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记忆力的治疗 2

　　温铃兰“霍”一下子坐起来，走下床去，进卫生间去冲凉。等她出来，方咏梅已经善解人意地倒好一杯雪梨汁等着她了，她接过手，一饮而尽。

　　方咏梅问她：“怎么样？好点了吧？”

　　温铃兰说：“还是烫。我坐一会儿。”

　　她坐在床头，静静地。方咏梅也坐在自己的床上陪着她。

　　过了一会儿，温铃兰说：“不行，很烫，受不了。找医生吧。”

　　方咏梅听她这么说，急忙拿起电话，接通了电话。电话很大声，温铃兰听到电话里传来邓老的声音。她很意外，原本以为方咏梅会找值班医生，没想到一下子就找的邓老。她也很歉意，这么晚还把邓老吵醒。

　　邓老问说：“咏梅，出什么事了？”

　　方咏梅急急地说：“铃兰姐说背上很烫，可是摸着又不热。冲了凉，喝了冰果汁也不见好。她现在很难受，睡不了。”

　　邓老沉稳地说：“咏梅，你拿三粒谷维素给铃兰吃，吃完坐十分钟。十分钟后行不行都给我打电话。知道了吗？”

　　方咏梅连说：“知道了，知道了。”

　　盖上电话，方咏梅对温铃兰说：“我去拿药。”说完打开房门，跑出去，过了一会儿又一路小跑回来。

　　她手里拿着一瓶谷维素，打开盖子，拿出三粒，倒好一杯温开水，递给温铃兰，说：“铃兰姐，邓老让你吃三粒这个谷维素。吃完坐十分钟。”

　　温铃兰接过药，听话地和水吞下。然后静静地坐在床上。时间在一秒一秒过去，背上的烫似乎在消退，不让人那么难受了。十分钟后温铃兰感觉背上的烫不见了，只留一点点温，而且正在慢慢变凉。

　　方咏梅问：“铃兰姐，怎么样？好点了吗？”

　　温铃兰点点头，说：“好多了，已经不烫了，背上慢慢凉起来了。舒服多了。”

　　方咏梅高兴地叫了一声，说：“太好了，我这就跟邓老说。”

　　接通了电话，邓老在电话里问：“怎么样？现在好点了吧？”

　　方咏梅说：“好多了，铃兰姐说背上开始凉了。”

　　邓老说：“那好，跟铃兰说，可以睡的时候就睡。有事立即打电话给我。啊！”

　　方咏梅说：“知道了！”

　　方咏梅放下电话，对温铃兰转述了邓老的交待。邓老这样为自己担心一整夜，让温铃兰心中歉意得很。同时她也佩服邓老这么利害，一下子就把自己的症状治好了，明天一定要问问他这是什么问题。她躺下，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温铃兰看看床头的钟，早上九点。

　　看她醒了，坐床上看书的方咏梅放下手中的书，说：“铃兰姐，你饿了吧？”

　　温铃兰：“有点。我起晚了。”

　　方咏梅：“没事。邓老说你现在睡得比较多，尽管让你睡，不要吵醒你。早上没安排治疗，下午才有。”

　　温铃兰：“哦。早饭在哪吃？”

　　方咏梅：“在餐厅。”

　　温铃兰：“你洗漱了吧？”

　　方咏梅点头说：“洗了。”

　　温铃兰：“你等我一下。我去洗脸刷牙。”

　　方咏梅：“好的。”

　　温铃兰进卫生间洗脸刷牙，洗好出来，看到方咏梅在看一本书，似乎正是自己的那本《基因复制技术内部资料》。

　　温铃兰走过去问：“咏梅，看什么呢？”

　　方咏梅放下书，说：“我在自学基因复制技术。”

　　温铃兰奇怪地问：“你感兴趣？”

　　说到这个事情，方咏梅两眼放光，很是憧憬地说：“是的，很喜欢。我有一个叔叔在这里上班，他已经是专家了。但是我学习不好，没考上基因复制专业，只考上护士。但我还是喜欢基因复制技术，不想放弃。毕业的时候，正好叔叔说这里需要护士，我就通过叔叔关系来这里上班了，到现在已经四年了。业余时间我就自学，准备考这里的三级技术员。”她说完又补一句：“领导同意这里的护士通过自学考技术员的，这里是允许的。有时专家还会开课，我可喜欢听了。”

　　温铃兰知道三级技术员是基因复制技术研究中心里最低的级别，她深深地为这个女孩子为了梦想而努力的精神而感动。

　　她说：“很好，精神可嘉！你一定会成功的！”

　　方咏梅说：“铃兰姐，你准备好了吧？”

　　温铃兰点头说“是的”。

　　方咏梅说：“那你换上制服，我们走吧。去餐厅。”

　　温铃兰说“好”，换下睡衣，穿上绿色的制服，和方咏梅去餐厅吃早餐。

　　回来后，温铃兰打开自己的抽屉，那本《基因复制技术内部资料》正在里面，这她早上就知道了，方咏梅那本是她自己的。她拿起资料，打开电脑，开始翻看，一边看一边回忆一边写。经过一个晚上的睡眠，回忆似乎比昨天晚上好了一点。也许这正是治疗在起作用了。温铃兰这样想着。

　　下午二点，照旧，方咏梅带温铃兰前往治疗室。邓老和昨天的那两名专家已经在那里了。

　　一照面，温铃兰就歉意地说：“邓老，昨天让您担心了，您一晚上都没睡好吧？”

　　邓老微微笑，说：“没有。我这人啊，有一个习惯，晚上睡觉的时候，有电话就会马上醒，没电话就睡得死死的。这是我年轻的时候经常值夜班养成的习惯。”

　　温铃兰说：“我还一直担心呢，怕您睡不好。”

　　邓老笑，说：“你白担心了，我睡得很好呢。你自己呢？后来睡得怎么样？听说你睡得挺香的。”

　　温铃兰微微一笑，说：“是咏梅说的吧。是真的，吃了你说的药以后，背不烫了，睡眠也踏实了。”

　　邓老说：“那就好，其实这是治疗当中引起的一个症状。以前在这里治疗的患者曾经有过这样的症状。是人体的植物神经末梢紊乱引起的。给你吃的是谷维素，是治疗植物神经末梢紊乱的。”

　　温铃兰佩服地说：“邓老，你真是经验丰富，什么都知道。”

　　邓老说：“活到老，学到老。我都要求他们把工作当中出现的问题和解决方法总结写成报告给我，每星期都会接到一堆报告。”

　　温铃兰发自肺腑地说：“我们真地要向您学习才对！”

　　一旁的方咏梅则崇拜地看着邓老。

　　邓老说：“别说我了。铃兰，今天的治疗还是和昨天一样，需要五六个小时。你准备好了吗？”

　　温铃兰说：“准备好了。”

　　邓老对方咏梅说：“咏梅，你出去吧。有事叫你。”

　　方咏梅说：“是。”走了门外，关上门。

　　接下来，还是象昨天下午那样，给温铃兰的身上接上不同的管子和电线，盖上罩子。

　　随着一声“治疗开始”，一股液体自温铃兰手上的管子流入她的身体。邓老和那两名专家注视着电脑屏幕，时刻注意着上面显示的体征指标的变化。

　　开始的时候温铃兰感觉很正常，接下来身上有着刺痒和轻微的刺疼，大约三十分钟后不见了。三小时后，温铃兰感觉呼吸开始有些困难，要大力呼吸才行，本来她想克服一下，可是不行，呼吸越来越困难，她正要按下手中的呼救按纽，突然口腔里一松，一口新鲜的空气流入鼻腔，她又能呼吸了。原来就在刚才，邓老看到体征有一项指标有点异常，就走到她这边来看她怎么样了，一看到她呼吸有困难，立即下令放缓基因导入的速度。过后温铃兰才知道，呼吸困难是专家们看她治疗挺顺利的，就微微加快了一点基因的导入速度。后来他们总结，第一天的基因导入速度是最适合温铃兰的速度，是对她最理想的速度。

　　治疗直到晚上七点半才结束。和邓老他们吃完晚饭回到宿舍已经是晚上八点十分。温铃兰抓紧时间洗了澡，打开电脑，拿出那本内部资料，开始写她的“基因复制人技术”。

　　八点四十分，马超就打来了电话。

　　电话里，他首先关心的是铃兰的身体状态。他问：“铃兰，今天好吗？”

　　温铃兰说：“今天还好，昨天晚上有些症状，不过这难题让邓老解决了。”

　　马超关切地问：“怎么了？”

　　温铃兰告诉他昨天晚上的事。

　　马超听了觉得这治疗还是不那么简单的，就怕治疗过程中温铃兰的身体和心理出现什么解决不了的症状。他心里有些担心。但是，他安慰自己说，不是还有邓老吗？他长吁一口气，说：“邓老确实经验丰富。有他在，我就放心一点。”

　　温铃兰说：“你放心吧！有邓老，还有咏梅小妹一天24小时一刻不离的照顾，没什么问题啦！”

　　马超再三交待说：“你好好配合治疗。等会九点我和吕铃他们行动，今天晚上的电话不能讲太久。我不在你身边，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啊！”

　　温铃兰说：“我没事！你去吧。放心好了。”

　　马超停了一停，过了一会儿，才说：“好吧，你保重。”

　　温铃兰充满深情地说：“你也保重。”

　　挂了电话，温铃兰心里充满柔情地想着马超那深情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她的写作事业。

　　睡之前，方咏梅问：“铃兰姐，你今天感觉会热和烫吗？”

　　温铃兰说：“还好，有一点温热。”

　　方咏梅说：“邓老交待，如果你还觉得有些热，就再吃三粒谷维素。”

　　温铃兰说：“那我就再吃三粒吧。”

　　方咏梅拿来温开水和谷维素，温铃兰一起吞下。

　　吃完药，两人一起上床去睡，一觉睡到天亮。

　　治疗的第三天到第二十天，都是治疗记忆力的。从第三天开始，治疗的过程一直很顺利。温铃兰早上和晚上有空的时候，就写她的“基因复制人技术”。记忆力真的提高了不少，现在她已经写出了两项完整的基因复制人技术。第二十一天到第三十天，没作治疗，只是观察治疗效果，并让身体休息。观察的结果证明治疗效果还不错。大家都很开心，而最开心的是温铃兰。只有她最能体会到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她可以象其他正常的人一样，可以通过努力奋斗实现自己的理想和价值，而不是想努力而没办法努力，那真正是一种深深的难以言说的痛苦。

　　治疗第二十五天的时候，马超回来了。他一回来就打给邓老，说他要来看温铃兰。

　　邓老要派人去带他，他说不用了，他认得路，只是没有通行证。邓老说等他到了大门口，打电话通知一声，他就派人去接马超。

　　早上十点，马超到了温铃兰的宿舍。方咏梅见马超来了，识趣的拿着那本《基因复制技术内部资料》走开，说有事按铃她就来。

　　关上门，温铃兰和马超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听着马超的心跳，闻着他的体香，温铃兰感觉心安。她抬头，发觉马超的头发长了，神情有些疲惫。

　　她问：“昨天没有睡？”

　　“嗯。”

　　“不要命了，还自己开车来。”

　　“没事。就想看看你。”

　　“你睡一觉再过来也不迟。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我想马上见到你。这一次分别的时间超出我的预算，原本想二十天就回来的。”

　　“别担心我，我不是小孩子了，可以照顾好自己。何况这里还有邓老、专家，护士。”

　　“我还是担心啊！“他温柔地低声说：“而且我想你啊！见到你就安心了点。”

　　“我也想你。”

　　两个人的唇粘住了，天地一时之间充满了美好的感觉。好一会儿，两人的唇才分开。

　　“超，你来看。我的基因复制人技术写出了两项完整的技术了。现在在写第三项。”

　　温铃兰拉着马超到电脑旁看她写的材料。马超坐下来看了一遍。看完，他直夸温铃兰：“写得不错，技术我不不懂的，但语言通顺流畅，有头有尾，很不错。”

　　“真的？”

　　“真的。”

　　“那我把写好的那两项技术给邓老看一看。”

　　“对，请邓老过目一下，让他提提意见。”

　　“超，说说你的案子。办案顺利吗？”

　　“案子？这个案子涉及到一些利益集团，有些棘手，但最后还是处理好了。你放心。”

　　“你一定费了很多心力。人都憔悴了。”温铃兰心疼地说。

　　“还好，没事的。对了，有件事你一定高兴。我要调到军委上班了。朝九晚五。以后我每天晚上都可以来看你了，还有星期六和星期天。”

　　“为什么调你回军委？你这个特别行动组要解散了吗？”

　　“这件事是早上我回来后向军委的领导汇报工作时他对我说的。也不瞒你，就是我哥了。他说经过那次收复洛克草原的战役，他就有心把我调到军委。现在人事正好调整，就调我到军委的总参谋部作战部的主任。关于特别行动小组，我哥已经有一个新的行动小组了，半年前就有了。”

　　“吕铃他们呢？”

　　“吕铃他们和我一起到作战部。”

　　“什么时候上班？”

　　“明天报到。”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你可要认真点好这三把火。”

　　“知道的，你放好这颗心。”

　　温铃兰和马超两人柔情蜜意，缠缠绵绵，知心的话儿不断，只说到中午十二点。两人怕误了方咏梅吃午饭，就按铃叫她来一起去吃饭。

　　午饭当中，温铃兰向马超介绍了方咏梅的理想和她的努力。马超很赞赏，对方咏梅说了很多鼓励的话。温铃兰也一再为方咏梅鼓劲。

　　方咏梅很开心，听他们两人说的那些鼓励自己的话，心里充满了干劲，直觉得这两个姐姐哥哥真是天底下的一对最好的大好人。

　　下午没有治疗，马超决定中午留下来。方咏梅为他安排了休息的地方。他直睡到三点半才醒来。他看了看时间，知道这时温铃兰应该起床了。打电话过来，果真早起来了，正在写她的书。

　　马超来温铃兰这里，方咏梅开的门，温铃兰正在电脑前认真着。马超走到她身边，对她说：“铃兰，我想去见邓老。我跟他已经约好了。你想去吗？”

　　温铃兰高兴地抬起头来，说：“好啊！我正想去找他呢。”

　　马超说：“你正好把你写的资料给邓老看一下。”

　　温铃兰说：“对。你等我一下，我换下衣服。”

　　马超点头，温铃兰进卫生间换衣服。

　　马超对方咏梅说：“咏梅小妹妹，我想带铃兰到邓老那里，需要你一起去吗？”

　　方咏梅说：“你是家属，按说是可以自己带她去的。不过邓老交待了，尽量看好铃兰姐，我的工作是24小时照顾她。要是你们需要我去，我也要去的。”

　　马超说：“铃兰这几天观察的效果怎样？”

　　方咏梅脸上满是开心的光彩，说：“铃兰姐这段时间的情况挺顺利的。除了治疗的第一天和第二天出了点小状况外，其他都挺好的。”温铃兰的治疗顺利，这令她很高兴。

　　马超想邓去老那里可能会说些不想让外人知道的事，就说：“咏梅，你铃兰姐这几天的状况不错，那就我们两个人去好了。”

　　方咏梅说：“好吧。”

　　温铃兰换好衣服出来，马超与她一起出门到邓老那里去。

　　邓老见到他们，请他们坐。

　　马超说：“邓老，这次我来是想问问您下一步的治疗计划，听说前面这段时间是治疗记忆力的，效果还不错。”

　　邓老笑呵呵地说：“我也正想和你们谈谈治疗的事情呢。前段时间的治疗你们也都知道了。这是治疗记忆力的第一轮治疗。我们想再观察几天，等观察满十天，没有问题，再进行下一步的治疗。”

　　马超问：“下一步是治疗什么？”

　　邓老说：“下一步是治疗外表臃肿的第一轮治疗。这个治疗技术成熟度一般，付作用也会大一点，比治疗记忆力的难度大一些。”

　　马超最关心地是治疗当中会不会有危险。他问：“这付作用会危险吗？治疗是比较有把握的吧？”

　　邓老说：“这怎么说呢。基因治疗还是一门新的技术，治疗当中可能会出现一地意想不到的情况，当然治疗效果也还是不那么令人满意。铃兰的第一项治疗应该说是效果比较好的。铃兰，你的记忆力不是是有提高。”

　　坐在一旁认真地听着的温铃兰，听到邓老在问她，立即开心地回答：“是的，比起前一段时间我记忆力不好的时候是好太多了，但是还达不到我原来，也就是原先的温铃兰的那种水平。”

　　邓老说：“那就是了。这个基因治疗的疗效没那么快。你的记忆力恢复还有一段时间要等。我们下一步治疗的这项技把握是有的，但一般。这是铃兰的治疗方案中第二项比较有把握的技术。我们以前也治疗过这样的例子。以前出现的付作用没有很大危险，但是会让你吃一些苦头。一句话，危险是会有的，但是应该能控制。我们为此也为铃兰做了特别的治疗方案。你们可以看一看。”

　　邓老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份治疗方案给马超和温铃兰看。他们看到上面的治疗专家都是有着很高的技术职称的，从业经验也有十五年以上。马超看不懂那些专业术语，只是看了流程。温铃兰这方面了解比较专业一些，她看出这个方案相当谨慎。

　　她把方案还给邓老，说：“邓老，这个方案细致周全，相信如果出了危险也能控制的。”

　　邓老说：“是的，这也是我敢给你做治疗的原因。”

　　邓老问马超：“马超，你有什么看法和建议？”

　　马超说：“隔行如隔山，我在自己的工作中可以有很多的建议，但是你们的这个技术我不懂，我也提不了什么有用的建议。我也只是稍稍了解一点，以求心安而已。邓老，您是大师，一切听您的。”

　　邓老说：“铃兰是懂基因复制技术的，你有什么建议？”

　　温铃兰说：“我虽然懂基因复制技术，但术业有专攻，基因治疗我不太懂，一切由邓老你们决定好了。”

　　邓老说：“那就这样定了，再过五天，如果你的身体情况好，我们就开始做第二项治疗。”

　　马超和温铃兰说：“好。”

　　温铃兰拿出一个U盘，说：“邓老，这是我写出来的两项基因复制人技术，想请您过目提提意见。”

　　邓老喜上眉梢，说：“你终于写出来了，太好了。”他接过U盘，说：“好，这两天我抽空看一看。”

　　马超和温铃兰看事情谈完了，怕打扰邓老办事，就告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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