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来抓小野猫
苏胜昂和安以清从演唱会现场离开后，直接去了餐厅吃牛排。
安以清嚷嚷着要请客。苏胜昂就选了一家最贵的西餐厅。
幼稚的行为，不过安以清笑纳，就算他不挑最贵的，她也会挑。
“你看那人是不是安以清？”林南在服务员开门的瞬间，瞥了一眼。她坐的位置背光，阴影遮住了半边脸的轮廓，让人看不真切。
他放下手里的雪茄，快速拍了一张照片。
“你干嘛？”秦穆不解。
“我们喊莫少知来吃饭，他不来，我换个人喊试试？”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秦穆立刻会意，唇角带笑，等着看戏。
二话不说把照片甩到群里。
【这黑漆漆的，拍的是谁？】
鹿帆洲最先回复。
秦穆和林南相视一笑，秦穆快速编辑。
【你认不出很正常，有人能认出。莫少知】
【能不能不要阴阳怪气，说人话。】
莫少知照片都懒得点开，他一猜就知道是这群人无聊的恶作剧。
【我们在餐厅碰到安以清了，她和一个男人吃得正欢，两人看上去感情不错。】
林南干脆添油加醋一番，秦穆直呼内行。最后，林南直接把餐厅定位发群里了。
五分钟之后，莫少知言简意赅。
【马上到。】
秦穆忍不住叹息：“眼里一向只有小朋友的莫少，看来这次是栽在安以清手里了。”
“很难说。你忘记还有一个人了吗？”
“你是指沈天心？她不是在国外继续深造吗？怎么，要回国了？”
沈天心去国外进修胸外科有三年了，沈莫两家是世交，启明医院也有沈家的股份。大家都清楚沈天心学医是为了莫少知，她希望有朝一日能和他比肩而立。然而莫少知对此事绝口不提，不知是装糊涂还是真不知晓。
当初沈天心在医院天台准备了离别的告白，那天莫少知因为临时有紧急手术没有出现，所以沈天心是抱着遗憾离开的。莫少知走出手术室，沈天心已经飞走了。
他没有去天台，众人都不敢揣度他的心思，只知道那晚他喝了一夜的酒。
林南想，他对沈天心或许是有感情的。
“看她的ins状态，进修已经结束。估摸着快回来了。”
秦穆搓着下巴，陷入沉思，爱情真是麻烦，还不如把女人当衣服，不喜欢就换一件。
正想着，莫少知推门而入。
“这么快，你没闯红灯吧？”林南笑着调侃。
唇边浮现不屑的笑意，莫少知拉开椅子入座，“我不需要闯红灯，医院就在旁边。”
林南挑眉，他怎么忘了，全宇宙的中心就是启明医院，商圈都是围着它建的。
“他们在哪？”声音里透着漫不经心的倦怠，唯有目光森然，让周边人感受到他此刻心情阴翳。
“对面包厢，不过我也有可能看错了。”林南赶紧把自己摘干净，他可不想为了看八卦而被莫少知记仇。
云城莫少在圈内是出了名的从不吃亏，哪怕是口舌之争，他都会讨回甜头。
“你看清楚了吗？“莫少知问秦穆。
秦穆摇头，这时候说看清楚了才是自己挖坑给自己跳。不管是不是，势必得罪莫少知或者安以清。
“去看一眼就知道了。”莫少知眼底的嘲弄不加掩饰，有胆量喊他来，没胆量承认。
莫少知见服务员要给那个包厢送餐，他上前拦住她。
“交给我吧！”
“可是……”服务员看他身份非富即贵，一时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
秦穆见人家姑娘都快急哭了，马上化身骑士，他把东西从她手上递给莫少知，“没事的，有什么问题他担着。这是给你的小费～”
服务员看着一叠一百的纸币，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拿着太多，不拿又违背心意。
“那我帮你开门，和你一起进去。”她想到一个折中的法子，这样拿小费也心安理得。
莫少知没说话，眼神示意她开门。
此时安以清和苏胜昂正在吃餐前面包，她蘸了黄油，嘴角留下了淡淡的黄/色痕迹。
苏胜昂前倾，半抬起胳膊，伸手在她唇边擦了擦，用嫌弃又宠溺的口吻说：“脏死了，吃东西能不能淑女一点！”
莫少知进门就看到这一幕，安以清眉眼带笑，苏胜昂抚着她的嘴角，两人相谈甚欢。窗外的阳光不偏不倚落在身前，俊男美女十分养眼。
莫少知的呼吸微滞，服务员看着他抿紧的双唇，不怒而威。她往后退了几步，远离没有硝烟的战场。
他一步一步走向他们，似乎是感受到空气里压抑的呼吸，安以清被迫抬头。
“……莫少知？”她神色慌张，一时没来得及调整情绪，甜美的面具还没戴上，嘴里又试图挽救，“莫少，怎么是你给我们上菜？”
原来，她在苏胜昂面前是不用伪装的。
看着她努力摆出的可爱笑容，莫少知这一刻只觉得碍眼。
苏胜昂在一旁姿态慵懒，他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这让他很受用。他难得没有冷言相向，起身把东西接过来，“我们怎么敢劳烦莫少呢？”
他特意强调了莫少二字，为了让他知道，安以清和他中间隔着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安以清尴尬地瞟了眼莫少知，也不知道自己心虚什么，只是他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安以清不得已只好问：“莫少，吃过了吗？”
莫少知的表情松了松，“没有。”
“那——”
“一起吃吧！”说着他回头对身后的服务员说：“加一套餐具。”
“太挤了吧，莫少！”苏胜昂不开心了，这是安以清请他吃饭的局。
“你嫌挤，你可以离开。”莫少知吝啬于分一个眼神给他，说这话的时候，他仍旧盯着安以清。
“要离开也是后到的人离开，强行坐进来，只会让别人不舒服。”苏胜昂意有所指。
莫少知不以为意地冷哼一声，“那你有没有想过，别人也许会和后到的人一起离开。”
安以清扶额，不想继续听他们打哑谜，“这顿饭既然是我请，那就我说了算。你俩我都有人情欠着，那就一起吃，吃完两清。”
苏胜昂见她面色不善，识趣地瞪了莫少知一眼，没再说话。
莫少知把方巾铺开，优雅地放在餐盘下面，他解开袖扣，姿态闲适，完全看不出就在刚才他还在和人争执，眼中稍纵即逝的怒气在餐具摆好的瞬间消散。
林南和秦穆坐在包厢里，两人面面相觑。
望着莫少知冷硬的背影，林南重新点燃一支雪茄，烟雾中他缓缓开口：“我收回刚才的那句话。”
“什么？”
“莫少知确实栽在安以清手里了。”
秦穆指尖轻扣桌面，他收回目光，拿起刀叉，不疾不徐地切着牛排，放进嘴里细细品尝。
莫少知向来不动声色，他从来没有在人前较过真。一来是不会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发难，再者，没有什么事值得他较真。
很显然，安以清和苏胜昂共进西餐，这让他很恼火，就算是笑，那也是不达眼底的笑，只让人觉得冷若寒霜。
“你后面的综艺，不是安以清要上吗？”秦穆随意道。
“嗯，有什么问题吗？”林南没有理解他的意图。
“你是不是可以借机帮莫少知整整活？”秦穆脑海中浮现一出好戏。
“你的意思是……”
两人心照不宣地望向另一边，林南掂了掂雪茄上的灰烬，倒也不是不行。
安以清切牛排的速度很快，她感觉周围的气压很低，让她窒息。
“安安，这块肉是最嫩的，给你。”苏胜昂用刀叉把肉夹起来，要送到安以清盘子里。
气压变得更低了。
安以清避之不及，把手挡在冷盘上，“不用，你自己吃，我这一份够了，卡路里刚好。”
“哎呀，你尝尝看嘛！”苏胜昂伸直手臂，僵持不下。
“真的不用。”安以清的手不小心往上一抬，苏胜昂怕戳到她本能地往旁边躲开，刀叉中间的牛排像断了线的风筝，自行飞了出去。
落在了……莫少知的裤子上。
严格来说，是离裤/裆仅剩几厘米的地方。
空气仿佛静止了，苏胜昂把叉子塞进嘴里，一脸错愕。
安以清眼眸稍抬，发现莫少知的脸色不太好。
她瞪了瞪苏胜昂，那一眼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了。她赶快拿起桌上的湿毛巾，起身到莫少知身侧，二话不说掸了牛排，接着擦拭他裤子上残留的污渍。
这怎么越擦，痕迹还越明显了呢？
只听耳边莫少知闷哼一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他呼吸不均，看着安以清明媚澈亮的眸子，只觉得浑身血液都集中在那一处。
该死的，他竟然有了反应。这让他觉得自己着魔了。
以为是他生气了，安以清半蹲着说：“莫少，我们不是故意的。”
又是“我们”……
莫少知对这两个字嗤之以鼻，他把她拉起来，两人直接离开了包厢。
苏胜昂被莫少知的眼神威慑住了，他发誓他刚才真不是故意的。
“安安——”回过神来，他起身要去追他们。
林南见状立刻跑出来拦住他，“别去打扰人家的好事。”
“林总？”苏胜昂认得眼前这人，听他话里的意思，他和莫少知是一伙的。“林总误会了，他们不是那样的关系。”
“到底是不是谁又知道呢？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苏胜昂皱眉，听着他的绕口令只觉得懊恼，林南是爱光影业的老板，他暂时不能得罪。因此，只能放任他们二人离开。
莫少知拉着安以清来到洗手间。他把门反锁，两人面对面站着。
“莫少，你这是干什么？”安以清感到莫名其妙，一条裤子而已，再不济她买条新的给他就是了。
莫少知伸手勾住她的下巴，迫使两人靠近，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隐忍，“你点的火你要负责。”
他仍然没有放开她的手腕，安以清想要挣扎，毕竟她反应再迟钝，也意识到了莫少知说这句话的意思。
安以清咬唇，眼神无处安放，她清了清嗓子，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莫少，我不知道你——”
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有其他想法”五个字被她及时刹住车，关在了牙关后。
莫少知闻着她身上的气息，两人越靠越近，几乎搂抱在一起。安以清不敢动弹，双手僵硬地垂在身侧，这事确实是她的锅，她只求莫少知不要兽性大发，否则她已经准备好回旋踢了。
有人过来敲门，门打不开便骂骂咧咧。
“滚！”莫少知沉声道。
外面的人又骂了一嘴，灰败离开。
这样待了有十分钟，莫少知逐渐平静下来。
他放开安以清，往后退了一步，四目相对，安以清脸色绯红。
“回家。”他转身。
“现在？”
“裤子脏了。”声音暗哑。
听到这句话，安以清识趣地闭嘴，谁提谁尴尬。
“我先去付钱。”安以清没忘记这顿饭是她请客。
“已经付过了。”不紧不慢的声音传来。
“我说了我请客的。”安以清不依不饶。
“我没有让女人付钱的习惯。”
安以清白了他一眼，有钱人都是什么自以为是的坏毛病。她直接拿起手机，转了一笔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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