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钪的秘密 1
马超说:“今天就到这儿吧。铃兰的几场考试都过了,今天我们庆祝一下,一飞和吕铃准备了许多火锅料,就等我们去吃了。”
包小榕和温铃兰都欢呼起来。
包小榕说:“今天可以放松了,我们可要大快朵颐一顿了。”
一群人簇拥着来到一楼饭厅,只见厅里的大桌上摆着一个大火锅,里面的汤已经开了,用小火煨着。旁边摆着许多新鲜好吃的食材。有大只的鲍鱼、切成一节一节的鲜美的龙虾、八脚的螃蟹、大只的鲜虾、削成薄片的羊肉、牛肉、鱼丸、白萝卜、冰冻豆腐、翠绿的青菜等等。
温铃兰说:“今天的海鲜不少啊。”
包小榕问:“酒呢?今天我们可要一醉方休。”
吕铃从桌子底下拿出两瓶啤酒,说:“有酒。”
马超瞥见了,眉头微皱,说;“今天少喝点,还有要事要谈呢。”
包小榕马上探头过来,追问:“头,什么要事?”
马超说:“坐下来再说。”
他招呼大家:“来,都坐下,先吃几口菜。”
众人依言落座。温铃兰和江一飞坐在马超身边一左一右,吕铃坐在温铃兰旁边,包小榕坐在吕铃身旁。
江一飞把火锅的火开大,端起一盘羊肉倒进火锅里,说:“吃火锅要先尝尝羊肉的鲜香。”大伙连说是。
包小榕给每人倒上一杯啤酒,马超连说:“今天大家少喝点。”
吕铃说:“每人喝两三杯就好了。”
包小榕遗憾地说:“好是好,就是太少啊。”其余的人均点头。众人你伸箸,我夹菜,热气腾腾地火锅不一会儿就让大家吃得面红耳赤。
马超看众人的神经松弛了些,心中比较宽慰。他敲敲桌子,说:“安静!跟大伙说个事情。”
众人本来有说有笑,谈天的谈天,说地的说地。这一敲,众人都安静了,竖起耳朵仔细听马超要说什么。
马超不紧不慢的从头说起:“三四个月前,我们一行五人到恬州的时候,我发现有一处矿沙基地和锐新国联合开发矿沙。”
他转头对温铃兰说:“就是我们到河边散步时你指给我看的那所矿沙基地。”
温铃兰点点头。
马超接着说:“我七年前曾到恬州工作。那时就得知恬州河里的沙很宝贝,据说含有不知名的贵重金属,但我们国家的研究水平还不足以研究出来,而锐新国三番两次要来买河里的沙子,都被我们拒绝了。因为虽然我们不知道那沙子里含有什么,但锐新国几次三番来买,就怕沙子里含有某些贵重金属,是国防、航天等用得到的重要物质。所以我们宁可让沙子白白流入海里,也不为了几个钱卖掉。”
包小榕惊奇的说:“这沙这么宝贝啊!”
江一飞连声附合道:“对,这沙绝不能卖,让它流到海里好了。”
温铃兰是恬州人,自然也知道这件事,她说:“是的,这个事情全恬州的人都知道。”
吕铃则静默着,不说话,只看着大家议论纷纷。
马超说:“可是我和铃兰散步去到河边,看到的却是我们明古国和锐新国联合开发矿沙研究所的牌子。说明两国已经成立了联合开发研究所。我就想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曲折,否则我们明古国怎么会让锐新国来开发研究呢?”
包小榕用手拍了一下额头,说:“会不会是我们明古国发现这沙里并没有什么重要的物质,所以才放心大胆地请锐新国也来开发研究。”
江一飞用食指摸摸鼻子,说:“不要想得太简单,这里面不要有什么猫腻才好。”
温铃兰发现吕铃到现在还没发表意见,她拉拉吕铃的衣袖,小声说:“你有什么看法?”
吕铃笑着摇摇头,小声说:“等会你就知道了。”
马超把脸转向温铃兰,问:“铃兰,你有什么看法?”
温铃兰对此事心中早已有自己的看法,她语意铿镪地说道:“我反对让锐新国来开发研究,要开发研究得由我们明古国自己来,一切要靠自己,锐新国是不会让我们得到什么好处的。否则,让沙子白白流到海里更好。”
马超点头说:“你们说的都有一定道理。但事情不可能是简单的。所以我让吕铃私底下去调查这件事。吕铃你说说你的调查情况。”
温铃兰这时才明白吕铃刚才不发言的原因。原来她等着向众人汇报调查工作的情况。
吕铃挺直了脊梁,坐得笔直笔直地,她用清晰的声音说道:“我跟踪这件事情有四个月了。起先,我打听到原来的矿沙基地研究所是一家国有单位,因为成立十几年了,原本的任务是研究出恬州河里的沙子含有什么贵重物质。但一直以来都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稀有贵重的物质。所以本来归省里管理的矿沙基地就划归市里管理,而上级划拨给他们的经费越来越少,导致矿沙基地研究所难以为继,工资都发不出来。
去年恬州市里多家企业改制,矿沙基地研究所也被提上议事日程。正苦于找不到良方来救。锐新国一家科研企业恰巧在此时来到恬州考察,在拜访市里的领导时,他们提出可以投资资金和技术到矿沙基地研究所,成立联合开发公司,两国一起开发研究恬州河里的沙子。当时恬州市的领导正在一筹莫展地情况下,一听到这个提议,顿时觉得天赐良机,当下就想答应。但他们还是考虑要征求矿沙基地研究的意见。就说得先研究研究。
没想到矿沙基地研究所的副所长纪梦庄一再反对,他多次找领导反映意见,但由于他拿不出什么有力的原因来反对联合开发,加上矿沙基地研究所的正所长郭云豪持同意态度。所以在开始原则上就同意了。但在一些细节上两家企业却谈判了挺长时间,大约有半年。”吕铃停了停,看了看听得入神的众人,端起眼前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
温铃兰满脸都是关切之情,她问:“都谈了什么细节?”
吕铃接着说道:“谈判的细节有不少。谈到最后,决定由锐新国派来的管理人员和我国的管理人员共同管理。原矿沙基地研究所的正所长郭云豪为我方领导,负责我方人员的管理。锐新国方面的人员由他们派来的领导管理。这其中还有一些研究的方向、人员的安排,资金的投入,工资的编制等等。
还有,关键的一点,锐方提出如果研究出沙子里含有稀有贵重的物质,他们有权利买走这种物质运到锐新国供他们使用。而我方真是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后来,我方提出如果研究成功,新方可以买一定数量的这种物质运回锐新国。但要由我方批准,由我方定出这个数量的标准。在我方看来,只要数量上而掐住了,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江一飞比较细心,他问:“恬州的领导在这里面有没有得到新税国的什么好处?”
吕铃说:“这可不好查,但是我听说恬州市里的这几个领导还是比较廉洁的。”
马超问:“锐新国派来的一把手叫什么名字?”
吕铃:“叫达维,他的妻子是恬州人,叫甑令。”
温铃兰喃喃自语道;“达维?甑令?”她叫了一声:“哦。是不是原先恬州市里英聚健身俱乐部的老板?”
吕铃说:“是。你认识她?”
温铃兰说:“是的。我以前跟她挺熟的。”
吕铃说:“她也回来了,听说要在恬州长住。”
马超有点喜出望外:“铃兰,你认识达维的妻子?”
温铃兰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嗯。”
马超说:“太好了,这样也许你可以通过她,为我们获取一些情报。”
温铃兰回过神来,奇怪地问:“这里面有什么不正常吗?联合开发是我们吃亏了点,但也是没办法,而且我们也限定了他们数量,还有什么要调查的吗?”
吕铃摇摇头,说:“这你就不知道了。昨天晚上,我接到消息,原先的副所长纪梦庄死了,据说前几天他照例到河里游泳,但一直没回家。过了几天他的尸体在河的下游被人发现。大家都认为是溺水而亡。但是他的家属把这事告到了警察局,说他有可能是被别人谋害的。因为纪梦庄生前曾和家人说过有人威胁他。”
江一飞插话道:“有没人看见他在河里游泳?”
吕铃确切地说:“有,有不少人看见。”
温铃兰问:“警察局的人验过尸了吗?有没有什么疑点?”
吕铃有点难以相信地说:“验过了,但他们没验出什么。”
江一飞:“会不会是游泳时腿抽筋?又或者是在水下被暗算的?”
吕铃:“这一切还是未知数,要等我们去调查才会清楚。”
包小榕说:“我们什么时候去恬州?”
众从均看向马超。
马超已经坐在一旁静默良久,这次他来了个总结性的发言:“这个案件关系到矿沙基地的秘密。我们一定要查清楚。明天我们就去恬州。”
包小榕开心地大叫:“太好了,又有案子办了。”
江一飞也说:“对啊,这几天不办案,有点呆腻了。”
吕铃问:“铃兰要去吗?”
马超看看温铃兰,问她:“你们研究所的研究怎么样了?可以跟我们去恬州吗?”
温铃兰有点难以置信地说;“我也去办案吗?”
马超点点头,说:“对,你也去历练一下。”
温铃兰说:“历练?好啊!研究所的研究已经告一段落了,我目前比较有时间。”
马超说:“等会儿我替你向院长请假。”
吕铃说:“太好了,你能去最好。”
江一飞说:“好了,好了,大家都吃点菜吧,刚才光顾着说话了。”
包小榕说:“就吃龙虾吧。”
众人附和。包小榕把切成一节一节的龙虾丢进火锅内。又一轮热火朝天地吃开了。
中午,马超向叶开龙院长请了假。第二天一早,马超温铃兰等人一同坐高速铁路到恬州。
来到点金路青碧巷洪公馆门前,温铃兰用钥匙打开院子的大门。这里面已经不住人了,阮少康也早就到京城读书工作,很久没回来了。温铃兰不禁有些伤感。她低下头,心中叹息一声。身旁的马超看她有些异样,就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温铃兰抬起头来,望着前面的墙,不敢回头看马超,忍住悲伤的情绪,说:“没什么。”虽然温铃兰没有说出心中的感伤,但是马超也意识到了,轻轻地拍了拍温铃兰的背,表示关心。吕铃等人跟随在他二人身后。秋风瑟瑟,温铃兰走进院子,看了看地上的落叶,说:“天有些凉了。”
马超说:“是啊,树叶也开始掉了。”
吕铃说:“这里好静啊。”
江一飞说:“我们来了不就热闹了吗?”
包小榕一刻也停不下来,走过来走过去,东看看西看看,说:“我们四个月前还在这里呢。”
温铃兰不作声,打开了自家的大门,走了进去。马超紧跟其后,吕铃等人也鱼灌而入。看到客厅前摆放的母亲的遗像,温铃兰的眼眶红了。
马超说:“我们祭拜一下你的母亲吧。”
温铃兰点点头。
马超叫了声:“吕铃、一飞、小榕。”
三人应声“在”。
马超说:“我们一起祭拜一下铃兰的母亲。大家一起三鞠躬。”
众人答应。
众人排好站好,温铃兰、马超站在前面一排,吕铃等人站在后面一排。在马超口令的指挥下,众人三鞠躬。
温铃兰当时在心里默念:“妈,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我一定会为你、爸爸和外公报仇。”
礼毕,马超带领大家去街上的小炒店吃午饭,吃完午饭温铃兰安排众人回她家里暂时安歇。
下午,众人聚在客厅讨论。
马超询问大伙的意见:”此次来恬州,主要是为了矿沙基地的事。你们对此有什么看法?”
吕铃说:“这件事情目前的焦点在纪梦庄的死。我们先围绕这件事调查来龙去脉。”
江一飞说:“如果纪梦庄是他杀,那么通过查清别人为什么要害死他,就能查出些蛛丝马迹来。”
包小榕说:“对,我们再顺藤摸瓜,大概就能知道矿沙基地的一些秘密了。”
温铃兰在一旁不说话,只是认真听着,做着笔记。
马超说:“这样吧。下午我和恬州的警察局联系一下,吕铃和小榕你们先去验尸。一飞去调查纪梦庄的亲属和目击证人。铃兰,你设法联系一下达维的妻子,去探访一趟,了解他们在锐新国的背景。”
众人答应,各自分头行事。
温铃兰拨通了简自豪的电话。
简自豪:“喂,谁呀?”
温铃兰听到简自豪的声音,一阵亲切熟悉喜悦的感觉扑面而来。她笑呵呵地说:“我呀,铃兰。我回来了。”
简自豪听到她的声音,心里一阵激动开心,连声音都颤抖了:“铃兰啊,你回来了。我,我前几天刚结婚。”
温铃兰十分意外,心里莫名地有点失落:“你结婚了,怎么这么快?都不通知我一声。”
简自豪平静了些,说;“没什么好说的,你不在这里,加上你母亲的事,你也不能来参加婚礼。就没通知你了。”
温铃兰捡拾起一颗失落的心,开心地祝贺:“恭喜你啦,你也成家立业了。”
简自豪反问:“你自己的事情打算什么时候办?百日之内不办,就得等三年了。”
温铃兰没心没肺的说:“我啊,八字还没一撇呢。”
简自豪心里不是滋味,心想你这么信不过我,谈恋爱了还对我还保密。他不相信,小声嘀咕说:“怎么可能呢?谁相信。”
温铃兰没在意简自豪话里略微不满的意味,说:“别光说我了。说说少康吧?他有没有来喝喜酒?”
简自豪想起阮少康,心情兴奋起来:“他有来,他特意请假从京城里过来,住了两天。他现在是心理治疗师了。”
温铃兰为此感到开心:“少康很棒,他真厉害!”
简自豪深有感触:“大家都挺厉害的,同学们混得都还不错。对了,周滟到哪去了?一直找不到人。”
温铃兰想起周滟,一股难言是悲是痛是怜是恨的情绪侵袭了她。她说:“这事说来话长了。一言难尽啊。”
简自豪听出她话里难以言说的情绪,他关心地说:“那你到我家来说。你什么时候到我新房来坐坐,我介绍我的新娘子给你认识。”
温铃兰原本就想要到他家里祝贺一下,同时想到在他家里也好说话。她张口答应道:“好啊!今天晚上到你家。你新房在哪里?”
简自豪说:“我和父母住一起,就在原来的房子里。”
温铃兰:“那好,晚上见。”
简自豪心想晚上就能见到温铃兰,开心的朗声说:“晚上见!”
晚上,温铃兰如约来到简自豪的家。她按了按门铃,过了一会儿,大门打开,简自豪走出来。现在的简自豪,经历过家里的变故,加上几年事业上的历练,已经裉去了不少年少时的青涩。但是,他一见到温铃兰,立即变回当初那个心中怀着爱恋,但如今却怕人看出的少年。他有些激动有些不安有些兴奋,脸微微发红。他略带腼腆地说:“铃兰,你,来了。进来吧。”
温铃兰以为他新婚有些兴奋,心下不以为意。她说:“自豪,恭喜你了!”接着递上一个厚厚的红包:“给,我的贺礼。”
简自豪碎碎念道;“老同学了,给什么红包,不用这么拘礼。我挺不好意思的。结婚都没通知你。你看,我心里不安。这红包还是免了吧。”伸手就推辞。
温铃兰硬把红包塞到他手里,说:“什么话!我最好的同学结婚,我一定得包红包,而且得是个特大包的!”
见温铃兰那大大方方的样子,还有她说的,自己是她“最好的同学”,简自豪笑了,轻松自在多了,说:“得,我收了。”
两人走进客厅,看见简自豪的妈妈真贤坐在那里。真贤一见着温铃兰,站起身来,心中又悲又喜。悲的是想起温铃兰的母亲洪月新已经不在人间了,喜的是又看到温铃兰这个好孩子了。上次洪月新的葬礼,真贤因为生病没有参加,所以上次她没见着温铃兰,这次她见温铃兰几年不见,人愈见漂亮了。
她对温铃兰说:“铃兰,好孩子,你回来了。几年不见,你越□□亮大方了。”
温铃兰走上前去,笑嘻嘻地说:“阿姨,你谬夸了。几年不见,您的气质是愈发好了,比以前更年轻了。”
真贤伸出手,拉住温铃兰的手掌,一边把她引到沙发坐下,一边说:“坐,坐。”她感伤地说:“铃兰啊,见着你,我就,就想起你妈……”
温铃兰忍住伤悲,赶紧说:“今儿个是好日子,阿姨,我们别说这个。”
真贤擦擦眼睛,说:“好,好,说别的。”
这时,简自豪的爸爸简正从里屋闻声走出来。他向温铃兰招呼道:“铃兰,你回来了。这次你的精神面貌比上次好多了。”
上次,简正和简自豪参加了洪月新的葬礼,有见着温铃兰。那时,温铃兰因为悲痛,整个人憔悴又削减。
温铃兰闻声看去,是简爸爸。上次,在葬礼上,人多且她也没精神注意,这次她发现简叔叔比起往年,眼角多了少许皱纹,但胖了些,而且明显人很精神。
她站起身来,说:“叔叔好,您的精神也越来越焕发了。”她对简自豪一家目前的良好状态很欣慰。
简正对自己满意地笑了笑:“嘿!铃兰,这次你回来,就多住些日子。和老朋友们老同学们多聊聊。”
温铃兰说:“这次应该会多住些日子,叔叔阿姨,我能不能参观一下新娘房?”
简正连忙说:“可以,可以。叫自豪带你上楼去参观一下吧。新娘子也在上面。你们就到新房去聊聊。”
真贤看了一眼站在旁边傻呆呆不知在想什么的简自豪,叫了声:“自豪。”在一旁出神好久的简自豪这才回过神:“唉。”
真贤:“你带铃兰去新房参观一下。”
简自豪很乐意摆脱了父母的唠唠叨叨,连忙应承道:“好,我带她上去。铃兰,走。”
温铃兰一来想和简自豪说说甑令的事,二来也想看看新娘子,三来想和简自豪私下聊聊,就说;“好,叔叔阿姨,我上楼去了。”
简正和真贤挥挥手:“去吧,去吧。”
简自豪领温铃兰上了二楼。温铃兰看到一扇乳白色镶金边的房门上贴着大大的喜字,猜想这就是了吧。果然,简自豪打开乳白的的房门,说:“这间是新房。进来吧。”
一走进去,只见里面全是乳白色的木制家具,镶着金边,还雕着花,有些西方复古的味道,看上去不仅清新雅致而且富丽堂皇。一位身穿粉红色绣花衣裳的女子坐在床沿。简自豪招呼那个女子道;“如娴,我的同学来看你了。”
那女子抬起头来,温铃兰看到一张年轻、新鲜的面孔。白白净净圆圆的脸,妩媚的单眼皮小眼睛,鲜艳的嘴唇,小巧的鼻子。温铃兰走上前去,伸出手,说:“这位就是新娘子吧。我是温铃兰,自豪的高中同学。”
新娘子伸出柔软的小手和温铃兰的手握了一会儿,说:“你好,我是郑如娴。”
温铃兰感觉她的手柔若无骨,又发现她的眼睛闪动着兼具纯真和精明的神采,心中不禁暗暗称奇。温铃兰说:“新娘子好年轻啊,应该不到二十岁吧?”
郑如娴笑着说:“已经二十二了呢。”
温铃兰打趣说:“比我们自豪小好几岁呢。自豪,你什么时候藏了这么个年轻可爱又美丽的女孩子,从实招来。”
简自豪:“哎,我先带你参观一下吧。”温铃兰点点头,说:“好吧。”她心想等会看你怎么赖我也要让你说出两人的罗曼史。
简自豪拉开绣满玫瑰的枣红色窗帘,说:“这个新房是由原先我住的那间和隔壁的一间打通的。有个小阳台,现在全铺了木地板。”
温铃兰注意到阳台有几个小的藤椅和小圆桌,旁边还有个小小的花圃。她说:“好别致,平时在这里赏月喝茶最好不过了。”
简自豪笑笑,说:“再带你看卫浴。”他带温铃兰走出阳台,来到新房的里侧,那里有两扇雕花玻璃门。简自豪拉开门,只见里面是一间卫浴,现代化的器具一应俱全。
温铃兰说:“太漂亮了,自豪,你太幸福了。”
简自豪带她看完,领她出来。他说:“就这样,也谈不上多好。你结婚时,也许比我的还要好呢。”
温铃兰想这一去自己也许要全国各地的跑,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安顿下来。她自己没往这方面想太多,说:“我这是颠簸流离的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安定下来呢。”
简自豪不满她到现在还隐瞒有男朋友的实情,说:“怎么会?有个好的人就要把握了。对了,上次在街上跟在你后面的那个领导是你男朋友吧?”
温铃兰心想应该算是了吧,就点头说:“是啊,才谈没多久。”
简自豪关心地问:“人还不错吧?”
温铃兰想到马超,心中一暖,脸上荡漾起微微笑,说:“他人挺好的,对我不错。”
简自豪提醒说:“那你要好好抓住了。”
温铃兰心想自豪挺关心我的,好象也没吃醋。再一想,人家都结婚了,还会吃什么醋呢。她心有所感地点点头,心里想如果失去马超会怎样。她想自己一定会很痛苦,她摇摇头,不愿再想下去。
简自豪问:“你说说周滟怎么样了。”
温铃兰一脸无奈地说:“哎,一言难尽!我们坐下说吧。”
简自豪说:“对了,都忘了请你坐了。来,我们到前边的小会客厅坐。”
新房的前边靠门的地方设了个小会客厅。和里面的主卧有个伸缩门隔着。简自豪请温铃兰坐到小会客厅的沙发上。两人边泡茶边聊。
温铃兰开口说:“周滟啊……,她啊,好傻!原先她的父亲挪用公款炒期货赔了钱,为了还钱,把自家的房子卖了不说,还欠了一百多万。不知怎么的被我们的一个领导知道了,就给了她一笔钱,但要求她泄露自己的工作机密给这个领导。结果周滟这么做了。后来事情败露,他们两个都被捉了起来。但是那个领导逃脱了,把周滟也救了出去。估计跑到锐新国了,那个领导其实是锐新国的间谍。”
简自豪惊叹了声“呀”,说:“原来是这样!他父亲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我们还奇怪周滟哪里来那么多钱。她真傻,怎么会跟间谍搞到一块去了呢?今后她可怎么办?”
当时温铃兰瞒住自己母亲的死与周滟他们有关,只说是被歹徒所害。想到这,她心中对周滟有着许多种复杂的感情,有痛恨有悲怜。其实,重情重义的她心底还是担心周滟的。就象马超说的,怕她从此走上一条不归路——叛国卖国害国,成为一个助纣为虐的人!
她感叹说:“就怕她从此不能回头了!哎,我没能劝住她。”
简自豪愤愤不平地说:“怎么能怪你!周滟她自己的思想有问题。平时我就发现她的价值观人生观不对。”
温铃兰说:“是的,她一心想成为人上人,享受荣华富贵!这些原本也是人们的一些正常欲望,但是她不该不择手段、背叛国家,害人害己!”温铃兰说着感觉很烦,也怕这些杂事让简自豪心情不好,毕竟人家大喜的日子,连忙说:“哎,不说她了!说说你和新娘子的恋爱史吧。”
简自豪扭捏了一下,脸有些红了。他下意识地摸摸脸,努力作出一幅平静的表情,生怕自己心底的秘密被温铃兰看穿。那就是,他还爱着温铃兰,和新娘子相比,他更爱温铃兰。要不是上次撞见了温铃兰和马超在一起。如果不是与马超相比之下,他自惭形秽,自己断了这份念头,他也不会这么快结婚。人不是常说一个失恋带来的痛需要另一个爱情来治疗吗?他就是想用结婚来使自己忘记温铃兰,免受这份相思之苦。
他说:“我和如娴是三个多月之前认识的。”
温铃兰有些意外;“三个多月前?这么说你们是闪婚啰?”
简自豪说:“算是吧。三个多月前我前往西部少数民族地区旅游,不久来到一个小镇。当时镇上有一个盛大的活动,是一个演唱会在他们那里举行。我买票前往观看。当时整个小镇的人几乎全去了,整个人山人海。我正举着荧光棒高声唱和着。没想到小偷盯上了我。正当小偷从我的衣袋里偷出我的掌上电脑时。一个坐在我旁边的女孩子捉住了他的手,大叫‘有小偷’。这个女孩子就是如娴。我们一起捉住了小偷,将他交给保安。那时见了第一面,她给我留下一些印象。”
温铃兰很佩服如娴,觉得在她柔弱的外表下,难得的是勇敢。她说;“如娴不简单,真正令我佩服呢!见义勇为,应该表彰的。”
简自豪也有同感,以前他就感觉如娴有点特别,特别在如娴与他相遇后的故事。他说:“后来,我在旅途中的客车上又碰到她。当时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因为她总是打扮得清汤挂面似的,像个十七八岁的中学生。没想到她看到我后,就跟我说她跟母亲吵了嘴,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出来的。她说当时还不想回家,想跟着我。我说我要去游荡一段时间,不知要到哪里去,今天可能在这,明天可能在那,行踪不定,不方便带她。可是她一直跟着我,怎么甩也甩不掉。”
温铃兰拍掌大笑道:“你这可是拐带少女啊。”
简自豪不服地说:“她已经二十二了。”
温铃兰说:“你们真有缘,后来怎么样了?”
简自豪说:“她整整跟了我七天,我走到哪,她跟到哪。我看她孤身一人,怕她有危险,后来我只好带上她了。她跟我讲了她的身世。她是一个私生女,父亲早就跑掉了。母亲脾气也不好,小时候打骂她是常事。她一直梦想着离开家。三年前她不顾母亲反对,考上工贸大专。这三年,全凭她自己勤工俭学,才熬到今年毕业。她想到外地工作,可她母亲不让,让她留在小镇上,她不同意,两人吵了一架,她自己就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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