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惩罚
一个小时整，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子来到警察在长水大学临时工作的办公室。
胡勇热情的迎接他：“霍处长，您还是这么准时，说一个小时绝不会迟到一分。”
霍谦川同他握手，说道：“也不会早到一分。”
两人相视而笑像多年不见的老友，说来也怪，不见面时胡勇根本不想与有他任何联系。但一见面，又能很快熟络起来，谈笑甚欢。
他今年三十一岁，头发有些凌乱，胡子也没有刮干净，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
但他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魅力，不拘泥于小节，跟谁都能成为朋友。
在霍谦川身后跟着一位短发女子，她穿着一条紧身黑色皮裙，外面套着一件茶色风衣。清透的妆容上点缀着一抹娇艳的红唇，显得玲珑诱人。
胡勇知道她玲珑的身躯下隐藏着巨大的力量，任何小瞧她的人都会付出代价。
“铃兰小姐，幸会幸亏。”
许铃兰并没有跟他握手，说道：“胡所长，直接说案子吧。”
胡勇将案宗递过去：“梧桐阁宿舍楼目前已经失踪8人，三天前失踪了5人，分别是蓝心、欧夏兰、井蓉、戴雪、韩燕儿。我们调查了她们的人际关系，蓝心与欧夏兰井蓉三人经常欺负同学，才开学就将两位同学欺负得直接退学……”
“蓝心……”霍谦川问道，“是蓝氏集团的人吗？”
胡勇说道：“她的蓝氏集团继承人蓝毅的表妹，所以经常借着蓝氏的名头欺负同学。我们最初将嫌疑人锁定在与她结怨的同学中，但今晚发生的事证明我们之前的判断错了。今晚608寝室又失踪了三位同学，唯一一位目击者苏雪妍……”
看完现场拍摄的照片，霍谦川问道：“现场除了一地头发什么也没有留下，唯一的目击者称她们是被一颗黑色眼珠吞了。”
胡勇点头道：“是的，所以我才找你，只有你能解决这种事。”
“你应该早点给我打电话……”霍谦川站起来说道，“让我见见唯一的目击者。”
吃过早饭后苏雪妍趴在桌子上眯了一会儿，昨晚折腾了一宿，她实在太累了，头一碰到桌子就睡着了。
门被打开的时候她立马醒了，尽管开门的声音很轻。
一个约莫三十出头的男子走进来，他给人的感觉不像警察，没有警察那么严肃，白色手绘t恤外套着一件黑色夹克，浓浓的眉毛下面有一颗如鹰眼般锐利的眼眸。
他随意坐下，简单的介绍：“你好，我叫霍谦川，目前负责调查这个案子。”
霍谦川并没有首先问昨晚的事情：“你跟蓝心有过过节，在食堂里你跟她吵了一架，为了给室友出头甚至给了她一巴掌。”
苏雪妍纠正道：“我跟蓝心并没有过节，至少我是这样认为。我只是做了觉得对的事情。”
翻了翻案卷，霍谦川又道：“你跟室友的关系并不算太好，在宿舍中室友让你一个人包揽所有的卫生。甚至让你帮她们洗衣服，你从来都没有反抗过。为什么会帮欺负你的室友出头呢？”
苏雪妍解释道：“我并不觉得做卫生和洗衣服是被欺负，做这些事情我没有任何怨言。我跟室友的关系不算太好，但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差。至于为室友出头，我再重复一遍，我只是做了觉得对的事情。”
霍谦川嘴角轻轻上扬，一字一句问道：“你说一颗黑色眼珠吃了你的室友，但它为什么没有吃了你？这些事若真是一颗黑色眼珠做的，从它对405寝室的态度看，它不像会留活口。”
这个问题直戳苏雪妍内心，她一时愣住了。
她该怎么回答？
曾经最讨厌的秘密救了她，若不是那一瞬间全身隐去，此刻她也无法安然坐在这里。
怪不得聂流云说祝她好运，将真话说出来接踵而来的是无尽的质疑。
“我……我不知道……”
脸上稍纵即逝的慌乱被霍谦川精准的捕捉到，看来有些事情没说出来。
幽黑发亮的眼睛紧盯着苏雪妍，仿佛要将她看穿。
“你真的不知道吗？”
“我怎么想得到它要做什么？”
苏雪妍内心明明害怕，却抬起头直视霍谦川的眼睛：“难道你怀疑我吗？你觉得我在说谎？”
霍谦川翻了翻资料说道：“从资料上看，你确实是最有嫌疑的人。你与蓝心等人有过节，结果蓝心偶然在校住宿一次就同寝室中人一起消失。宿舍室友欺负过你，昨晚她们也离奇消失，只有你一人安然无恙。不过……”
霍谦川拉长声音，凝神观察苏雪妍的反应。
“不过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如果你要撒谎，你可以找出一百个更好的理由。用不着编一个吃人的黑色眼珠。这种事情一般不会有人相信，可我偏偏不是一般人。”
听到他说相信，苏雪妍顿时对他产生了好感。
苏雪妍：“其实自从我在食堂帮了王蕾之后，室友对我的态度变了。我真的很担心她们，我也不知道怎么会遇见这种事，我怕……我怕她们……”
霍谦川打断道：“你放心，她们目前应该没有死。从你口中描诉，黑色眼珠拥有的力量想杀死她们轻而易举。可是它没有当场杀死她们，而是将她们带走，还将她们的头发当场割掉。这更像一种惩罚……”
苏雪妍担忧道：“我能做点什么吗？”
霍谦川用坚定的声音说道：“你只需要对我百分之百信任，将你所知道的事情告诉我。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不管这个东西有多么狡猾厉害，我都有办法对付它。”
他坚定的声音给了苏雪妍信心，令苏雪妍不禁开始相信他。
霍谦川徐徐说道：“这个黑色眼珠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对405寝室和你的室友动手，这其中必然有什么联系。割掉她们头发让她们成为光头一定有原因……”
头发，光头……
苏雪妍脑中灵光一闪，明白了其中原因。
“这可能跟归雅寺有关。”
“归雅寺？”霍谦川脑中搜索了一下，“没听过这间寺庙。”
苏雪妍说道：“归雅寺在妙峰山中，是一间古老的无人问津的寺庙。上个星期六晚上宋秋岚王蕾和柳诗诗在山中迷路误闯了进去，她们在里面跟蓝心起了争执……”
将那晚发生的事情一一道出，有一种预感，苏雪妍几乎能确定昨晚室友的失踪同归雅寺有关。
霍谦川听了后，漫不经心地说道：“烧了一间寺庙，她们确实做的不对，却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大罪。除了这件事之外，她们还做过什么别的事吗？”
苏雪妍摇了摇头道：“没有了，请相信我，调查一下归雅寺。我感觉她们的失踪跟归雅寺有关。”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霍谦川说道：“什么事？”
门外传来许铃兰的声音：“霍处长，苏雪妍的老师过来看她。”
“我也正好问完了……”
霍谦川在审讯薄上写下一串数字，撕下来递给苏雪妍：“这是我电话号码，后期如果想起来什么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走出办公室，霍谦川的目光落在聂流云身上，停顿了片刻。
他穿着一件浅蓝色的条纹西装，西裤熨烫的笔挺，领带扎的一丝不苟，一米八三的个头比霍谦川还高，他精致的脸庞像漫画中走出的王子。
有一种人走到哪里都会成为焦点。
霍谦川伸出手，热情的说道：“你就是聂老师，真是令人惊讶，现在大学的老师都这么年轻。”
聂流云伸出手，两手在半空中相握。
“霍处长看起来年纪也不大，真是年轻有为。”
白皙的手腕上挂着一个银色的圆形手镯，手镯上刻着一圈黑色文字。
这种文字霍谦川从来没有见过，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一种古老的文字。
霍谦川的视线落在手镯上，赞道：“很独特的手镯，上面刻的是文字吧？这种古老的文字应该已经失传。”
抽回手，聂流云将手插入西裤兜中。
“谁知道呢？买它的时候我只是觉得它很有质感。霍处长，你的话问完了吗？我的学生可以走了吗？”
霍谦川摊手道：“当然可以，我的话已经问完了，聂老师随时可以将她带走。”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霍谦川陷入了深思。
他识人无数，却看不透聂流云，那一双看似清澈的眼眸却如古井一样深幽。
“铃兰，你有没有觉得这个聂老师令人捉摸不透。”
许铃兰摇头道：“除了长得帅一点外，我并不觉得他有什么不同。处长，你真的觉得苏雪妍口中的归雅寺没问题吗？”
霍谦川冲她狡黠一笑道：“当然是假的，这间寺庙大有问题，是这次失踪案的突破口，我们现在就过去一趟。”
虽然深知他的性格，许铃兰还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处长，这个苏雪妍有没有问题，需不需要跟一下？”
霍谦川想了想说道：“她的话有所保留，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还是要跟一跟。跟人这种小事就交给胡警官，你和我现在就去归雅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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