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11
“你有胸毛吗？”
顾陌辞睁大眼睛不敢相信。
这他妈是人能问出来的问题？
你礼貌吗？
“我要是男的就算了，但是我是女的，你他妈问我有没有胸毛？”顾陌辞笑骂。
刘伟希笑得憨厚：“那你有没有胸毛啊到底？”
“没有！要不要撩起来给你看？”顾陌辞作势要撩衣服。
刘伟希阻止她：“别，你撩衣服他们肯定以为我是变态。”
顾陌辞挑眉：“你不是？连我有没有胸毛都能问出口，你难道不是？”
今天顾陌辞一个人走，有几个同学是同一条路走的，其中就有刘伟希和班里另一个喜欢女生的女生。
“姓刘的纯脑瘫你就是！”顾陌辞用胳膊肘捣刘伟希，两人笑得开心，话里也没什么好顾及的。
穆钰之路过，在不远处看见他们，不禁感叹了一下青春。
他们星期五下课早，四点多的时候顾陌辞拉着汪郑二人，三人一起在湖边吹风。
不自觉地，顾陌辞想到了穆钰之，嘴角微微上扬，没说什么。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郑宸彬无意间挑起了一个话题。
他问顾陌辞：“说实话顾陌辞，你十五了吧，下个月该十六了，有没有喜欢的人？”
顾陌辞挑眉：“怎么样才算喜欢？”
汪铭乐：“打个比方吧，谈起‘喜欢的人’这个话题，你第一个想到的是谁？”
顾陌辞愣了一下。
第一个想到的。
“没谁，你这个，不行。”顾陌辞笑着回答。
她靠着椅背，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
郑宸彬想了想：“想不到合理的解释，下次再说。”
顾陌辞“噗”地一声轻笑出声，站起身来就往外走，“走啦，去玩。”。
他们去了一家商场，规模很大，但没想到的是，商场规模很大，世界地方很小，顾陌辞手里拿着肯爷爷的冰淇淋，看到穆钰之的那一刻人都是傻掉的。
天知道她有多想跑。
她也确实跑了，因为她实在害怕，害怕被人逮着又是挑逗又是调戏。
拿书包的教训她铭记在心。
她自认自己跑的很远，可是当她真的被逮到的时候，她才知道。
格局小了。
他们在夹娃娃，顾陌辞把滑板带来了，是汪铭乐在帮忙背。可是顾陌辞对夹娃娃一窍不通，在她马上就要放弃的时候，一个熟悉的气味靠近，温暖的人压在她的身后。
“方式就错了，我教你夹。”是穆钰之。
太他妈可恶了。
跟穆钰之一起的苟豫钦和郑宸彬汪铭乐两人站在一起，脸上是无声的抗议。
真是满脸都写着开心。
:)
几人人手一个娃娃，在看见穆钰之给顾陌辞夹娃娃的时候，苟豫钦直接出了声：“喂，太不公平了，小之之，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了，你都没给我夹，你给一个小孩夹娃娃？”
“小之之”三个字落到了顾陌辞的耳朵里，她动了动耳朵，撇了撇嘴，有点不开心。
但是说不出哪里不开心。
穆钰之瞪她一眼：“别这样叫，太恶心了。”
朋友一生一起走——
走锤子。
最后穆钰之还是给出了合理的解释。
她是小孩，得让着。
……
顾陌辞从头到尾没有发言，从穆钰之压上来的那一刻，她的jio指头就来活了，就差对外大喊一声“清明上河图已经画好了，批发价一百零八一副。”
真的是尴尬到无地自容。
兜兜转转，几人上了商场的六楼。
六楼是一个很大的露天平台，有个小滑板场，还有一个篮球场，篮球场旁边有一些供小朋友玩耍的设施。再往前走是一个凉亭，下面是个小池塘，池塘里养满了金鱼，还有一两条锦鲤，晚上是很漂亮的。
他们玩真心话大冒险，三分之一瓶农夫山泉在地上转圈圈，瓶盖指到谁谁就选真心话大冒险，其中一个出题，要是实在干不出来那样的事或是答不出来那样的问题就得表演一下，一个人还不能连续选一样的。
第一轮，瓶盖指向郑宸彬。
他选了真心话，顾陌辞笑得最开心，张口就来：“那么多年没见你谈过女朋友你是不是基了？”
郑宸彬一脸的不可置信，摇头。
他伸出手去转瓶子，瓶盖指向顾陌辞。
顾陌辞挑眉，也选了真心话。
郑宸彬想了想，问她：“两年前追你那个女的怎么样了啊？”
卧槽给顾陌辞问尼玛傻了。
穆钰之也装作不在意地竖起了耳朵。
原来穆医生也八卦。
顾陌辞有点笑不出来，沉思了一会儿：“我不喜欢她，也没答应她。”
“应该不会认为我是变态勾引女孩子吧？”见没人发言，她小心翼翼道。
穆钰之看着她，伸手摸摸她的头：“喜欢谁，喜欢什么样的人是你的自由，没人有权利阻止你。喜欢一个人是正常现象，不管你会喜欢谁，又或者谁喜欢你，我们都是朋友。”
是朋友，不是医患。
这一刻，顾陌辞似乎明白了。
她们脱离了医生和患者的关系，穆医生没有穿白大褂，顾同学没有穿病服。一个脱下白大褂，是穆钰之，一个换上便装，是顾陌辞。
顾陌辞的心不由得跳的更快了一些，用头蹭了蹭穆钰之的手，像是不满足于她刚才的举动。
瓶子再次转动起来，又是顾陌辞。
？？？
这次是大冒险，而且必须是大冒险。
汪铭乐率先开口：“衣服撩起来看看马甲线。”
顾陌辞刚要撩起衣服的手被汪铭乐慌忙摁住。
“开玩笑开玩笑，别真撩啊。”
郑宸彬笑，说：“大冒险都是和异性，放我们一条生路，你和穆医生同吃一根巧克力棒好了。”
顾陌辞笑，像捡到了便宜，嘲笑他：“诶嘿，你想不到吧，我们没有巧克力棒。”她的笑容敛得很快，苟豫钦把一盒百奇扔到她腿上。
……
虽然是夜晚，但灯光明亮，顾陌辞的头发没有遮住耳朵，红起来被众人看得一清二楚。
她对穆钰之眨了眨眼，像是在征求她的同意。
穆钰之挑眉，点了点头，同意了。
顾陌辞单方面认为穆钰之很为难，因为郑宸彬还加了一句“你跪在她腿上嘴对嘴吃，中间不能断，断了就换一根”。
谁知道穆钰之觉得没关系，她刚要站起身去拿滑板，就被穆钰之拽回来。
顾陌辞扭扭捏捏，跪坐在穆钰之腿上，心里满满的全是：屮，还有这种好事。
穆钰之嘴里已经叼了一根百奇，冲她挑眉，顾陌辞大着胆子去咬。第一口，穆钰之把百奇一抬，没咬到，第二口，还没咬到，她气急败坏，伸手捧住穆钰之的脸，终于在第三口咬到了那根百奇。
他妈的。
玩个大冒险给你玩出优越感了是吧。
距离一点一点缩短，旁边的人看得屏住了呼吸，紧张得脚趾抠鞋底。
穆钰之托着顾陌辞的腰，顾陌辞两腿分开在穆钰之的腿侧，两只手搭在穆钰之的肩膀上，一个仰头一个低头。
然后她就听见穆钰之叼着百奇含糊不清的声音：“手别撑着，吃不到了。”
她急忙缩回手，腰挺得笔直。
眼看嘴唇就要碰到一起，顾陌辞及时向后退。
汪铭乐差点没摁她。
穆钰之无意间摸到了顾陌辞的左手臂，想到什么，问她：“你手不是骨折吗？夹板呢？”
“前几天去医院拆了啊，都多久了。”顾陌辞道。
穆钰之拍她后腰：“这么说你打架的时候夹板还没拆？”
顾陌辞摇头。
苟豫钦在一旁愤愤不平。
打情骂俏。
屮。
屮屮屮屮屮！
郑宸彬震惊道：“卧槽你他妈简直不是个人，我就说怎么篮球比赛那天就你一个长袖卫衣打底还他妈那么大一件，敢情你骨折上夹板了啊？”
顾陌辞差点白他一眼，点点头，从穆钰之身上下来，继续游戏。
瓶子转起来，指向了穆钰之。
“真心话。”不出意外，还是真心话。
苟豫钦灵机一动，问她：“诶，你是不是对我们陌辞宝贝儿有意思啊？那天看你那么开心，这么小都不放过，认识你这么多年还没见你说过你喜欢谁呢。”说着，她一把搂过顾陌辞。
穆钰之摇头又点头，道：“还可以吧，逗起来好玩。”顿了顿，她问：“女生之间这样干不是很正常？”
顾陌辞裂开。
这他妈要是正常让姬仔怎么过？
什么叫做逗起来好玩？
:)？
瓶子再一次转动，用实际行动证明了顾陌辞就他妈是个天选之子。
苟豫钦看她一眼，又看了看郑宸彬和汪铭乐。
“在场有没有你喜欢的人？”
顾陌辞怔愣片刻，摸了摸鼻尖，看了眼穆钰之，很淡定：“没有。”
苟豫钦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顾陌辞往远走了走，说是去找垃圾桶丢个垃圾，其实就是去了一个他们看不见的地方。
颈脖间挂着一根电子烟，悦刻的。
她的嘴里吐出烟，又从鼻子里喷出一些。
“小小年纪不学好，学抽烟。”苟豫钦的声音。
顾陌辞藏好，转过头去，笑笑：“看错了吧？我怎么可能。”
苟豫钦看向她的脖子，挑挑眉：“还是电子的，桃子味的烟弹。”
顾陌辞也不装了：“我不是什么好人。”
“爸妈不管你？”苟豫钦问
她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最后却只能装作不在意地笑着说：“我是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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