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第 137 章
诸星大开着车带九十九清祐到现场来的时候,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正在向邻居问话。
除了“听到了什么”、“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异常”之外，他们还不着痕迹地想要打探诸星大的消息。
“除了被害人家之外，其他邻居家也没有动静吗？”萩原研二问。
“什么都没有听见, 我和内人一般十点钟就睡了, 晚上确实什么声音都没有听见。”
“那边那户诸星家昨天晚上没有人在吗？”
“那一户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我这段时间都住在别的地方，也是刚刚才知道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赤井秀一刚过来就听见了和自己相关的问题, 于是插话回答道, “我和死者一家一直没有接触过, 他们搬过来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在这里住过了。”
松田阵平的视线先是落到了九十九清祐的身上, 再回到了赤井秀一那张带着看似礼貌的微笑、但实际什么情绪也没有透露出来的脸上。
“好久不见了，松田警官。”赤井秀一打招呼道。
松田阵平一向不在意这些表面功夫，直接忽视了他的话，向九十九清祐招了招手。“清祐。”
九十九清祐自然是毫不犹豫地从赤井秀一身边扑到了松田阵平怀里去。他也说道：“好久不见啦，阵平。虽然严格算起来只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而已, 但是因为太想阵平和研二了, 所以感觉好像过了很久很久很久的样子。”
松田阵平可以说是和直球系的九十九清祐完全相反的傲娇系，“想你了”这种话是绝对说不出口的。于是他只是摸了摸九十九清祐的头发，说：“好像是和绿川说的一样, 稍微长高了一点点。”
“诶是吗是吗？”萩原研二比划了一下，感叹道，“看来却是有一段时间没和小清祐见面了, 变化已经明显到可以看出区别的地步了。”
“绿川先生说这边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寿司店，等会儿一起去吃吧？”
松田阵平问：“不着急回去吗？”
九十九清祐于是扭头看向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思索了两秒，摊了摊手说：“如果我说‘不行’的话, 九十九君一定会不高兴的吧, 既然如此, 稍微晚一些回去也没问题。”
他其实在出门之前就已经猜到了, 难得见到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九十九清祐肯定会想要和他们多相处一会儿，虽然不是黏人的性格，但他非常擅长“得寸进尺”，因此赤井秀一早就做好了晚些回去的打算。
松田阵平眯着眼睛看向赤井秀一。
九十九清祐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出门玩或者要做什么事都会征询他们的同意，而现在却需要赤井秀一的点头太可以和他们一起吃饭，这让他有一种地位被抢夺了的不爽的感觉。
伊达航叫了别的警员来向赤井秀一询问线索，松田阵平和赤井秀一自然也想要听听赤井秀一会说什么，因此也都留在了旁边听着警员问话，赤井秀一表现得非常从容，倒是那位警员紧张地快要不知道该怎么写字了。
赤井秀一地不在场证明从表面上来看其实并不非常严谨，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却可以算是最无法造假的不在场证明——因为昨天晚上他去完成组织的任务了。
“去别的地方杀人了”这种话自然不能对在场的警察说出口，因此他只能用“在米花神社附近散步”这种充满疑点的原因来解释自己半夜游荡在街上的可疑行为。
在警员追问他当晚的行动时，他说：“只要能证明我案发当时并不在这附近就可以了吧，关于那天晚上我到底做了什么事”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只是漫无目的地闲逛而已。”
警员又询
问了许多问题，但自然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记录在本子上的也都是不重要的线索。
萩原研二在琢磨了半晌之后，突然用手臂勾着松田阵平的脖子想要带着他往案发的房子里去。“噢，小阵平，那边好像发现了什么新的线索，我们一起过去看一下吧。”
“做什么啊！”松田阵平走得踉踉跄跄，毫不客气地把他的手臂从肩上甩了下去。
他知道萩原研二在想什么。
有他们两个在场的话，赤井秀一绝对什么都不会说，但是对九十九清祐就不一样了。这和他是不是想要隐瞒没有关系，只是他想不想说的问题。就好像——
松田阵平转头对九十九清祐说：“我去那边看一眼，你在这里乖乖等我，我回来会和你说的。”
虽然九十九清祐见过的血腥场面或许比松田阵平都要多，但这和松田阵平想要让九十九清祐远离这些“非子供向”场景的想法无关。
萩原研二笑着和他说：“待会儿见噢。”
赤井秀一也明白他们愿意把九十九清祐留给他的原因。“看来他们完全不相信我和这件事无关呢。”
“因为警官先生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嘛。感觉诸星先生像是被警察抓过几十遍了一样，超级熟练呢。”
“这个比喻倒是让我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么诸星先生真的和这件事无关吗？”
死者正好是诸星大的邻居这一点，用“巧合”可以解释，但放在精明的赤井秀一身上却哪里都透露着疑点。
“一半一半吧。”赤井秀一坦诚道，“确实并非完全与我无关，但会发生这样的事，其实我也吓了一跳呢。”他侧头看向九十九清祐，问：“九十九君相信吗？”
九十九清祐脸上浮现出不满的神情。“诸星先生明明什么也没说嘛，拿模棱两可的回答糊弄我，竟然还问我相不相信。”
“果然没有骗过九十九君，那么来交换吧，九十九君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回答九十九君的问题，如何？”
九十九清祐盯着他的眼睛问：“之前是‘筹码’，这次是‘交换’。诸星先生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赋予上了意义来进行评估的吗？”
赤井秀一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没办法的事，我也想什么都不管不顾随心所欲行事，但是在行动之前，脑子已经自动计算好‘价值’了。这就是大人啊。”
“才不是呢。大人才不是这样的，诸星先生不要给自己找理由了，就是因为诸星先生想太多的缘故啦。不过，那个提议我答应了噢，想问什么就问吧，不过先说好，只有一次机会噢！”
“那么，既然只有一次机会，就跳过循序渐进的那些流程吧，我要问的问题很简单。你们——想要怎么把线索联系到朗姆身上？”
他风轻云淡地问出了他本该不知道的问题，太过平淡，好像“波本和苏格兰他们想要对付朗姆”并不是什么大事一样。
九十九清祐自然也不会吃惊或者慌张，他也很自然地回答道：“总会有办法的嘛。”
赤井秀一笑了笑，“我以为他们派你过来，是想要在现场伪造证据。”但是现在九十九清祐半点也没有表现出想要去现场看一看的需求。
“虽然我是想这么做啦，但是安室先生是侦探嘛，对于侦探来说，就算是为了揭露真相，伪造证据是最不应该做的事吧？我不太理解这些‘底线’、‘原则’之类的东西，但既然能想到别的方法，这种会让安室先生露出无奈的表情的事，还是换一种做法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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