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刺杀
张清点头,“未吃过,听都没听过。”
张清好奇的看着顾言思,“你说的银耳是院里晾在竹筛里的白色半透的东西吧?那是昨日一个看诊的给的。他说他在山上瞧见的,不知能不能吃,不敢尝试,就送了些于我,央为师帮他瞧瞧有没有毒。不过蕈类的毒不好测,为师还没来得及看。”
顾言思愣住,银耳这么常见的东西他们都不知道能不能吃?
张清顿了顿,又问道:“不过你又是怎么知道它能吃的,还会做?”
顾言思:那您心可真大,还没验是否有毒就吃这么多,不怕被毒死吗?她不答反问,“那木耳呢,就黑色的像这种的,有吃过吗?”
张清坐直,“蕈类极少有人会吃,为师见过的市面上的蕈类只有两种,一是香蕈,二是白蕈。这些也只在西南一带常见,北方几乎没见到过。”
又聊了片刻,张清说他几十年内几乎走遍大昭和塞外,都未曾见过食用银耳和木耳的。顾言思心中一动,看来这个世界对蘑菇类的东西并不了解,或可以成为她赚钱的一种手段。
菌类并不好保存,容易腐烂损坏,古代没有组培,所以菌类应该只在各自适应的时间有,确实可以入手研究。
收拾完毕,顾言思坐在一旁看书,张清就在柜台上捣鼓自己的东西。顾言思拿着毛笔,时不时请教师父一些问题。
这里的字是繁体,大多她都认得,可医书上生僻字多,文言文还晦涩难懂,因此她看得格外的慢。
在她不知第几次去问张清生僻字时,张清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药。
“我说阿言丫头,你是不是不太认得全字啊?为师听说你可是京都有名的才女美人,你这书读不懂就算了,这咋还老有不认识的字啊?”
顾言思尴尬的摸摸鼻子,只好又搬出那套记忆混乱的说辞,引得张清又仔仔细细给她检查了一遍,开了几幅养神的药。
见张清麻利的抓药,顾言思好奇道“师父,我看别人的医馆里药起码两百种往上,您这儿怎么只有五十来种啊?而且您也不给药材贴名字啊。”
张清边抓药边随口答道:“为师可是出了名的大名医,王公大臣为师看完诊都是让他们自己去别处抓药的。一般人家付不起为师要求的诊金不会来此处,不讲究不太明白的上门看诊的几乎都是贫苦人家,别说认药了,字儿都不识,他们也用不起金贵的药。我只给这两类人看病,备点常用的普通药材足够了。”
“师父可真厉害!”顾言思捧场,怪不得一上午都没有上门的病患。
“那师父之前为何会给我看诊呢?”她有点好奇,当时顾言思的身份他应该是不知晓的,而请他前去的也只是大理寺的官差。
“因为那新来的大理寺卿为师瞧着实在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好奇就去了。不过见了两次也没想起来他像谁。”
用过自家师父买的午膳,顾言思又学习了一个时辰,整理好今日所学之后,她问了师父当铺的去处,起身告别。
回大理寺取了首饰,又去前院看了看,沈烬之尚未回来,她就往当铺去了。
“姑娘这玉簪和银钗珠花具是上品,若诚心典当,小店可给上二百两宝银。若是姑娘卖与小店,可给上五百宝银。”
顾池风虽然对自己抠,家当都送去了边疆,但顾言思身的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这三样首饰只是典当都比普通老百姓奋斗积攒的银两多,只是身处京都这点钱还不够看。
顾言思最终还是选择了典当,虽然系统说她相当于是投胎到顾言思身上,但是真正的顾言思真的存在过。
现在言思成了顾言思,那原主就算是消散在这个世界上了,她的亲人皆去,她就像是没来过这个世上,无人知晓她已经没了。
她打算等自己有钱之后再把这些东西赎回来,听闻顾家满门已被衙门和百姓一起埋于京郊外。顾府案真凶未出现,顾言思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所以一直未出城祭拜。
等她把这些东西赎回来后,她便将这些东西与顾家其他人埋在一处,给原主立一衣冠冢,让她与家人团聚。
顾言思让当铺把钱分成银票和五十两碎银,把银票收进怀里以待后用,碎银子日常用。她将那一小袋碎银捏在手里颠来颠去,准备离开当铺所在的巷子。
倏然,她从地上的影子里看到一把大刀向她砍来。她迅速的往右一躲,顺手捞起路边的一根干柴甩向对方。那大刀啪的一下就将干柴劈成两半,下一刻刀尖就伸到了顾言思眼前。
一只手从身后贴上顾言思腰身,一把将她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远离了那把要命的刀。
那边刀刃相接,呲出点点火花,顾言思看到陈文与手持砍刀的蒙面人对打起来,松了口气才看向搂着自己的人。
“沈烬沈大人”。
少女一双杏眼圆睁,眼中满是讶异。手中的细腰柔软,盈盈一握,怀中人身上一股清新的草药味儿。沈烬之见陈文已经将蒙面人格挡住,迅速把手抽回。
春日的衣衫说薄不算薄,但沈烬之的手极暖,隔着衣料顾言思都感觉到了温热,那温热沿着腰身一路蔓延,烧得她耳根都红了。
沈烬之一放开她,顾言思便向边上挪了一下步,拉开和沈烬之的距离。她露出一个温雅的笑容,“多谢大人,今日又仰赖沈大人救命了。”
沈烬之凤眸微沉,从上至下打量了一遍顾言思,发现她身上无伤,收回视线。
“嗯”。
顾言思悄悄放开捏紧的手,明明什么都没做,但是只要沈烬之的视线停在她身上,她就会不自主的紧张。
陈文扛着昏迷的歹徒过来时,见到的就是自家大人和顾小姐沉默的站在巷里,一左一右,空气都散发着冷淡的气息。
“大人,顾小姐没事吧?”
沈烬之没回答他,只轻轻瞥了一眼顾言思。意思很明显:你不会自己问她吗?
陈文心领神会,“顾小姐,您没伤着吧?”
顾言思看着陈文,陈文生得高大勇猛,那歹徒被他扛在肩上就像是小小的一袋粮食,边发问他还边随意抖了抖昏迷的歹徒。
“无碍,多谢陈司吏相救之恩。”
回到大理寺后,顾言思给自己的手掌重新上药包扎好后就去了膳房。
“徐婶儿,您今天做什么吃的啊?我都闻到香啦!”
徐婶儿见是顾言思,回道:“还是那几样,不过今天炖了猪大骨萝卜汤,正煨在锅里呢,你闻到的就是这个香吧。”她把锅盖挪开,给顾言思看了看锅里的汤。
,那些萝卜也炖得半透明,估计筷子一戳就能戳裂开。
顾言思看向锅里,白汤一波压一波翻滚着,猪骨肉色红嫰,已经被炖得肉骨稍离,若是放进嘴里轻轻一咬,就能把骨头脱出来。白萝卜炖得半透明,掺杂在猪骨里相得益彰。整个膳房里都是萝卜骨头汤的香味。
顾言思压下想吃的欲望,默默挪开了视线。
徐婶儿见她挪开视线,想起了顾言思还在头月孝期,不能沾荤腥。她连忙把盖子盖上,转移话题道:“顾小姐今天有想吃的吗?”
大昭朝重孝道,家中有至亲离世须得禁食荤腥一个月。她顶了顾言思的身体,打算孝期该做的事都做着走。半个多月以来,顾言思吃的都是白水青菜、水煮豆腐、清汤水面,衣服都大出了整整一圈。
顾言思是寄人篱下,徐婶儿待她很好,她不会任性提要吃什么。之前身上的伤没好全,她还要维持大小姐人设,是以只偶尔帮忙给徐婶儿烧烧火,从没说过要自己做饭。
“徐婶儿,今天晚上我自己准备吃的,你准备各位大人的就好。我今天去医馆看伤,那个老大夫人很好,请我吃了粥,还教了我那粥怎么做。我想自己试试看能不能做出来。”
顾言思把从师父那里带回来的银耳和山楂给徐婶儿看,早上因为她在大理寺吃了东西,自己熬的粥都没喝掉多少,所以打算晚上自己再煮些吃。
徐婶儿看看她手里的东西,点点头担心的问道:“你会下厨吗?你那手上的伤还没好呢!”
顾言思表示煮粥无妨,她会注意的,徐婶儿只好由她去。
等她粥快要好的时候,徐婶儿提着食盒回来把里面的一份原封不动的饭菜取了出来。顾言思问道:“是哪位大人不吃吗?”
徐婶儿叹了口气:“是沈大人,这菜刚摆上桌他就让我撤走了。你说是不是我做的饭菜太难吃了,所以沈大人不想吃啊?”
“不会的,沈大人一向吃得少,他可能是不饿吧。”毕竟之前她送去的饭菜沈烬之每回也吃不了多少。
徐婶儿被她一说,瞬间不愁了。“顾小姐,你这粥好香啊,瞧着就很好吃。这是你第一次下厨吗?这也做得太好了吧!”
大理寺众人几乎都已下值,灯笼几乎全都被熄灭了,大理寺卿当值处一点点烛光从窗户透出,沈烬之果然还未去休息。
顾言思看看提着的粥,“沈大人,听徐婶儿说您没用晚膳,我给您送了点粥过来,您用点吧。”
“进来。”
顾言思进屋帮沈烬之点了根蜡烛放在桌上,把粥放至桌面上。
沈烬之放下笔,来到桌前,看了眼烛光下勾人食欲的粥,又看了看少女亮晶晶期待的眼神,送了一匙粥进嘴里。
像是放了山楂,咬到山楂肉时有一点点微酸,里面不知放了什么,软滑细腻,整体吃起来满嘴生香,软糯香甜。
大理寺的厨娘厨艺一般,饭菜甚不合他口味,但他懒得解决这些事,不喜欢就少吃。
这粥甫一入口,沈烬之便知道不是厨娘做的。他用调羹轻轻搅着粥散热气,看向顾言思。
“这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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