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禁片
谢祁延准备点外卖,不过附近的外卖他基本都吃腻了,一时半会儿拿不定主意,见谢韵出来,赶紧问,“饿了吧?想吃点什么?我点外卖。”
钟北抱着胳膊看戏,啧啧,快瞧啊,我们谢大少这幅不值钱的样子。
“昨天那家不错。”谢韵说完才看到客厅里还站着一个人,她步子一顿,大大方方微笑示意。
“行,那就点他们家,”谢祁延点开外卖软件,对着钟北打了响指,“你呢?”
钟北被谢韵那一笑晃了神,愣了半天反应过来,“老样子,你看着办吧。”
视线又偏回到谢韵身上,“你好。”
“你好。”打过招呼,谢韵去旁边水吧台倒水喝。
钟北趴在沙发上,两条腿一晃一晃地,“什么情况?!”
怎么就直接给带家里了呢?!
谢祁延已经速度点好了四菜一汤,界面显示送达时间要四十分钟后,他放下手机,转过去对正在喝水的谢韵介绍,“钟北,我朋友。”
“这是我曾外高祖母,”他又看向钟北,撩起唇,“你跟我同辈,来,说曾外高祖母好。”
“……”钟北望向谢韵那张青春洋溢的脸,压着声音,“又想唬我?”
读幼儿园的某天,谢祁延煞有其事地带着他家的族谱对他一通天花乱坠的分析,让他跟在后面傻傻地喊了三年小叔叔。
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里,同理,他钟北也绝不会在同一件事上栽两次!!
“曾外高祖母?”谢韵放下杯子,在心里推算了一下,觉得这关系有些不太对。
谢祁延:“用软件只能查到这儿。”
他把自己和谢韵的关系一层层输入到亲属关系测算软件里,测算出的结果显示——
「抱歉,她和你貌似不是很熟哦~」
你才不熟!
在钟北眼里,这俩人的对话属于打配合,近墨者黑,谢韵和谢祁延认识才多久啊,好好一姑娘就带坏了,足见谢祁延这人之黑!
即便谢祁延跟谢韵说话的时候一直用敬词,钟北还是不信,心说谢大少这次为了骗他还真是下血本了,也不知道又憋着什么坏屁呢。
“戏演得不错,”饭后收拾餐具的时候,钟北摇头晃脑地讽刺,“你俩还读什么a大啊,去隔壁影视学院得了。”
就这演技,闯内娱还不绰绰有余?
“……”谢祁延把打包盒塞进袋子里,“无聊。”
他出门丢垃圾,回来时钟北在对谢韵旁敲侧击——
“您是老谢的曾外高祖母?”
谢韵按着遥控器调台,“嗯。”
“曾外高祖母,”钟北嘚瑟地抖腿,胜券在握的模样,“那您一定知道老谢他外公的名字吧?”
“谢中林。”
钟北差点没坐稳,扶住沙发后还是不死心,“那他妈妈呢?”
“谢宜,”电视被调到了电影频道,谢韵放下了遥控器,“你是户部的吗?”
钟北:“哈?”
“问你你查户口呢?问这么多。”谢祁延帮忙翻译,眼神警告钟北别瞎折腾了,他去厨房拿了三瓶可乐。
把其中一瓶扔给钟北,谢祁延在谢韵身旁坐下,碰她胳膊肘一下,提醒她看钟北。
钟北没注意他俩的小动作,仰靠着沙发拉开拉环——
“卧槽!!!”
他看着喷溅而出的可乐,怒骂:“谢祁延你个老狗!!”
多大人了啊?干这事儿?!还在妹子面前,我不要面子吗?!
钟北感觉自己早晚有一天要被谢祁延这狗东西活活气死。
“楼上房间有你上次留这儿的衣服。”谢祁延把拉开的易拉罐递给谢韵,和她会心一笑。
钟北:“……”
他噔噔噔上楼冲澡换衣服,扔下一句完全没威胁力的话,“你给我等着。”
“他是你最好的朋友?”谢韵第一次喝可乐,绵密的气泡刺激着味蕾,激地她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
“嗯,”谢祁延点头,“三四岁的时候认识的,后来读书也都一起。”
“这孩子性格不错。”谢韵点评道,找到遥控器上的音量键,调高——
“哦,天哪,卡尔要把它送去收容所,你却把它带回家……”
熟悉的古早译制腔,谢祁延看向屏幕,右下角的《忠犬八公的故事》引起了他的警觉,他接过遥控器,行云流水地换到体育频道。
谢韵一头雾水:“怎么了?”
“这电影看不得。”谢祁延心有余悸,还好自己反应快,这要是播到后面教授去世,谢韵跟着哭,他还不得吐死?
他耐心解释,“悲剧片,看了会影响您的心情。”
谢祁延决定列个禁片片单,像《忠犬八公的故事》这种催泪大片,必须排榜首。
可仔细一想,这也并非长久之计,人有悲欢离合,不看悲剧片这事儿能控制,但谢韵总不会一辈子遇不到点伤心事吧?
“你一伤心难过我就吐这事,有没有解决办法?”谢祁延往楼上看了一眼,确定钟北还没出来才开口问。
谢韵点点头:“有啊。”
“怎么解决?”
谢韵微微一笑,“找到老裴家的祖坟。”
“……”
谢祁延崩溃地仰天长叹,这叫哪门子有办法啊?!裴衍甚至都不存在!!
谢韵:“我会控制情绪的。”
“嗯。”
“裴衍的祖坟我也会努力找。”
“好。”谢祁延靠在沙发上,生无可恋地应道。
谢韵知道自己成了谢祁延的麻烦,开始怀疑自己当初让朔方道人帮忙留下这一丝神识究竟是对是错。
可她又不敢细想,毕竟这一旦勾起伤心事遭殃的还是谢祁延,这不,现在立马有情绪波动的苗头,意识到这点,她赶紧去拿了盒荔枝来吃。
谢祁延听到翕动声,撩起眼皮往旁边瞥了一眼,“吃独食不太好吧?曾外高祖母?”
“给你,都给你。”谢韵把整盒都塞到了他递过来的手上。
钟北下楼看到这一幕,白眼猛翻。
啧,臭情侣腻歪死了。
下楼梯的声音惊动了沙发上的人,两双相似的眼齐刷刷看过来。
“咳咳,”钟北不自然地咳嗽,“你让我打听的事打听到了,那个人救护车赶到前人已经没了。”
谢祁延昨天回来的路上让他帮忙打听公交车上的一个中年男乘客下落。
“谢啦。”公交色狼恶有恶报,也省得谢祁延报警,这种事量刑轻,抓进去没两天又放出来继续作恶,前天晚上也算老天有眼。
钟北:“认识啊?”
“不认识,好奇而已。”
钟北才不信,但当着谢韵的面也懒的戳穿他的鬼话。
体育频道正在回放昨晚的南美联赛,谢韵初来乍到,对任何事都抱有莫大的兴趣。
谢祁延跟她科普足球比赛的规则,碰到诸如越位这种难理解的问题,还专门去取了纸和笔画了图讲解。
孤家寡人钟北被晾在旁边,幸灾乐祸地想,谢大少完了,才一天就被吃得死死的,以后岂还得了?
不想在这儿被塞狗粮,钟北找了个由头提前撤了,出门时不小心和来送货的快递员撞在一起,他眼疾手快扶正那摞在一起的三层盒子,“不好意思啊。”
与此同时,也瞥见了快递单上的商品名称——
一部最新款的水果机。
谢祁延的手机不就是这款的最高配吗?怎么又买?
没走两步,他意识到不对劲,转过去看着那栋三层小楼摇头低笑着感慨,“谢祁延啊谢祁延,你这个恋爱脑没救了。”
谢祁延买了手机电脑平板三件套,凌晨下单,中午送达。
谢韵的旧手机在车祸中丢失了,电话卡自然也不在,他又带着她去附近的营业厅补办了一张,回来后继续教她使用这些电子设备。
几个小时下来,谢韵掌握了基本操作,只是打字的速度很慢,但这种事急不得,熟能生巧,以后用的多了,自然也快起来了。
距离开学还有两周,谢祁延帮她加了新生群,又和室友联系上,组了个小群提前熟悉。
谢祁延:“a大有规定,大二才能申请校外住宿,大一只能住宿舍。”
a大宿舍前几年翻修过,上床下桌,独立卫浴,空调暖气一应俱全,在国内大学里属于不错的了,但谢韵毕竟是当过太后的人,谢祁延怕她不能接受。
“嗯。”谢韵没觉得有什么,入乡随俗,何况她出身武将世家,本来也没那么多规矩。
谢韵盯着四人群的界面,问,“开学后我和她们三个同吃同住对吗?”
“对。”
“那我能和她们聊会儿吗?”
“当然可以。”
谢祁延把手机还给她,坐在旁边开始想谢韵入学要准备的东西。
首先是衣服,谢韵带来的行李箱他看过,里面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洗得都泛白了,另外是学习用品,谢韵读的是国画专业,画材不能缺,还有护肤品,不能仗着皮肤好就胡来……
谢祁延在备忘录里列了个单子,林林总总几十条。
去年他自己开学都没这么用心准备过,开学当天拎着个登机的小箱子直接进了学校报到。
但谢韵不能这样,谢祁延察觉出自己有种老父亲的心态,生怕谢韵去了学校不适应或者受委屈。
懂了,自己这不是捡了个祖宗,是捡了个闺女回来。
他看了看旁边正在跟室友聊得热火朝天的谢韵,又在备忘录里加了一条——
防晒
开学后是为期两周的军训,防晒工作必须做好!
一旁,谢韵和室友聊得不错,其中一个叫宋黎黎的也是京市本地的,对a大这块很熟,在群里热情地推荐学校附近的餐馆和小吃,在她的鼓动下,四个人甚至连开学后寝室第一次聚餐的地点都敲定了。
聊完吃的,也不知是谁起了头,话题忽然转到了帅哥学长上。
宁景:「听说金融系的陆时礼是a大公认的校草唉,希望有机会能一睹校草真容」
温渺:「怎么我看贴吧说校草姓谢啊?」
宋黎黎:「谢祁延吗?呵呵,他还是算了吧」
众人嗅到瓜的味道,赶紧追问她谢祁延怎么了。
宋黎黎:「长得不错,但就一纨绔子弟,品行和学习哪儿比得上陆神啊?」
谢韵用拇指生疏地点屏幕上的拼音,反驳他:「谢祁延他品行很好」
学习她不了解,但品行肯定没问题。
她发出这条后,群里没了动静。
谢韵抬头看谢祁延,发觉对方心情似乎不太好,正眉心紧蹙地挂断了刚响了一声的电话。
电话响了三次,谢祁延挂了三次,最后实在不耐烦了,接通,“干嘛?”
语气极度不耐烦。
徐世荣的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阴恻恻地说:“二十三号你弟弟生日,家里办生日宴,他希望你能来。”
“知道了。”谢祁延挂了电话,把手机随手一丢,一抬头,对上一双关切的眼。
他摸着后颈,不自然地说:“我爸。”
“延儿,”谢韵眨了眨眼,“她们说你学习不好,是真的吗?”
谢祁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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