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只是一点小小的锻炼。”
“年轻人总要有点经历。”
“山崎当导游，也行吧。”
“呵，不过是五千亿而已，那点钱能做什么？”
-
中原中也低头站在办公室外，声音却不断地传入他的耳中。
源头就在于…
“你怎么还没死啊，混蛋太宰。”
今天碰到那个女人也就算了，回来还要看到这张讨厌的脸，他这是走了什么霉运，
“既然回来就不要再想着偷懒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工作全都落在了我的头上！”
“那小矮子不应该感恩戴德才是吗，毕竟你是、”
太宰忽然想起黎雾，顿了一下，在中也没说话时就恶劣地挑眉，
“毕竟智商不高，只能多练才能弥补了对吧！”
“你在找死吗？”
中也的注意力没有放在太宰的停顿上，他已经被那句小矮子冲昏了头脑。
“我还在生长期啊，而且，你也比我高不了多少吧！”
“你怎么就没死在外面？自杀混蛋！臭青鲭！”
如果不是在首领办公室外，中也早就挥拳过去了。
不管对方出差了多久，这种恶劣的模样和性格他果然永远相处不来。
太宰似乎被他的无能狂怒取悦了，摊开手装作可惜地摇了摇头，
“没死掉我也很伤心呐，不过能看到蛞蝓这么生气的样子，失望都少了许多呢。”
“那你就赶紧滚去三途川啊！”
“承你吉言～”
“噢，对了，”
中也恶狠狠地看过去，就看见太宰掏出一本红彤彤的…gong、chan、dang、宣、言。
“你脑子终于泡坏了？”
“不是哦，小蛞蝓知道这是谁送的吗？”
太宰晃了晃手中的书，得意地摸了摸书的封面，在中也越来越诡异的眼神中美滋滋地说道，
“女朋友噢，这是黏糊糊的蛞蝓一辈子也不可能体会的到的吧，恋爱的滋味，啧，怎么可能会有人喜欢小矮子，对吧？”
对面的人身体扭动的像条蛆，脸上还挂着那种恶心吧啦酸的要死的笑。
中也一时愣在了原地。
说不清到底是被太宰这幅模样恶心到还是因为对方居然有女朋友，甚至…
“谁瞎的那么彻底？会喜欢你这种家伙？！”
“是一个又可爱又漂亮而且还非常有钱最重要是只爱我一个的超棒女孩呢，啧啧啧，真可怜啊，中也——”
太宰摇了摇头，怜悯地看着他，
“你就独孤到死吧～”
“谁说的！”
中也一下怒了，脑子过热下，话也脱口而出，
“哈，不过是一个女朋友而已，我也有一个又漂亮又可爱还愿意为我花钱第一次见面就对我一见钟情第二次见面就把我保护在身后甚至还非要”
包我一个月的女孩子！
中也及时住了嘴，但脸却涨得通红。
门前的护卫眼观鼻鼻观心，缄默不言。
这两位的吵架…还是少掺和为妙。
更何况，护卫甲指了指太宰所在的地方，护卫乙看了过去。
立即把头垂的更低。
太宰的声音冷的好比极地层层叠叠碰撞堆积的冰川，
寸草不生、荒无人烟、凛冽刺骨
“呵，”
笑容勾勒在嘴角，眼底混合着嘲讽，
“做梦吧你。”
把书小心放回口袋，接下来，他再没开口。
像哑了一样。
-
“太宰君，看来你还得再享受一段时间的青春。”
森鸥外手撑着头，对着满脸不愿的太宰笑道，
“真好啊，让我想到了自己曾经的时光呢。”
“森先生是真的没有人用了吗，反反复复压榨我一个童工，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太宰露出嫌恶的表情，
“更何况如果真的那么美好，你为什么不让那个小矮子去。”
“噢？我还以为太宰君应该很喜欢他们才对，沢田纲吉、山本武、狱寺隼人、黎雾。”
森鸥外压低嗓音，说不出是褒是贬，其中也许有些感叹，但更多的，只是单纯的如同把人类放在天平衡量一般的冷酷，
“天真活泼，单纯善良。”
“我快要吐出来了。”
太宰夸张的抖了抖身体，舌头吐出，满脸恶心。
森鸥外大笑出声，
“没办法，太宰君，也只能委屈你再多待些时间了。”
“毕竟彭格列这张牌啊…”
他停了下来，手垂放在桌上的钢笔顶部，轻轻按了按，指尖瞬间染上了一道墨渍。
然后又被毫不在意地捻开，晕染成深深浅浅的一片，
“太有用了。”
太宰垂下眼睛，没有回应。
半晌，
“对了，听说太宰君交了女朋友？”
褪去了属于首领的算计，森鸥外似乎就像个温和的关心自家孩子的长辈一般问道。
但如果真这么觉得，那他早就在刚进入并盛的时候就被彭格列的人杀死了。
眉骨上扬，鸢色的眼里融入沉沉日暮，
“森先生还是少听点八卦为妙。”
“啊——真是可惜了。”
靠着座椅的首领先生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我还以为太宰君会把黎雾小姐带回来的。”
“…”
空气安静仅仅一瞬。
少年的声音未带一丝沉郁。
“会的，很快。”
-
黎雾此时正站在一家配饰店。
她的眼前是一枚极为精致的领结。
没错。
波洛领结。
武侦宰同款。
蓝色的宝石剔透，在店内特有的灯光下显得迷人极了。
透过它，黎雾似乎看到了那个只存在于其他世界的、捧着一簇熄灭的焰火行走于光明之中的青年。
呜——
麻麻心疼。
所以说…
为什么啊！
如果是以前她绝对毫不犹豫就买了！
可是、可是、可是…
她就是下不去手啊！
虽然她是和甘乐是说要把信仰全部留给宰，但是一旦碰到太宰治的东西，她都会莫名产生一种自己偷情的感觉！
严格说来，她根本不应该也并不需要有这么强烈的自我管理意识。
可是…有没有人能理解她一下？
就…很心虚？
刺激？
头皮发麻？
如芒在背？
啊——
怎么会这样啦！
“小姐，能否让、”
男声打断了黎雾的纠结。
她的目光并没有移开领结，只是如梦初醒般往后一退，口中说着，
“啊，不好意思。”
直至做完这样的动作，她才意识到这样有些不礼貌，这才转头，视线落在了男人的身上。
不，应该是少年。
黑发紫瞳，明明是夏天，却穿一身略显厚重的白衣。
五官精致却柔和，是毫无攻击性到近乎圣洁的模样。
“在七日的第一日清早，耶稣复活了。”
“…重生了我们，使我们有活的盼望。”
这两句话突兀地浮现在黎雾的脑子里。
少年身上的苦难和救赎就像化开在血液里的冰，推着他如苦行者一般往朝圣的方向徒步行走。
碎石割破他的脚掌，渗入他的血肉。
痛苦不能阻碍他的步伐、烈阳压不下他的脊骨。
可即便如此，结局仍是，以莫大的罪恶刺穿他的灵魂。
很…
不知所谓的联想。
但，黎雾被这种盛宴一样的悲剧震撼到僵在原地。
“他们也在寻找光明，他们不相信自己感到的光明是真正的光明，而非骗人的鬼火。”
恐惧与无畏、疯狂与理智、反常与寻常、污浊与圣洁。
它们和谐又蛮横地组成了眼前的少年。
也许是她的目光过于明目张胆，也许是她的动作太过夸张。
少年转头，视线对准了她。
那种扑面而来的煎熬与苦难更强烈了。
偏偏…他似乎乐在其中。
嘶——
从尾椎而起的颤栗感游遍了她的全身。
她并不知道他的过往。
也不知道在无人得知的地方，少年曾以何等方式走到了人间。
这大概是第一次，看到一个人的第一眼，她就对他产生了由衷的…歉意。
“对、对不起。”
抵在喉咙溢至唇舌的话语脱口而出。
费奥多尔愣了一下。
他们都知道，如果仅仅是为了她挡了他的路的话，那么她是不需要道歉的。
原来是——相同却又相反的，同类。
费奥多尔打量着黎雾的模样。
他的目光就仿佛精密的仪器，却又带着清浅的温度。
略显苍白的唇勾起近似于无的笑容，
“小姐不必道歉。”
“这枚领结只剩下最后一个，如果小姐要买的话，得及时才对。”
“…”
黎雾嗫喏着，恍然发觉自己失态到这样的地步。
她对着他点了点头，极慢地收缩着脸上的肌肉，最终露出个明媚而真实的笑容，
“谢谢你的建议。”
费奥多尔唇角的弧度多了一些，他向她点了点头，
“生活愉快。”
“您也是。”
他们擦肩而过。
仿佛两片截然不同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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