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二章，夜话
夜间，外婆先休息了。施月的家挺大，有三间卧房，外婆每次来，都住最里面的那间，她睡觉要绝对的安静，不能有一点点杂声。
月欣洗过澡后，独自在卧室，趴在床上玩手机，实际上，她完全是在想心思。爸爸一个人在他书房，他真的很渴望安静------他现在宁愿天天睡参谋部，跟作战地图呆在一块，也不愿意看到丈母娘阴阳怪气的老脸。
施月洗好澡后，也来到妈妈房间。妈妈正趴在床上，一只手托着脸颊，一只手在划弄手机屏幕。施月凑到妈妈身边，妈妈问她：“怎么还不去睡觉啊？”
“你不是也没睡吗？”施月说，她靠着妈妈，同时用手在妈妈的臀部轻轻抚摸，问：“屁股还疼不疼啊？”
妈妈低下头笑了，突然有些害羞，这么多年，她这种莫名的、恬静的羞涩，一直还没有褪去，这也是这个女人最可爱的地方。她显然也还有些疼，否则也不会趴着。她问：“小月，刚才外婆打我，是不是也把你吓着了？”
“是哦，外婆为什么要这样打你？下手这么重。你是她女儿呀！”施月不服气地说。
妈妈叹口气说：“这老太太，现在脾气越来越古怪了。以前就很强势，我小的时候，也经常挨打。我姐姐，也就是你大姨，也被打过不少次，所以后来跟你外婆闹翻了，到现在都还不怎么来往。只有你舅舅，因为是男孩，才被惯得跟宝贝似的，舍不得骂舍不得打的。”
施月没说话。
妈妈突然感到一丝愧疚，问：“小月，我每次打你的时候，你是不是都特别疼啊？”
“是啊，”施月说，“屁股都疼爆了。”
“傻孩子，那你为什么不反抗？或者事后怎么不告诉我呢？万一把你打伤了怎么办？”妈妈问。
施月不知道该怎么说，反问道：“那刚才，你为什么也不反抗？”
妈妈也无话可说了，就说：“我和你一样傻呗。”
施月笑了，说：“其实，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而且，我多年轻！肉多，打重一点也没事。只是，以后能不能不用板子打？其实，你只要用手拍拍我，我就知道错了。”
妈妈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施月虽然在开玩笑，但她越这么说，妈妈就越感到内疚，她怪自己是忘了小时候挨打的痛苦了，还这么狠心地打女儿。也是从这一刻开始，她发誓，以后再也不会打小月了。
这时，施月笑了，说：“妈，你屁股好翘哦。”
妈妈偷偷抹了抹眼泪，也笑了，说：“哪有啊？”
“真的，圆鼓鼓的，这种臀型最好看了。”施月说。
妈妈无语了，说：“哎哟，你平时就在研究人家屁股啊？”
“不是啊，我是觉得我自己屁股不够翘，不信你看。”施月说着就起身，转过去，把自己的睡裙掀了起来，给妈妈看。她刚洗过澡，内裤也没穿，就这么光着屁股裸露在妈妈面前。
妈妈顺手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说：“哎哟，快放下了！像什么样子？这么大姑娘了，不嫌丑啊？”
施月放下裙子，转过身来说：“那有什么？你是我妈，我身上的每个地方你都看过了。”
“那也不能这样！傻不傻呀？”妈妈瞪着她说，“还有，以后洗澡的时候，提前把衣服拿好，不准再让你爸给你送进去！听到没有？你现在长大了，男女有别。男孩倒无所谓，但女孩子一定要注意！”
施月撅了撅嘴：“哦。”
妈妈扶她坐下，继续问：“还有，我问你，你昨晚睡觉的时候，在床上干嘛了？”
施月很诧异：“没干嘛呀。”
“那床单上是怎么回事？”
施月吃了一惊，也突然想了起来------现在春夏之际，身体的欲望萌发得特别旺盛，像她这样乖的女孩，平时一向是压抑这种欲望的，但昨晚实在是压抑不住了，就彻底放纵了一番。不料床上留下的遗迹，无法掩盖，被妈妈发现了。她脸红得快要烧起来了，头恨不得埋到被子里去。
妈妈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子说：“你告诉我，是第一次吗？”
“也有过几次了。”施月支支吾吾地说。
妈妈却笑了，说：“小屁孩，真是长大了。”
施月仍是耷拉着脑袋，这种秘密被揭穿的羞耻，让她一时间抬不起头来。妈妈怕伤到她自尊，抚摸着她的头说：“好了，我也并没有怪你啊。只是希望你克制一点，别太频繁，不然对身体会有伤害的。”
“哦。”施月点了点头。
“对了，最近例假正常吗？”妈妈问。
“还好吧。”
“痛经好些了吗？”
“好多了。”施月说，“我发现只要天气变暖，就不怎么痛了，冬天的时候特别受罪，好奇怪啊。”
“可能就是你身体弱，不能受凉。”妈妈说。
“哎，女生就是麻烦。”施月说，“要是男孩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都一样。男孩也有他们的不容易，他们将来要承受的压力会大得多。”妈妈说。
半晌无话。
妈妈看施月陷入了沉思，就问：“你想什么呢？”
施月内心刚才一直在翻江倒海，现在，她再也忍不住了，又说起了那个“敏感”的名字：“妈，你觉得窦缨，他人怎么样？”
妈妈脸色变了，问：“怎么好好的说起他了？”
“随便说说嘛，毕竟，我们是同学啊。而且曾经又是邻居。”施月说。
妈妈敏锐地嗅出了一丝不对劲儿，问道：“你不会是和他”
“不是哦，你想到哪儿去了？”施月说，”是这样，班主任叫我监视他。”
“叫你监视他？监视他干嘛？”
“因为我是纪律委员，就是负责监督同学的。”施月说，“班主任说窦缨是不良少年，总觉得他们会惹出乱子，所以就把我调到了一个离他很近的座位，叫我暗中监督。但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发现，他其实并没有那么不好。他没有坏心眼，也没干过坏事，相反，他对朋友还很仗义。”
妈妈看了她半天，说：“哦。那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
“我是说，我在学校有这样的任务，难免会和他有一些接触，但只是公事公办，希望你不要误会。”
“我误会什么？你只要好好的，我不会误会的。”妈妈突然严厉了起来，“你讲实话，你是不是和他有交往？”
“没有哦，”施月说，“我就知道你会不高兴。我只是想把这个情况告诉你。我们毕竟是同学，难免会有一些接触，他来和我说话，我也不好完全不理他，但你放心，只是正常的交往，不是你想的那样。”
从妈妈瞪着她的眼神里，施月看出来，她还是有所怀疑。她提起窦缨，只是想试试妈妈现在对他的态度是否有所转变，是否能稍微宽容一些，现在看来，她还是想多了。她恨自己干嘛要多嘴，提到窦缨。她赶紧刹住了，免得越描越黑。
妈妈心里清楚得很，小月小时候和窦缨关系是不错的，现在，窦缨又变得这么帅，谁知道这丫头心里对他有什么想法？但就这么阻拦、呵斥，未免也太武断，毕竟现在还没有证据。
她缓和了一下，但还是敲山震虎地对施月说：“正常的交往我不反对，都是同学，好好相处是对的。而且你说的我也知道，窦缨并不坏，也许他没什么坏心眼，但他这种人整天在外面混，不知道他都跟什么人接触，你和他靠太近，可能会很危险，知道吧？”
其实，她的感觉都是对的，施月何止是和窦缨靠得很近？早已是靠到他怀里了！
“我知道，”施月说，“我平时都尽量远离他，只是班主任给我这个任务，我也不好驳她面子。”
“你们老师也是的，叫你干这事！”妈妈说。
“老师不都是这样吗？你不是也这样吗？”
“我没有哦，我没叫学生去监视过谁。那只是例行公事，监督纪律而已。”妈妈说。
施月一下子扑在妈妈怀里，发嗲地说：“妈，不要生气嘛。我只是随便讲讲，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妈妈最没办法的就是这一招，小月一言不合就撒娇，妈妈一下就心软了，对她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先睡吧，明天还要出门呢。”
“明天什么时候走啊？”
“起来就走，九点多吧。”
“好吧。”施月说着就爬到妈妈的另一边，躺了下来，说：“你再趴一会儿，我先歇一下，等会儿帮你换毛巾哦。”然后她闭上了眼睛。
妈妈也就听话地再趴上一会儿。她回头看了看，倒没觉得自己屁股有多翘，只是感觉屁股上肉越来越多。主要是因为现在的工作，除了在课堂上站一会儿，大部分时间都是坐着，屁股能不大吗？前一阵子，她姐姐帮她报了瑜伽课，她还不爱去，现在看来，是有必要去了。
没过一会儿，只听身边传来了浅浅的鼾声，转脸一看，施月已经睡着了。妈妈笑了，自语道：“小丫头，还说照顾我呢，自己都困得不行了。”她起身来，拿过薄被给施月盖上，就转身出去，把毛巾送回洗澡间去。
再回来，没过多久，施月的爸爸也来了。他准备来休息，但月欣却让他回去，说今晚要和宝贝女儿一起睡了。
爸爸显得遗憾，他本想和妻子好好亲热亲热。月欣看出了他的心思，笑了，说：“今晚就算了吧，我也累了，改天吧，反正你这段时间都在家。”
爸爸也笑了，拍拍月欣的肚子，小声说：“你说，我们要是再生个儿子，你愿意吗？”
“嘘！”月欣瞪了他一眼，“别胡说！让小月听见，她要伤心了。我不要儿子，女孩子挺好的。”
“我只是说说而已。主要是怕你像你妈一样，重男轻女。”
“少来！是你自己想要儿子吧？”月欣说，“我告诉你，我就要这一个丫头，拉扯她就够费劲了，再来一个，你要累死我啊？”
“我的意思是”
“哎呀，行了，快回去！”
“阵地”终究被施月占领，爸爸只好扫兴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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