丹得多少灵石呀？”
木青渺比了个五：“至少这个数。”
“啊？”
在裴千羽茫然中，木青渺笑道：“是五枚上品灵石，一枚上品灵石可抵百枚中品灵石，而一枚中品灵石可抵百枚下品灵石。”
每过一阶，丹药的价格成数倍的增长，不同品质之间价格又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木青渺说的五枚上品灵石还仅是在一百一十一街中最保守的价格，只要过了三品的丹药，加之还是上等品质，更何况这乃修士必不可少的回灵丹，外面通常有价无市。只怕拿出去卖，价格至少得涨到八枚上品灵石一颗。
这次裴千羽真真正正的震惊住了。
所以，他手上这两颗丹药至少能值十万下品灵石？！
自小生长在万生门的裴千羽，见过最多的灵石，就是出门前他师父给他的十枚下品灵石。结果如今他手里竟然一下子有了十万！
裴千羽戳了戳手里圆润的丹药，喟叹：“丹修真的好赚钱啊。”
木青渺炼完了一炉丹药，恢复了会儿，准备炼下一炉丹药。等手上这批炼丹炼完，他就帮裴千羽想办法。
过足了眼瘾，裴千羽不欲再过多打扰。离开炼丹室前，裴千羽瞧见角落里一堆的灵药，其中多是一些一品、二品、三品的低阶灵药，灰扑扑、干瘪得厉害，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五师兄，这些你不要了吗？”
“不要了。这是以前我方入门时剔除杂质剔废的，里面药效流失得厉害，成不了丹。”
丹修方入门时格外烧钱，废了上万株灵药也不一定炼得出一颗丹药。木青渺心疼灵药，所以在这些灵药废掉之后也一直没舍得扔。
“五师兄，那这些我带走可以吗？”
“可以。”
“谢谢五师兄！”
裴千羽喜滋滋地全部收入储物袋中。
贵为亲传弟子，木青渺院中最不缺的就是炼丹室。裴千羽抱着一堆灵药，来到另一间稍微简陋点的炼丹室内。
他取来点兽火投入丹炉。
这丢弃的灵药虽然成色不好，但贵在数量多。裴千羽简单清理了下，这里面的灵药正好适合用来炼制一品淬筋丹。
神魂放出，魂力涌入灵药内。
确实如木青渺所言，这里面许多灵气丝线已断，药效大大流失。裴千羽记得典籍中说过，灵药各有属性，有相克，自然也有相生。
如果一些灵药的药效不足以成丹，那么他用别的相生灵药以此促进此药效不足的灵药，不知可不可行。
想干就干。
第一次炼丹的裴千羽很是大胆，得益于看书看得多，他轻而易举找到可替代的灵药，在所有一切齐全后。魂力涌出，化成万千细丝融入灵药之中。
里面杂质还剩了不少，灵气线却断得七七八八。
一点不落地剔除干净杂质，没有半点疲惫之意的裴千羽兴致勃勃地按着自己所记的丹方，依着顺序，又凭借自己的理解和直觉，加上没有记载在丹方内的新灵药。
丹方上说得简单，看木青渺炼制好似也很简单。
但真当亲手炼丹时，才知道每一步的不易。即便只是看似随意地将灵药投入炉中，但其实每一株灵药投入的时机都需万分谨慎。
太热不行，太冷不行，还得看前一株灵药融化的程度，否则很容易药效混乱。
对于许多丹修来说，照着丹方炼制都会出问题，更别提裴千羽中间还要加一些丹方没有的，用来促进药效的灵药。
但就像鱼儿入水，第一次炼制丹药的裴千羽很轻易感知到哪个时候最该放入灵药，哪个时候的灵药融化得正好。
一品丹药的统共只有几十株灵药，很快所有灵药全部投入炉中。
在磅礴魂力加持下，灵药不到半刻钟悉数融化成灵液。
裴千羽又一一用魂力促使灵液融合，已经快到结尾，第一次炼丹的裴千羽不仅没炸炉，反而格外的得心应手。
灵液全部融合，在魂力推挤之下，丹药雏形已经出来。
炉下兽火熊熊燃烧，照着裴千羽盯紧炉中的双眼亮晶晶的，终于，丹药成型。
四颗丹药从炉中飞出，稳稳当当落入裴千羽手心。裴千羽看着上面清晰繁复的云纹，又靠近嗅了嗅，挺香的。
他想起木青渺说的炼丹同做菜。
如今看来，于他而言炼丹比做菜简单多了。要知道曾经他试着做过烙饼，可惜没一次不糊的。
可不知是不是因加了别的灵药增进药效，裴千羽手中的淬筋丹并不似记载的那样莹绿剔透，反而带着淡淡的一层薄红。
应该能吃吧？
淬筋丹正如其名，淬炼筋骨，最适合炼体期的修士服用。
先不说裴千羽筋骨不需要淬炼，如今他筑基了，服了也没什么作用。正欲收起来，准备下次找人试试丹药的裴千羽兀的想起古少泽说养魂丹和护魂丹是甜的。
丹药是甜的。
眼珠子一转，再次落到手中丹药上。
圆润饱满，微微带红，看上去像极了糖豆。裴千羽又嗅了嗅，真的很香。
于是他捏了一颗扔进嘴里。
一咬，脆脆的丹药咔擦一碎，浓郁清香旋即布满整个舌尖。
裴千羽双眼唰地一亮，居然真的是甜的！原来除了辟谷丹，什么丹药都好吃！
一个月时间转瞬即过。
这一个月，裴千羽寸步不离跟在木青渺身边，天天住在木青渺的院子里看他炼丹，时不时还提些问题让木青渺帮忙想想。
不过也因为时常和木青渺待着，除了刚来的时候炼了一次丹药外，裴千羽再也没找到机会炼丹。
而另一边。
云泽峰后山闭关处。
灵气浓到几欲化成雨滴，紫雷云集，雷声轰鸣作响，震得整个云泽峰颤上几颤。足足十几息后，似乎才心满意足了般，灵气渐而散去，紫雷缓缓恢复平静。
石室内，修为稳稳停在元婴中期的古少泽睁开带紫凤眸，因紫雷方收，双眸犀利异常。
又沉息了片刻，古少泽收敛眸中锋芒，倨傲起身。
方才晋升时，没收住紫雷，想来整个云泽峰全听见了。
啧。
院子离后山很近，骑鹤仅才半柱香时间，一想到方出关又要听见那吵人嫌的声音，古少泽不耐地整理好衣袍。
轰！
石门打开。
刺目光芒照了进来，映入眼帘的有山、有树、有云，独独没有人。
古少泽脸一沉，瞬息之间回到院子，结果一看院中空空如也，半点人影子都没有。
不在？！
古少泽落到裴千羽时常坐着看书的石桌边，手指自石凳上一抹，厚厚的一层灰。
眉梢狠狠一蹙，别说几天，就是十几天也攒不出这么多的灰！
古少泽大步走向裴千羽的房间，一推，果然这里面同样布满了灰尘，床被叠得规规整整，一看就许久没有人睡过。
滋啦滋啦！
周身紫雷噼啪作响，人呢？！他才闭关一个多月，这人日日不归宿，不好好待着修炼，跑哪儿鬼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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