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有外心 衡徽白苹
衡微又是想笑又是不愿意笑,最后苦着脸道:“我不认识公子的爹,我是说糯糯的爹。”说到这儿又哭了:“他真不是个人啊!以后我们娘俩可怎么办啊!”大约是受的刺激过大,衡微说完之后竟然两眼一翻往一侧歪去。
众人惊呼着七手八脚过来扶她,倒是宿倾离得最近,一手抱住了孩子,另一手揽住了衡微。
见她扶住了,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梅妆道:“我把她背进去吧!”门口这几人,要么男装,要么男子,要么就是燕绥这样的老太太,看来看去也就梅妆最合适了。
别看梅妆娇娇小小的,但毕竟也是练过基本功的。背着衡微竟然并不吃力。
一行人又回到了睿王府。
***
“怎么回事?”刚进睿王府大门,迎出来的竟然是赫连槿瑟。原来,虽然赫连瑾城将药方给了赫连槿瑟,但是赫连槿瑟还是希望能见到宿倾,今天一直在等待机会。只不过,今天娶亲太忙了,她一直陪着新娘子吴玢玢……
后来,吴玢玢说他们还要忙很久,要不休息一会儿……然后,吴玢玢就和衣睡着了!赫连槿瑟看得目瞪口呆!大概是新房中太安静了,看着看着她也睡着了……
睡醒之后,才发现已经傍晚了,忙跑来前院,再一看,筵席都散了。赫连槿瑟顿时沮丧不已。
只不过,峰回路转,宿倾竟然回来了。
赫连槿瑟还没打招呼就又看到了被人背回来的衡微,吓了一跳,忙问怎么回事。只是宿倾等人也不知道,都摇头。
宿倾:“先把她放下来吧。我诊一下脉。”
梅妆应了声,将衡微放在西厢房的一张小榻上。
宿倾将孩子放在腿上,见他眼睛都红了,忙哄道:“你娘没事儿。”说着搭着脉,果然没什么事,只是受了刺激,怒急攻心而惊厥了……宿倾正要说话,却忽然又觉得不对劲儿了。指下有“如盘走珠”的圆滑感觉……这是……喜脉?!
宿倾忙又换了个手,仔细摸着脉象。这一次更明显了:往来流利,如盘走珠。果然是喜脉。便道:“衡小姐,有孕了。”
这话一出,满座皆惊。
有人惊喜,有人则叹息。
宿倾看向叹息的那人,是个少年……打扮的少女。她直截了当地问:“阁下何意?”
那少女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被人注意,眼睛瞪得溜圆,一副被人抓包的表情。
燕绥也看了一眼,笑道:“那是四小姐,槿年。”
赫连槿年嘿嘿干笑两声,她平时最喜欢穿男装,只不过家中长辈都不怎么赞同,所以一直都是躲躲藏藏的,此时被宿倾一叫,众人都看向她,她已经看见自己娘亲在瞪自己了。
宿倾倒不在意她是谁,穿什么衣服,又问了一遍:“四小姐知道什么?”
赫连槿年第一反应竟是看向赫连槿瑟,悄悄做了个鬼脸,那意思是:你怎么喜欢这么严厉的人?然后扭头对宿倾道:“那个……衡微姐姐的夫君,有外心了。”
这话才是惊雷,将众人震撼地措手不及。几个赫连家和吴家的长辈的脸色瞬间就冷下来了。
宿倾有些尴尬,她没想到这个四小姐说话这么直接,忙伸手去捂衡彻的耳朵,待她不说了才松开,起身道:“诸位家事,在下回避一下。”
燕绥还没说话,就听赫连槿年又道:“你别走哦,这事也与你有关。”
宿倾不解:与自己何干?总不能衡微的夫君的外心是自己吧?!
显然,有这个猜测的人不在少数,她看到好几人都有些惊疑不定的,赫连槿瑟脸都白了。
赫连槿年解释道:“我出去玩,路过衡山派,绕到后山偷看了一下,然后发现衡微姐姐的夫君,就是那个叫衡徽的,和一个女子卿卿我我。”
宿倾点头:“与我何干?”
赫连槿年犹豫了一下才道:“我当时一紧张,弄出了声响,差点儿被衡徽发现,是你的属下帮我遮掩了过去。”顿了顿又道:“并非说我要躲着衡徽,只是他在暗咱们在明,我想弄清楚之后再揭穿他。”
宿倾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缘故,疑惑道:“哪个属下?”
赫连槿年嗫嚅道:“他名叫成斐。”成斐,夭夭门橙夭堂堂主。
吴瑕道:“这几天成堂主一直在我们家帮忙啊。”
赫连槿年道:“这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我们在衡山派看见那一幕的时候,微里姐姐已经启程来京城了。她带着糯糯,又是坐马车,自然比不上我们的快马。”
说话间,衡微也醒转过来了,刚回神就抱着衡彻开始抽泣。
明芙公主(乌木婉姝,吴瑕的母亲,衡微的舅妈)安慰她:“微里,你别哭了,你放心,我们不会饶了他们的。还有,你现在怀了身子,不宜大喜大悲。”
果然如众人所料,听见这个喜讯后,衡微抚着小腹先是一喜又是一悲。面上也带哭不哭的,让人看了心酸得很。
众人都没说话,直到衡微开口问赫连槿年:“那个女人是谁?”
赫连槿年摇头:“我不认识啊,不过……成斐可能知道。”
宿倾道:“去请成堂主来。”芭蕉应了一声出去了。没一会儿,就带着成斐回来了。
成斐是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年,穿一身樱草色衣衫,发间插着一根日永琴书簪。整个人的气质温润偏清新。名如其人,他的表字就是“清质”。
成斐进来后先向宿倾行了礼,又向在坐的长辈行礼,最后对赫连槿年道:“小兄弟,你也在啊。”这话自然熟稔,不过也很明显,他还不知道赫连槿年是女子。
赫连槿年瞄了一下母亲的神色,见她并没看自己,忙悄悄向成斐点点头。
宿倾这才道:“清质,说说吧。”
方才在路上,芭蕉已经将请他过来的原因和他说了,所以他也不迟疑,直接道:“属下托南浦查了得到的消息是,那个女子名叫白苹,父亲名叫白蔹(lian,三声)。白蔹是正派四盟中白虎盟的盟主。”
这个身份倒是很能唬人,宿倾若有所思,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成斐接着道:“衡徽和白苹,已经好了将近一年了。而且,他们声称是彼此的真爱。”话音刚落,就听衡微哭的更厉害了。
“这是你要听的,也是你必须听的,坚强起来,你要考虑一下糯糯的感受。”宿倾对着衡微冷声道。
明芙感激地看了宿倾一眼: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说出逆耳忠言的,很多人为了不得罪人,都会避而不谈或是说些不痛不痒的话。
而宿倾说的话正是自己想说却不合适说的——为母则强,糯糯才三岁,很可能听不懂大人们在说什么,但是肯定能够感知到大人的情绪。尤其是母亲的情绪。衡微就这样搂着糯糯大哭,很容易给孩子造成抹不去的伤害。
而明芙毕竟只是衡微的舅妈,说那些话就显得有些重了。
但是,不用重话又怎么能后“骂醒”混混沌沌的衡微呢。
衡微听了宿倾的话,很是怔了一下,下意识去看糯糯的表情,果然就看到糯糯抿着嘴,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湿气,眼神中有害怕、委屈还有不知所措,两只小手分向两个方向,一只抓着自己的衣角,另一只却伸向宿倾,然后被宿倾握在手里。
在这样痛不欲生的时刻,衡微竟然想到了一个细节,那是方才自己刚醒过来的时候,糯糯伏在宿倾怀中,而宿倾两只手都在捂着糯糯的耳朵。
然后呢,自己一把将糯糯搂了过来,抱着他哭……衡微越想越羞愧,面上都是惭愧之色。同时,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个极为荒唐、又极为莫名其妙的念头:如果日后自己有什么不测,是不是可以将糯糯托付给宿倾……
宿倾见她知错就改,就没再看她,又问成斐:“理由呢?”
成斐:“衡徽是因为心中压抑,他曾在醉酒后说自己是上门女婿,众人都看不起他。只有白苹是真心待他的,把他当做是她的天。”
明芙冷笑:“一个无名无姓的孤儿,而今竟然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上门女婿,忘恩负义,不知廉耻!”
成斐等明芙骂完,又道:“别的就不清楚了,值得一提的是,这个白苹,好像与白管家有些渊源。”白管家是指瑜城白府的白芣管家,也就是白英(白夭堂堂主)和白幕(黑夭堂香主,人称“解连环白幕”)的父亲。
宿倾有些意外:“怎么讲?”
成斐歉意道:“这个属下就不清楚了,不过门主可以亲自问他们。”
宿倾还没说话,琴莫先道:“你们不会是把衡徽他们和白家的人都叫到京城来了吧?!”
成斐点头,一脸“这不是理所应当吗”的表情。
琴莫嘴角直抽:这还真是夭夭门下的行事风格——门主在哪儿,咱们就向哪儿围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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