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8章 以死入道
什么玩意儿？
怎么一上来就要我选是生是死？
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别的我不敢说，但罗渊要是知道我会碰上这些阴魂，他绝对不会让我来这儿！
在这些阴魂的催促声中，我很难冷静下来思考。
不过我首先排除罗渊要杀我的可能。
说白了，他要杀我，真没必要这么麻烦。
况且他也没有理由要杀我。
“陈酒！镇定！”
“啊？！谁？”
“三杀！悲哉浮屠，负罪前行，青池阿鼻，威德不动！”
咒令即出，我心里顿时一惊！
刚才乱哄哄的，以至于我没能分辨出七杀修罗的传音。
稍微冷静下来之后，我才猛然发觉，龙骨殿里的这群阴魂，竟在无形中释放出了极其恐怖的压迫感！
我满头是汗，不停地喘着粗气。
阴魂们依旧在叫喊着，让我选生还是死！
这时，七杀修罗再次传音道：
“陈酒，这些阴魂……有近乎九成，都来自须弥界！”
“哈？你…你…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认识它们？”
七杀修罗顿了顿，长吁一口气说：
“岂止认识……”
四魂修罗、月罗刹、血眼龙王、柔云仙……
这一个个听上去非常奇怪的外号。
据七杀修罗说，它们曾经都是须弥界的一方强者。
他不仅认识它们，而且这里有近半数的阴魂，都曾死在了他的手里！
“你别开玩笑了，合着它们是来找你的？”
“未必，本座既然说半数，自然还有另外一半人，他们全都失踪了……”
“失踪？”
随后，在阴魂们的催促声中。
七杀修罗向我讲述了一段，关于须弥界的传说……
一元（十二万九千六百年）前，魂天界尚未成形。
当时的须弥界，就是诸天修行者们口中的“上界”、“天界”、“神界”！
能够得道飞升至须弥界的修行者，无一不是彼界的至强者。
可鹤立鸡群这个词，那也是相对而言的。
须弥界，从来不缺强者！
修行者飞升的目的，无一不是为了证道、成神。
只有屹立于须弥界顶峰，才能称之为成功。
那时候的须弥界，比现在的魂天界还要混乱。
到处都充满了无休止的争斗。
只有从残酷的斗争中脱颖而出的人，才能进入修罗殿，得到天道传承。
四魂、五觉、七杀、九阴……
所有的修罗，都是在那时候脱颖而出的佼佼者。
但有人成功，就必然有人成为垫脚石。
七杀修罗好不避讳地告诉我，大殿里的半数阴魂，就是当年助他成为修罗的垫脚石！
然而另一半……
“陈酒，本座猜测，这里恐怕真的是‘龙冢’！”
“啊？你可别告诉我，这地方真的有条龙的骸骨。”
“本座告诉你吧，这些失踪的阴魂，都和‘龙魂’有关！”
随后，七杀修罗告诉我。
须弥界虽然没有真的龙，但却有一种近似龙的存在——龙魂！
龙魂是天道浊气所化，生活在九天之上，无色无形。
对于修行来说，龙魂等同于是天道的馈赠！
但凡能够炼化龙魂，自然就能获得一些天道机缘。
可龙魂会让人逐渐堕落，在须弥界，这是实实在在的邪道！
“我听懂了，就是邪念、心魔之类的，对吧？”
“不错，剩下的半数阴魂，都是当年炼化龙魂的贪婪之辈。”
“那他们怎么会在魂天界？”
“落界！他们肯定是被天道驱逐到了这儿，你可以问问四魂……”
听到七杀修罗的建议，我深吸一口气，打算尝试询问。
可还没等我开口，大殿里的阴魂们，忽然停止了喧闹！
这时，四魂修罗的阴魂放下双臂，缓缓转过身看着我。
它冲我笑了笑，虽然看着很阴森，但似乎并没有恶意。
“七杀、九阴……救救我们。”
果然！
它就是四魂修罗本尊阴魂！
“你是四魂修罗，对么？”
“一念之差，万劫不复！吾辈众魂，永世不得超生，天道有命，再修功德，九阴，帮帮我们。”
四魂修罗话音刚落，七杀修罗立刻传音道：
“陈酒！快答应！说你想活下去！”
我也听出来了，它们是想帮我修炼。
不过这一次，我没有打算采纳七杀修罗的建议。
活着，对我来说，从来都是虚假的。
包括山海道人在内，许多前辈都曾点拨过我四个字：
以死入道！
看着眼前这么多阴魂。
它们没有一个是活人，一想到它们在这儿的原因。
我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
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我看着四魂修罗的说：
“我选择死，我要以死入道！”
听到我说的话，大殿内的阴魂们，表情竟然没有丝毫地惊讶！
四魂修罗甚至笑了！
它点了点头，随后抬手一招！
周围顿时亮起了无数的蓝色火光！
火焰悬浮在大殿墙壁上，瞬间照亮了整座大殿。
同时，阴魂们也在火光的照耀下，渐渐消散。
直到最后，只剩下了四魂修罗。
它在消失前，淡淡地对我说：
“须弥传承，无外乎或生或死，从今往后你便安心再次修炼，吾等自会替你护法！”
说完，四魂修罗的魂体便彻底消失。
但正如同他所说的那样。
我现在虽然看不到它们，但却能实实在在地感觉到，它们还在这儿！
大殿里没有过多的装饰，尽头的墙壁上，挂着一座很不起眼的神龛。
神龛下面摆着一个破旧的蒲团。
我走到蒲团前，仔细打量着墙上的神龛。
神龛很古朴，是木制的，却没有供着任何神像。
“陈酒，这是无神龛，放神放鬼，就看你怎么选了。”
七杀修罗的传音很及时。
现在手里没有东西能供，不过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我跪在蒲团上，朝着空荡荡的神龛一边磕头一边念道：
“弟子陈酒，初出茅庐，偶得天道垂帘，侥幸入界。今日立志，以死入道，叩拜山海，执师徒九叩大礼！”
“咚！”
“咚！咚！”
……
八个响头磕完，就在我要磕第九个响头的时候。
脑门刚沾到地，视线里忽然亮起了一抹光亮！
光芒并不算大，却能驱散周围火焰的幽光。
在阴森的大殿里，形成了一圈神圣的黄色光晕。
“咚！”
磕完最后一个头，我直起身子，墙壁上忽然显现出了一段符文！
神龛里，竟凭空出现了一支，白色的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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