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少芬的相思病 1
军委分配了一套三房两厅的套房给马超做新房。房子在军委大院,马超请姜卫派来的人做督工,已经在装修房子了。
阮少芬的家也在军委大院,是个四房两厅的小院子。自她对马超表白,被马超拒绝之后,她就抑郁在家。除了抑郁,她还有相思病。这让她消瘦憔悴。这天下午,她觉得心情好点,就下楼到大院里走走。
突然她看到前面有一辆卡车停在一幢楼前,几个人正在搬家具。她好奇地问路边的老阿姨:“这是谁要搬来住啊?”
老阿姨说:“是作战部的马主任,要结婚了。听说他今年已经四十岁了,这回终于要结婚,真是大喜事一桩啊!”
阮少芬只听到“作战部的马主任要结婚了”,顿时感到天旋地转,天昏地暗,连老阿姨后面问她的话都没听见,就一路跌跌撞撞跑回家了。
她到家后,一进自己的房门就栽倒在床上,起不来了。
晚上,阮少芬的妈妈来叫她吃饭,谁知一看她那模样,大吃一惊。
此时的阮少芬,面色蜡黄中带红,双眼红通通的,人更是消瘦憔悴得不行。阮少芬的妈妈陈明凤心慌得不得了,赶忙问:“少芬,很难受吗?”
阮少芬虚弱地说:“头痛。”
陈明凤把手放在阮少芬的额头上,滚烫滚烫的。她立刻哭出来,说:“少芬,你等着,妈就送你去医院!”
说完就打电话叫救护车送阮少芬到医院去急救。经过急救,阮少芬退烧了,可是她还是病怏怏的。
原先阮少芬几天前回家时,告诉了父母马超的态度。阮风雷和陈明凤也是没办法,只觉得女儿这次该死心了。所以他们就让阮少芬在家里休息。没想到今天阮少芬的情况会这么严重。
闻讯赶来的阮风雷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可是阮少芬昏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他也守着她到第二天中午,一见女儿醒来,他马上心疼地追问他女儿:“女儿,到底是什么事?你说啊!”
阮少芬“哇”一声哭出来,说:“马超就要结婚了!我还是死了算了,一了百了!”她哭出的眼泪把整个枕头都濡湿了一大片。
陈明凤吓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女儿,你可不要傻啊!你要是死了,抛下爸妈可怎么办?”
阮少芬两眼无神在盯着天花板,说:“我死了,你们还有弟弟!”
陈明凤哭着说:“那不一样!两个都是我的心头肉!”
阮少芬痛苦非常地说:“可是我受不了了!他跟别人结婚,我生不如死!”
阮风雷黑着脸,说:“我去跟主席说,让马超先别结婚!”
陈明凤急忙劝阻:“主席会答应吗?”
阮风雷急吼吼地说:“大不了这个参谋长不当了!”
说完,阮风雷就急冲冲地去找姜卫。
那时是中午,姜卫正在水润阁和王秀慧、姜涛吃午饭。突然桌上的电话响了,是楼下的警卫打来的,说军委的参谋长阮天雷急访。姜卫说了一句:“告诉他,我到客厅见他!”
姜卫放下碗筷,大步走下楼。一进客厅,就看到阮风雷心神不属坐立不安地立在那里。
姜卫唤一声:“老阮,怎么了?”
阮风雷一见到姜卫来了,立即快步走上前来,老泪纵横地说:“主席,我女儿少芬为了你弟弟马超病得快死了!我怎么办啊?你救救我女儿吧!”
姜卫大吃一惊,急忙扶阮风雷坐下,说:“老阮,这是怎么回事啊?你告诉我!“
阮风雷为了女儿,也不顾自己的老脸皮了,把阮少芬表白被拒,在家休息,今天出门听说马超要结婚,结果大病一场,都快死了的事前前后后说了一遍。最后,他对姜卫哭诉道:“主席,如果我女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这个参谋长也不当了!”
姜卫安慰说:“老阮,别伤心!你说,有什么要求,除了让我弟弟马超和少芬结婚,其他事我帮你!”
阮风雷闻言心里好受了点,说:“主席,我想让你弟弟先慢点结婚,等少芬病好了,思想通了才结婚。否则,她是性命难保啊!她说她受不了马超跟别人结婚,她生不如死。她还说,说,她不如死了好,一了百了!我真怕啊,怕她有个什么万一……”
姜卫把桌上的面巾纸递给阮风雷,说:“老阮,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让我弟弟推迟婚礼的。你别伤心了!擦擦吧。”
阮风雷转悲为喜,拿起面巾纸擦了擦脸上的老泪,说:“那我回去看我女儿了,告诉她这个事。”
姜卫说:“回去后,好言劝说,慢慢做少芬的思想工作,别着急,重要的是把身体养好。还有,我会让我弟弟去看望少芬的。”
阮风雷擦干眼泪,略略展开笑脸,说:“谢谢主席!我走了!影响你吃饭休息,抱歉了!“
姜卫说:“老阮,你什么时候这么见外起来了!好,我送你!”
姜卫送阮风雷出到水润阁门口,目送他上车离去。
姜卫送走了阮风雷,回到水润阁,马上打电话给马超。
电话通了,马超问:“哥,什么事?”
姜卫说:“少芬病得很重,你知道吗?”
马超惊讶地说:“不知道啊!这几天忙坏了。怎么啦?呀!难道她还想不开?不会吧!”
姜卫说:“刚才阮参谋长到我这里哭述,说她女儿少芬听说你要结婚,原来的病加重了,弄到叫救护车来急救。少芬对他说受不了你跟别人结婚,都有死的念头了。”
马超又忧又急,说:“怎么会这样,这个少芬,怎么这么傻!明知我跟她是不可能的,还要死钻牛角尖。这可怎么办?她这个人真的会傻到去死吗?”
姜卫说:“先别说她是否会傻到为你去死,目前明摆着的是,少芬为了你,已经病得快死了!”
马超自责地说:“哥,这事是不是怪我不该跟她说那些话。”
姜卫叹一口气,说:“这事不怪你,少芬自己有责任。如果你不跟她表明态度,不跟她划清界限,让她继续留有幻想,那是害了她,也是害了你。”
马超忧心地说:“那怎么办?少芬这样子病下去,可怎么是好?”
姜卫说:“现在有一件你能为少芬做的事。”
马超紧张起来,不知哥哥要他做什么。他不安地说:“什么事?我可不要跟她结婚,我爱的是铃兰!”
姜卫说:“傻弟弟,哥会为让你做违心的事吗?是这样的,阮参谋长提了个要求,想让你推迟婚礼。等少芬病好了,思想通了,你和铃兰再结婚。你看可以吗?”
马超极不情愿,在电话那头沉默着。
姜卫劝说道:“超弟,我知道你很想尽早和铃兰完婚。但是为了少芬的健康和性命,你还是做些牺牲吧!你知道,痴心无罪!阮参谋长为了他女儿刚才还在我这里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我从来没见过他哭过。如今他在我这里也算是赔尽了老脸了。他还说如果他女儿有个三长两短,他这个参谋长也不当了。超弟,你好好考虑一下。”
马超心软了,说:“哥,我同意推迟婚礼。”
姜卫终于放心了,说:“铃兰那里要不要我去说?”
马超说:“不用了,哥。我跟她说比较好。”
姜卫说:“那就好。还有,你找个空,去看望一下少芬。她病了,你作为领导还没有去看望过她呢。”
马超汕汕地说:“我本来想不要再让她误会,所以就没去。”
姜卫循循教导说:“去还是要去的。要注意有礼有节,即不要伤她,也不要让她误会你对她有意,让她明白你的态度。”
马超心想这可是高难度的要求。但是他也没有反驳,说:“好吧,我尽力。”
姜卫说:“就这样吧。有事打电话。”
马超:“好的,哥。”
马超决定了,婚礼是可以推迟的,婚纱照也推后,但是新房的装修还是照这个进度装修,一些可以不推后的就不推后。
下午下班,他就赶往温铃兰那里。见了温铃兰,他先是问了温铃兰今天治疗的情况。温铃兰告诉他今天很顺利。
马超接着向她一五一十说了他哥打电话的事,告诉她阮少芬因为想不开,病倒住院,甚至有了死的念头。他说:“少芬的父亲,也就是军委的总参谋长,到我哥那里苦苦恳请我们推迟婚礼,等少芬病好了,思想通了再结婚。你说,这事该怎么办是好?”
温铃兰很关心这事,听到马超这么问,马上爽快地回答:“那就答应他们吧。我们迟早要结婚的,推迟婚礼对我们关系不大,对少芬却是性命悠关的大事。”
马超笑着抱住她说:“你心肠真好。难道你就不怕少芬老想不开,那我们就没办法结婚了?”
温铃兰说:“这就要看你的了。你要开导她,让她明白,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才会幸福。强扭的瓜不甜。一个人的爱情不叫爱情,只是单恋、暗恋。”
马超苦笑着说:“你和我哥一样,都对我提出了一个高难度的要求。不过,我还是勉为其难吧。”
温铃兰说:“超,我们的婚纱照还是慢点照吧。省得刺激少芬。”
马超亲了她一下,说:“你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温铃兰说:“超,你明天找个时间去看看少芬。她现在为你病得这样重,你要是不去看她的话,她会更想不开的。”
马超叹口气,说:“你总是想到别人。好吧,我明天就去。这事看来躲不掉了。迟去不如早去。”
温铃兰说:“超,到少芬那里,说话婉转一点,别让她伤心。”
马超:“好。”
第二天早上,马超问清了阮少芬住的医院,请了假,自己一个人开车去医院看她。
那是部队的医院,就是阮少芬的弟弟阮少康所在的医院。马超到了医院,停了车,直奔住院部,路上远远看到阮少康从前面走过来。阮少康头低低的,似乎心情不好。
马超一边迎上去,一边招手道:“少康!”
阮少康抬起头来,眼睛红红的看着他,似乎是刚哭过了。
马超不禁觉得心里难过。他问:“少康,少芬现在怎么样了?”
阮少康有些无力地说:“前天晚上来医院的时候发烧得厉害,抢救后退烧了。可是她一直不想吃饭,到今天也是一样。”他鼻子一酸,几乎要哭出来。
马超忧心忡忡,说:“不吃饭,那怎么行呢。少芬又病得这样重,不吃饭身体会吃不消的。起码也要吊点营养针吧。”
阮少康说:“有的。马超哥,你快去看看我姐吧。要是她看到你,也许就会吃饭了。”
马超眼睛一酸,说:“谢谢你喊我哥。”
阮少康充满感激地说:“我们家要谢谢你和铃兰才是。为了我姐,你们推迟了婚期。”
马超说:“这事是我们应该做的。不说了,我现在就去你姐那里。”
阮少康说:“好的,她在急诊3号病房。”
马超赶到急诊3号病房。这是一间贵宾室,是单人病房。马超敲了敲门,阮天雷来开了门。马超见到他,说:“参谋长,我……”
阮天雷眼睛红红的,拍拍他的肩膀,说:“别说了,谢谢你!进去吧,少芬一直在等你。你们说,我出去一会儿。”说完走出房门。
马超走进病房。正躺在病床上的阮少芬看到他,双眼迸发出异样的光芒,原本蜡黄的脸马上变得菲红。
阮少芬弱弱地唤了声:“马超,”她的声音很细弱,显然是身体虚弱:“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说着就要坐起来。
马超走近病床,说:“你病还没好,还是躺着吧。”
阮少芬固执地坚持着坐起来,说:“我没事,你一来,我就好多了。”
马超也不勉强她,拿了把椅子,放到阮少芬的床头,坐下,说:“少芬,我们聊聊天吧。”
阮少芬高兴极了,兴奋地说:“好啊!聊什么呢。”
马超说:“我们聊聊爱情吧。你说,什么是爱情呢?”
阮少芬痴痴地看着他,说:“爱情就是,你爱慕他,倾慕他。总是想着他,念着他,看到他想到他就很快乐。想和他在一起,想和他结婚。”
阮少芬说完,痴痴地看着他,又补上一句:“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马超点头,说:“你说的有点对。但是你所说的还不是爱情的全部,还不是完完全全的爱情。你说的这个爱情还只是一个人的爱情,俗话说单恋,暗恋。”
阮少芬奇怪了,问:“我说的不是完完全全的爱情,那么你说,完完全全的爱情是什么?”
马超说:“完完全全的爱情是两个人相互欣赏,相互理解,相互支持,相互包容,相互依恋的一种深厚的感情。是一种两个人的爱情。你说的,只是爱情萌发的最早阶段。不可否认,有些爱情原本是单恋,暗恋,后来因为对方对单恋暗恋的这个人产生了感情,所以也变成了两个人的爱情。说到底,爱情必须是两个人的爱情,才会完整,才会幸福。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你没感觉到如果自己的单恋得不到对方的回应是很痛苦的吗?”
阮少芬陷入沉思当中,低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说:“是很痛苦,有时也很快乐。”
马超说:“你想一下,如果一直得不对对方爱情的回应,单恋暗恋的人就会一直在痛苦和快乐当中来回摇摆。而且,当暗恋单恋的对象明确表示不爱,爱的另有其人的时候,暗恋单恋的人就会痛苦大于快乐了。除非你不想有个结果,只喜欢单恋的感觉。“
阮少芬低头不安地说:“我想要个幸福的结果。”
马超说:“那么,如果想要有个结果,想要爱情开花结果,就得有智慧——判断和选择的智慧。
当一个人的爱情确定没有办法转变成两个人的爱情时,就要调整自己的方向,重新进行选择。为自己以后漫长的人生创造幸福。”
阮少芬的眼睛里不由得滴出眼泪,泪眼朦胧地望着马超说:“马超,我知道你是来劝我的。但是,对我来说,要放弃你,不想你,很难,很难!”
马超说:“我知道。这是你脑子里分泌的爱情物质在起作用,当拥有时,很快乐,失去时,很痛苦。但是这一切都会过去的。这种物质持续的时间是有限的。现在,就是你要运用你的理性和意志力的时候。相信一向优秀的你一定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和正确的选择。”
阮少芬惊讶地说:“刚才你说我优秀?”
马超诚恳地说:“是的,我一直认为你很优秀。”
阮少芬哀哀地说:“我从未听你说过。我一直认为自己不够优秀,所以你没有选我。”
马超说“爱情靠的是缘份,讲的是心意相通,不是看谁更优秀。就象佛教上说的,是前辈子修来的缘份。是上辈子就定下的,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阮少芬幽怨地说:“老天让我爱上你,这还不是天意吗?”
马超说:“也许一个人一辈子为之动心的不只一个人,但是真正两情相悦的却不会多。因为爱情需要缘份,也就是要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同时也需要两个人花时间用实际行动去用心灌溉保护经营好这份感情的。你说的我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而已。你应当去寻求你生命当中的‘真命天子’。”
阮少芬抬头望着屋顶,问:“哎,我的真命天子是谁呢?”她这是问马超,也是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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