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有缘相见
“宁安□□声就不劳各位操心了,再说把你们救回去谁知道你们会不会也背后捅我一刀呢?”谢君然一边说着,一边面无表情地摇了摇手,一副“跟你们说这话已经算是给你们面子”了的模样。
“什么宁安城,呸!”
“与魔教勾结一起,宁安城也是堕落了。”
“谢君然你会后悔的。”
先不管那些人如何叫骂威胁,谢君然都没有去理会,反而是关切地望着白悠道:“白教主没事吧?”
白悠摇了摇头:“无妨,休息一下便好。”
陆桓也不多话,只是下意识地将白悠搂紧了一些,不知道为什么白悠本来就偏低的体温,此时更是低的吓人。
“啊,船,船漏水了,救命!”就在此时身后却是忽然响起一阵阵惊叫声,白悠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却见他们刚才所站的那艘船竟是开始下沉,上面的人惊恐的叫着,想要爬到附近的船上去。
白悠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谁知这个叫做晓碗的小姑娘却是忽然笑眯眯地说了一句:“哎呀,那船最多就能载十人,再多可就要沉了。”
她的声音明明算不上大,但是却不知道为何能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不要过来!你没听到吗?船要沉了!”
“走啊,你们去那边啊,不要上我们的船。”
本就混乱的场面,此时却越加混乱起来,为了活下去,本来就显得自私自利的人此时更是露出了自己丑恶的嘴脸。
谢君然扫了一眼,然后这才收回视线看向孟晓碗道:“你啊。”
“哼,谁叫他们说宁安城和城主的坏话,再说我也说的是实话呀。”孟晓碗见状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道。
而白悠此时却是轻笑了一声,对着陆桓说了一句“谢谢”。
“不客气。”
没有人知道白悠为什么会突然道谢,但是陆桓却是知晓白悠猜到了船会沉下去是他动了手脚。
宁安城的船和那客船完全不一样,不仅舒适万分,便是速度都比那客船快上许多。
“你们怎么来的这么及时?”白悠想了想,宁安城的船再快也不可能半个时辰都不到就匆匆赶来。
“因为你们从渡口出发的时候,我们也从宁安城出发了。”孟晓碗开口道。
谢君然一边领着白悠他们到房间去,一边开口补充道:“我在渡口时便发现清江帮似有异动,为以防万一,这才跟城中去了消息让派船前来接应,但没想到来的倒挺巧。”
“嘿嘿。”孟晓碗咧嘴笑道。
却被谢君然轻轻敲了敲脑袋:“并不是在夸你。”
“哦。”孟晓碗摸了摸自己被敲的脑袋,随即偏头又问了一句:“城主,你看见老城主给你安排的未婚妻了吗?怎么样?漂不漂亮呀?她什么时候来咱们宁安城啊?”
“没看见。”说完,谢君然已经站在了一个房间门口:“白教主,我看你脸色不太好,不如早些歇息吧,这是你的房间。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船上的人,等明日正午到了宁安城我再帮你请大夫。”
白悠闻言连忙行了一礼道:“多谢。”
“不必客气。至于陆侯爷,旁边这间可好?”
“嗯,劳烦。”
谢君然淡淡笑了笑,然后吩咐了船上的人为他们二人准备了些热水洗漱,然后这才带着孟晓碗离开了。
“走吧,我先扶你进去。”陆桓见谢君然走远以后,这才扶着白悠进屋躺了下来:“还是不舒服吗?”
“无妨,睡一觉就好。”
“到底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身子差到这个地步了?”陆桓有些担忧。
白悠却是摇了摇头,闭着眼睛不再说话。
白悠的身子本来就弱,这也可能是当初她被亲生父母抛弃的原因,是她师父好不容易花了十多年的时间才给她养好了一些,但是自从受伤醒来后,白悠总觉得自己的身子骨有些不对劲,以前不动用武功时不觉得,可是现在一动用武功身子就好像被扎了一个洞一般,那股气劲和内力便顺着那洞慢慢消失,顺道掏空了她的身子,让她劳累非常。
很不对劲,可她竟是对这种情况出现的原因一无所知。
“睡吧。”陆桓轻声叹了一口气,随即轻轻帮白悠掖好了被子,这才准备离开。
“陆桓。”哪想就在此时,白悠却是忽然唤了他一句。
“嗯?”
“你想报仇吗?”
“!”陆桓闻言当即愣在当场,半晌回不过神来。
而白悠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是声音却是提高了些许:“我是沈沧海的弟子,你若是想要报仇,我随时恭候。”
“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对你下杀手……算了,你好好休息。”陆桓终究没有将心里的话说完,只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而直到陆桓走出了房间,白悠这才慢慢睁开眼睛,一双眼睛却好似没有焦距一般,轻声低喃道:“不管师父做了什么,师父就是师父,我不会恨你,永远不会。”
所以,不管他种的什么因,不管结的是善果还是苦果,她都愿意去承担。
白悠这一觉睡得很沉,但是梦里却并不踏实,无数的梦境一个接着一个,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白教主,快醒醒。”
清脆甜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白悠这才从梦中惊醒,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船上,而是在一个雅致的房间中,而自己的床边正是昨晚遇到的那个孟晓碗。
“呀,你终于醒了,你好像做噩梦了,出了好多汗。”
白悠恍惚了一阵,然后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哪儿?我怎么在这?”
“这里是宁安城的城主府,船靠岸的时候,你睡的正香,陆侯爷说不要打扰你,便将你直接抱过来了。”
“抱,抱过来?”
“嗯,城里的人都看见了,是在这——样抱过来的。”孟晓碗说着,还比划了一下打横抱着的那个动作。
“……”
“怎么了吗?”
白悠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什么。”
她本来以为昨晚说了那样的话以后,将各自的立场摊开以后,陆桓不会再接近她。
“城主说你身子要养,所以未时就必须让你起来吃饭喝药,你不要怪我打扰你睡觉呀。”
“嗯。”
孟晓碗见状这才笑了笑,然后让侍女进来帮着白悠洗漱,接着盯着她吃了药膳后这才笑眯眯地开口道:“城主说你不喜欢喝药,这才吩咐厨子做了药膳,你可要记得去谢谢我们城主呀。”
“……好。对了,陆桓去了哪儿?”
“嗯,有个漂亮姑娘来找他,他出去了,不知道去哪儿了。”
“漂亮姑娘?”
“嗯,但是我看了,那人没你好看,放心吧,我要是陆侯爷也还是会选你的。”
白悠闻言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那我真是谢谢你了。”
吃了东西感觉自己精神好了些,白悠这才主动提出想要去和谢君然道谢,然后在孟晓碗的带领下来到了谢君然的院子里。
也不知道他院子里到底是种的什么花,此时花期正好,紫色的小花一簇一簇地,煞是好看。而谢君然此时正坐在院中的凉亭里正在煮茶,见到白悠前来,这才招呼了一声:“傻站着做什么,过来吧。”
“这次,多谢你了,还有药膳,也谢谢。”白悠向来不是个能说会道的主,说完这句以后竟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就是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喝药的?”
其实从第一次见到谢君然的时候,白悠就察觉到了谢君然对她的态度带着一丝熟稔,不像是对陌生人。
“难道我们以前见过?”白悠将自己心底的猜想问了出来。
“没有。”
“那……”
“但是听过。”谢君然笑着道。
“听过?什么意思?”白悠有些不解。
谢君然没有急着回答,只是邀请白悠先坐下,然后为她添了一杯新茶,这才开口道:“我与你师父是朋友,书信往来里他时常提起你,这样说来,你也许应该叫我一声小师叔?”
“……”白悠怔怔地望着谢君然,半天回不过神来。
“怎么?不信?”谢君然挑了挑眉道:“你第一次来月信的时候以为自己得了不治之症快要死了,还写了遗书的事情还记得吗?”
“啊!!!”白悠的脸顿时羞得通红,慌忙跳起身来要去捂谢君然的嘴:“为什么师父会跟你说这个啊!”
“哦,也没什么,因为你师父也不懂,还伤春悲秋了好一会,以为你真的要死了,那个时候我刚好在魔教秘密作客,亲眼看着他满脸愁绪地准备为你遍访名医。”
“……”
“现在信了吗?”
“信了信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可不可以把这件事情忘掉?”白悠羞红了一张脸道。
“诶?为什么要忘掉?明明这么好笑。”
“……”
不知道是不是白悠的错觉,总觉得谢君然好像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好了,说正事了。”谢君然稍微敛了敛笑意,然后这才开口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发现有人想要杀你,而且是两拨人。我仔细查了一下,一股势力应该出自魔教内部,而另一股……”
“另一股如何?”
“也不知道我的猜想对不对,另一股好像是来自宫中。”
“宫中!?我根本就不认识宫里的人,为何会有人想要杀我?”
“这我也不知道了,但是今天清江帮闫辉的话你听见了吧?”
“嗯,他说拿人钱财□□。”白悠点了点头道。
“你觉得那得是怎样的钱财,才能让他连命都不要,跟着这么多武林人士作对?”
白悠虽然算不上顶聪明,但也绝对不笨,听到谢君然此时提起这个便立马反应了过来:“又是和宫中的人有关?”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我在渡口的时候发现清江帮有异动后稍微查了查,那些人的行事确实和第一次来杀你的人有些相似,所以并不排除这个可能。”
“这就奇怪了。”
无论白悠怎么想,也想不出宫里到底有谁希望置她于死地。
“船头桥头自然直,你自己出门在外多注意一些便是。”谢君然也不想让白悠担心,所以提到了这事便没有在多说了。
“嗯。”白悠连忙点了点头算是应下,随即想到此行的目的,白悠赶忙开口问了一句:“对了,我想问问鬼面人的事情,听说前段时间鬼面人在宁安城又杀了人,用的是缺月剑,关于这件事情我想知道的更详细一些。”
“嗯,我回来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刚刚去了解过了,死的人是一位以前城主府的一位老管家。沈沧海闯过四大门派的事情你知道吧?”
“知道。”
“宁安城也是四大门派之一,只是天下之人只知道沈沧海闯过四大门派,却不知道他很多年后又悄悄地回来过。”
“我师父又回来过?他回来做什么?”
要知道当年沈沧海将四大门派得罪狠了,门派上上下下谁不恨得饮其血食其肉,他居然还敢回来?这着实有些出人意料。
“嗯,我不知道他回来到底做了什么,但是他好像悄悄见过那位老管家。我今日去那老管家家里查探过,他遇害后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丢,唯一丢掉的便是他贴身保管的一个锦囊,据形容倒是与你腰间的这个有些相似。
“!”白悠闻言顿时面色大变,下意识地将手放在了锦囊上。
别人不知道,但是她却很清楚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看你这反应,想来那个锦囊真的和沈沧海有关了。我也不问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但是你当知晓,老管家会死为的就是这个锦囊。”
白悠心里顿时乱成一团,捏住锦囊的手都不自觉地收紧了许多。
“死在武林盟山下的那个人,叫做朱云帧,传闻也曾与沈沧海接触过,时间就在沈沧海再次造访四大门派之后。其他死去的人我没去查,不过想来应该和朱云帧无异。”
“……”白悠抿唇沉默。
而谢君然也不催促,只是悠然地再为白悠分了一杯茶,然后这才开口道:“是为了那所谓的神器残片吧,沈兄当年得到了它,却又不知道什么原因将它拆散送了出去,而现在有人为了再次拥有神器而开始重新寻找。”
白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良久才闷着开口应了一句:“是。但是现在杀人的那个鬼面人绝对不可能是师父!”
“我知道。”
“你知道?”
“沈兄行事光明磊落,若要杀人,根本不会带什么面具,直接就动手了。”
“……虽然听起来有点怪怪的,但是谢谢你相信师父。”白悠开口应了一句。
“当年我不在城中,许多事情都不曾知晓,你且现在这里休息调养,待我问过祖父以后,再将所知道的事情告知于你。”
“嗯,谢谢!”
谢君然点了点头算是承了这份情。
因为有共同认识的人的关系,两个人便开始聊起了一些别的事情,倒是相处的很是愉快,直到孟晓碗寻来,两人这才发现竟是到了傍晚。
“都这么晚了啊?”
“是啊,我先去祖父那里一趟,在府里你可以自便。”
“好。”白悠微笑着应了一声,随即与谢君然一道站起了身来,哪想在走下凉亭的时候,白悠一个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摆,顿时便是一个趔趄向着前面的谢君然扑了过去。
“小心。”谢君然连忙伸手去扶,将白悠半搂在了怀中。
“谢……”
“你们在做什么?”白悠的道谢都还没说完呢,一声略带怒气的声音却是在院门口响起。
白悠顺着声音望过去,一眼就看见了沉着脸的陆桓。
“啊?”白悠还没反应过来,便看见陆桓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便是向着自己的方向一带,随即冷冷地望了谢君然一眼道:“谢城主事务繁忙就不打扰了。”
谢君然哪里不知道陆桓这是什么反应,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偏偏还做出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道:“哦,本城主……其实也不是很忙。”
“告辞。”说完,陆桓根本不理会谢君然,拉着白悠就一阵疾走。
“诶?你干嘛呢,陆桓,陆桓,别走那么快啊。”
直到走回了他们现在所住的院落,陆桓这才松了手道:“我不去叫你,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回来了?”
“啊?这什么跟什么啊?”白悠蹙了蹙眉。
“谢君然对你倒是不错。”一句话却是说的冷冰冰的。
白悠没有听出弦外之音,还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道:“嗯,是还不错。”
“……”
“到底怎么了啊?为什么你一见到我就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我说过,你要是想报仇,随时找我来便是,你这样生气到底是为了什么?”
“白悠。”陆桓定定地望着她,一双手却是慢慢握成拳头:“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心?”
说完,陆桓就再也不去管白悠,转身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白悠有些莫名地站在院中,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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