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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钪的秘密 3


  这几天,马超每天必看《恬州日报》,看到报上写这一段日子河里溺死了不少人,他决定前往恬州河边一探究竟,看能不能找到有关案件的线索。

  这天八点半钟,马超把看完的《恬放日报》折好,放回书架,然后打开电脑,用鼠标点击了新闻网站,快速地浏览。九点,一人便装散步前往恬州河边。河边,有不少游泳爱好者正在做下水之前的准备,有的聚在一起聊天,有的在作操。马超看准了一群正聊天的人,凑上前去打招呼。和这群四五十岁的游泳爱好者聊天之后,马超得知他们有的是企业家,有的是自由职业者,有的上班时间比较灵活,有的退休了。马超打听到达维以前经常来游泳,现在少来了。

  有一个重要的消息引起了马超的关注。这些游泳爱好者里有人说曾在夜里看到有船在河上捞沙。大伙说怪不得这一阵子死这么多人,原来是乱捞沙导致河里形成漩涡,本来这一脚踩着还在沙上,再往前一点,就掉进漩涡里去了。马超问为什么要在半夜捞沙。大伙说这里本不准捞沙的。但是有些人穷,为了多搛点钱,只好三更半夜来偷着捞沙去卖点钱,这事也没人管。又有人说,主要是捞沙形成的漩涡害死人,不然这沙在河里越积越多,形成了大大小小的绿洲,导致河流不畅,也是个事。

  下午,马超又到河边观察,和早上一样,没有一艘船来捞沙。

  晚上,照例开会。开会前,江一飞和温铃兰找马超嘀嘀咕咕说了好一会儿。看到大家围坐在一起,马超开口道:“今天一飞和铃兰有个重要的发现。现在请他们讲一讲。”

  江一飞喜上眉梢:“今天有个重大突破,纪梦庄的女儿找到了那个‘饼干盒子’。里面的纸鹤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叠资料。讲的是纪梦庄自己在河里的沙子里发现了钪的事情,以及提取的技术。下午铃兰整理了有关钪的一些资料,现在发给大家。”

  温铃兰把一叠复印好的资料分给众人。

  众人低头仔细看了一遍材料,默记在心,纷纷发表意见。

  包小榕说啧啧稀奇:“这钪的用途真广,不仅可以用在日常生活上,还可以用在航空等高科技上。”

  江一飞插一句:“钪极具使用价值和经济价值,由于稀少,自己本身的价格也不菲。”

  钪的材料是温铃兰整理的,她已经动过脑筋了,接着指出:“这份复印件的内容比较重要的是钪的使用这一部分。先不论它的商业价值,光是它在航天火箭上的功能,纪梦庄一案就足以引起我们国家的重视了。”

  吕铃眼里透出明白的眼神,说:“这个钪的用途使我把今天得到的关于堪地德福集团的背景和纪梦庄一案联系起来。经过调查,堪地德福是一家高科技集团,也是锐新国现任总统丹尼尔的背后支持者和现在利益的受益者。两年前,堪地德福为丹尼尔提供大量财力物力人力,使他成功竞选总统,之后就在丹尼尔的支持下,取得了锐新国商业航空飞船和火箭的制造权和出售权。”

  众人惊叹,原来这个斯德福公司的背景这么强大。

  马超指出关键的一点:“先不论钪的其它价值,它和堪地德福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和航天飞船及火箭有关。”

  温铃兰分析说:“纪梦庄研究出了钪在沙子里存在,并且有了完整的提取技术。现在有一点可以推想出来,那就是他的死与此有关。”

  江一飞点头说:“也许是斯德福公司的达维害死了纪梦庄,为的是让斯德福公司独占这个技术。”

  包小榕有一点不解:“有一点想不通,为什么他们要独占这个技术,沙子在我们这里,他们不通过恬州,也提取不了钪啊。再说了,他们如果跟我们分享这项技术,还能根据规定买得一些钪运往锐新国。”

  马超立即指出:“但是他们和我们约定买的数量要政府批,这个量不会大。”他突然想起了白天听到的事,那就是有人在晚上偷偷捞沙,他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脑子里整理出了一些线索。他说:“如果他们独占这项技术,虽然沙子不能运往国外。但是他们可以偷偷捞沙,把钪提炼出来,再偷偷运出国外。这样他们连买钪的钱都省了。”

  吕铃立即跟上马超的思路:“他们在哪里提炼呢?这是一个追踪的线索。”

  马超说:“现在,我们先向恬州警察局汇报这些工作进展,让他们密切监视达维,看他有什么动作。”

  温铃兰在这些材料证据面前,已经不大坚持自己原先的看法,那就是此案与达维无关。但她仍祈祷达维与此案关联不大,他的背后另有真凶。

  吕铃关心地问:“那我们呢?”

  马超微微一笑,说:“接下来,我们就要顺藤摸瓜了。我听人说河边有人在半夜偷偷捞沙。吕铃、铃兰,你们俩轻功比较好,今天晚上就和我到河边去查探一下,看他们把沙子运到哪里去了。”

  吕铃和温铃兰听了很兴奋,欢呼雀跃地接受了这次任务。

  深夜一点,马超、吕铃、温铃兰三人潜伏在河边的草丛中,观察着河上的动静。过了半小时左右,只听见河上“突突突”传来一阵声响。

  温铃兰小声说:“来了。”

  马超说:“看看在哪里。”

  三人循声往上游追踪而去,不久发现了三艘中等大小的船停在河中央。吕铃拿出三个小小的红外线望远镜,递给马超和温铃兰一人一个。三人拿着望远镜往那船的方向观望。只见三艘船正在捞沙。

  马超压低声音说:“过一会儿,等沙装满时,他们会把沙运走,我们就跟上去。”

  吕铃和温铃兰点头“嗯”了一声。

  过了一个小时,有一艘船“突突突”地开动了。只见它掉头往上游驶去。接着另两艘船也跟随其后动起来。

  马超说;“追上去。我们三个一起,别掉队了。”

  吕铃和温铃兰点头。

  三人在岸上使出提纵术,跟随在运沙船后边。

  一路行一路眼,只见那船往对岸靠过去。马超:“他们往对岸去了,我们加快速度,前面有座桥,我们从那里过。”

  温铃兰脑海里浮现出七年前和马超追踪蒙面人的事,心想:他还记得前面有座桥。

  三人过了桥,看见船在前面不远的河面上。又跟了一会儿,温铃兰追上马超,低声说:“已经过了玉山的入口了。”

  马超点头轻声说:“对。”

  突然,一直领先在前的马超挥手止住了身后的吕铃和温铃兰,低声说:“停,前面有辆大卡车。”

  只听得“突突突”的声音忽然停止了。三人心知船要停下来了,于是埋伏在路边的草丛里,拿着红外线望远镜观察。只见那船停在岸边,岸上有两辆大卡车,还有一辆起吊车。一伙人从船里、车上出来,忙着用起吊车的大爪子把船上的沙子铲起,移到大卡车上方时,把大爪子打开,沙子就倾倒在大卡车上了。

  等三艘船上的沙子装满两辆大卡车,船开回去再打捞沙子。卡车车灯亮了,车启动开走。

  马超看岸上只剩那辆起吊车了,司机正在车上瞌睡。他挥挥手,低声说:“快,我们追上那些卡车。轻点声,别惊动了起吊车上的司机。”

  吕铃和温铃兰点头。三人轻乎乎地从起吊车下穿过,一点声息也没有。顺着刚才看到的方向,马超他们奋起直追。幸运的是条直道,很快就追上了。

  温铃兰看这是条村道,水泥路,有路灯,所以三人不敢跟得太近。约两顿饭的工夫,车停了,三人躲藏在一颗树后,只见那两辆卡车开进了前面不远的一个大铁门内。

  马超说:“我们在这里等天亮,到时看清地形后,记住那个铁门的方位再离开。”

  温铃兰和吕铃点头,轻声说:“好。”

  三人躲藏在树后观察,期间卡车又出来运送了两趟。不久,天微亮,马超他们认清楚地形后,趁路上还没有人,抓紧时间离开。

  马超他们回温铃兰家里睡了一上午。下午,马超联系了一辆小车,和温铃兰、吕铃一起又前往昨晚追踪的那个村道。这个村叫罗前村。马超一路上一面慢慢开,一面观察着周围。

  从那个大铁门经过时,马超看到紧闭的铁门门口贴着一张红纸,上面写着:高薪招聘技术工,需有美术基础。联系电话***********。

  他不禁喜上眉梢,计上心来。

  原来他们几个都会美术,特别是包小榕美术水平很高,他决定派包小榕去应聘,混进铁门内摸情况。包小榕接到这个任务很兴奋。而江一飞为自己没能参加任务而郁闷,他一再向马超要求和包小榕一块去,但马超没答应。

  包小榕给自己设计了一付新形像,打扮成一位不修边幅的青年模样。穿着肮脏的黑乎乎的衬衫、牛仔裤、看不出颜色的球鞋,忍耐了几天硬是没洗澡。还伪造了身份证,编造了自己的老家、姓名。

  一切准备停当之后,他打了应聘电话,用带有北方地区的口音说话,很快接到通知去面试。他来到约好的罗前村那个大铁门前,打了电话说自己来了。过了一会儿,铁门开了,一个身材不高,头微秃,年纪约四十多的中年男子出来,问清他的姓名之后带领包小榕走进神秘的铁门内。

  包小榕假装随意地东张西望,其实是在偷偷仔细观察。他发现里面有一幢破旧的三层楼高的厂房,一楼的大门紧闭着,只露出个旁边的小门,好象是楼梯口。旁边还有一小排小屋。

  那个人把包小榕带进其中一间小屋。那人自己坐在沙发里,肥胖的手指指对面的的凳子,示意包小榕坐在他对面。

  包小榕坐了下来,看到桌上有几根铅笔和一叠散放的纸,隐隐约约露出些图案。那人打量了小榕一会儿,问他从哪里来的,老家哪里,为什么要到恬州来,干过什么工作,目前在干什么,有什么学历。

  包小榕装出一付艺术青年满不在乎的模样,带着北方口音编造了一番。他说自己很早就辍学从老家出来闯荡,学过一些美术,因为喜爱自由的生活,就四处游历,玩一阵,干一阵,赚了钱就去游玩,没钱了再打工,就这样来到了恬州。

  那人问他都去过什么地方。包小榕因为也跑遍了明古国的大部分地区了,所以张口就来,说了一串地名,说着说着,还夸起哪里的名胜好玩,哪里不好玩。那人似乎信了,又叫他现场画幅画。

  包小榕拿起桌上的纸笔画了幅那人的素描。那人看了后表示满意,说大家都叫他老徐,让包小榕明天带上自己的行李来上班,这里包吃住。包小榕问工资待遇怎么样,老徐说了个数,包小榕表示接受。

  走出铁门后,听见“哐当”一声铁门关上的声音,包小榕不禁挥挥手作了下伸展运动,他感觉很振奋,自己终究没有虚行这一趟。

  包小榕回去后向马超汇报了工作。马超让他明天带上手表式微型发报器、子弹笔等。又让他仔细观察,看一楼紧闭的厂房是做什么的。

  马超说:“有消息及时和我联系。”

  晚上,包小榕洗了澡,感觉清爽多了,又准备了换洗的衣物,第二天就去上班了。他进铁门后,铁门又锁上了。老徐带他上三楼,那是职工宿舍。老徐指着一个空床说:“你就睡这。食堂在隔壁。”

  包小榕看这条件还不太烂,心想自己还不算太受罪。又领他下二楼,只见里面是一个空阔的大厅,地上放着许多陶的器物、玩偶、花瓶等。几张桌子后的椅子上坐着几个小年青,正在陶器上画图案,上颜料。老徐领他到一张椅子前,说;“你就坐这里,照样品画,仔细点,别画坏了,画坏了要扣钱的。”

  包小榕点点头,大大咧咧地说:“放心,没问题。这点小活难不倒咱。”

  老徐走了,包小榕坐下来,拿了个陶碗样品仔细看。这碗上涂着红颜料作底色,上边勾勒着美丽的花纹。他看出来了,这是工艺品,不是用来吃的碗。他拿起一个素胚,照样画了起来。这时老徐又来了,他是来看看包小榕在干什么的。看他在专心地画,上前拍拍包小榕的肩头,说;“好好干,今天必须画好二百个碗,没完成要扣钱的。”

  包小榕忍不住抱怨说:“又是扣钱。不过应该能成。”

  老徐满意地点点头,走了。

  包小榕一边画,一边观察四周。他发现大厅角落有个洞,里面刚够装一台升降机,专门从一楼运陶器上来的。升降机里有专人看管。他想这陶器应该是在一楼生产的。

  到了中午,小年青们看看时间到了,就都停了工。包小榕上前套近乎道;“你们好,午饭在哪吃呀?”

  一个青年看了看他,说:“今天新来的吧。吃饭在三楼,里面有餐具,人上去就行了。”

  包小榕问:“伙食还好吧?”

  另一个青年说:“不错。有荤有素,有鱼有肉,有汤有菜。”

  包小榕说:“看来这里面的待遇比我想的要好。”

  青年说:“好是好,就是扣钱挺严的。画不好,完不成量,要扣很多钱的。”

  包小榕问:“画坏一个扣多少?”

  青年说:“一个扣一百元。”

  包小榕说:“哎呀妈呀,这么多呀!”

  青年说:“是呀,上个月我被扣了了六百元。”又指指另一个青年,说:“他被扣了八百元。”

  包小榕说:“那要小心点了,别画坏了,连工钱都扣光了。”

  他想:沙子运往这里,别处都没瞧见沙子,只有一楼门紧闭着,莫不是沙子在一楼,一楼是生产基地,碗又是从一楼运上来的,这碗也许与沙子有关。

  吃午饭时,包小榕瞧见有七八个外国人在食堂的小包间里吃饭。他问身旁的青年:“那几个高鼻子蓝眼睛的是什么人?”

  青年瞥一眼包间的人,说:“他们是一楼生产部的。生产部的全部是外国人,平时都神秘兮兮的。他们从不和我们交往。自己有一圈人。”

  包小榕问;“他们归老徐管吗?”

  青年撇一下嘴,说:“才不是,老徐只管我们,他们另外有个头,是个大胡子外国人,每礼拜六来一天。”

  包小榕问:“他们住哪儿?”

  青年摇摇头,说:“不知道,反正不住这,天一黑他们就走人,白天很早就来了。”

  包小榕又问:“这里每礼拜上几天班呀?”

  青年回答:“上六天,星期天放假。到时大家都会去放放风,玩一玩。平时不准出去的。”

  包小榕看那几个外国人的长相,猜他们是锐新国的。他想那个大胡子是个关键人物。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躲在被子里用手表发电报,把这里的一切都汇报给马超。

  马超指示他多观察,一是务必偷拍几张大胡子他们的照片发回来,二是看能不能潜到一楼内部侦察一下。

  第二天包小榕在吃饭时借机偷拍了几张一楼生产部的人的照片发给马超。马超拿去与矿沙基地联合开发研究所的所有锐新国派来的人员对照,没发现有相像的。马超又拿照片到出入境管理处调查,发现这几个人都是两个月前左右以各种名目入境的。马超想起纪梦庄正是在两个多月前研究出钪的提取方法的,时间上一致。

  晚上睡觉时,包小榕假装上厕所,偷偷溜到三楼宿舍门口看动静,但他看到旁边的那一排小屋内还亮着灯。过了会,运沙的车子回来,老徐开铁门。包小榕看车子直接开进厂房一楼里面,估计卸完沙子,又开了出去。老徐也回屋里去了。

  包小榕溜下一楼,假装上厕所。他看一楼隐隐漏出灯光,还有人声,知道里面有人值班。他跑上三楼,观察了一夜,发现一楼彻夜有灯,并且有人,自己没机会溜进去侦察。他发电报给马超汇报了工作。马超有点着急,但他还是让包小榕沉着冷静,等星期六大胡子的到来。

  转眼到了星期六。中午在食堂,包小榕特意挑了个面对小包间的座位,并把手机放在手边。他一边慢腾腾地吃饭,一边偷瞄小包间,终于,有个大胡子出来了,个子高高的,包小榕一看,是个不认识的,以前没见过。他赶紧一手吃饭,一手拿起手机来玩,口里念一声:“有信息。”其他青年也没在意。包小榕趁机偷拍了大胡子的照片。

  吃过饭,包小榕把照片发给了马超。马超拿给江一飞,让他用电脑对比一下他们搜集来的锐新国的人的照片。没想到结果出乎意料地快。电脑通过脸部对比,发现大胡子与达维的相似度为100%。马超下了决心,该收网了。

  马超将工作进展通报给恬州警察局领导。他们一起开了个会,会上决定在星期一晚直捣“大铁门”。晚上出发前,马超问江一飞:“东西带上了吗?”

  江一飞说:“带了。”

  当晚,警察们早早埋伏在运沙车经常停靠的路边,一等运沙车和起吊车来,就包围了他们。车上的人被抓回警察局,警察假扮成车上的人等运沙船。结果连运沙船上的人也一举抓获。警察留下运沙车的司机,让他照旧开运沙车回去。但他身旁的人已经换成乔装改扮好的警察了。

  运沙车开回大铁门,警察让司机给老徐打电话开门。老徐不知有诈,开了铁门。运沙车直开到一楼厂房里。尾随其后的警车上的警察也跟着冲进大铁门内,和运沙车上的大批警察一起冲出来,快速地控制了大铁门里面的所有人。工厂里的所有人都被集中起来,身上的手机等物件全部都被没收了,防止他们走漏风声。抓获的人里面有个外国人,是一楼值班的。他一再高声抗议,但没人理会他的抗议。

  马超和江一飞也跟随警车来了。他们和几个警察进入一楼厂房查看。只见里面有一个提炼室,还有一个制陶室,面积都不小。马超他们看了看,没发现钪的踪迹。但是那个提炼室和一些化学药剂证明这里面确实在提炼什么东西。马超他们又上到二楼,里面还有不少陶物。

  江一飞拿出一个长条形银白色的金属棒,打开开关,往陶碗上碰触一下,只听“嘀”一声,金属棒上的红灯不停闪烁。江一飞喜上眉梢,对马超说:“头,是钪,这陶碗里有钪。”

  原来他手里的金属棒就是马超在出发前让他带上的东西。是他这几天利用钪的性质,在原先钪的检测仪基础上发明的微型检测棒,可以检测出钪的存在。马超不让他跟随包小榕一起来当卧底就是为了让他抓紧时间研制这个

  江一飞又去测其它陶物,检测棒无不闪烁红灯。马超拿起一个陶碗,掂掂分量,又仔细观察,用手指甲刮起一些陶土。突然他拿起一个陶瓶,高高的举起,猛地狠狠摔在地上,只见瓶子上的陶土裂开。马超掰掉裂开的陶土,露出里面银白色的金属底瓶,那银白色很快变成暗黄色了。

  原来这陶瓶里面是一层金属瓶,外面用陶土包裹起来烧制而成的。江一飞难掩激动心情,说:“头,终于找到了。真的是钪。”

  马超把瓶子递给身旁的警察,警察说:“现在就等天亮了。”

  马超拍掉手上的陶土,说:“还得作作老徐的思想工作。”

  江一飞说:“动之以情晓知以理。”

  马超一针见血地说:“还得晓以利害。”

  经过几轮思想工作,老徐在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终于同意配合警察的工作。马超和警察又审讯了有关人员,了解了一些情况。第二天早上,那些锐新国的工作人员陆陆继继来了,老徐前去开门,待他们进入厂房,警察就把他们抓起来,没收了身上的物件。这些人只是些专家,很快就招供了,原来是锐新国的斯德福公司高薪聘请来的。他们说有个大胡子是领导他们的,但他们以前并不认识。

  这些抓起来的人暂时关在厂里,马超赶回警察局。他和警察局的领导商量,决定马上抓捕达维。监视达维的警察报告说达维已经去了矿沙基地开发研究所。领导布置了一批警员前去围捕。

  警察坐着警车直扑矿沙基地开发研究所。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路冲上三楼,一脚踹开达维办公室的门。

  达维很警觉,当即拔出一把□□,喝一声:“你们干什么的?”

  警员喊一声:“警察!你被捕了!”

  达维开枪拒捕,两名警察被射中倒地。达维冲出门外,一纵身从三楼跃下。几名警察同时朝他开枪,其中一枪正中他的要害。达维自知命在旦夕,无心恋战。他捂住伤口,跳上一辆汽车,发疯似的冲出包围,急冲冲开往如意大酒店。路上他闯了无数红灯,所幸没撞到人。

  来到大酒店门口,达维扔下车,直奔6023房。他开了门,大喊一声:“甑令!”

  甑令正在客厅,看到达维满身鲜血冲进来,不禁大惊失色,大声喊:“达维,你怎么了?”

  达维扑到甑令怀里,说:“亲爱的,我命不久已。答应我,好好的活下去。在我之后,还会有爱你的人。还有,今天我死了,都是因为我的原因,不要怪明古国的人,它永远是你最亲爱的祖国。”

  震惊的甑令满脸泪水,紧紧地抱着他哭着说:“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我要你好好地活着,我们还说好等到我病好要放下一切去周游世界的。”

  达维虚弱地说:“看来我是不能信守我的诺言了。”

  甑令哭喊道:“我爱你,你不要走!”

  达维喃喃道:“相逢若能在相知路上,愿用一生陪伴你,晨风里共舞,繁星中细语,在地齐心并肩走,在天携手比翼飞。甑令,我们相知相爱的路,太短暂……”话没说完,头一歪,断了气。

  哀痛欲绝的甑令满腔伤痛悲怨无处发泄,只能抱着达维的尸身嚎啕痛哭。这时,追捕而来的一大批警察也冲了进来……

  温铃兰听说达维开枪拒捕被射死,心里对甑令很愧疚。她去如意大酒店找甑令,几次都不在,打手机关机。后来她听简自豪说甑令带着达维的骨灰回锐新国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设身处地地为甑令想,知道她现在肯定悲痛得肝肠寸断、心灰意冷,就不知她心里会不会恨明古国的人。又想到她得了绝症,本来身边就没个亲人,现在达维这个唯一可以依靠的爱人也走了,真不知她将要怎样活下去。温铃兰忧心忡忡,每晚在床上翻来覆去,几天睡不好觉,脑海不时闪现出母亲以前说过的一句话:情深不寿。

  马超趁热打铁,协助恬州市警察局截获了即将被运出海关的三个集装箱装着钪的陶物,为国家挽回了损失。

  经过审讯,有关人员招供,纪梦庄在两个月前研究出从沙子里提取钪的方法。那时锐新国也快研究出来了,但还差一个关口。他们也没公开,想自己独吞。达维看纪梦庄夜夜加班,就想了个计,请他喝酒来套他的话。果真,纪梦庄酒后失言,道出自己的研究成果,并说还没有人知道。后来,达维以纪梦庄和他家人的生命安全相威胁,迫使纪梦庄交出了研究成果,又交待他不许说出去。过后,达维他们成功地从沙子里提取了钪,至此,才用□□毒死了纪梦庄,伪造他溺水而亡的表象。

  案情大白后,恬州市政府和矿沙基地开发研究所状告斯德福公司窃取商业机密、盗取国家矿产、谋害公职人员,获得胜诉。斯德福公司被判从矿沙基地联合开发研究所撤出。矿沙基地和河里的沙子一起被国家保护起来,为国家提供源源不断的钪。

  此案终结后,温铃兰对马超伤感地说:“我曾经以为甑令找到了今生的幸福,正为她高兴,没料到却是这等结局。达维就死在她怀中,我太为她伤心难过了!她吃了太多的苦,她太可怜了!你说,难道真是天妒良缘,情深不寿?”

  马超抚摸着她的秀发:“都说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一定要相信生活总是越来越好的。相信甑令的生活会好起来,有情人也会有美满的结局。”

  温铃兰点点头,心情亮堂起来,她同意马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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