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这一趟出逃虽然没有成功救出陌玉，却发现了海妖国更深的秘密。
看着重新被关进地下洞窟的鲛人，披着斗篷隐在海妖族中的金魅咬着嘴唇，依然心有余悸：“那个丑章鱼，到底是什么东西？”
鱼小甜回忆起那章鱼的模样，再想想大祭司的态度和海妖族的各种诡异之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说呢，真正的妖王并不是陌玉，而是那个丑章鱼。”
海妖国倾尽全力供养的岂止是鲛人？
陌玉吃的是鱼，织出的是价值万金的鲛纱。可那丑章鱼呢？吃的是人……为的是什么？
“老妖王没死。”鱼小甜还挺高兴，“这可真是太好了，我正愁陌玉的仇没地方报呢。”
“你是说，那丑章鱼就是圈禁陌玉，还害死女儿的那个老妖王？”
“不然呢？大祭司为什么这么尽心尽力地喂养着那个丑东西？难道是因为丑东西可爱？他那态度可不是对着宠物，而是对着主子！”
金魅紧皱着眉头，语气愤愤：“那老怪物还挺挑食，单挑有灵智的吃……不仅有海底的各族，居然还吃人！小鲸鱼，其他海国的国王什么的，也这样？”
鲸落沉默地摇头：“开了灵智的就是同类，无论哪个海国，都绝不会以同类为食。”
“我猜测老妖王之前的确是死了。但八成用了海妖特色的诡异药水留了一丝魂魄，而后躲在深渊里，以不知名的力量为媒介，吸收有灵智的生灵试图复活。”
“如果真是这样，这种作恶多端的玩意儿复活，不知有多少人要倒霉。”鱼小甜嘴角微翘，“咱们就等着，他不死透这事儿没完。”
……
游戏之外，主管又一次被员工叫了过来：
“头儿，0119果然牛啊，直接把海妖国主线给猜出来了，一点儿都不带错的！”格子衫程序员拍大腿，目光炯炯。
“你以为游戏测试员的奖金都是白拿的？经验丰富的像0119号这种，别说猜个主线了，结局都能打出你想象不到的那种。”主管皱眉，“你叫我来就为这事儿？”
“当然不是啦。”格子衫压低了声音，“这海妖国太废npc了，又没了十几个，能再申请一批不？”
“……这季度npc名额有点儿紧张。”主管眉头紧皱，“你想想办法，调一下程序。”
“您的意思是说……？”格子衫撇了撇嘴，小游戏公司真是太难了，连npc名额都不够用，这还怎么搞？
“老妖王的复活，根据玩家的游戏进度适当调快吧。”主管叹了口气，“反正她们把服装图鉴都收集齐全了，再拖进度也没意义。”
“另外，这个老妖王的程序确定没问题？只吞npc不会吞玩家对吧？”
“老大……我都测试了无数遍了，真的不会。”
“行吧，继续测试，盯紧0119的动作。”
与此同时，金魅对着突如其来的惊喜笑成了一朵花：
【恭喜0983号测试员收集了海妖族服饰全图鉴！奖励自由属性点50（永久）！其中三星服饰10件，额外奖励自由属性点：50（永久）！】
美滋滋加好了属性点，让自己变得更美之后，金魅亲昵地给了鱼小甜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啊姐妹，够意思，以后有什么事儿你说话！”
鱼小甜之前从大祭司那里坑蒙拐骗了整整两套海妖服装图鉴，一有空就赶紧给了金魅，有福同享嘛。再说，同伴实力增强了，对大家都有好处。
“对了，你那个服饰卡槽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没有？”金魅欣赏够了自己的美貌，想起了之前的系统提示。
“……之前没细看，让我研究一下……哇，我可以多穿一件衣服了……属性可以叠加的那种！”鱼小甜有些惊喜。
“天哪，这样你肯定人见人爱！”金魅羡慕不已，“我看过了，海妖国通关之后，后面的海国就对属性有要求了，想要接触王子起码属性要150以上才行，我如果穿上三星服饰应该刚刚及格吧，不知道下个海国的王子会不会多看我一眼……”金魅掰着手指算了半天，一抬头，发现鱼小甜根本就没有在听自己说话，反而一脸兴奋地围着鲸落嘟嘟囔囔：
“……这样一来，基础力量再加上两件力量服饰，这样的属性，我一根手指就可以把你推走！快快快，变成原型让我揍一顿试试看！”
鲸落：……这女人看着怎么又变强了，坑谁呢！之前被你揍得还不够惨？老子是鲸鱼不是鱼，记忆力可不止七秒好吗！
看鲸落不上当，鱼小甜撇撇嘴，试图把旺盛的精力用来捉鱼，刚好回海妖国那边交差，可惜，附近的海域异常寂静。
没错，地下洞窟消停了之后，海妖族日复一日的捕猎日常又开始了。三人组游出了足足二十里，居然连一片鱼鳞都没找到，可见海妖族把这附近海域祸祸成了什么样子。
“我怀疑海妖附近的鱼群早就灭绝了。”鲸落恹恹地道，“没见过这样捕猎的。”
海妖捕鱼是灭绝政策，几名海妖分处各方，一起拉着一张巨大的渔网，直接挨着海床拖拽。如此一来收获自然多了，可对海底生态的破坏也是显而易见的。
所过之处，不仅鱼群灭绝，连原本生机勃勃覆盖着各类珊瑚和细小生物的沃土也成了荒漠。
“啧啧，终于知道饮鸩止渴是什么意思了，为了复活那老妖王，海妖族真是什么都不顾了。”金魅看着一片凄惨死寂的海域十分焦躁。
海妖属地的海床寂静、黑暗而寒冷，平静得过了头，以至于连一丝异样的水纹波动都十分明显。
身为土著的鲸落反应很快，迅速定位到了一块细看和周围不大相同的海床，足见翻动间，踢出了一条鱼：
凝胶状的身体呈蝌蚪状、还长着一张又丑又丧的鱼脸……
“哎呀这是什么玩意儿！”金魅看了一眼就被丑到了，扭过头不想再看第二眼。
有的动物丑归丑，细看还是有一两分可爱的，这鱼就不一样了，丑得那叫一个彻彻底底。
“水滴鱼。”鲸落抱臂浮在一旁，“这鱼不好吃，长得还丑，若是用来供奉十分不祥，可能因此才逃过海妖的猎捕。”
“嘤嘤嘤。”水滴鱼艰难地蠕动着身体试图逃开，“唧唧呜呜呜……”
“……我们不是海妖。”鲸落叹了口气，对着水滴鱼说道。
“你能听懂它说话？”鱼小甜来了兴趣，蹲在了一旁。
“嘤！”水滴鱼一看那熟悉的斗篷靠近就被吓得浑身一哆嗦，吃力地挪动——可惜经过足足五分钟的努力，只是离原地十厘米……
以水滴鱼这样的行动力，海妖们如果想捉它早就死了八百回了，肯定是被嫌弃扔下才幸存下来的，看来长得丑也有好处。
“它说它全族都死了就剩下它一个，当时被水流冲进了沙洞里才逃过一劫。”鲸落难得耐心地蹲在地上听水滴鱼嘤嘤嘤半天，缓缓翻译了出来，“不止它的族群，这附近的鱼群，全都灭绝了……”
鲸落看了看周围一片寂静的海域，目光苍凉，轻轻地叹了口气：
“以海妖的捕猎法子，连水草都刮没了，没有水草就没有小鱼小虾，稍大一些的鱼虾蟹也没有吃的，到最后，鱼虾蟹为食的海豚鲨鱼鲸鱼，同样要被饿死……更可怕的是，没了海洋生物的滋养，珊瑚礁也会逐渐死去，变成一片灰白，最后，这片海域就再也不会恢复了……好一个妖王，为了他一个，不惜让整片海域成为死海。”
“如果把老妖王干掉，那这片海，是不是慢慢能恢复生机？”金魅看向鲸落。
鲸落目光沉沉，“每个海国除了保护罩外，还有一层无形的海洋领域，这领域辽阔无比且无法让生灵通过，只要海妖王室血脉存在一日，这海洋领域就不会打开。”
“行叭。”鱼小甜故作轻松地歪了歪头，“海妖国祸乱四方，我们辛苦一下，把灭国套餐安排上得了。”
旁边的金魅欲言又止。
“你有意见？”鱼小甜惊讶地看着金魅，不对啊，感觉这姐妹之前三观挺一致的，海妖都作成这样了，灭个国怎么了，就算不主动灭它，海妖自己早晚也得灭自己啊。
“意见倒是没有，只不过……”金魅弱弱道，“海妖国要被攻略的npc咱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呢，灭了海妖，咱们的游戏任务怎么办？”
鱼小甜刚想说自己选了自由模式，攻略npc不重要，征服各大海国就行了，金魅那边忽然面露惊喜：
“有了有了，终于发布任务了——诶？”
金魅盯着虚拟的游戏任务界面，目露惊讶：【从海妖国拯救虚假的妖王，让他回归故土、恢复如初。】
“……这说的是陌玉吗？海妖国的攻略npc，居然是条人鱼？”金魅语气渐渐兴奋，“哇，救赎类型的感情线！我是他世界里唯一的光！哪怕和全世界为敌都要抱紧我！天呐我可以！”
看着瞬间化身恋爱脑的金魅，鱼小甜在旁边冷漠提醒：“嘿姐妹，还记得陌玉壮硕的身躯和数不清的触手吗……”
金魅呆住，回想了一下陌玉如今的外形和令人捉急只爱粉色的审美，瞬间垮下了脸，有气无力：
“对不起，这个真的不可以……我不针对任何人，但是在我的世界里，长得丑的人不配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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