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S3E32
x教授被变种人们簇拥着来到露西面前,露西深吸一口气：“教授，我们必须谈谈。”
“你打算阻拦我们？”x教授挑高了眉毛，“我们都清楚，哨兵必须毁掉。你阻拦我们的每一分钟,都会把我们拖入危险的境地。”
再没有人能够像露西一样了解哨兵的可怕，那是一个会带来世界末日的机器人。但就算如此……露西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放弃,开了先例就等于破坏了所有。
“我维护秩序。”露西挡在了卢瑟大厦的前面,巴基站在了她的身后,用他坚实的臂膀顶住了露西的后背,星盾在他手中泛出冷光。
然后泰坦的英雄们围拢在他们的身后,铸成了一道坚硬的防线。
露西放轻了呼吸，自己的声音却更洪亮：“哪怕斯塔克和卢瑟联手研发了能够毁掉世界的东西,没有经过法定程序协商和调停,我不允许你们用这种械斗的方式解决它。托尼也许犯了错，但是他没有犯罪,作为泰坦的秘书长，我为复仇者联盟的成员负责,我们会合法的解决一切争端。但今天,现在,我绝不退让一步。教授，你要还是想闯进去……我就要报警了。”
围观的死侍爆发出一阵大笑，所有人都忍不住回头看他。
死侍捂住了嘴，左右看看：“啊哦，我还以为她讲笑话。”
“这并不好笑，韦德。”露西说，她看着每一个英雄，天上的，地下的，与她敌对的，还有她身边的，“看看那些人类！”
露西一挥手，人们顺着她的手看到卢瑟工业大楼里人群惊惧的眼神。
“我们有天赋，不要让这种天赋称为恐惧和破坏的源头，我们离破坏者只有一线之隔了，别再往前进一步。”露西的手往后伸，她碰到了巴基的星盾，振金的硬度和凉意让她有些发抖。
巴基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他那只机械手手持星盾，走到x教授面前，还没有等x战警们有下一步动作，巴基将星盾狠狠地砸向地面，边缘嵌进了裂缝中，他的手离开了盾，红白蓝的盾面朝向变种人，仿佛一道分界线。巴基举起双手：“查尔斯，我不会和变种人打，但我也不会让你们进去。”
他回到泰坦英雄中，神奇女侠第二个走上前，将利剑插在星盾后面，第三个是鹰眼，猎鹰收起了寸步不离身的红翼，把它扔进了武器堆里，半空中与暴风女对峙的霹雳火慢慢熄灭了火焰，他降落在地上，露出一个很花花公子式的笑容，对上暴风女通体发白的眼珠，似乎在邀请她下来。
泰坦的超级英雄们全部主动缴械了，他们沉默地面对着变种人们，而卢瑟大楼里还等着超级英雄们救援的人惊恐地后退，似乎认为下一刻变种人就要攻进来了。
x教授看着露西明亮的双眼，他看着眼前这一幕，好像时光穿梭，多像啊，许多年前，他们在为变种人争取平权的时候，也是这样赤手空拳地面对人类警察，不发一语，用沉默和和平的忍耐来对抗暴力。
他仿佛看见了70年前的那个自信的女孩，她为他们带来了未来。
x教授动摇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纽约冬日的冷空气让他慢慢冷静了下来。
露西看到x教授久久没有动作，她明白自己几近成功了，她放缓了呼吸：“教授，我们才是朋友，你和肖是敌人，好好想想，他为什么告诉你这件事，他希望我们打起来，他热衷于制造战争，因为他能从中得利，所以我们不能自己掀起一场战争。”
x教授沉吟了许久，他最终向空中说：“艾瑞克，露西说的对，我们不能在这里打起来。”他又对露西说，“但是我要求公开审理。”
“您应该知道这还事关雷神索尔，我们应该让变种人协会和人类法庭的秘密审理。”
“人类应该知道自己的界限在哪里，他们总是一次一次试探我们的底线，每一次都尝到了教训，然而下一次还会再犯。”x教授摇摇头，看向露西身后，“所以这一次，他们应该品尝更严厉的后果。”
露西明白x教授指的是什么了，她绝望地闭上眼睛，慢慢转身，她看见雷神就站在拉娜不远的地方，正对着公司的大门。
雪在变大，纷纷扬扬如鹅毛般的大雪铺洒而下，落在雷神的红色披风上，却被他的体温融化，索尔看起来神态很苍凉，一时间露西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位阿斯加德神灵。
“我已经知道了所有事。”索尔的锤子四十五度朝下，他那看过千年沧桑的眼睛一一扫过他的战友们，“我在尽力博取人类的信任，但或许人类永远无法对强大到无法跟随的力量消除戒备。”
“等等！等等！”托尼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一切都是我的错，好吧，也许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错，复制雷神不是我的主意，索尔，相信我，那就是无意而为之，我一开始只用了魔形女的基因。”
他收到了所有变种人的怒视，暴风女几乎要控制不住地把雷劈在他身上了，魔形女是她的偶像，她是变种人之中最伟大的战士之一。
托尼觉得自己越解释越麻烦，最后只能从头讲起：“但绝对不是我做的实验，我只是用了实验结果。索尔，制造雷神真的跟我没关系，我去阿斯加德之前，它还只是一块铁呢！是莱克斯·卢瑟……”
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从远处而来，一卷绳梯从上面被抛下来，而史蒂夫却看都不看从高空中直接跳下来，强有力的双腿稳稳地落在地上，单手在地上微微撑了一下，他站起身，蔚蓝的眸子如北冰洋的蓝冰，他定定地从所有人身上看过去，等着卢瑟笨拙地从绳梯上爬下来。
“x教授，万磁王，索尔，露西，托尼，莱克斯。”他点了六个人名，“我们谈判，其他人可以在这里冻着，或者去喝杯咖啡。”
他走进了卢瑟工业的大厦，不容置疑地把所有人抛在了身后。
史蒂夫在会议桌的一头坐了下来，他劈头盖脸地说：“洛基逃走了。”x教授和万磁王微微皱起眉，而索尔在为史蒂夫的不守诺言而卓然变色，史蒂夫没有等索尔质问，接下去说，“托尼，你从阿斯加德带回来的星球防护罩能在短期之内造出来吗？”
托尼摇了摇头。
“在几天前，卢瑟已经向我报告了他和托尼正在研制哨兵机器人，我没有反对。”史蒂夫说，“据我所知，托尼并不是刻意得到的魔形女的基因，他收购了贾斯丁·汉默的公司，而哨兵机器人的前身叫适应体，是汉默公司的研究项目，既然已经收购，这个项目自然可以由斯塔克工业继续研究。”
x教授的目光冷飕飕地从托尼身上穿过：“这个实验建立在对瑞雯的人体实验之上。”
史蒂夫再一次提醒x教授：“那并不是托尼做的，他享用了实验成果。”
万磁王冷哼了一声：“你们打算给斯塔克脱罪？”
“他无罪。”史蒂夫重申一遍，“我不是律师，但责任是谁的我还能分得清。至于雷神的事情，索尔，那个机器人是用你的头发里的基因提取出来而造的，制造它之前，我们把阿斯加德视作敌人，而虽然后来我们两国邦交有所改善，但洛基的逃走让很多事情又回到了原点，所以我并未阻挠哨兵机器人的继续研发。”
索尔一瞬间看上去脸色都灰暗了。
“变种人要提起诉讼。”x教授说，“人类不能使用这种非法实验的成果，我们也绝对不允许人类去研究我们的基因。”
“尽管去吧，上诉生物伦理道德委员会，我认为你们百分之百会赢，你们在美国宪法的保护框架之下。但我会让总统签署行政命令继续推行它。”
x教授和万磁王勃然变色，露西根本就来不及让史蒂夫收回他强硬的话语。
现在不是谈判了，根本就是硬碰硬，露西偷偷地戳史蒂夫，但得不到他的任何回应。
“如果洛基重蹈覆辙，你们会参战吗？”史蒂夫不理x教授和万磁王的脸色，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在纽约大战的时候，你们看着那些怪物屠杀纽约市民，而你们不为所动，你们接受美国宪法的保护，而同胞惨死的时候，你们只是把脸朝向另一边？”
万磁王反而嘲笑史蒂夫的问题：“去研究变种人保护法，副总统先生，我们与人类互不干涉，这样对双方都好，这是我们争取来的条款，许多年以前人类给我们变种人带来如此大的创痛，他们甚至拿金刚狼做人体实验，然后是魔形女……现在你竟然以此为要挟，让我们帮助你们抗击有可能到来的外星威胁？”
“是的。”史蒂夫干脆地承认了下来，“要么你们帮助人类，要么人类就得使用这些方法自救。我很抱歉，但我们没有办法在不动用核武的情况下全面的抵挡一次纽约大战等级的入侵，所以万磁王，教授，看来我们都退无可退了。”
露西听完拧起了眉，这是明目张胆地威胁。毫无疑问，托尼和卢瑟打了法律的擦边球，如果他们制造了雷神的□□人，他们有可能会通不过任何伦理道德委员会的审查，然而他们只是造了外形像雷神的机器人。如果他们对魔形女进行人体试验而利用其基因进行研究，他们也绝逃不了罪责，然而他们只不过是前人非法实验的受惠者。
而史蒂夫利用了这一点，他甚至可以让哨兵变成合法武器。
但这不对劲，他们不能让哨兵机器人开发出来。
史蒂夫再次张口之前，露西握住了史蒂夫的手：“我想跟你谈谈。”
史蒂夫看了其他人一眼，离开了座位席。
他们一出门，露西就断然否决了史蒂夫刚刚所有的提议：“别让教授他们卷入人类的战争，我们做错了事，虽然没有跨越法律那条界限，但是我们必须得终止。”
“如果是平时，我会终止，但战争迫在眉睫了。”史蒂夫叹了一口气说，“也许是今晚，也许是明天，托尼的星球防护罩需要时间去研发，在研发成功之前我们怎么办？哨兵是替代方案，我也不愿意这样做，但是它比核弹头要好。”
“它比核弹头要危险许多。”露西警告他，“它是个机器，如果有人改动了它的程序呢？如果它开始拥有自主意识将人类视为敌人呢，我们在自己制造一个威胁，而不是一个能救我们命的东西。”
托尼突然插了进来：“魔形女的基因使它能够在受到攻击的时候学习对方的招式和用相同的方式反抗，它可以改变外壳的密度成为任何一种形态的物质。它不会将人类视为敌人，因为我们将它设计成了一种没有负面情感的机器人。”
“如何做到的？”露西扭头看着托尼。
“纳米机器人。”托尼说，“他可以高兴，善良，感恩，但是他不会复仇，记恨，作恶，如果他产生了这样的情绪和思维，纳米机器人就像杀毒软件一样立刻修正它，运作原理和你体内的纳米机器人是一样的，但你的纳米机器人控制的是你极端的愤怒，我推进了它的功能，我消除了所有的负面情感。”
露西不知该说什么好，她只是听到哨兵这个名字就头皮发麻，但她面对这个被改的面目全非的哨兵，她真的不知应该立即终止它，还是继续观望。
露西垂下了双肩，她明白的确没有更好的方案，洛基的离开就像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就连雷神索尔本人也无法解决它：“我们需要把x教授和万磁王争取过来，但不能用这种方式。我知道我没有任何好的替代方案，但我觉得这不对。史蒂夫，我不明白你怎么了，但变种人是这一场事件之中的间接受害者，你怎么能还去威胁他们？”
“因为我在丧失耐心。”史蒂夫靠在墙上，他又摩挲起那枚银色戒指，这是个可爱的小动作，每当史蒂夫开始思考的时候，他就会这样。
露西意识地问：“如果是那位露西，她会劝说你这样做吗？”
史蒂夫的手顿住了，他的表情一瞬间变的悲怆，让露西后悔问出了这个问题。
过了大概一个世纪那么长，史蒂夫终于缓缓地开口：“她会说，让世界毁灭吧，让我们保持最后一丝善良，看着世界坍塌。”他扬起脸，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这就是她。”
露西和托尼面面相觑，史蒂夫像是蒙受了重击，从两人之间穿过去，当他回到了会议室，他一改之前的强硬，不顾卢瑟的阻拦，直接下达了命令：“我会就此终止这个项目。教授，请原谅我方才的粗鲁和无礼。我不要求人类在面对威胁的时候，强迫变种人出兵帮助人类，但如果你们还对人类有一丝悲悯之心，请不要任由我们跌进深渊。”
他起身，朝x教授伸出手，x教授和万磁王互相看了一眼，终于x教授握住了史蒂夫的手：“这件事我们需要回去商讨。但副总统先生，变种人与人类之间的隔阂，并非我们造成的。”
索尔也站了起来，他在史蒂夫向他道歉之前开口：“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斯塔克的错。”他痛快地原谅了所有人，“我理解你们的举动，但作为复仇者协议的一员，我有理由聘请律师为我的权利做辩护，我不允许你们使用我的基因去制造武器，我要求你们即刻销毁我所有的材料。露西，我可以这样做吗？”
“当然可以。”露西看到雷神朝她眨眼，她竟然感觉到欣慰，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莱克斯·卢瑟，“如果现在不销毁，卢瑟你给我等着赔光家产吧。”
史蒂夫挥手：“卢瑟会做到的。”
卢瑟脸色灰暗的带着所有人前往实验室，哨兵雷神已经完全具备了生活能力，他穿着一身白色的紧身衣，站在一间无菌玻璃室里往外看，他有些懵懂的眼神看着这一群陌生的家伙，他的认知体系里立刻分辨出老人，女人，男人……
他敲了敲玻璃，看着托尼和卢瑟，大叫了一声：“爸爸。”
顿时露西的脸都青了。
卢瑟转到实验台的另一侧，打开一个盖子，里面有一个红色的按钮正准备按下去，托尼打开了他的手，托尼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做。
“等等，让我再想想。”托尼紧张地看着那个红色的按钮，他明白这是一个机器人，他可以就像毁掉无数个钢铁侠战甲那样毁掉它，红色按钮按下去，机器人就会被打的千疮百孔。
而它根本就不会恨他们，它也许会感到疼痛，它会反击，但是它不会恨。
“别等了，托尼，这东西存在会酿成变种人和人类的大战的。”卢瑟对它毫无感情，他教会这个机器人叫爸爸，却从来没有把它当成一个真正的“人”。
谁都没有发现索尔靠近了玻璃，他五指张开按在了玻璃上，而里面的雷神也张开了五指，与他手心相对。
然后哨兵仔细思考了一会儿，他在想为什么眼前这个家伙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然后哨兵的外貌变化了，他的皮肤自动变出了披风，手上拿着一个银色的锤子，他变化的时候，皮肤仿佛鳞片一样覆盖了一层又一层，和魔形女变化时几乎相同。
x教授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万磁王拍拍他的肩膀。x教授扶住万磁王的手背，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手机，打开相册，翻出了唯一保存在他手机里的瑞雯的照片，他把手机按在了玻璃上，什么都没说。
哨兵看着那张照片，蓝色的鳞片覆盖了全身，头发变成火红色，个子变的矮小，双眼是如豹子一般的金黄色。
他完完全全变成了魔形女的样子。
“天哪，瑞雯。”x教授的手机掉在了地上，他嘴唇无声地颤抖了一会儿，终于阻住了卢瑟即将按下摧毁键的手，“留下它吧，我们会把它带回x学院，它属于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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