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文学网 > 盛宠军婚,霸爱小妻 > 人在做天在看 3

人在做天在看 3


  他伸着食指指点着妻子的时候,就有迅速的将目光转移,回落到了距离自己比较近的儿子身上,冷冷哼道:“你是垃圾箱,还是废品站?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程泓源,你任何人都清楚,那中年女人,没有一点配得上我们程家的门楣。而你的行为,就是在报复我,想让我被那些同僚耻笑!”

  程谦不当演员,也是个失误。

  他将自己的愤怒不断拔高,却又在不断隐忍着,两种感情几乎就在他的体内,形成一种异常纠结的状态。并将自己的愤怒,发挥得淋漓尽致,让在座的所有人,都不能忽略掉他的这场戏。

  明着训儿子,暗中却在讥讽挖苦景煊。

  或许别人听不出来,但作为局内人的程爱瑜,却听得真真切切。

  程家上一辈的事情,的确闹得很不愉快,圈子里也众说纷纭,光版本就不计其数。但若套用到程谦刚才的一番话里,用乌烟瘴气几个字,的确不为过。而之后说程泓源放着未婚妻不要,而选择迟阳,则是在讥讽她,放着家大业大的苏家不选,反倒选了早已远离权力中心,举家迁去国外的景家。至于这后头的话,不用说,只要听得明白的,就都能对的上号了。

  程爱瑜嘴角牵着冷笑,桌底的拳头微微攥紧,却在松开时,扬声开口:“大伯父,作为晚辈,我和景煊,还有我哥,一再对你忍让,是因为我们的教养,不允许我们对长辈无礼。但您既然把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我们要是再不反抗,指不定还得被您给按上个什么卖国求荣的名号呢!”

  “哼,这样和长辈说话,就是你的教养?!”

  程谦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眼前这个侄女儿,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他,枉费他原来对她那么好!森然的眸光,锋锐的朝程爱瑜的方向射了过来,他扬手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桌面上,拿出一贯在部队里教训下属的气势,拍的面前的酒杯微微晃了下,洒出了些许酒水。

  “对于您”

  “对于你这种利用晚辈终身大事做筹码,换取名利的人,做晚辈的,似乎没必要给你留面子程首长!”景煊声音平缓,一如既往的低沉醉人,犹如那音域宽广浑厚,独具张力的大提琴在缓缓拉奏。唇就是弓,声带就琴弦,每当喉结滚动,马尾弓游走在琴弦之上,唇齿间溢出的声音,就多了一种说不清的神韵。

  威严的气势,不输程谦。

  程资炎缓缓站起,目光肃然的扫过在场众人,微微一点头,就又将视线落回了程谦的脸上。

  四目相对,与之对抗。

  距离最近的程爱瑜觉得,她似乎又一次的闻到了火药的气息。

  很浓,很重。

  “你懂什么,我那是为她好!”程谦似乎因为被景煊一语道破了心中的盘算,怒火更胜,血压上飙,一张脸很快就因那股子憋在心中发写不出的猛火而红了。

  听着他咬牙切齿的声音,景煊的回答,却还是那么的云淡风轻。

  “我是不懂,但我却知道,如何保护我的妻子,维护我的婚姻。我可以给鱼儿的,不止是那些虚假的名利,还有完完整整的我,完完整整的心,以及以身为一个男人,应有的担当。而这些,你压根就没有。”

  言辞铿锵,景煊的目光扫向坐在身边的程爱瑜,手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对着她投来的询问的眼神,露出一抹及浅的笑。但那笑容,在众人眼中,却是那样的暖,那样的真诚。

  “呵,名利是虚假的?景煊,那是因为,你还太嫩了,接触的太少,压根没有走进过权力中心!你根本不懂……”

  “我不需要懂那些!该是我的自然是我的,一味的追名逐利,只会让人忽略了身边的美景,伤害了所有该爱的人。而这种人,最终将一无所有!”

  末了的五个字,字字坚决,像是一把利刃,在这一刻戳入了程谦的心底,但利刃上做过麻醉处理,暂时他还并不明白,这句话的深层含义。但等不久之后,他明白时,却已经太晚了……

  “还有一点,请你注意。中国刑法规定了破坏军婚罪。法律对军婚予以特别保护,你要想让我们离婚,并不容易,即便是你有权利,也必须遵守婚姻法的条款,现役军人的配偶要求离婚,须得军人同意。至于破坏军婚罪的衡量,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你,混小子”被堵得说不出话来的程谦,气急,正想倚老卖来的开骂,就又被景煊的声音打断。

  “景首长,上次军演,你对我方做的手脚,我已经查清楚了,是什么,你应该很明白。这不是你我的个人问题,而是牵扯到军方之间的问题,若你执意破坏我的婚事,侮辱我的家人,我不介意,随时都可以将这份报告,交给军事法庭处理!”

  稍顿,景煊傲然的扬着下颌,垂眸逼视着盛怒中的程谦,声音冷沉:“另外,我再重复一遍,上次在电影院里撞见你,和你说过的话。这次,请你仔细听清楚程首长,小鱼是我的妻子,我不准任何人动她分毫,包括你!今天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对你的冒犯,是出于对家庭,对个人尊严的维护。而你的作为,即使圈子里的人不耻笑你,也是对你肩上金星,胸前勋章的一种侮辱!为人所不耻的侮辱!”

  景煊话音刚落,一旁对这个男人的话语颇为不爽的景灿,跟着扬声开口:“还要送你八个字大叔,人在做,天在看!”

  晚上八点,S市。

  当迟阳捧着一个小纸箱,走出医院时,她才真正地意识到,自己的人生有多可悲。

  中午的时候,她还曾和程泓源手牵着手,进出餐厅,在他呵护备至的体贴中,享受着醇香醉人的红酒,和煎的恰到好处的牛排,庆幸自己的幸运。

  但一通电话,却让她好容易安定下来的生活,再度颠覆。

  而紧跟着,医院方面给她来了电话,让她过去。她原以为又有了一线希望,所以临时回绝了程泓源的邀请,可结果,只是上帝想让她变得更加狼狈而已。

  捧着纸盒,迟阳无力的走着。

  她没有想到,自己在这家医院任劳任怨、加班加点的,工作了那么多个年头,最终属于她的,可以让她带走的,就只有办公桌上的一个马克杯,一个有着她和迟夕合影的相框,以及三年前程爱瑜硬塞给她,放在她办公室里的一盆绿萝。

  她记得程爱瑜当时兴致勃勃的和她说,绿萝花的花语是“守望幸福”,而绿萝花因为生命力极为顽强,遇水则活,又被称为“生命之花”。

  十月的晚风,微微有些凉了。

  而S市的空气相对湿润,所以这风中,都似乎带着一抹粘稠的潮湿,仿佛贴在皮肤上一样,像是激情过后,情人身上的汗珠……脑海中划过一个人影,邪恶却十足妩媚的桃花眼,就仿佛闪现眼前。

  迟阳怔了下,不觉勾动唇角,自嘲的笑着。

  怎么回想起他了,还是在这种落魄的时候。她不是应该庆幸,终于摆脱了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吗!对,忘了他,忘了这该死的男人!

  猛地摇了摇头,迟阳彻底回神,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走到了医院旁的公园里。不过她也走累了,就干脆在林荫道上,找了个没人的长椅,坐下。

  身边的路灯散着幽暗的光,迟阳靠着椅背,思绪渐渐放空。说是在的,她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到底有何意义。

  在孤儿院里的时候,她争强好胜,帮弟弟平息一切困扰,甚至和比她大好几岁的男孩子打架。而那时候,她就立志,要成为一个可以保护迟夕的人,让他不要再过这种生活,这种让她觉得十分厌倦的,无法忍受的生活。

  后来,她和迟夕被一户人家收养,他们的养母对他们极其不好,简直把他们当作免费的小保姆,随意使唤。她没有像同命运的孤儿那样哭哭啼啼,哀叹感伤。她忍了这份屈辱,怀着感恩的心,对养父母表面上尽其所能的做到百依百顺。因为她知道,只有这样,迟夕才会过得好。

  再后来,她带着迟夕搬出了养父母的家里,读大学的时候,导师给了她一个公费留学的名额,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她觉得幸运之神终于眷顾了她一次。而她,也想给迟夕更好的将来,就接受了学校的推荐,公费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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