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章将军在上gl
漠北。
满天桃红,桃花树下,有小女孩因思乡偷偷哭泣,忽而桃花花瓣纷纷落,洒满头,桃花树上坐着少年,穿着青衣,手持桃枝指着她,笑意吟吟问:“喂,我是叶昭,你叫什么?”
“明知故问。”
“原来叫柳惜音啊,惜音惜音,名字听着就胆小,可是我家小表妹?”
“油腔滑调!不是好人!”
“喂喂,我可是看你哭鼻子,才来哄哄你。”
“谁哭鼻子了?!谁稀罕你哄!”
“走,后院里有秋千,可以荡得很高,还有三条小狗,毛茸茸得很可爱。”
“我,我……”
“别想家了,漠北也很好,没有朋友,我来陪你玩。”
“我,我……”
“我偷偷带你去看花灯,别告诉爹娘,西市那盏琉璃兔子灯,是你没见过的大。”
“可是……”
“那盏兔子灯的眼睛,就和你一样红。”
“谁眼睛红了?!”
“不红?不红就笑一个。”
少年跳下来,拉过她的手。女孩羞极,恼极,却经不住逗,终破涕而笑。
少男少女手拉着手欢笑着向远处跑去,不知不觉中,一晃八年过去了。
李小凤猛然惊醒,她坐起来四下看看,古色古香的屋子,她甩甩头,想起来自己这一世的身份地位:她是漠北的一个女户,今年十四岁,父亲战死沙场,母亲死于破城之战中,唯一亲人就是叔叔一家,怎奈叔叔对大哥唯一的骨血并不优待,刚及笄就要把他许给一个捣江湖的老骗子换取钱财,她可不是好欺负的性子,直接跑去衙门自立女户。
衙门在镇国公府管辖下,最是优待战死士卒家属,当即出面跟那叔叔要回了抚恤银钱,并给她分配的房屋,助她自立门户。
这个人原本就是存在的,李小凤不过是借她几年时间完成任务,待任务结束,这个人会生病或是受伤,失去这段时间的记忆。
作为补偿,福气值提高,财富和寿命都会增加。
李小凤适应了一下自己的新身份,便开始捋时间线。
她的目标人物——叶昭,今年已经十六岁了。
细算算还有一两个月,蛮金入侵烧杀掳掠,连破黑山十八州,驻守漠北的镇国公威武大将军叶忠奉旨,率三十万大军出征。
战事进展一年,蛮金集结附近八个部落,设下埋伏,大秦军将领王善水中计,大败,镇国公叶忠为守边关,中箭身亡,长子叶雄阵亡,次子叶杰阵亡,蛮金屠城,镇国公夫人不甘受辱,当场自尽。
这些都是叶昭的悲惨前半生,却也是她大气运加身之时。
李小凤并不能阻止这场战争的发生,也不能救叶昭的亲人活命,她唯一的任务就是守住叶昭的泼天气运,别被那个叫夏玉瑾的给夺取。
当然,叶昭小时候也曾把年仅四岁的夏玉瑾弄得掉进冰水里,致使夏玉瑾身子孱弱,几度差点活不成,国师说他命中缺贵人,这贵人就是叶昭,只有叶昭的泼天气运才能让其逆天改命。
而叶昭一旦气运被夺,她在乎的人依旧会惨死,首当其冲的就是深爱她的表妹柳惜音。
而阻止气运被夺的关键,就是叶昭不能主动告诉皇帝自己是女人,这样一来就不会被赐婚。
应该可以换个法子偿还对夏玉瑾的债?
李小凤已经有了计划,她穿好衣服,推开房门,不大不小的院子,收拾得很干净整洁。
院子里已经站着一个妇人。
李小凤眨巴眨巴眼睛,“二婶?”
这妇人是李小凤叔叔的正室夫人,崔氏,一脸尖酸刻薄的模样,出言也是尖酸刻薄之语,“你看看你看看,都是什么时辰了,这才起床,当自己自立门户就没人管教了是吗?”
李小凤心下嗤笑,自顾揭开院子里的缸,舀水洗脸。
崔氏见她不接话茬,不禁恼怒道:“就算大伯死得早,你也别这么一副有爹生没娘教的样子,连见到长辈都敢不理不睬。”
李小凤端起水盆,随手一泼,正泼在崔氏脚前。
崔氏尖叫着后退几步,指着李小凤破口大骂,“绝户玩意,克爹克娘的天煞孤星,狼心狗肺的东西”
李小凤连眉毛都没抬一下,抬步往外走。
崔氏急了,追着几步喊道:“你叔叔给你相看了一户好人家,马上就要上门了,你不能出门。”
李小凤站住脚步,转身看着崔氏,“既然是好人家,不如给堂姐吧,她最近不是上蹿下跳地急着嫁人嘛?正好。”
崔氏连忙说:“人家指名点姓要相看你,看不中你堂姐那不争气的。”
李小凤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说吧,是丧妻还是老光棍?”
崔氏脸色一变,刻薄的脸上挤出一丝和蔼的笑容,“你这孩子,主要还是要看人的,年纪大的知道疼人,嫁过去就等着享福吧。”
李小凤冷笑一声,“不要脸的那么多,您这种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不就是想要回我爹的抚恤银子嘛,你以为我嫁人银子就给你们了?放心吧,我嫁人银子就捐给城里的慈善堂,你们一钱也拿不到。这院子到时候就退回衙门,给其他遗孤。”
崔氏急了,“你这孩子可不能做这傻事儿,之前银子都放在我们家,还不是一分不少给你了?你把银子放在二叔二婶手里,也是一条退路,在夫家受了委屈,也有娘家可以回。”
李小凤冷笑道:“我没夫家,不会受委屈,自己有家自己有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说完转身大步往外走。
崔氏急得在后面追着喊,李小凤腿脚加快,把崔氏远远甩在后面。
李小凤先是找了一家早点铺子吃了碗面,朝着镇国公府走去。
李小凤要先找到柳惜音,现在的柳惜音年纪应该是个十岁的女娃娃。
不过她七岁那年,因跳舞被揍,趴在床上养伤,十三岁的叶昭偷偷爬墙过去安慰。柳惜音却担忧背上棒伤,唯恐留下疤痕,心情郁结,不肯说话,偷偷落泪。叶昭觉得莫名其妙:“这点小伤哭什么?横竖不是伤在脸上,谁看得到啊?”柳惜音抽泣着说,“母亲说,留下疤,将来夫君就不要我了。”然后又哭个不停,叶昭一半是为了宽表妹的心,一半是觉得无所谓,便大大咧咧地说:“这样的男人不要就不要,大不了我娶你就是。”
柳惜音愣愣地看了她许久,不哭了,小心翼翼地问:“我变丑八怪,你也娶我?”
叶昭正在努力向纨绔学习,难得把喜欢的表妹勾搭上手,欢喜之下什么都没想,立刻拍拍胸脯道:“娶!”
“是这样吗?”
看着叶昭淡琉璃的眸子里充满关切,脸上笑容比阳光还灿烂,照亮阴暗的绣房。
柳惜音心里一动,赶紧低下头,抱着锦缎被面,脸上阵阵滚烫。
至此,情根深种。
李小凤心里好笑,七岁开窍,可真早。
李小凤很容易找到镇国公府,蹲在角落里等着。
果然,不多时,一个手持折扇意气风发的少年走出大门,身后跟着两个小厮。
据说镇国公□□有几分胡人血统,所以叶昭的五官很分明,她举手投足皆男儿,浑身找不出半分女人味。
李小凤瞅准时机跑上前,一下子跪倒在叶昭面前,努力摆出一副走投无路的绝望神色,“求公子赏小人一口饭吃。”
叶昭冷不防被吓得后退一步,她定睛一看,面前跪着一个俊俏的女孩,当即放下心来,露出纨绔子弟的嘴脸,伸手去拉李小凤的手,“这小模样真俊俏,难不成想给公子我做通房丫鬟?”
李小凤:“”这熊孩子这副流氓行为,恰恰因这相貌气度,让人生不出一丝厌恶,恐怕那柳惜音不是唯一一个被误导的女子。
李小凤努力凹着绝望的表情,“小人万万不敢奢望,小人家父战死沙场,母亲死于战乱,小人叔叔想把小人嫁给四五十岁的老光棍,小人只想求公子赏个活计,能糊口,也能躲避小人的叔叔。”
叶昭闻言瞬间收起了嬉笑的表情,严肃道:“竟是忠烈遗孤,是我唐突了小姐。”随即怒目圆睁,“你那叔叔倒是胆子大,竟敢这般虐待忠烈遗孤,待本公子替你教训教训他。”
李小凤连忙说:“叔叔他一家已经是我在世上最后的亲人了,求公子饶过他们,小人已经立了女户,可以独立出来找活计,还请公子赏口饭吃,大恩大德,小人必将全力已报。”
叶昭拧着眉毛想了一会儿,扭头问自己的俩跟班,“府里最近可有用人?”
两个小厮面面相觑,“小的们向来不关心这些事情啊。”
其中一个小厮看向李小凤,“你会些什么?我家公子也好安排。”
李小凤连忙道:“小人自小跟着父亲学习武艺,能摔能打,不怕吃苦。”李小凤想到叶昭的心结,“小人虽是女子,却不觉得女人就得做个贤妻良母,小人也想像父亲那样,策马奔腾,驰骋沙场,做个女英雄。”
“说得好!”叶昭正处于被父亲否认的痛苦之中,对轻视她的父亲恨之入骨,处处顶撞,处处对着干。她每天都在盼望着,快快长大,远远离开,从此浪迹江湖,四海为家,做些了不起的事情,证明自己比所有人都强。
叶昭抚掌大笑,豪气冲天。
“女子也有凌云志,巾帼何曾输须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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