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她是玲珑不是飞絮
金三角这个地方的势力有点复杂,但是云飞扬既然敢把我带到金三角,就说明云飞扬已经有足够的实力保护我了,不然云飞扬不会带我到金三角。
除了日子过的清贫一些,其他一切都很好。
我不是一个有虚荣心的女人,没有那么多的要求我想要的无非是安逸的生活,仅此而已。
只是既然我选择了云飞扬,就是选择了杀戮。
其实我不在乎云飞扬当初有目的的接近,我总觉得有时候缘分就是这样来的。
我没有那些伟大的梦想,更不会是什么别人眼中出的厅堂入得厨房的相夫教子女人,我所知道的就是我能够在云飞扬的怀里睡觉,这样就够了。
只是,有很多的事情是都我们无法掌握的,而且那些事情来的也那样的突然。
那件事来的有些突兀,而且叫我无力承受。
那是我和云飞扬到了金三角的第四天,云飞扬说该是去见见曼珠的时候了。
其实云飞扬说一回来就应该带着我去见曼珠,但曼珠现在还是塔利姓家的女人,要找出时间才能见面。
按照现在金三角的局势而言,坤姓和塔利姓的人占据了金三角的整个毒品业,其中两家各占百分之三十几,而还有一部分在野战军团的手中。
云飞扬说现在的金三角可以说是三分天下,但是曼珠和塔利姓男人的关系特殊,所以野战军也算是塔利姓男人的内家军。
二十年的时间野战军已经不再是誓死效忠云姓的野战军了,现在说,其中野战军大部分的人是塔利姓男人安插jin来的人,所以虽然现在云飞扬掌控着野战军,但那只是表面上。
而另一面的含义是,曼珠已经成为了塔利姓男人的情妇,虽然一直都没有身份,但是曼珠在整个金三角,象征的已经不再是云姓野战军了第一执行官了,而是塔利姓男人的内家军。
一个人的两种身份,有着两种含义,即便不用说,其中的差距是什么,也一眼明了,活着的与死去的谁都会看向活着的人,而不是死去的人。
我想这也是为什么曼珠要在短时间把野战军团交给云飞扬的目的,曼珠想把野战军还给云姓的人。
其实曼珠犯了一个大错误,我想云飞扬也早就知道这个错误,只是云飞扬是个男儿汉,知道什么该担当,为什么担当。
如果我是曼珠,真的找到了云姓的孩子我会让他远离纷乱的杀戮,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能潇洒的活着是一份安乐。
可曼珠没能明白,而曼珠的没能明白会让云飞扬付出所有,只因为一个姓氏。
或许其他的人不会了解,可是我不一样,同样是孤儿的我,懂得那份痴望。
很小的时候,那时候我也只有十二岁,十二岁的我已经有了一双极其灵巧的双手,灵巧到手指经过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拿到自己想拿的任何东西。
在外然看来难上加难的事情,在我的眼里不过是眨眼的玩乐。
但即便是那样我还是杀人,放火,甚至喝人的血。
没有去过泰国的人永远不会明白什么是残忍,什么是恶心。
泰国那个地方的人很恐怖,每天都会有人命案发生,死在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像我们这种中国人,在泰国根本就没有人权,也不被称之为人。
‘中国猪。’这种字眼那时候听着很习惯,虽然知道不是什么好听的,谁都知道猪是什么东西,不是中国人而是中国猪。
可那时候我还小,不懂得那么多,然而,面对身边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我怎么会不感到害怕,不感到恐慌,莫说我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即便是现在我也会害怕。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我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比我大了三岁的一个男孩被几个泰国的男人压在身下,做了那种事情。
当时的我就躲在不远的地方,我为了不让那些泰国的男人发现,我一直咬着我自己的手臂,到现在手臂上还留着一个牙齿的印记,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手臂上的牙齿印已经淡了很多,但是留在我心里的阴影却一辈子都不会抹去。
那几个泰国人发泄完他们的兽欲之后才离开,我没有马上就出去,而是等了很久。
是男孩在叫我,“玲珑,玲珑。”
男孩的声音很虚弱,是的,男孩是为了我才被抓到,那种情况下,没有男孩被那些畜生对待的将是我。
那时候我不顾一切的奔跑了出去,扔掉了扣在身上的大土框。
我还记得地上有很多的水,很多很多,我的脚下发出啪啪的声音,那些水飞溅着,溅向一旁。
我突然的跪在了地上,将赤luo着下身的男孩扶了起来,眼泪顺着眼角一滴一滴的落下来。
男孩看着我,叫我别哭,抬起的手在我的脸上抚摸着,那样的留恋,那样的不舍。
我抓住男孩的手说:“你没事是不是?”
其实我和男孩也只是认识两天而已,我不过是给了男孩一顿饭吃,我甚至还不清楚男孩的名字,萍水相逢,男孩却给了我生命。
男孩摇了摇头,双眼转开了,男孩掀开了身上的破褂子,里面已经鲜血淋淋了,那些畜生不但奸污了人,还给了男孩一刀。
我突然的大哭,雨水在天空夹杂着雷电在头顶似是在悲哀,又似是在欢舞,那时候我的世界充满了恨。
我对着男孩发誓我会杀了那些人,会要他们血债血偿。
男孩看着我,很久才说:“别傻了,攒钱回去,回中国,那里毕竟是我们的故乡。玲珑,我是回不去了,你替我回去,替我好好的活下去,别记恨谁,也比别想着替我报仇,为了你我心甘情愿。
玲珑记住我的话,我叫耿云龙,是个中国人,我祖籍江苏,十岁的时候被人绑架了,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相信我的父母没有放弃过找我,回去了帮我找他们。
玲珑我十五岁,我喜欢你,你长得好看,性子倔强,或许现在你还不明白我说的话,可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玲珑你把头低下来。”耿云龙看着我纤细的手指慢慢的摸上我的后颈,我哭着低下了头,耿云龙在我的额头上轻轻的亲了一下,就是那一下让我终生都铭记于心。
那天我用瘦小的身躯把耿云龙拖到了挂河的边上,把耿云龙的尸体扔到了挂河里。
在泰国每一天都有很多的人要死掉,耿云龙只不过是不幸中的一个,我不想让耿云龙身上发生过的事情,成为泰国人取乐的消遣。
那天的夜里我一直坐在挂河的边上,整个人都呆呆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在雨夜里漆黑奏响水乐声音的挂河河面。
早上的时候我消失了,我不再去挂河那里了,我发誓我会在杀了那些畜生之后在来看耿云龙。
日子并不好过,即便是我能够偷到很多的东西,可是我还是会不时的挨打,不时的受压迫。
直到那一天,我再一次看见了那几个畜生,我用偷来的项链换了一把刀子,和一些迷昏xiang,只有这样我才能够把那几个人都杀掉。
庆幸的是我的计划让我顺利的迷倒那几个畜生,但我没有想到的是有一个人却没有事,那让我全身都紧绷了,我拿出了刀子,不会搏击的我在生命与死神擦肩的时候奋力的反抗,然而我仍然被男人扔到了墙壁上,一拳一拳的打在了小腹上,把握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痛的我全身都在抽搐,可我就是没有吭一声。
小小年纪的我有着顽强的意志,有着倔强的骄傲。
我怒瞪着男人,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捡起了一旁的刀子飞快的冲向了男人,在男人鬼祟并嘲笑我的时候,我一刀插在了男人的腰上,男人立刻向后倒退了两步,让我有了可乘之机。
那时候的我不知道是那里来的力气,竟然弹跳极好的在男人的腿上踩了上去,伤痛与震惊让男人在那个时候失去了反击的可能,我的双手搂住了那人的脖颈低下头在男人的侧动脉咬了一口。
那一口我至今难忘,是我的一个噩梦,同样也解脱了我的另一个噩梦。
耿云龙那晚的惨剧在我的心里埋下了阴影,让我夜夜梦魔缠身,每一次都会大汗淋淋的醒来。
男人用力的撕扯,指甲都将我的皮肉撕破了,拳头用力的在我的脊背上敲打,可我没有松开我的嘴,直到男人仰躺到了地上,即便是那一刻我都没有打算松开,要不是我听见有人醒来,我还会咬住男人的侧颈动脉喝男人的血,会喝光。
我飞快的在男人的身上离开,伸手拔下了男人腰上的那把刀子,血飞溅在我的脸上身上,而我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十二岁的孩子,那种情况下变成了一只被激怒的野兽。
我飞快的骑在了那个发出声音要醒来的男人身上,染了殷红的刀子狠狠的插jin了男人的心脏,紧接着拔出来在男人的脖颈快速的一刀抹了过去,男人的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皱了皱眉头就死去了。
我粗喘着站起了身,转身看着躺在地上的那两个人,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没有任何的犹豫,我的刀子在男人的脖颈上快速的摸过,另一个同样难逃结束。
十二岁的我杀了人,而且是四个很结实的男人。
那晚我只拿走了刀子,我把刀子扔进了挂河里,我要告诉耿云龙我做到了。
那一天我没有离开泰国,而那四个人的人命案引起了泰国人的恐慌,泰国警方悬赏知情人士,这也就说明我很不安全。
所以我要离开,是那之后我逃回的中国,也是那个时候我在渡口又杀了几个人。
因为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也就不放在心上了,但那时候我杀人还是会心里不舒服。偶尔我会咬住对方的颈动脉,其实那是一种兽类才有了习惯,例如狼。
站在中国的境内,我望着泰国,我告诉自己再也不会回去了。
之后的很久我都留在了中国与泰国边境的那里。
而世界不和平,那里都有杀戮。
中国人之所以被人外国人欺负,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中国人喜欢看着自己的同胞被人欺负,在那时候中国人的命不值钱。
我经常的看见第一天有两个男人打架,而第二天我再看见的就是其中一个的死亡,有时候也会是两个同时的死亡。
泰国人会在夜晚坐着船过来,然后去杀了其中打架的一个男人,或者是两个,当然那是两个人泰国人干的。
我曾经在夜里看见两个泰国人勾肩搭背的上了岸,然后去两个中国男人的手里拿了钱,在然后他们在变换位置去杀了对方买命的男人。
可笑的是,泰国人过来杀一个人,只要三百块而已。
十几年前的三百块在这里真的很多么?
之后的五年我成长了,并且学会了很多的东西,但凡是我不懂的事情我都会去学习,我还给自己弄了一个身份。
我去过英国,法国,德国,我最喜欢的国家就是法国,因为那里的治安比较好。
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法国的女人很性感,男人很浪漫,老人和孩子也很热情,特别是对我这种外来的黄种人。
辗转几年的时间我将自己打造成了一个国际上知名的偷盗专家,但凡是我经手的生意,从来没有失败过,而那个为了我死去的男孩我一直记在心里,我去过几次苏州,可是时间太久了,我只凭着一个名字根本无法找到男孩的家人,后来也就放弃了。
那时候我的噩梦生涯才真正的过去,让我夜夜惊醒的噩梦才算是过去。
我杀过的人很多,喝过的人血也很多,可这么多年了,我还是个人,所以还有感情。
因为是个孤儿,我曾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我是个有父母疼爱的孩子,说不定那些杀虐,那些饮血的生涯都不会发生在我的心上。
身为孤儿的我知道家人的意义,即便是从来没有渴望过,可是一旦知道了自己有个家,心就不一样了,起码很想拥有那分失去的美好。
因为了解,我知道云飞扬同样有着渴望,或许曾经云飞扬从来没有奢望过,可是先在却不一样。
只是,现在这样就真的好么,我们谁都知道有时候安静的生活比什么来的都不容易。
因为身在江湖,才更渴望远离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杀虐,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而这道理我和云飞扬都深深的明白。
因为经历过,所以才从容,才淡泊。
我想云飞扬之所以淡泊,是因为看破了一切,宁可漂泊在天涯,也不愿意在挣一份喧嚣。
云飞扬曾说过,蒋天祺和他双双退出了赌界,对男人而言能够做到淡泊的不多,云飞扬肯洗尽铅华归于宁静,云飞扬的淡泊与释然,天下没有几个人能做到,只是上天还是跟云飞扬开了一个玩笑,云飞扬还是无法逃脱命运的安排。
不为其他,只为一份难舍的亲情,而这份亲情注定要让云飞扬倾尽气力去守护。
初见的第一面我被眼前风韵犹存的中国女人迷住了我的双眼,我一直以为曼珠是个金三角本土人,没想到曼珠竟然是个不折不扣的中国女人,不仅仅如此,曼珠还是一个很会说中国话的女人。
看到我曼珠愣住了,很久才问我的名字,那时候我才知道曼珠并不知道我这个人的存在。
“玲珑。”我说。
曼珠看着我看了很久才问我一些事情,一旁的云飞扬一直不说话,那天陪同的还有一个男人,是塔利家的一个男人。
意外的是那个男人是有着中国人的脸庞,云飞扬给我介绍的时候只说是塔利坞,只是点头的认识,其他在没有了什么。
曼珠似乎很激动,并没有问云飞扬任何的事情,而是拉着我问我一些小时候的事情,包括我的父母是谁的事情。
我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云飞扬看着我的眼神掺杂了什么不该有的情绪,担心的眼神。
曼珠退去了身边的人,伸手在我的胸口,打开了我的衣襟,曼珠哭了,看着我叫着飞絮。
那一刻屋内的人都震惊了,包括那个没有离去的塔利坞。
我的胸口向下有一颗麦粒大小的红色痣,云飞扬曾说过那是美胸的,只给他看。
我不知道我遮盖在衣襟下的东西怎么会给曼珠知道,但是那一刻我的天都黑了。
我没有见到了亲人的激动,没有渴望的兴奋,有的只有无尽的恐惧,从来不曾有过的恐惧。
那一刻,我将我的脸慢慢的转向了云飞扬,不自觉的勾起唇傻傻的笑了。
而我看到的是云飞扬苍白了脸,原来铜色的脸庞也会苍白。
是多久我已经不记得了,但云飞扬走了过来,云飞扬说:“姨母,你认错人了。”
云飞扬的那张脸变得平静,那双眼睛深邃詹亮,说出的话更是一如平常,没有任何的波澜。
曼珠拉着我的手突然顿住了,转过脸那双漂亮的凤眼看向了云飞扬,语气异常的坚定:“我不会认错人,就像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
那一刻,我的眼泪顺着眼角滑倒了腮下,而云飞扬抬起已经不再细腻的手在我的脸上擦着,云飞扬看着我说:“我说姨母认错了就是认错了,她是玲珑不是飞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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