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们不要脸，本尊还要呢！
南宫橘对于此刻堂内的诡异气氛好像丝毫没有察觉，兀自饮了一口茶水后，转头向谢阮夸赞:“今年最新的西湖毛尖，味道不错。”
“呵呵……”谢阮现在别提多尴尬了，见叶殊还举着手站在原地，只能尬笑着打破这一地的诡异氛围：“原来是昆仑派的叶掌门，真是久仰。”
叶殊当即顺势而下：“仙尊谬赞了。”说完便抬头看了身旁的顾渊一眼。
顾渊感知到叶殊无措的视线，当即收回怒视着南宫橘的视线，勾起嘴角强笑着让他安心，然后深吸一口气，带着叶殊坐到了南宫橘他们的对面。
顾渊刚屈身坐下，就清晰的听见下方宾客中响起了嘈杂的议论声。
“……”当然南宫橘也听见了，他紧握着杯盏的手指因用力而青筋直暴，面上却还是一派云淡风轻。
坐在一旁的谢阮，此刻能清晰的听见南宫橘因紧握杯盏而传来的骨节咔咔声，顿时心惊胆颤的咧起了嘴角。
他是真怕南宫橘一个不顺心，就在人家大喜的日子‘清理门户’，到那时可不是被人议论那么简单了，整个云海之巅都得成为别人的笑柄。
于是，谢阮借着给南宫橘倒茶的空挡，小声的在他耳边低语道：“掌门啊，这么多人在呢，你可得绷住，想想云海之巅。”
南宫橘闻声冷冷瞥了讪笑的谢阮一眼，缓缓舒出一口气，手指也开始放松。
谢阮说的对，不能崩，就算这对狗男男不要脸，他还得要脸呢。
谁先破防谁就输了。
想到这点，南宫橘恢复了往日的冷艳，端起谢阮斟的茶水，猛的一饮而尽，瞬间浇灭了内心的怒火。
而对面的顾渊自此落座后就眉头紧锁，眼底是沸腾的怒火，明显到连一旁的叶殊也感知到了。
叶殊不动声色的轻轻拉了顾渊的衣角一下，顾渊瞬间回头，当看见叶殊担忧的眼神后，不由得尴尬的转回头，在眼眸内翻涌的烈火也被压下不少。
当即便借着喝酒的动作掩盖自己的失态。
而在顾渊放下酒杯时，意外又瞥见谢阮给南宫橘斟茶的动作。
看着两人亲昵的贴耳低语，直接让顾渊强压下的怒火瞬间爆发，猛的将手里名贵的酒杯拍在金丝楠木炕桌上。
“嘭！”剧烈的声响让原本嘈杂的内院再次死寂一片。
南宫橘和谢阮闻声同时抬头，四目相对，燃起火花一片。
南宫橘和他对视良久后，才缓缓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说出的的话让顾渊瞬间理智全无:“极品西域夜光杯，记得赔。”
“……”顾渊不敢相信南宫橘在和他见面后，和他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他此刻已经怒到极致，眼神宛如刀子似的狠狠在谢阮身上来回刮。
这还没正式和离呢，南宫橘转眼就找了个人取代他的位置，是真不把他放在眼里！
谢阮被他的视线盯的全身汗毛直立，只能借着整理衣衫的动作躲开他的视线。
不能怪他怂，要是两人当场打起来，丢的还是云海之巅的脸面，他可不会这么蠢，在南宫橘面前丢人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在这一触即发的诡谲气氛间，轩辕城主走上主座说了一番客套话后，喜宴便开始了。
借此时间，谢阮又俯身在南宫橘耳边絮絮叨叨：“掌门，顾渊都来了我还坐在这，往后几天大家的饭后闲谈估计就是我们了。”
南宫橘面无表情端起茶杯：“他个有夫之夫红杏出墙的都不怕流言蜚语，你怕什么。”
“……呵呵。”谢阮讪笑，他啥时候才能有南宫橘这种天塌了当被盖的气魄。
南宫橘冷眼看着婚堂内相依走来的一对男女。
凤冠霞帔，郎才女貌，真是一对璧人。
这幅喜庆场面，在不知不觉中和十年前的那场震惊三界的成亲盛况重合了。
转眼却已经物是人非。
谢阮安静了没半晌又开始喃喃自语：“这个婚礼远不如当年我们云海之巅办的。”说完还啧啧两声，以示唏嘘
南宫橘斜看他一眼：“排场大，离得快。”
“……咳。”谢阮被他堵的一个踉跄，干咳几声坐直身体：“也…也是。”
“……”南宫橘懒得搭理他。
对面的叶殊看着两人亲昵的动作眼神不由得暗了暗，不动声色的低下头，一抹诡谲的浅笑一闪而过。
而一旁的顾渊，此时的双眼都快变成太上老君炼丹炉里的金火了，放两个鸡蛋上去，估计立马就能烤炸。
他一杯又一杯的狂灌着酒水，眼睛死死的盯着对面两人的一举一动，握着酒杯的手掌青筋暴起。
转眼，他们桌上的一瓶女儿红就被顾渊愤怒下喝了个精光。
“别喝了。”叶殊轻轻的抬手阻止了顾渊继续倒酒的动作。
顾渊闻声抬头，自嘲的笑了几声，猛的扔下手里空了的酒坛，抬手遮住眼：“抱歉，我失态了。”
“没事，如果不舒心，我们提前退场吧，反正也已经拜完堂了。”叶殊还是一如既往的贴心。
“好。”最后看了南宫橘那边一眼，顾渊双眼发涩，心头仿佛被棉花塞住一样，让他喘不过来气。
走在红绸悬挂的轩辕城内，顾渊恍如隔世。
曾经他也在三界的见证下，牵着南宫橘的手走过这十里红绸，当时的他们让旁人何等羡煞，现在却早已物是人非。
——原来年少情深，也可以走到两相生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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