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何袖水 群脸茫然
“不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能生!”楼阑汗流得更多了,急得连连摆手,"凌之,是不是袖水与你说了什么?我说了,不可能的!"
楼阑话里的意思太过匪夷所思了,至少完全在宿倾意料之外了,她听了这话愣了好一会儿才理清这里面的道道儿,慢吞吞收了鹤灵剑,眯着眼睛看楼阑.
楼阑还有些状况外,见宿倾收剑不由得问道:"哎?怎么收剑?继续比啊!"他一边催促一边比划着手里的长剑,然后就见宿倾眼神更不善了.他也反应过来了,细细咂摸了一番自己方才那句话,脸色渐渐变了.
这个时候,郁聆因几个也来了.看到宿倾与楼阑对战,那样子不像开战,竟像是偃旗息鼓,顿时泄气,肩膀也垮了下来:"已经打完了啊!"他这一垮肩膀,糯糯有些搂不住,不过他也看到宿倾了,直接扑棱着小脚丫从郁聆因身上滑了下来,随后颠颠跑到了宿倾面前,仰着小脑袋笑眯眯看着宿倾.
楼阑看着温柔抚摸糯糯脑袋的宿倾,结结巴巴问道:"你说的儿……儿女亲家……不是指这个娃娃吗?"
宿倾斜了他一眼:“自然不是。”
“那还能是谁?你……你还有别的私生子啊?”楼阑小心翼翼问道。
“什么儿女亲家?什么私生子?”郁聆因不解道,“你们在说什么?”
赫连瑾城与江央也都莫名其妙,眼神在宿倾与楼阑之间打转儿。紧接着,不知道江央想到了什么,忽然急切地看向宿倾,脱口而出道:“凌之,你的女儿在哪里?”
这话一出,众人更是群脸茫然。郁聆因揉着太阳穴,抬手止住江央的话头,苦恼道:“先别说话,让我捋捋……算了,我还是不捋了。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们方才耽误了七八年那么久吗?怎么连儿女亲家和女儿私生子都出来了!”
郁聆因鼓着眼睛瞪着宿倾,大有一种“我家女儿所托非人”的意思,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这是在为赫连瑾城鸣不平。
而赫连瑾城……芭蕉特意去看他面色,却发现他面色如常,丝毫没有或歇斯底里或忧愁痛苦的迹象。芭蕉不由得眼露欣喜。
郁聆因看着宿倾,宿倾却看着江央:“什么女儿?”江央这话着实出奇,为什么认定自己会有女儿?既不符合习俗也不符合现实啊。
江央看出宿倾所想,眼神瞬间黯淡下来,整个人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蔫不振了。她摆摆手,叹息道:“没什么……我想差了。”
“不对,你就算怀疑宿凌之有孩子,也不应该一口咬定会是个女儿啊!”郁聆因也意识到江央那话的漏洞了,矛头顿时转向江央。
“我想差了,你是听不懂还是怎的?”江央没好气道。
眼看那边也捋不清了,楼阑只得又将话头拉到最初:“贤弟,你与我说说,你一开始说的‘儿女亲家’,指的是什么?”
宿倾深吸一口气,道:“你是殳廓的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因此也算是殳廓的父辈;我是文书的门主……我们这一方是男方,自然应该主动提亲。”
“你等会儿,我顺顺。”楼阑甩手将七星剑插-进一边的树桩上,席地坐下,一条条顺下来:“我是阿廓的楼主,也算是父辈,这个没错。凌之你是文书的门主,主者父也,也能为文书的婚事做主,这个也说得过去。阿廓与文书之间情愫暗生……好吧,明生,这个我也看到了。”
楼阑顺到此处的时候,郁聆因接着说道:“这都是明面上的,且不必提。奇怪的是,什么叫‘你们这边是男方’?难道殳廓这边不是男方吗?”
江央插话道:“是这样吗?奇怪的不应该是两个大男人在一起吗?还是说……”她看着众人,赞叹道,“你们大宁好开明!如此不拘小节,竟不以男风为忤。”
郁聆因刚想开口说“我们也是在意的”,可是看到赫连瑾城便又将这话吞了回去,最后只是意义不明地“嗯啊”了一声,与江央一起看向宿倾,等她解释。
楼阑也道:“正是如此!明明是两个男子,你凭什么说你们是男方!贤弟,这个不妥!”他思虑了一下,继续道,“既然贤弟这般大气,不反对阿廓与文书的婚事,我这做楼主的也不做那恶人,我也人同意了。只是,我们七星楼也是堂堂正正的名门邪派,定然不能做雌伏于人下之事。”他看定宿倾,掷地有声道,“贤弟,咱们要公平地来,我也不叫阿廓娶文书,你也不说文书娶阿廓,两个孩子只是成亲如何?”
“不如何。”相比较楼阑的长篇大论与苦心一片,宿倾的回答则要显得言简意赅得多。
“为什么不行?”楼阑腾地站起身来,咬咬牙,苦口婆心又略带威胁地劝道,“贤弟,你还看不清局势吗?文书……你们门里的文书,那么柔弱文雅,怎能是我家阿廓的对手,你……你想让他为夫……他也有心无力吧!”
郁聆因很不厚道地笑出声来。
赫连瑾城拉拉郁聆因的衣袖,提醒他不要这么落井下石,自己则别过头去不看宿倾的神色。
江央却是看到了,宿倾并没有如同众人所料想的那样面黑如锅底,反而是气定神闲极了,只听她道:“这个就不是你说了算的了。”
楼阑见她这般大言不惭,又是觉得怪异又是觉得不服气,眼角余光瞥见自己刺出去的剑,便道:“既然贤弟这么执迷不悟,那不若咱们比试一番,谁输了谁是新娘子!”
“不好。”宿倾道,“就算我输了,你们家阿廓也是新娘子。星阑你也不必着急,等会儿我还要问你关于袖水的事情,到时候再比也来得及。”她说完果然抽了剑,用了那招“剑指鹤灵”,鹤鸣声过,长剑出空,被她甩手扎进七星剑旁边,“铮铮”空明不绝。
楼阑肩膀塌了一瞬——光顾着殳廓的事情了,把袖水那一茬儿给忘了,完了!
“谁?袖水是哪个?”郁聆因小声问赫连瑾城,赫连瑾城也不知道,摇摇头。芭蕉走近二人,低声解释道:“袖水姑娘,全名何衾,表字‘袖水’。是夭夭门下蓝夭堂的一位香主,直属于堂主郁聄茵。”
“啊!我三妹的手下?”郁聆因小小意外了一下。
“戛竹舫的舫主?人称‘水袖戛竹何袖水’的戛竹舫之主吗?”赫连瑾城听到‘何衾’二字的时候,想起了一个人。
“啊!我也想到了!”江央道,“我听说,大宁有个水袖能人,擅长以水袖做指,奏琵琶舞曲,见者尽皆叹服。她所在的戛竹舫,便是天底下赫赫有名的水上歌舫。”江央满怀憧憬而敬佩地说完,脸就皱了起来,她看看楼阑,皱着鼻子说道,“这位楼星阑楼主,不是挚爱亡妻吗?怎么会牵扯上袖水姑娘?”
“不晓得……”郁聆因迟疑道,“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宿凌之显然不开心了。你们看吧,等会儿宿凌之要与楼阑好好说说这件事的。咱们啊,看热闹就是了。”
这边,楼阑强撑着塌下去的肩膀,继续为自家大徒弟谋取最后的福利:“凌之啊,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做老人的,就不要过多插手了,孩子长大了,老人要学会别离啊!”
宿倾递给糯糯一包剥好的莲子,叫他坐在旁边慢慢吃。楼阑说话的时候,宿倾嘴角只是微笑,并不做什么评论,等他说完,宿倾也不抬头,只是指了指旁边的一处,道:“星阑,你自己问好了。”
楼阑扭头,众人也跟着看去,就见有两个人正你追我赶跑过来。前面那个是文书,后面攥着自己衣襟,一边追一边遥遥喊着什么的,是殳廓。
众人只听见殳廓大叫:“阿秩,别跑啊!小心跌倒!我不给你看就是了,你快回来!”
说话的功夫,文书已经跑到众人面前了,他直奔着宿倾而去,跑到她身边就一把抓住了宿倾的衣袖,气喘吁吁道:“门主,救命啊!他……那个殳廓,耍流氓!哎哟,门主,我……我可不能呆在这里了,我要离开星邑城!”
文书话音刚落,殳廓也跑到了,他听见这话脸色就是一变,左右看看,聪明地没有继续纠缠文书,而是也直奔宿倾而去,过去就是一句:“宿门主!求你成全,您答应我的!”
“你说什么?!”文书一手捂着岔气的胸口,一手指着殳廓怒道,“你……你竟然还挑拨我与门主之间的关系!太可恶了!”
“我哪里挑拨你们的关系了!”殳廓也有些着急,他看得出来,文书今天动了真格,倘若这件事解释不清,他就要真的离开星邑城了!
“那你什么意思,什么叫‘门主答应你的’?你不就是说我家门主把我……把我许给你了吗,不可能!”文书虽然着急,话还是有条有理,“你怎么这么厚脸皮!方才强拉着我去你房里,说要给我看证明你清白的东西,我……我还真信了你!可是你是怎么回报我的!竟然脱衣服,还拉着我的手去摸你胸口,你……你……”
文书说不下去了,他现在是又羞又恼,虽然两个人都是男子,可是殳廓此举也太诡异了,谁会关上门给另一个男子看自己胸口有没有肉!有病不是!
宿倾看向殳廓,眼中又是意外又是想笑,她是真没想到殳廓如此行为惊人的,一时间只能是哭笑不得了。不过眼下事情胶着在一起了,再不说清楚还不知道殳廓还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来……宿倾心里想着,便对文书道:“秩秩,你随我来。”
文书应是,走之前狠狠瞪了殳廓一眼,还嫌弃地甩了甩手。
楼阑看见这一幕,又是心酸又是难过,他走过来对殳廓道:“阿廓啊,咱们换个人吧,即便是男子也无妨,师父都支持你。换一个吧,这个文公子……他对你无心啊。天涯何处无芳草,咱们岂能歪脖子树上吊死?哎,阿廓,我与你说话呢!”楼阑劝慰了一通,却发现殳廓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文书那边,顿时恨铁不成钢了。
殳廓听见自己师父叫他,百忙之中看了他一眼,解释道:“师父,你等着看吧,一会儿我就有媳妇儿……呃,不是,我是说夫君。对,一会儿我就有夫君了。”
一开始殳廓说“媳妇”的时候还让楼阑欣喜了一下,可是没等他挑起嘴角就又听见那两声“夫君”了,顿时气血上涌,握着的拳头直发痒,恨不得立刻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大徒弟。
郁聆因几个也是出乎意料:怎么看文书那副小身板也当不了殳廓的夫君啊,殳廓也太没原则了吧!
就在这时,文书忽然爆发出一声凄厉而响亮的哀嚎声,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懊恼,伴随着这一声,文书“啪嗒啪嗒”跑远了。
楼阑咬着牙问殳廓:“这就是你说的……那什么‘夫君’?人家跑了!哼!阿廓,不许你再纠缠文书了,你要是喜欢男的,喜欢你二师弟好了,你要是嫌弃簌鸣不淑雅,那就喜欢你柳易师弟,再不济……”楼阑豁出去道,“再不济,你就喜欢苏景云好了,他可是全天下都难找的美男子,怎么也比那个不知好歹的文书强!”
“都不要,我只要阿秩。”殳廓抛下这句话就跑去宿倾那边了,楼阑远远听见他问宿倾:“门主,你和他说了?他信了?”
宿倾答:“说了,自然是信了。你啊,怎么这么急?不怕吓跑他?”
殳廓得意一笑:“门主,你不晓得,我这叫釜底抽薪,哈哈!他摸了我,虽然只是肩膀,可也要负责任的!我走了,哈哈,我要去找我夫君喽!”
郁聆因看着殳廓及格起落就不见了人影,忙拉住宿倾问这是怎么回事。
宿倾无奈道:“殳廓,她是女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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