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哥,我漂亮了没
回到家我好好的告了云康一状,我叫他不生气,凭什么我都生气了他就不生气。
爸的脸色不好一直看着云康不发一语,姐姐在一旁一脸的我怎么这么多事,谁多事了,要是云康也生气我不久不告他状了,谁让他不理我,不生气的。
米赫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站在一旁只是皱着眉,那张脸和大伯的脸一样,那么的好看,可我觉得再好看也没有云康的脸好看,云康的脸是世界上除了爸之外最好看的脸。
不过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云康长得也不像爸,也不像妈。
我们家别人见了我和姐姐都说我们长得像妈,米赫长得也像大伯,可不知道为什么,就云康长的谁也不像。
我还记得小时候我问过爸,爸说张东旭都像世界不都拿几张脸了,后来我问妈,妈又说不像爸就对了。
我就又问妈,那怎么能对呢,妈说那怎么就不对了,结果白问了。
“云康到地下室去。”听爸这么一说我就扑了上去,依靠在爸的身边念念叨叨的,爸看了我一眼问我:“说什么呢?”
“爸,我不想去国外了,不好,都是洋鬼子!”我撒娇最在行了,我们家我最会撒娇了,姐姐就没我会。
“不去上学怎么行?”爸想了一会才皱了皱眉说。
“我不是拿了硕士回来了么?”我一边说一边不依不饶的撒娇,一双手推了推爸的肩膀。
“晚上我和你妈商量商量。”有戏了,爸商量一定有用。
我一听爸松口了,马上笑了笑转身看向了已经离开的姐姐,姐姐一点都不在意,就好像我是在为了自己谋私利一样,可她不是也说国外米有家里好么。
不管她。先看看云康,我抬眼看着站在那里还没动的云康,想上前和云康说句话,结果云康一转身走了。
云康还是那么的讨厌,讨厌的皎然一看见他就生气,不理我,不理我,我还不理他呢。
我转身看着爸笑着走了过去,身后的手拿了出来,一把纸牌瞬间摆开,我看着爸眨了下左眼,“来吧。”
爸看着我眉宇轻蹙一边伸手一边问我:“这回又想要什么了?”
“还没想好呢,手痒痒了,怎么玩玩,等以后我想好了再说。”其实我早就想好了,我想要去风伯伯的赌场玩玩,每次见到风伯伯,风伯伯都说要带我去玩玩,可爸都不同意,我心痒痒何止是手痒痒。
“你风伯伯的赌场龙蛇混杂,你别在打鬼主意了。”爸的手收了回去,起身就离开了,我一转身看着爸笔直的脊背,稳健的步伐。
爸也讨厌,比云康还讨厌!
不玩算了,一会我洗了澡找云康玩去。
收起纸牌我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回房间的时候就听见姐姐的房间里有动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放轻了脚步走到了姐姐的房门口,轻轻的推开了一点门,想要进去看一眼,结果这门还没推开,一张纸牌刀片一样锋利的飞了出来,插在门板上吓得我心都发颤。
我瞪大了双眼一下就把身体贴在了墙壁上,云端要谋杀亲妹妹。
“你敢进来我一定不扰你。”姐姐的声音在门里传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姐姐的声音有些不对,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我一挑眉,生命病了?
“姐,你怎么了?”我担心的又站到了门口,忘记了刚刚的那张纸牌想要推开门看看,结果第二张纸牌又飞了过来,这一次可不像刚刚的那次了,纸牌插在门板上竟然砰的一声。
“啊!”我叫了一声,转身就跑,云端就会欺负我,不就是功夫比我好,牌技比我好么?有什么啊?
就会欺负人,欺负我,她怎么不去欺负别人?
我快速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呼吸,吓死我了。
呼吸了一会,我觉的平缓了起身去了浴室,放开水开始泡澡,一边泡一边哼着歌,想着一会和云康玩的事情。
洗完了澡出来,原本是打算去找云康的,可我有点困了,就想睡一觉在去找云康,结果呢——
我睡了一会就听见姐姐的房间里有撞击的声音,好像是柜子碰撞的声音,我把头贴过去听了听。
其实我们家的墙壁很隔音,但是我和姐姐的听力经过特殊的训练,所以对一些震感之类的声音很敏感。
但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刚把头贴上去声音就消失了,我奇怪的皱了皱眉,我是睡糊涂了,听错了?
听不到就算了,姐姐那个人能做什么啊?不知道是不是有玩牌呢,看刚才把我给轰走的样子一定是又瞒着我练牌技呢。
转了个身快速的趴在了床上,想再睡一会,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我眨了眨眼睛,睡不着就不睡了,我去找云康,我好好的玩玩云康去。
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天生就是一个坏痞子,一想到要去找云康玩,我的脑子里就一下子跳出来很多的坏主意,每个都很新鲜。
只顾着想着玩,连身上的睡衣都忘记了换下来就出了门,走出门口我走了几步又走了回去,我贴靠着墙壁想要去姐姐的房门口听听,结果还没有到姐姐的房门口就听到门里的姐姐说:“你进来吧。”
听听这声音,阴阳怪气的,我才不进去呢,一定又有什么陷阱等着我,让我去跳,我就不去。
我一转身快速的就下了楼,一边走一边想,一会我和云康玩什么。
想得太投入了都没有留意到佣人们看我的眼神,走到了地下室的门口博亚看着我专注的眼神才让我发现,我身上还穿着睡裙呢。
我低头看了一眼,抬起头瞪着长相俊秀的博亚问他:“你看什么?”
结果博亚的脸颊红了,不但脸颊红了,连声音都沙哑了,沙哑着回答:“小姐真漂亮!”
我眨了两下眼睛,看着博亚,还用他告诉我么,我当然知道我漂亮,用他告诉我么?
“不许再看。”我一转身推开了地下室的门。
其实我们家的地下室是个酒窖,酒窖里终年存放着一些上好的葡萄酒,因为爸喜欢喝,还有那些叔叔伯伯也喜欢,加上我们家有一个酒吧,有个酒窖也就不足为奇了。
博亚是附近邻居家的儿子,小时候和云康就很好,就是人有点呆傻,听爸说是因为感冒救治不及时落下了病根。
可云康从来不嫌弃博亚,他们从小玩到大,两个人好的跟一个人一样,经常的在一起,云康每次在酒窖里,博亚都会在门口等着云康,一来二去别人就都以为博亚是云康的跟班了,其实不是那样,是博亚没人理他,只有云康当博亚是朋友,是兄弟。
我呢,喜欢欺负人,但我知道分寸,云康那个人我欺负他可以,要是欺负博亚说不定他会恨我。
我就想让云康生我的气,不想让云康恨我,我不会那么做。
地下室的台阶是石头的,每天一块都是海伯伯给送来的,黑色的很凉,这种石头只有一个温度,十二度左右,因为红酒的保存温度是在十度到十六度,所以太高或者是太低都不好。
而且酒窖有湿度,所以平时这里爸都不准我和姐姐来,但米赫和云康总来,他们偶尔还会睡在这里。
爸说过男人的身体是阳性,御寒也不会有事,湿度会对阳性的身体有所侵蚀,但是只要学会运用气功的法门,就不会造成伤害。
可我和姐姐不一样,阴性的身体原本就有很多的娇弱点,寒凉的侵蚀,湿度的侵蚀,以及酷暑季节的闷热对我们的身体会造成伤害,即便是我们有后天的气功补足,爸说也不能够勉强。
所以酒窖我每次来都是偷偷的来,然后再偷偷的走。
可我们家那个姐姐很听话,从来都不来酒窖,用她的话说,爸的话总不会有错。
姐姐是说一套做一套的人,这边说不去看球了,可那边换着球衣想的却是摇旗呐喊的事,她很会骗人。
我不会,我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骗人做什么,要是都骗人那不都是骗子了?
一步一步的走下了石阶,经过一排排的酒柜,想着云康在做什么,却听见了妈的声音。
“又是朵儿惹的祸?”妈似乎在为云康打抱不平呢。
我停下了前行的脚步,放轻了脚步向后面走去,妈也和姐姐一样觉得爸说的都是对的,我要是不找个地方躲起来非让妈赶出去不可。
躲到了后面隐蔽的地方我才开始竖起了耳朵听妈在和云康说什么。
“妈,这地方潮湿,您上去吧。”云康似乎在催促妈离开酒窖。
“别听你爸的,他就知道偏疼哪两个女儿,走跟妈回去,我看谁敢让你下来?”妈生气的样子最好看了,爸说我生气的时候就像妈,特别是斜睨着人的时候,最像。
姐姐就不会,姐姐从来不斜睨着谁,姐姐都是轻蔑的看人,妈不会那样。
“妈,您先回去,一会我把般若心经抄完了就回去,这地方潮湿您先上去。”云康可惦记妈了,每次出门带回来的东西都是给妈的,给我和姐姐就那么两件,爸的也不多,他可偏心了。
“别抄了,都抄了多少年了,也不知道腻,我做了你喜欢吃的糯米糕,不吃就凉了。”妈和我一样一向都不喜欢爸让云康抄佛经的事情,可爸坚持,而且妈一点办法都没有。
“妈,别在这里了,顺便帮我把博亚带回去,博亚最近衣服都旧了,你带博亚到我的房间里拿几套没穿过的,就说是你送的,不然他不要。”又是这招,可奇怪的是云康这一招每次用妈都上当。
妈的声音消失了一会,迟疑后才说:“那我先回去,你抄完了马上会来,我在房间里等你。”
“我知道。”都说妈妈喜欢第一个孩子,果真是这样,看看妈每天殷勤的样子我就知道。
我这么漂亮的女儿她不喜欢,偏偏喜欢那个连生气都不会的儿子,她老了呢?
妈的脚步很快就走到了石阶的地方,停顿了一下之后才离开,听见了关门的声音我才走了出去,走出去还不忘跑去了门口的地方,把门反锁上,这样就不会有人在进来了,免得发现我在这里多不好。
一转身我悠然的走去了云康那里,我才不相信他不知道我来了,云康曾经说过,他在大山里找不到姐姐,却能够很快的感应到我在不在,云康说我的身上一种独特的味道。
其实这都是有原因的,妈说我们人类的身上都有一种味道,只是味道不同,浓淡也不同。
妈还说亲人间可以轻易的闻到亲人间的那种味道,那是属于一种奇妙的感应能力。
其实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云康可以感应到我身上的那种味道,却感应不到姐姐身上的味道,妈觉得是因为我们在一起睡过一段时间的原因。
我觉得或许是,也或许不是,总之我不确定,也解释不清楚。
我慢悠悠的一边用手指滑动着酒柜上斜放的红酒瓶口,一边看着专注抄写经文的云康,他长得可真好看。
刀削的面颊,小麦的肤色,是最近一直在外面的关系黑了那么一点点,侧脸干净的像是女孩的脸,可却比女孩的脸健康有光泽,特别是额头——
云康的额头饱满而光洁,我每次头跑到云康床上的时候都会顶他头玩,我记得最后的一次我是十二岁,二十岁之后爸就在不准我到云康的床上去了,说要是我在敢去就让我去海底抓海鳝。
我最怕的就是那东西了,我觉的海鳝是世界上最可怕也最丑陋的生物。
爸很少会要求我什么,但那天爸的脸色很吓人冷冰冰的,就因为我顶了云康的头,不让云康好好的睡觉。
想起来我的调皮劲又来了,一边走进云康一边悠然道:“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
云康没有什么反应,也没有抬头看我一眼,我就知道他早知道我来了。
我走过去单膝蹲在了云康的面前,低头看着云康手中毛笔下刚劲有力朱砂色的经文,他抄了这么多年一点都不觉得腻么?
我喜欢云康现在的样子盘膝打坐,笔墨抄经的样子,专注认真,毫无杂念,即便我怎么的打扰他都没有感觉一样,不动,不闻,不听,不看,活像个木头人。
我侧过头看了看云康的脸,云康低垂着一双狭长的眼睛,继续着抄写经文,我笑了笑抬起头把额头顶在了云康光洁的额头上,云康除了没反应就还是没反应了。
顶了一会我就离开了,我顶着的时候云康会停下不抄,云康不抄完就不会陪我玩,我就不打扰他。
云康不理我我就坐在云康的对面看着云康,直到云康把手里的经文抄完我才说话。
“抄完了?”看着云康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开始收拾一旁的笔墨纸砚,我才跪着几步过去看云康抄好的经文。
爸说过云康的一部经文价值连城,如果云康想卖会买很大的价钱。
但我听说云康的经文都被爸送人了,听说送的特别多的人就是七姑姑,爸说七姑姑喜欢。
云康没看我一眼收拾了笔墨纸砚,把经文晾了晾卷成了经轴,拿了一旁早已准备好的经筒,把经轴放了进去封好放到了一旁。
“以后别再穿成这样的时候念诵经文。”云康脱掉了身上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坐下放开了双腿看了我一会,之后就转开了头。
还是老样子,几年没见面了,还是不喜欢理我。
不过我也早就习惯了,都不觉得在意了,我笑了笑站起身走到了云康的身前,身上的外套轻轻的抖了一下肩膀就滑落了。
云康抬起头看着我,一双深邃的眼睛清澈透亮,我走了两步双膝跪跨在了云康的腿上,双手搂着云康的脖子问他:“哥,我漂亮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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