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养蛇村妇
村长听见马一方的话，属实气的不轻：“你这年轻人咋回四嘛？撒意思？”说完，向沈韩杨的方向看了看，意图很明显，让沈韩杨管管自己的护卫。
沈韩杨摘下了自己耳边的小花，送到了村长面前，笑眯眯的说：“他不太会讲话，没有您想的那个意思，只是想多了解一下事情的细节，毕竟我们除祟的道士，也不能情况都没摸着就瞎做法吧。”
村长接过了小花，随手别在了自己的拐杖上。虽然还是对马一方方才的话有些介意，但脸色好了很多：“白顶绳喜欢树，他们平时都四在树上睡觉滴。起火烧木头，烧到它们难道不正常吗？”
“白顶绳被烧后还能尸身不焦，确实是灵蛇。”沈韩杨感叹。
“那可不咋。”村里人连连点头。
“所以道长可要救救村里的蛇啊！不能再烧下去咧！”
“再烧白顶绳就没咧！”
“你们说，起火是一年前开始的，这一年里，村里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马一方听见村民问到了起火，自然而然把话题拉了回来。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静默了会儿，便都摇摇头。
与此同时，厨房中也是热火朝天，妇人们忙碌的在里面清洗碗筷收拾残局，一边有些兴奋的聊着今日来的两位外客。
“诶，今天来那两个帮忙捉鬼滴人，可真四好看，额就没见过那样好看滴。”一个年轻的妇人坐在小凳上，旁边是一个大桶，桶里是满满的碗碟。她一边清洗着，一边用胳膊肘戳了戳旁边的另一位年轻妇人：“额喜欢那个带花滴。”说完，脸颊飞上了两抹红。
“啊？”旁边的另一位女子心不在焉的擦着碗，看着心事重重，被突然推了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
“跟你说话着捏，你咋今天怪滴很？”说完之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凑近，悄声说：“你也喜欢那带花滴？”
“啊？啊对，带花滴，带花滴。”然后站了起来，在围裙上正反擦了两下手，又犹犹豫豫的皱着眉头转了几圈。
“你究竟咋咧？”那位洗碗的妇人发现不对，上前来扶着她的肩膀问道：“不舒服就回去歇着，这额来。”
“不四。”那女子轻声说道：“诶呀不四。”
她犹豫了很久，不知该不该说，想来想去，还是轻声开了口：“算咧，不知道四不四有用滴东西，没用滴话，会给道长添麻烦。而且在道长面前说错了话，额男人会凶额。算咧算咧”
月上枝头。
喧嚣的简单宴席告一段落，但村庄还未能寂静下来。村民们各回各家，不愿意回家的，就在村口的树下，或是谁家的门口聚几个人聊着天。孩子们互相追逐打闹，传来开心的笑声，笑着笑着，谁家的孩子把另一家的孩子打哭了，又是一阵尖利的哭声。
村长因为年龄大了，饭后便回去休息，二人此刻坐在村口的老树下，感受着村子里寂静前的温热时刻。他们听着村民们聊着天，吹着柳叶味的凉风，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诶呀走嘛。”远处传来不太清晰的女声。
两人转头望向村里的方向，漆黑的路上拉拉扯扯的出来两个人影，皆是年轻妇人。前面的女子几乎是拖着后面的女子走了出来，边说还边不断回头的低声哄劝着。
只一会儿，她们便走到了马一方和沈韩杨的面前。
到了跟前，马一方才看清二人，她们围裙还未解下，看似是刚刚干完活。
前面拉着人的女子刚一走进，便对着沈韩杨叫了起来：“道长~道长。”
“诶呀，不四啥大事。”后方的女子就要扯开她的手往回缩。
“二位夫人可是有事？”沈韩杨起身甩了甩拂尘，笑眯眯的朝着来人问道。
“啊，四这样滴。”前方的妇人看着沈韩杨，脸颊迅速飞上了红晕，拉出背后的人就推到了自己前面：“这四翠莲，这里滴白顶绳都四她喂滴，她说最近白顶绳有些不对劲。”
这下别说马沈二人了，就连树旁坐着的其他村民也认真了起来。
“不四不四没有那么严重。”翠莲摆摆手，扭扭捏捏的说不出完整的话：“就四偶尔吃饭不太好，小事情，小事情。”
“吃饭不太好是何意？”马一方问。
“就四平时额会把白顶绳的食物做好，装到木盆里，放在三里桥，等晚上额就去把盆收回来。别看那蛇小，食量可大咧，几十条小蛇，能吃满满一大盆，天天都这样子。但四最近，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会有一天剩个半盆。”翠莲声音很细小，但吐字清楚，认认真真的说着：“一开始额还挺奇怪的，还担心它们四不四生啥病咧，但后来一切都好，就没有管。”
马一方听完，歪着脑袋，卷着自己的头发踱了两步：“你说的隔一段时间，大概是多久？”
“说不好，少滴时候隔一两天，多滴时候隔一两个月，都有过。”
“何时开始出现此种情形的？”
“大约就四去年夏天开始吧，到现在应该有一年咧。”翠莲说话时始终揉着自己的围裙，说完后又想了想，低声道：“不过也有可能四额没喂好，或者做蛇食滴时候走神咧，做滴不好吃你看额就说讲这些没用，尽给别人添麻烦不好意思道长。”说完，翠莲朝沈韩杨弯了弯腰就要走。
“夫人。”沈韩杨叫住了就要走的人，对她温柔一笑：“多谢告知，这个线索对我们很重要。”
翠莲听了这句话，微微睁大了眼睛，眉间终于带了一点压不住的笑意，双手捏着围裙上下动了两下，对着沈韩杨点了点头后，便拉着另外一为妇人缓步跑回村里去了。
远远的，他们还能听到另一位妇人喜悦的声音：“你看，额说了多少遍，没用就算咧，万一有用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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