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校园歌唱节
“要是能重来，我要选李白”袁嘉磊哼着这首最近红遍珠港大街小巷的歌曲。
邻桌的歌声传到毛乐笛耳边，她头一回听袁嘉磊唱歌，出乎意料地好听，想拉他加入自己的音乐社。
“怎样，是不是很好听啊~”袁嘉磊冲她挑了挑眉。
“呃，虽然但是，你好自恋。”
“自恋有什么不对，自己都不懂得欣赏和夸赞自己，生活岂不是很单调~”
“你的自恋和你理解的自恋恐怕不是一个词吧？”
“不是自恋，难道是她恋？”
毛乐笛觉得和此人沟通不来，还是不邀请他加入了，起身前往音乐社活动室排练。
“孺子不可教也~”袁嘉磊看着女生的背影，摇晃脑袋说道。
此时活动室里已经来了几个同学，他们也都是报名这次歌唱节的选手。音乐社被要求单独出两首歌演唱，毛乐笛将他们分成两队，队内投票选唱哪首歌。
毛乐笛所带领的队伍选择了逃跑计划乐队的《一万次悲伤》，四个人分别担任贝斯手、鼓手、吉他手和主唱。
主唱是之前万圣节活动唱《漂洋过海来看你》的寸头男生，英华班的怀卓。
“一万次悲伤，依然会有dream”
“等等，我刚刚进晚了，不好意思啊各位，重来一下。”毛乐笛抱歉地笑了笑。
半小时后，排练结束，众人散去，留下两位社长整理器材。
怀卓坐到毛乐笛旁边，问道：“怎么回事？你今天状态不对。”
“哎，我好像失恋了。”毛乐笛低头看着地板。
“跟你的邻居学长告白了？”
“没有，我中午看到他更新了动态，配图是大合照，但他旁边站着一个很漂亮的女生，女生的头还偏向他。”
“就这样？我以为你勇敢表白了呢。合照而已，你想太多了吧。”
“可是直觉告诉我，学长对这个女生一定有好感。”毛乐笛撩起垂下来的短发，仰天长叹。
“那你晚上旁敲侧击地问问他呗。”
“万一，万一他们”
“你要是不问会更胡思乱想的，赶紧问清楚，调整好状态，没几天就要上台了。”
“那好。”
第二天一早，袁嘉磊看到毛乐笛眼睛有些红肿，似乎有哭过的迹象。后者知道他在看自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给袁嘉磊吓得忙低头假装找东西。
本着关心同学的想法，袁嘉磊同学还是写了张纸条丢过去。
“昨天还生龙活虎的，今天怎么蔫吧了？”
毛乐笛愤愤地将纸条撕碎，扔进桌边挂着的垃圾袋里。
刘鸿睿注意到他俩的小动作，低声问他写了什么惹人家生气。
“咳咳，我可没气她，只是好心问候而已。”
“问候？算了，你说啥就是啥吧。”刘鸿睿不再关注同桌的动静，抬头认真听讲。
袁嘉磊观察了毛乐笛一上午，她课间不是闷头趴着，就是望着一个地方发呆。他愈发好奇这个女生发生了什么，怎么一晚上不见就无精打采的，跟失了魂似的。于是下午大课间他看女生去排练，偷偷跟到活动室外面听墙角。
今天毛乐笛来得比较早，她特意跟怀卓约好提前十五分钟到，所以目前活动室里只有怀卓在。两人继续讨论合照的后续，“阿卓，他说他喜欢那个姐姐，两人一周前就在一起了，呜呜呜。”
怀卓不知道如何安慰女生，只好拍了拍她肩膀，“哎，他在大学里遇到喜欢的人，是拦不住的啊，又不是高中，禁止早恋。”
“如果我早点跟他告白，他会喜欢我吗？”
“你昨天不会还跟他表白了吧？”
“嗯但他说他永远都是我的哥哥，让我好好学习，以后会遇到更好的人。你知道吗，我当时很想把他删了，可是，阿卓我舍不得。”毛乐笛哭得更狠，仿佛是把憋了一天的泪流了出来。
怀卓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卫生纸，递给她擦眼泪，“天涯何处无芳草，你现在这样可和我眼中潇洒才女的形象不符啊。”
毛乐笛一时间哭笑不得，“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形象啊？我还以为是又酷又飒的美女子呢。”
“你要这么说，那我勉强同意吧。”怀卓见毛乐笛心情好些，继续转移话题，“待会社团人要来了，你今天还能练吗？”
“嗯我歇一歇吧，找个没人的地方冷静冷静。”
“这样也好，想开点。”
毛乐笛心说我要怎么想开呢，我从小就崇拜他，一直追着他的步伐，哪有这么容易放下呢。但这些话她没有和怀卓说，只是微微颌首，转身离开。
袁嘉磊一时间没听到声音，想垫脚趴窗户瞄一眼，不料被出门的毛乐笛撞个正着。
“你是不是有病啊？跟踪狂？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窥探别人的隐私就是你的教养吗？亏我之前还想让你加入音乐社呢，真是看走了眼。”毛乐笛气冲冲地往外走，留下目瞪口呆的袁嘉磊和闻声而来的怀卓。
“哥们，你听我说”袁嘉磊想解释些什么，但毛乐笛也没说错，自己确实是出于八卦的心态来偷听的。
怀卓抱肘表现出一副我倒要听你怎么解释的样子，结果半晌没听到后文，再加上社团的同学接连过来，他失了兴致，转身排练。
袁嘉磊灰头土脸的回到教室，没看到毛乐笛，松了口气。
刘鸿睿察觉到他情绪变化，“你还好吗？”
“我做了件错事，哎。”
“哟，你能认识到自己做错了，这很难得啊，快给我说说~”
“哎，别问了，我不该多管闲事的。”袁嘉磊摇摇头，不愿继续说下去。
但是凭借刘鸿睿的聪明才智，他推断袁嘉磊课间应该是从哪得知了毛乐笛的私事，而且很有可能被人撞见了或者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不过，既然他不想说，刘鸿睿也就没再多问。
后来毛乐笛回到教室，看都没看袁嘉磊一眼，翻开作业本，在上面随意地写写划划。
周五下午，英华第七届校园歌唱节正式开始，报告厅前两排坐着评审老师。第一个上场的是英华班，他们的班歌是《光阴的故事》，站在c位的领唱则是怀卓。有些同学没看过万圣节展演，不知道学校还有这号人物，石江月原以为他是普通班的学生，不曾想这么有个性的人竟和石江夜一个班。
团体歌唱风格大都千篇一律，学生们都盼望能快进到个人组演唱上。
好容易等到了个人组，一看1号选手又是怀卓，大家纷纷竖起耳朵，想知道他选了什么歌，会是《逆战》或者说唱的类型吗。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
怀卓开口再度让台下沸腾，可以听出他投入了很多情感在唱这首歌，一曲声尽，掌声雷动。也许是第一个选手带来了太多惊喜，提高了期望值，接下来的几个独唱者表现都相对一般。直到毛乐笛上场，眼尖的学生认出她是校运会上唱《newboy》的人之一，欢迎的掌声甚至响过了前面歌唱结束的掌声。
毛乐笛这次唱的是《倔强》，可以说是很多90后的最爱歌曲之一。因此，台下很多学生都在跟唱，气氛重新活跃起来。
在她之后的几位选手压力倍增，尤其是下一个要上台的袁嘉磊，他恨不得悄悄找个后门溜走。
“非常感谢毛乐笛同学为我们带来这段悦耳的《倔强》，下面有请同样来自高一八班的袁嘉磊同学！”主持人照常说着串词，但对于袁嘉磊而言，此时身上的压力又翻了个倍，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强调“同样来自八班”，观众的期待值岂不是噌噌要往上涨了。
站在舞台上，他深呼吸调整状态，等待伴奏声响。
“大部分人要我学习去看世俗的眼光”
不得不说，别看他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认真唱起歌来还挺有魅力。
台下候场区怀卓和毛乐笛站在一块，小声讨论着袁嘉磊。
“这小子唱得不错啊，你们班的吧。”
“唱得好又怎样，人品不行。”
“也许人家就是担心你呢？他有没有直接问过你怎么了？”
“算有吧，但，是很嘴欠的八卦我。”
“人家估计想正面关心你，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你肯定拒绝了他的好意吧，他这才偷听的。”
毛乐笛难以置信地看着身旁这个比她高出不少的寸头少年，“你为什么帮他说话？他贿赂你了？不管初心如何，跟踪和偷听在我这里就是过不去。”
怀卓无奈地耸了耸肩，“行吧，贿赂倒没有，只是觉得你的学长已经是过去式了，何不关注一下身边的优质男生呢？”
“你可得了吧，我关注你都不会关注他。”
“哦？你可别觊觎我啊，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坚定的独身主义者。”
“夸张手法啦，我现在只想把学习和音乐平衡好，感情的事不是我这个小孩子该操心的~”
“哟，现在又是小孩子啦？行吧，随你，你能放下就行。”
其实，袁嘉磊仔细看看还是有些帅气和才华在身上的，借着毛乐笛烘托起的气氛，他也成功吸引到了很多同学的注意。
老梁戳了戳旁边的金秋，“你要是再上去唱一首，咱们八班就彻底出名了~”
“风头还是让别人出吧。”少年说着往前面看去，只能看到石江月一头乌黑亮丽的短发和侧边别着的小丸子发卡。
老梁内心笃定金秋这次是真的要栽在石江月手里了。
个人组唱完到了音乐社的压轴曲目表现环节。由于音乐社的几个成员都报名了个人组比赛，所以当他们站在一起时，报告厅内掀起了热议。
“这几个人都是我觉得唱得比较好的同学诶！”
“那看样子音乐社的人还是有点东西的。”
“怎么办，我心动了中间那个贝斯手！”
“我就不一样了，我想跟毛乐笛学吉他！”
这次活动使得许多学生想申请加入音乐社。有些目的单纯，就是想提高自己的歌唱水平或者学个乐器，有些嘛，则是为了认识怀卓这些才华横溢的人。
颁奖典礼上，八班获得了本届歌唱节的团体一等奖，毛乐笛和怀卓并列个人组一等奖，袁嘉磊二等奖。对于这个结果，袁嘉磊本人很满意，毕竟他是和一些十分优秀的人在一起比。
回到班级，石江月和金秋同步向袁嘉磊表示祝贺，“恭喜啊~”
“谢谢，你俩倒是越来越默契了~”
两人相视一眼，还是金秋先别过头去，“还好吧。”
石江月注意到他神色变化了一瞬，只道是不喜欢别人说他和女生怎么怎么样。然后看到毛乐笛走进教室，转而对她称赞有加。
“多谢夸奖。”毛乐笛翘起唇角，然而下一秒她看到袁嘉磊也想对她说些祝贺的话，立刻冷着个脸。
袁嘉磊自觉没理，只好对刘鸿睿说着今天的表现。
另一边石江月夸完毛乐笛还想问问音乐社的情况，结果就看到刚刚那一幕。于是她借着搬英语作业之名，让金秋跟着一起出来，金秋虽然不明白女孩这是闹哪一出，但还是乖乖跟在后面。
“诶，你觉不觉得他俩不对劲？”
“谁俩？”走廊外面，金秋想往教室窗户那边走去，看看谁不对劲。
石江月忙拽住他的袖口，小声道：“哎呀，你别去，就是袁嘉磊和毛乐笛啊。”
“没注意过他俩，你看出什么了？”
“袁嘉磊那个大直男肯定不知道哪惹到她了呗，毛乐笛看到他就不笑了，肯定有猫腻。”
“哦，我以为什么呢，小丫头好奇心挺重啊~”金秋想抬手摸摸面前女孩温顺的头发，但也只是想想，他怕被她当成变态。
石江月脑海里闪过“小丫头”三个字，这好像是长辈对小女孩才说的称号吧，他是拿我当成金禾了？
金秋见女孩在神游，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我去抱作业了。”石江月抬脚想走，被金秋一把拽住卫衣后面的帽子。
“等等，你不是叫我一起去抱作业吗，我在办公室外面等你。”金秋松开手，指尖划过发丝。
“哦，你考虑挺周全。”
金秋看着前面活力十足的少女背影，心里想着，也许只是想跟你多待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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