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欺负你就欺负回去
想着想着,从来在避而面前流血不流泪的景灿,今儿也不知道怎么了,会不会是被慕嘉颜那小女人给附体了,竟然留下了两行眼泪,不自觉的,情不自禁的,就那么簌簌地往下淌。
而她的眼泪,从来都被尤婷称为——“鳄鱼的眼泪”。
“嘿,我说你丫一顿饭就给你感动成这样?”
瞧着她哭,自己也有点儿心慌了的陆墨远,赶紧给她擦眼泪,动作又细心又小心的,好似轻轻一碰都能给她弄碎了一样。但他这小子,嘴上依旧不留情面,噙着三分笑意的戏谑:“哭什么?不就是他不要你嘛……要不,你以身相许得了,我——嗯,我勉为其难的收下你。你啊,要真那么恨嫁,咱们明儿就去打结婚证去。但今儿不成,太晚了,民政局关门!”
陆墨远这话说的半真半假,但他敢发誓,后半句绝对是真心话。如果她现在前脚说句要嫁给他。哦,别说嫁给他了,就是娶他,他都会乐颠颠的一口答应,绝不含糊。
但关键是,她不会愿意。
垂眸,擦拭着她面上泪珠的手微微一怔,僵了下。
只是一瞬的停顿,很快,陆墨远收敛心思。再抬头,就又扬起了那副欠抽的痞笑,笑吟吟的瞧着微微仲怔的景灿,瞧着她哭的梨花带雨的俏模样,忍不住的伸手刮了下她的鼻梁。
如若琼脂的肌肤,从指下划过。高挺的鼻梁骨的漂亮笔挺的线条,也顺延着他指节的划过,增加了一份肌肤之亲的真实的触感。
心下荡漾,陆墨远的手在景灿的鼻尖儿跟前停顿了下,很快就迅速收回,并迅速的紧握,好似在努力的压抑着什么。随即仰头,同时缓缓松开收,扬起了嘴角:“妮儿,怎么,感动的都傻了?我说,你这两行眼泪,不会是事先点的眼药水,骗我以身相许的吧!我可告诉你,咱是爷们,不能玩这些虚的——”
这还有半句话还没说完呢,就见刚刚还柔弱的宛如林妹妹似的景灿,就瞬间变身内裤外穿的女超人,飞起一拳,就捶在了陆墨远的肩上。同时,她脚下发狠,扬起那七寸尖尖细细的鞋跟儿,一脚踩在了陆墨远的脚背上。
陆墨远的脸,瞬间白了。
他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大狐狸,一惊一乍的险些从卡座的软座上跳起来。
“哎呦妈啊——景灿你个男人婆,你他妈发什么疯啊,又打又踹的……活该你找不到男人嫁!”
一声呵斥,刚落。
一声哀嚎,再起。
同样来源于陆墨远。
而此刻,坐在他对面的景灿,低头看了眼鞋子,又抬手随意的互相掸了掸,微扬指尖的在面前轻轻地吹了下,像是在拂去指尖的灰尘那样随意。之后,再抬头,意味深长的目光就和陆墨远微亮的眸对了个正着,没有火花,只有一点得意的挑衅。
数秒。
红唇微启。
两个字脆生生的从她的唇齿间蹦出——“活、该!”
这两字,特有节奏感。
话音落,景灿拿着包就站了起来,并用包包朝着陆墨远扬了下,“赶紧结账出来,本小姐今儿征用你当司机,陪我去兜兜风吧!”
说完,景灿至今走出,留下额上因为刚刚那一脚疼的渗出冷汗的陆墨远。而这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中邪了,居然看着那扇关合的门,咧开了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悠远,却又好似特别单纯的——诡异的傻笑。
陆墨远觉得,自己有时候就是景灿太后的小路子,那个狗腿啊,狗腿的好像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但至少,能让她觉得开心,他就会倍感快乐。用通俗点煽情点的说法是,只要她幸福,他就觉得全天下都是美好的。
当然,有些人会觉得这个想法很傻很天真,但他就是——甘之如饴!
结了帐,陆墨远脚步轻快的走进景灿,一把勾住她的肩膀,就带着她往外停车场走。说实在的,这么勾肩搭背是他们现在之间最为亲密,且并不被她排斥的接触了。但他们都清楚,这种亲密接触,叫哥们,叫友谊,无关爱恨。
一路玩笑,推推搡搡。
走进车子时,陆墨远似乎凑近景灿耳边说了句什么。接着他就松开了手,打开车门,朝景灿做了个邀请的动作,并绅士的弯腰,递上一只手:“景大小姐,请吧!”
若放在平常,景灿一定配合的故作女王状,骄傲仰着小下巴,趾高气昂的上车。但今儿,她的眼神,一别往常的盯着陆墨远的侧脸,看了足足十秒钟,这才把手递给了他,动作优雅的上车。
而在他关上车门的前一刻,那低柔的有些哑的声音,从她的唇齿间溢出,很轻,很轻。
“谢谢。陆墨远,谢谢……”
闻声,陆墨远几乎是在一瞬,“哐当”关上了车门。
他站在车门外,愣了半秒,然后在机械的转身,迈着有些别扭但并不足够让人察觉的步伐,绕过车头。他故意放慢脚步,将刚才的一幕在脑海中又过了一遍。也许,这个时侯应该做点什么煽情的事儿,说点什么煽情的话,但他太了解景灿对那男人的执着了,所以,那些煽情对她来说就是“肉麻加恶心”,连提起的必要都没有。
于是,当他在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座的时候,就有扬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脸,对景灿一扬眉梢,张嘴就损她:“我说,景大小姐你什么时候和我这么客气了?不会是被气坏了脑子吧!赶紧的,咱们也别去都疯了,直接上医院吧,别回头闹出什么后遗症来,我可赔不起——哎呦喂,你打上瘾了吧!”
又挨了一巴掌的陆墨远,觉得自己今儿就是个受虐狂,怎么越是被景灿打,他就越开心呢?但转念一想,不是有句古话,叫打是情骂是爱嘛!
当然,这种IQ的精神,并没给他缓解肩膀上的疼痛。
咧了咧嘴,他伸手揉了揉肩膀,转眼又看了眼正横眉怒目的瞪他的美人儿,不等她说话,就举手做了个投向的动作,丢下句不服气的“老子不和你这小女人计较”的话,发动车子开出停车场。
一路开出内环,正琢磨着要不要转个方向上高架,然后去海滩转转,吹吹海风,搞搞小浪漫的陆墨远,刚想开口问景灿,就听景灿的手机铃声响了。
景灿伸手关了车里的音响,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接听了电话。
而她这边刚刚把手机往耳边靠近,就听里头传来了压抑的近乎咆哮的女声:“景灿你个死丫头,死哪儿去了?你赶紧给我滚犊子的出来!慕嘉颜这死女人烦死我了,哭哭啼啼的,折磨了我的耳朵接近三个多小时,害得我脸最关键的实验数据都给搞错了!你丫赶紧的,不关你是在床上翻腾,还是在浴缸里打滚,都给我麻溜的出来,帮我顶着点儿——十分钟,老地方,迟到你请!”
这声音熟悉,是尤婷的。
而陆墨远不靠声音,都能从这粗野的风格里感觉到,那超脱外物的女博士的召唤。
电话那头的尤婷,压根没给景灿拒绝的机会,直接掐断电话。
将手机离开耳朵一节距离的景灿,在尤婷说完话后,就将手机又靠近了耳朵,听到的却是手机的提示音,情不自禁的扬起了眉梢。数秒后,又悄悄声地嘀咕了句:“这游艇火气挺大啊,不会是嘉颜出什么事儿了吧……”
身为特瓷实的铁三角之一的景灿,自己琢磨琢磨,就觉得不对劲儿,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手机,转脸看向陆墨远,用一种特别郑重的口吻拜托道:“陆墨远,咱们掉头回去吧!拜托啦……”
报了个地址,在得到陆墨远的首肯后,两人再度出发,一路赶往她们铁三角经常约会的地儿。
紧赶慢赶,景灿还是迟了。
但迟到不是关键,关键是,她还没坐下就注意到了坐在尤婷对面的亲亲闺蜜,此刻正双眼红肿的跟桃儿似的,而眼帘掀开的话,则会发现她的泪眼婆娑的眸布满血丝,再加上这柔弱的外表,让她活像只可怜的红眼睛的小白兔。
“我擦,这谁干的!”景灿转脸看向尤婷。
被她盯着的尤婷,原本在埋头消灭面前的甜点,但似乎感觉到背后那异样灼热的目光,不禁回头,瞪她:“你自己问,反正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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