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第 120 章
网络时代的好处就是, 任何通过网络传播的讯息，都会在留下数据。
在委托技术部门复原了上森修手机内的数据之后，降谷零终于知道朗姆为什么会相信九十九清祐葬身滑雪场了。
上森修和朗姆联络的邮件中简洁地写着：“已到手, 无备份。”配图是上森修的手，手里拿着一个暗红色的闪存盘。再之前是朗姆给上森修安排的“解决多赛托”的行动计划。
新崎宏史在见面时偷偷在九十九清祐身上安了信号发声器, 上森修通过信号发生器找到被雪崩掩埋的九十九清祐，给九十九清祐注射sync42, 借用sync42加速□□腐化的功效混淆死亡时间。在大家铲雪找人的时候, 上森修再偷偷将尸体藏匿起来。没有尸体就不会有人知道九十九清祐的死亡和朗姆有关了。
朗姆想要除掉九十九清祐就是因为他有“把柄”在九十九清祐手上, 当他认为“把柄”的隐患已经消除，那么对于朗姆来说就等于九十九清祐已经死了。
但是降谷零可以肯定那个闪存盘绝对不是九十九清祐的东西。抓着人家的把柄做筹码这件事就不是九十九清祐会做的，朗姆或许不清楚, 但降谷零对九十九清祐可是了解得很。
上森修，看来还做过不少事情, 也瞒了不少事情。
那个闪存盘里的内容肯定源自上森修, 他手中也一定存有备份。
诸伏景光花了半天时间把九十九清祐的房间收拾了出来。明明知道住不了多久，他还是在房间里放上了盆栽和装饰品。
降谷零推开九十九清祐的房门，环顾了一圈，在心底感叹景宠得也太过头一点。
“早上好, 清祐。”同样宠得过了头的降谷零很熟练地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放在九十九清祐的被子上。“已经到起床的时间了。”
“天气好冷。”九十九清祐眯着眼睛往被子里又缩了缩。
降谷零冷酷无情：“天气冷也要起床。”
九十九清祐装作听不见，转了个身背对他。
早就知道他会赖床，降谷零伸出罪恶的手, 贴在了他的脖子上。
冰凉的温度让在被子里捂得热乎乎的九十九清祐抖了抖。
“呜哇安室先生好过分！”
但是不管他怎么挣扎，那只手就像是贴在了他脖子上一样, 怎么也甩不掉。
“快点起床了, 今天可是有要紧事要去做的。”
九十九清祐这才转回身来, 期待地问：“要去做什么？”
“清祐之前不是说想学习射击吗？”
“诶——真的可以吗？”
“黑麦去找你的时候给了你一把手丨枪吧？既然如此，还是学习一些自保的手段吧。”
这也是他们一致认同的“现阶段最重要的事”。
想要锻炼九十九清祐的体术太难以实现了，而且体术不是学会就能运用的，更多的是需要对战经验。
相比较来说，枪确实是最合适的选择。
在听到这个回答后，九十九清祐挣扎了半晌还是艰难地起床换衣服了。一边换一边唉声叹气，一副非常不情愿的样子。
降谷零带九十九清祐去的是他之前打过工的射击俱乐部。
店主是位性格很豪爽的成年女性，见到降谷零的时候很激动地喊道：“噢！头牌！好久没来了嘛。”
降谷零连忙摆手：“别这样叫我啊，抚子小姐。”
“头牌这次带了什么人过来？”虽然名字叫抚子，但是性格却一点也不抚子的里村抚子对降谷零第一次带过来的人非常好奇。她趴在登记的柜台前一脸惊喜，“是可爱的弟弟诶！安室你这家伙身边竟然也会有这么可爱的男孩子吗？”
降谷零无奈：“这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啊”
被夸奖了的九十九清祐弯着眼睛笑：“安室先生身边也有漂亮的店主姐姐嘛，漂亮到令人大吃一惊呢！”
这家伙对女性的态度简直就是见一个撩一个，之前见到工藤有希子小姐也是，嘴甜到不行。
里村抚子显然很受用。
“安室，”她一脸严肃，“我觉得我的店里很需要这种可爱的男孩子来当镇店之宝，或者吉祥物，再或者头牌的称号送给他也没关系。每天面对你们这些‘枪性恋’我都要失去身为女性的自信心了。”
“这可不行啊抚子小姐，他在我现在打工的地方可是很重要的，让给你了的话我可是会被填海的。”
是真的会被填海，但里村抚子只当他在说玩笑话，在登记的途中又失望地又看了九十九清祐好几眼。
“还是之前那个训练室吧？”
“是，麻烦你了。”
“前段时间在新的训练室装了新的训练器材噢？”
“不必了，还是原来的就好。”
“真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对那个训练室情有独钟。”
降谷零只是笑了笑。
因为那个训练室的位置最偏僻，不会有人打扰，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他精准到不正常的枪法。
——
学习射击也不是容易的事，虽然降谷零对九十九清祐的要求只是“能打中人就行”，但想要打中人也不是简单的事。
人形目标牌上几个弹孔都是降谷零示范的时候打的，就算握着九十九清祐的手带着他瞄准，气弹也会偏离开轨道飞到角落里去。
“手臂的力量太弱了，手腕也要稳住，肩膀放松。”降谷零在九十九清祐的手腕底下托了托，把他因为重力下垂的手臂抬高。
“砰”地一声，气弹在立牌上开出属于九十九清祐的第一个洞。
分外严格的降谷零对着这个开在脑部正中间的枪口终于点了点头，“这次还可以。不过头部目标比较小，很难瞄准，面积更大的身体会更容易一些。”
“我瞄准的就是肚子啦。”九十九清祐眼睛一亮，“我知道了！在对准目标的情况百分之百打不中，那只要瞄准其他地方就有概率打中啦！”他想了想，“这叫‘声东击西’战术，嗯嗯没错。”
降谷零叹了口气，“这是幸运式胜利吗？概率也太低了。好了，就算是概率也是要练习的。”
“好严格噢，安室先生。”九十九清祐把防护眼镜推上去，试图用可怜兮兮的眼神让降谷零心软，“好累的，一点都不好玩啦。”
降谷零把他的眼镜架了回去，“射击本来就不是好玩的东西。黑麦给你的那把□□比这把枪要重多了，不许撒娇，继续练习。”
九十九清祐还以为降谷零会说“既然这样那就去做有趣的事情吧”之类的话，又或者会用别的方式把枯燥的射击训练变得有意思一些。但是这一次降谷零却分外严肃，连脸上的表情也很沉静。
被勒令“不许撒娇”的九十九清祐委屈。
“清祐，枪是很危险的东西。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希望你能离它越远越好。我最担心的是你将它当作好玩的事来对待，失去了对枪的畏惧的话，它是很容易伤到你自己的。”
“安室先生，”九十九清祐和降谷零对视，“我第一次接触到枪是在七岁。在清本夫妇的研究院里，穿着黑衣服的人腰上别着一把很可怕的手丨枪。他把枪递给我，问我要不要玩。第二次见到枪是在九岁，在意大利的学校被卷进了黑丨帮丨火丨拼中，我偷偷藏起了死在我脚边的黑丨手丨党身上的枪，想要拿来做研究。”
降谷零愣了愣。
确实如此，九十九清祐的生活环境中“危险
”是最微不足道的词。
“但是安室先生是在担心我，所以我很高兴噢。”九十九清祐防护镜下的眼睛弯了起来，“所以九十九大人会照做的。”
降谷零笑着说：“在我的眼里，无关乎其他，清祐只是一个需要被关心的小朋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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