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主
鬼杀队第97任主公的继任仪式非常简单。
司仪本该由产屋敷友香担任，现如今，羽染和希接过了这一任务。而全程参加继任仪式的，只有四位柱级干部。
和希撩起耀哉头顶的一缕黑发，简单的系了个揪，拿一只紫藤花纹样的簪子别住，然后在柱们的注视下，披上了象征着鬼杀队荣耀的特制紫藤花纹样的羽织。
这件羽织对耀哉来说有些大了，因为在一开始，所有人都觉得起码等到八九岁才会穿上。
耀哉穿着长到小腿的羽织，步伐却是稳重端正。他四平八稳地走到了四位柱的正前方。
“谨，鬼杀队第97代继任者产屋敷耀哉，在此立下誓言。继承先辈们的遗愿，以斩杀鬼无辻无惨为己任，保护百姓为己任。吾愿用毕生精力与鬼无辻无惨做斗争，望四位前辈辅佐于我，带领鬼杀队众奋勇杀敌。”
“谨遵主谕！”
四位柱全部低头叩首，立下愿与主公一同奋进的誓言。
羽染和希端坐在一侧，看着耀哉的侧脸，羽织下的指尖轻微的颤抖。那是与产屋敷一族同源的血脉在燃烧，更是年仅六岁的产屋敷耀哉的决心。
他的眼前闪过了无数张与其相似的面孔。那些前辈们无一不是带着坚定的信念与誓死的决心，与鬼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鬼无辻无惨
这个名字在和希的舌尖转了几圈。
继任仪式后，耀哉叫住了和希：“和希，下午你有空吗？”
“回主公，有的。您是有什么事吗？”
“嗯我想让你陪我去一趟衣冠冢，告诉各位前辈我已经是新任主公了。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和袁集叔叔谈谈。”
和希看向眉宇间充满着担忧的龙柱。
不用猜，谈话内容大抵是关于龙柱是否留下这个问题。而最终结果，除非龙柱自己有意留下，否则耀哉是绝对不会主动劝人留下来的。
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和希行了一礼，将房间留给二人。
他没有去听这场结局既定的对话，而是漫无目的的乱逛起来：“如此说来除去一位柱的巡逻范围是在主公宅邸附近，只有两位柱可以调动了啊”
和希有些头疼。
日本这么大的地方，两位柱是远远不够的
“看来只能让甲级和乙级成员以柱为中心，从柱负责的范围发散状向外扩散了。”
不得不说，好久没有经过柱不够用的时候了。真是从简入奢易，从奢入俭难啊！
他嘀咕道：“不过类似于浅草，上野这些人流量密集的大城镇因为政府管理严格，鬼不好大肆伸手，可以暂时交给丙级成员来负责。”
整个鬼杀队剑士除去柱级干部，一共分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个等级，按照能力往下排序。乙级以下成员没有能力单独负责一片区域，只能听从鎹鸦的调派。
鉴于整个鬼杀队也只有百余人左右，对于剑士们的调派统筹就需要更加严谨。
和希盘算着，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昨日的那片紫藤林中。
盛夏时节的紫藤花似乎也萎靡不振，蒸腾的热气一股一股喷洒在皮肤上，就连吸一口空气都仿佛灼烧喉咙。
和希微微皱眉，这温度有点太真实了吧。
他加快了步伐绕过粗壮的树干。
眼前的景象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和希一时有些失语。
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飘忽：“槙寿郎,你在干嘛？”
“啊，是羽染大人！”炼狱槙寿郎停下手中的动作，收剑入鞘的瞬间和希清楚的看到了一股股飘然摇曳的水蒸气。
“我在挥剑！”
我当然知道你在挥剑啊！
和希被这简单明了的答案噎了一下，换了个问法：“槙寿郎你为什么要在主公家练习呼吸法？”
不觉得很热吗！
其实和希想问的是这句话，但是出于礼貌他还是憋了回去。
槙寿郎眉毛上扬，眼睛里的热情快要喷涌而出，他大笑了两声，自豪的说道：“我在和晃太前辈用各自的剑技来划分龙柱的巡逻范围。”
“哦？看来你划分到了你比较满意的区域了。”和希丝毫不意外他们知道了龙柱的心思，毕竟比起和产屋敷还隔着一层主公的关系在，作为平辈的他们理当更加亲密。
不过槙太郎说他和晃太前辈在商量，晃太前辈人呢？
“水之呼吸，三之型——流流舞！”
羽染和希瞳孔一缩，脚下旋转了180度，身体后仰，随手捡起一根树枝插进地面里支撑着与地面平行的身体。
只见蛇形一样的水流直击槙寿郎门面，而槙寿郎也毫不客气，伸手拔刀快速回防。
一击即停。
这一切只发生了几秒钟，和希身子一低一起的时间就连羽织都没有沾染到一丝尘土。
他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笑的异常温柔：“槙寿郎，晃太，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商量？”
如果自己躲闪不及时，当场就被腰斩了吧！
“哈哈哈哈。”密门晃太丝毫不尴尬，拍了拍和希的肩膀，毫不吝啬的夸道：“羽染大人还是如此敏锐啊，能躲过我流流舞的人可是没几个呢。”
槙寿郎眼里闪过一丝精光，问道：“羽染大人也精通剑术？”
因为羽染和希长期坐镇在医疗室那边，他便想当然地认为羽染大人只擅长医术。而且不少队员在与鬼战斗时中了血鬼术，只要还有一口气，都能被羽染和希治好。
但是刚刚那个身法
“我和槙寿郎是在划分势力范围大小啦。”密门晃太摆了摆手，然后一把勾住了和希的肩膀和他咬耳朵：“我和你说啊！槙寿郎他太过分了！他非要以什么我快要退役了怕我身体跟不上误了什么大事来要挟我，抢了龙柱一半多的区域啊！”
“你看看！就我现在这身法，这能力！我老吗！你说我老吗！”说是咬耳朵，但声音可确实不小，密门晃太就差揪着槙寿郎的耳朵往他耳朵里灌了。
“水柱大人。”
“和希，你看，他就欺负我，你”
“水柱大人！”槙寿郎突然大声叱了一声。
密门晃太被吓了一跳。
完蛋了！
槙寿郎刚刚叫他水柱了！
密门晃太心虚的收回了手，看见槙寿郎气势汹汹的向着他大步迈进，不由自退的后退几步：“啊，啊槙寿郎，你刚才说什么？”
不会是，因为他刚刚有些夸大其词，就生气了？密门晃太不停地向和希使眼色求助可是和希你这会装什么瞎子啊！
“啊哈哈，哈哈哈，那个槙寿郎啊，我”
“水柱大人！”
“在！”
一个深深的鞠躬——
炼狱槙寿郎对着密门晃太鞠一个90度的躬。
密门晃太趔趄了一下，差点被一颗凸起的石子绊倒还好稳住了。
都怪槙寿郎这小子，吓了他一大跳。如果是正常状态下的他，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他呲了呲牙，想要看看这小子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槙寿郎已经直起了身子。
他认真的看着密门晃太：“水柱大人，对于鬼杀队来说，您一直是不可或缺的，您的每一次刀剑出鞘都是对恶鬼们的重创，都会为鬼杀队带来新的曙光。对我们来说，您也是大家很敬重的前辈，不止是前辈，更是老师，我相信每一个人都从您的身上学会了不少，所以我从来没有觉得您是一个累赘或是会拖后腿的人。”
“但是您已经在前线奔波了几十年，在我还未成为炎柱之时您就已经担任了水柱。历任柱都是在这个年纪退役，也是为了保证不白白牺牲任何一条生命，而且作为柱级干部，就算退役，也是鬼杀队一笔宝贵的财富！”
槙寿郎平举起自己的日轮刀，将火焰般造型的刀锷展示给密门晃太：“这个刀锷，在我成为队员之后父亲就给了我，但是他没能见到我成为炎柱。如果每一位柱都一定要死在战场中，那么鬼杀队的后继之人该如何？”
密门晃太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他知道自己到了退役的年龄，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这种不甘心，也就一点点，一点点嘛
真的是一点点吗？
密门晃太忽然心情复杂起来。
任谁征战沙场一辈子，突然要闲散下来不再过问风雨之事
“你啊。”不过密门晃太还是先道了歉：“刚才是我不对，是我胡说八道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罢了。”他长叹一口气，拍了拍槙寿郎的肩膀：“以后啊，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喽。”
“水柱前辈”
密门晃太摆了摆手，示意他不需要再说什么了，转身离开。
槙寿郎还是有些担心，想要追上去，被和希拦了下来：“水柱大人不是那么矫情的人，看着挺跳脱的，但他的玲珑心思也没比谁差到哪去。你就让他一个人静静等等。”
“水柱大人——”他向着背影高声喊道：“主公大人过来了！”
耀哉和袁集一同走了过来。
“如此，袁集谢过主公。”
他对着耀哉施了一个隆重的君臣之礼：“不能再为鬼杀队效力是我毕生遗憾，但也深谢主公成全之意。此去一别便是永不相见，望主公保重身体。”
耀哉受了这个大礼，之后将袁集扶了起来。
袁集对主公微微一笑，转过身去又对着和希施礼：“羽染大人乃天生将相之人，天资聪颖，见识过人。望羽染大人助主公一臂之力，袁集在此深表感谢。”
和希点头让他放心。
最后，袁集又转向了两位同僚，刚准备行礼，被密门晃太一把拉住了。
他颇有些不耐烦，小指扣了扣耳朵，道：“哎呦，你够了啊。你对着两位大人施礼我就不说了，对我们这么客气干什么？走，今晚咱四个再去居酒屋喝一场。”
“不，我”
“是啊，”槙寿郎这次和密门晃太站在了一条战线上：“更何况你也说了是永不相见，不如今晚陪我们酩酊大醉，也不往我们同僚一场。”
“这我，不是，那个”
“就不要我啊我的了你这个小子！”去医疗室拿了些药以备不时之需的戟柱这时也回来了，把手中的瓶瓶罐罐一股脑塞进了袁集怀里，对着主公和羽染和希问了声好，一拳轻锤在袁集肩膀：“就这么说好了哈！今晚，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阳光从紫藤花枝条的缝隙里洒了进来，暖意驱散了上一任主公去世的阴霾。被和希牵着手的耀哉回头看向身后打闹说笑的四人，突然有一种预感。
“呐”
“嗯？”和希低头，一缕发丝被吹起。
“不，没什么。你蹲下来。”
和希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耀哉扯开了他的发带，将碎发拢好：“和希今后你也会陪着我的对吧？就像陪着我父亲那样。”
和希一愣。
他背对着耀哉所以看不见耀哉的表情，不由自由的放柔了声音：“啊，会的。主公之意便是我等执剑相指的方向。”
“嗯！”耀哉重重的应答了一声。
其实，刚才他有种预感，鬼无辻无惨带来的悲剧会在他这一代终结。而他，也会为了这一目标，赌上自己的一切。
(https://www.tyvxw.cc/ty72618974/41935147.html)
1秒记住天意文学网：www.tyvxw.cc。手机版阅读网址：m.tyvx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