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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两个小姐姐都想多了


  隔壁小王的确在和一个诡异的女人座谈,乃是意外来访的曹晴。

  这个女人自来很胸,给人的压力也很大。展护卫手持天刀站在王雱的身边,用目光锁定着曹晴的手和脚。王雱锁定着她的胸脯,不关注手脚。

  专业人做专业事,她的手脚有杀伤力,所以是展昭负责关注这事。

  “你们不用这样防着我,不用这样看着我,贫道既然公开求见就不会搞事,我要搞事机会太多了。”曹晴显得很冷淡的样子,实际上内心里暴跳如雷,恨不得把这两人捆在一起打死。

  见王雱神色古怪也不说话,曹晴自顾在客椅上坐下来道:“此番来见,不是我忘记了你做的那些龌蹉事,也不是我对你有好感。”

  “那是为了什么?”王雱道。

  “贫道特来警告,离叶无双那骚货越远越好,否则你会有大麻烦。”曹晴开门见山。

  王雱瞎掰道:“正巧,她昨日也对我说了同样的话。”

  曹晴的道号是清静散人,所以她也不急于吵架,“贫道先不怀疑你的话。但我不是来挑拨的,你根本对叶家一无所知。”

  “那么你不妨说说,具体一点。”王雱道。

  “你根本不知道在和什么人为伍,西北这条贸易财线,源头就是叶家。他们和我父亲一直合作。于是他们与你在这边合作投资就很矛盾,所以绝对没安好心。”曹晴道。

  这多大点事啊?王雱还道是她能有什么惊天大爆料,这个问题小爷我早在上任西北前就弄明白了。

  当然让王雱意外的是:她说了个真料,似乎她过来真是安好心呢?

  “现在知道与狼共舞了?”曹晴对力量和政治一无所知的样子。

  王雱也很给面子的配合点头道:“一语惊醒梦中人。”

  曹晴不禁皱了一下眉头,感觉这不良少年不那么感激的样子?

  王雱又道:“为什么想到把这些告诉我?”

  “我隐约感觉……你像是个有作为的人。”曹晴道。

  “感觉?听人说?”王雱眨了眨眼睛问。

  曹晴迟疑了少顷道:“贫道坦言也无所谓了,从一开始你到任我就在暗下观察你。我的确对你怀有偏见,的确觉得你在做戏,尤其是看到你把小铃铛一家绑走关起来的时候我真有杀人心思。”

  王雱暂时也不追究她死罪的问题,好奇的道:“然后呢?”

  “然后……”曹晴道:“后来你变得更奇怪了,你大多数的作为我基本都知道。或许在人格上你是个龌蹉的人,但做戏不会太久,近一年来你的所作所为证明,你不是好人却会是个好父母官,我想代表西北劳苦大众感谢你在这里所做的一切。”

  王雱不禁和展昭面面像是一番,如同好基友心有默契似的,王雱以眼神询问“她的话可信吗”,展昭耸耸肩表示“你都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但她说你是个龌蹉的人应该差不离”。

  于是王雱稳住阵脚,歪戴着帽子大昏官的模样道:“你哪颗葱蒜要代表西北人民感谢我?西北这群丘八信佛不信道,你以为你就不龌蹉,你的用心我不知道?”

  “你!”曹晴犹如炸药桶一样的,顿时怒视了过去。

  “对了你法号是什么?”王雱打断道。

  “道号清静。”她楞了楞,说道:“我知道你想问这样也叫‘清静’,但我就这脾气,家师正因我急躁冲动,特赐清静,这不代表我就清静,只代表他希望我清静。”

  “难道你要欺师灭祖?”王雱问出了展昭都觉得他欠揍的话来。

  曹晴微微摇头道:“不是,只是代表我是人,我有我的想法,以前我对你说过我爹不代表我,现在补充,我师傅也不代表我。”

  “然而,你却大言不惭的代表了西北百姓来这里装逼?”王雱道。

  “你!”

  曹晴再次怒视了过去,甚至起手握住了背上的剑柄。

  展大侠的天刀出鞘一半后,却马上又做好人的态势苦劝道:“曹姑娘要冷静,冲动下会失去理智,要不得。原本展某以为你是个刺客,但现在看到你握背剑的手势如行云流水,我肯定这不是伪装,确定你生来就是这样带剑的,这样的带剑方式代表你不是刺客。所以不要做失足女青年,不划算的,大人他素来可恶不讲情面的,他真会把你算刺客的。”

  曹晴跺脚怒道:“懦弱退缩同样不理智,这不是这狗官理论吗!他不是出昏招就是羞辱人,要不就背信弃义,佛祖可忍道爷不能忍!”

  骂我一看,曹晴险些笑喷,王雱早就第一时间缩到桌子下面去了,也是这个时候慢慢升起一面小白旗,摇晃了一下。

  曹姑娘不禁很感慨,她知道王雱不是个会投降的人,所以他的这行为也算很给面子了。于是有些尴尬的放开了剑柄,感激的对展昭微微点头。

  形势平稳后,大雱从桌子下面钻出来,扶正了帽子,四平八稳的坐着。主要这女人武功太高了,不杀的话不划算真的惹毛她,否则她这行为,已经足够用大宋律把她扒光调查了。

  话说,大雱知道展昭还是可信的,他刚刚故意技术性点明了曹晴的佩剑风格不是刺客,的确有对曹晴开脱放水的心思,但也会是事实。既然是大侦探展昭的专业报告,王雱也不想去怀疑,就此,难免再对这个冲动型的曹姑娘多信任了一分。

  总之现在的感觉一切很戏剧,隔壁有个霸道女总裁,而这边有个亦敌亦友的多情剑客无情剑?

  “现在呢,曹姑娘还有什么对本官说的?”王雱道。

  曹晴又有些不来气的道:“难道刚刚说的还不够?你都不追问我细节和旁证,代表你根本没正视我,你不信任我,没必要说下去了。”

  “我信的,只因为那些事我了解的比你还多,没必要询问细节。”王雱道。

  曹晴楞了楞。

  王雱忽然道:“说说你在永乐市出现的事。”

  曹晴有些迟疑,最终用相对平和的语气道:“这些我早想说的,看到你对小铃铛还不错的时候我就想说了。可惜没机会,我们有过节,我怕你不信我?”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本官不信你?”王雱道。

  曹晴又迟疑了一下才道:“我到西北,固然有代替道门周旋的用意。但我一直都看不惯家父作为。我不‘清静’,作为年轻女人我总是喜欢幻想,幻想有天会有神人来拯救这片土地。你到任抚宁县后的事虽然正确,却和我想的完全不同,你是个坏人,不是传说中的完美神人……“

  接着道:“你有可恨之处,但不影响你是个好执政官,从你大里河硬刚绥德军时我知道你闯了大祸,但也代表了你做事的决心。那时我觉得你将来会有作为,我不求回报,愿意帮你一把。这就是我进永乐市和一些人谈判的原因。”

  “大人你觉得每年冬季粮库起火是假的?今年为何没有发生呢?”到此曹晴当仁不让的道:“是因为我,三山七寨的人原本就各怀心病,心不齐,他们可以算是我父亲的人,也可以算是大藏明王的人。我以‘曹帅长女’身份去略施小计,今冬抚宁县自然平稳了。我知道你是真正救抚宁县的人,于是我不是帮你,而是帮抚宁县一次。那时,正是你抚宁县最缺粮食最困难的时候。”

  以很平缓的语态说到这里,最后曹晴问道:“大抵就这样,我不求你回报,你信我吗?”

  王雱大昏官的模样道:“既然不求回报,干嘛纠结于我到底信不信你?这根本不像洒脱,除非是……你偷偷的喜欢我?偷窥我的私生活。”

  “你!”曹晴再次被惹毛了,寒声问道:“你到底信不信我?”

  王雱智者先知、外加大导师的那种姿态,起身走了几步道:“姑娘别恨我,在猥琐的人格上我根本没信你的理由。在合格执政官立场上,没有哪一人或者哪一天特别重要,你没做过伤害抚宁县的事,所以我最多不会代表抚宁县评判你。”

  “……”展昭感觉不妙,这家伙的猥琐之处就在这里,他一边得罪人一边试探对手底线,然后慢慢的潜移默化把人忽悠瘸了。让人又爱又恨的存在就是这样炼成的,这种猥琐神功只有大雱能炼成,其他人不能。

  果然,曹晴虽然没听到自己所想的那个答案,却楞了楞,顺着王雱的思路去想了一下,有点理解,换贫道在他的角度,面对以往两人间糟糕的情绪,他能做现在这番论述已经很不错了,真是他说信任,那才是不能听呢。

  “既然如此,的确是贫道想多了,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在你的考虑中,你也没说错,我做事不求回报不求名分,就无需纠结于你是否信我。大人你自己多个心眼,你有天下无敌的展护卫保护,政治上也有免死牌。但其他人没有这些,你需多为治下的百姓考虑。”曹晴苦笑道。

  听到这样的夸赞,展昭把腰挺直了一些。

  王雱和曹晴则一起觉得展大侠很蠢,他的腰已经笔直了,刻意去挺的话叫矫枉过正,看着就很傻帽。

  面子还是要给些的,王雱也不去调侃展昭,反问道:“姑娘似乎话中有话,你的言下之意是?”

  曹晴道:“你的作为就快引起一些人注意了,再往前一步就是红线,局面会很糟,必须马上停止抚宁县和金三角牧民交易牛马的事,否则不仅仅是越来越多的边民会被杀死在路上,抚宁县城也很快会有一批大藏明王的徒子徒孙找上门来。这对发展不利。”

  王雱微微点头道:“我知道现在是韬光养晦闷头发展的时机,我也知道边境牧民来抚宁县交易这事上、他们在途中被杀死的越多,越不利于抚宁县名声,这会被某些思想冠以‘被诅咒之地’的不祥概念,对往后抚宁县长足发展不利。但限于特殊原因,现在我县需要大量牛马参与建设,先不考虑价格,我现在连进入绥德军官市高价购买都做不到。这就是我和西北政治军事对立的代价。”

  曹晴迟疑片刻道:“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我听着。”王雱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这个态度让曹晴还算满意。

  曹晴道:“你不动三山七寨是暂时不想破坏发展建设局面,他们暂时不来骚扰你,是因为他们内部不和,还因为我去警告过后,他们对神机营以往的战绩、以及你手里几百架神臂弩有顾忌。于是形成了井水不犯河水的局面,为了求财,他们的贸易线必须从抚宁县范围过境至绥德要塞,否则若他们避开抚宁县辖区,绕一大圈从延安府区域过境绥德军太远,变数更大,会触动不同的利益群体。”

  顿了顿她接着道:“大人你为了求稳定,暂时不会真的去动他们的贸易队伍。但就以我了解到的他们心思来说,可以利用你恶名在外的局面,由我去周旋放话说‘您盯上了这条贸易线要动刀’,鉴于你一言不合就把绥德军两个精锐营缴了的劣迹,我觉得他们大概率会信这流言。”

  王雱考虑顷刻,微微点头道:“你说的之前我就考虑过,但必须有中间联络人,若我直接举兵去谈,就近乎直接硬抢概念,那是反效果。若有联络人,利用他们心不齐又求财的局势让他们害怕应该是可行战术,就像牧民怕他们这些黑社会,他们也就怕我这个有牌照的流氓。那么每个批次中截留一些牛马、以低于绥德军官市价格卖给我,这对于他们应该是可接受的。”

  “于是,你去做这个联络人吗?”王雱最后道。

  “我去可以,但你信任我吗?”曹晴又开始纠结这问题了。

  王雱道:“我信不信你不是重点,重要的是现在我只有这个最佳选择。我也不担心你,办成了我抚宁县就快步发展。至于办不成……如果你想坑我的话,我和他们早在你煽动下开战了不是吗?所以我信不信你都一样。”

  “所以其实你是信任我的,但你就是不愿意说出这句‘信任’来?”曹晴神色古怪的看着他。

  王雱道:“你真会脑补,其实是我不信你,但我只有这个选择,我只关心结果。这是交易,我在交易时候不会预估结果,那叫算命压大小,是你们道士才喜欢干的事。交易只有一个本质是对应,我不预测结果,不知道可以信任谁,但出现任何信号时,我都会第一时间有应对方法。简不简单。”

  “和这狗官互动需要非常之人的忍耐力。”

  曹晴怀着这样的认知,于深夜时分离开了王雱的房间。

  这个时间,隔壁的叶无双正很八卦的于走廊徘徊,隐约见到深夜时分一个美人离开了大雱房间,叶无双就泛起了嘀咕。

  曹晴没回头,却知道某人在偷看,忽然间便起了些恶搞心思,做出了些刚“运动完”的体态,一摇一摆的风骚样离开了。

  “王雱你死定了!小小年纪不学好,明日一早,小姐我就把你当面从西北联合投行除名,你还妄想股权奖励呢!”叶无双当即大怒叫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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