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若隐若现的真相
这次的骷髅至少有200只，虽然这些脆弱的家伙依旧不能给外围的npc战士们造成致命的伤害，但是量变引起质变的道理告诉人们，战斗中数量上的绝对优势必将转化成为取胜的筹码，至少，这次袭击过后，20多名npc战士中有人受伤了。
骷髅们的经验很高，第四波过后，一直在后面疯狂地给每一个骷髅丢灵魂侵蚀的杨修已经升到了11级，这种召唤生物似乎不爆东西，地上出了一片碎骨没有任何战利品。
第五波，npc们发现自己错误地判断了这里局势，这场战斗的最终的结果并不是像他们在第四波后预料的那样艰难无比，损失惨重，而是轻松取胜，只不过胜利者是对方——蜂拥而至的骷髅和它们的领导者。灾难降临，这一波骷髅的数量已经达到了数千只，这一波也足足打了几个小时，当沙仑淹没在骷髅群中被撕得粉碎后，整个佣兵阵营终于溃不成军，向后逃窜，猎人们本身就拥有过人的速度并且站在最后，法师们则利用闪现术脱离了战场，他们只要暂时比后面的治疗职业者们离战场更远就够了，这就是那个著名的故事所阐述的，两人遇虎，不需要跑得比老虎快，只要比另一个快就可以的道理。不能及时逃脱的治疗职业者们惨叫着被骷髅海包围、撕碎，然后又被召唤成骷髅沉默地站了起来，
Npc的近战职业和治疗职业几乎损失殆尽，杨修知道，在这场战斗中npc团队的失败是必然，因为对付这些骷髅所要解决的不是数量问题，而是循环问题。后面或许有一个亡灵巫师甚至巫妖什么的在不停地召唤着骷髅这个廉价的、可以循环利用的兵种，否则单靠桃源小镇的墓地哪里有如此多的尸骨，骷髅可不是那种凭空捏造的魔法生物，骨头才是生产他们唯一的来源？漫山遍野的骷髅混淆了除了玩家以外所有人的视线——当然，这些人就是那些吆五喝六的npc佣兵，他们错误地认为只要不停地杀下去总会有尽头，所以当他们发现刚刚被敲碎的骷髅又重新站立起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当骷髅逼近桃源小镇的时候，玩家力量终于出动了，配合残留的佣兵，堪堪打退了白骨大军的进攻。或许是幕后指挥者需要恢复自己的法力，在留下了千名骷髅扼住了咽喉要道之后，双方进入了对峙阶段。
而已经升到了17级的杨修则冲进了镇公所梅森的办公室。
“这么快就回来了？”梅森摘下眼睛，奇怪地看着杨修，
“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杨修同样奇怪地看着梅森，
梅森耸了耸肩，回身打开了窗户，
“说过了这里有隔音结界，一个老朋友的杰作，哦，天呐，镇口那是些什么？”梅森惊呼，
“骷髅，确切地说可能是一个强大施法者召唤的骷髅。”
听到杨修的话，梅森手中的笔掉到了地上，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还是醒了，可怜的老朋友。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梅森的语气显得很迫切，这是一种失去耐心的表现，
“这个……以后再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真相么？唉，你又怎么会知道。”梅森叹了口气，坐到椅子上，向杨修缓缓地讲述了一个古老的故事。
罗格?特里斯坦，少数信奉死亡之神的法师之一，然而，罗格?特里斯坦并没有公布他的信仰，人们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个和蔼可亲毫的老法师。他乐于助人，他从来不像别的法师那样高高在上，他总是尽力的用自己戏法去满足每一个人的要求。
但是，在后来一段日子里，老法师开始变得深居简出，很少和人打交道，整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时间人们议论纷纷，都在猜测这个可怜的老人是不是疯了或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直到有一天人们在墓地中发现了一具死去的居民尸体，人们沿着血迹竟然找到了罗格?特里斯坦的家，当人们破门而入的时候，人们惊讶地发现老法师正在进行转化巫妖的灵魂仪式，并且到了的最紧要的最后一步。愤怒而惊恐的人们将他残忍地杀害，埋在了桃源小镇的墓地里并用一种传自大洋南部地区秘法制成一种名为灭灵钉的法器，永远镇压着老法师的灵魂，让他不能解脱。
“这个隔音结界就是他留下的，快两百年了，还是那么实用。他知道我喜欢安静。故事到这里，你怎么看？对于罗格?特里斯坦？你要知道，这是正统的历史，哦，具体说应该是镇史。”
梅森捋了捋胡子，紧紧地盯着修，他谈及历史时的语气略带嘲讽。
“如果是这样，那很公正。不过据我所知历史只反应一部分人的态度而已。”
杨修很敏感地捕捉到了梅森对历史不屑的情绪，顺着老侏儒地意思说道。
“你说的太对了。历史？谎言！这都是谎言！”
梅森有些愤怒地挥舞着小拳头。
“人们这样做的初衷虽然是痛恨罗格?特里斯坦杀人的行为，但即使是真的有罪难道不需要一次公正的审判吗？更何况，老罗格没有可能杀人！！！他们一点都不念罗格?特里斯坦的好！他们忘记了是谁一次一次用幻像吓跑了来糟蹋田地伤害人畜的灰熊，他们也忘了是谁不眠不休地配制解药去拯救被蜘蛛咬伤的村民，他们什么都忘了，他们真正下毒手的原因是因为罗格?特里斯坦即将成为巫妖，他们怕他给自己带来灾难！这些自私的家伙！”
“退一步说，不管罗格?特里斯坦有没有杀人，看到灵魂仪式的村民也一定会残忍地杀害他并禁锢他的灵魂。相信我，罗格?特里斯坦想杀人并不需要留下什么痕迹，他只要动动手指就可以了，这一点谁都清楚。事实上，后来已经弄清了这场谋杀案的凶手是一个姓邓肯的家伙，他在杀死了自己的生意伙伴后栽赃给了罗格?特里斯坦。但是知道了这一切的人们仍然没有让法师的灵魂安息！他们是故意的！这些并没有被写入镇史，他们甚至没有对那个邓肯做出任何处罚，他们要维持这个叫做邪恶的罗格?特里斯坦的谎言。”
梅森激动了，桌子敲得砰砰直响，杨修没说话，静静地等待着梅森平静下来。
半晌。
“说吧，我知道你还有疑问，”梅森安抚好了自己的情绪，他显得有些虚弱，声音不是很大。
“事实上，我也一直认为巫妖是邪恶的，对不起，罗格?特里斯坦先生生前是一个高尚的人，这我知道。”杨修说。
梅森习惯性地捋了捋胡子，
“年轻人，在认识罗格?特里斯坦之前，我和你的观点是一样的，巫妖是邪恶的，罗格?特里斯坦是个高尚的人，可在那之后，我知道我们错了一半，巫妖并不是邪恶的。”
“……！”杨修惊呆了，
“首先，告诉我什么是巫妖？”梅森逼视着修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
“亡灵，不死生物，自己杀掉自己获得非自然的永生。”
“不错，更具体的说，喏……”梅森翻开一本书，指着其中的一段给杨修看。
“……巫妖是利用魔法来达到不死目的的施法者，他们通常是法师或术士，但有时也有牧师。他们借着黑魔法和死灵法术来转化为不死生物,通常完成这一步只要在事先画好的法阵中把自己杀死就够了。然后存放他们的灵魂于法器内,以此保证在储存他们灵魂的法器不被摧毁的条件下,巫妖可以利用一切生物的身体（即使是动物的尸骨）再造一个新的肉体复活。在少数的情况下,巫妖是由法术意外造成的。巫妖拥有生前所有的能力,且有无尽的时间来钻研魔法,这往往是一个施法者想成为巫妖的最大原因，因此他们不可避免地拥有强大的魔力……”
杨修看完了这一段，抬起头盯着梅森，他没有理解梅森的意思，
“你看到一定要用别人献祭的说明了么？”梅森问。
“没有。”
“以你的理解，重塑肉身一定要去牺牲鲜活的生命么？”
“可以使用尸体，”
“那就对了，所以，巫妖完全可以不用去伤害任何人，而仅仅凭借永恒的生命去钻研他们痴迷的魔法，这有错么？事实上罗格?特里斯坦也是这么做的，为此他几乎寻遍了所有的古墓。”
“……”杨修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一个死过的家伙，被称为鬼魂。可是对于鬼魂来说，人又是什么？一个心地善良的鬼魂和一个嗜血成性、滥杀无辜的人，这里两者又怎么评断？”
杨修依旧沉默，但这次他的沉默是在思考，梅森说得对，人们对待罗格?特里斯坦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是一个死过地鬼魂，他拥有村民不确定的力量，他太强大。
“他是鬼，他太强大，他或许会伤害‘我们’，他不能在人类的世界生存，消灭他，即使他是一个好巫妖。这也是当年处理这件事的指导思想，”
梅森在说“我们”这个词使用了一种怪异的腔调，杨修觉得听起来十分的讽刺。老侏儒又有些激动，他不得不停了下来，喘着气，看着窗外对峙着的骷髅和守卫军。
修走到他身边，
“那么现在的罗格?特里斯坦到底想干什么？按照他的为人他不该这样做的。”
梅森转过头，赞赏地看了看杨修，
“很好，你是个不执著于偏见的人。对于罗格?特里斯坦的复仇，或许我可以说，这件事我早就知道。”梅森丛书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杨修。“打开它。”
杨修看了看封面，迟疑了一下，
“可是这封信是给您的，”
“我允许你打开并阅读，”
杨修迟疑了一下，打开了信封。
“这……”杨修呆住了。
这是一封比较奇怪的信，字迹很漂亮但是却大得出奇。信件末尾空白处有一圈火烧过的痕迹，看来是一不小心被烛火或者什么别的火焰烧到了边角。
杨修瞟了一眼信的缺失处。
“一不小心被烛火烧掉了，那天晚上看信的时候。”，梅森耸了耸肩，示意修继续看。
杨修稳了稳神，读起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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