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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王城,王宫
哈勒王子坐在木制的轮椅上,被一个侍从推着来到父亲的床榻前。床边纱帘已经卷起,老国王看起来十分衰老和憔悴。
老国王抬头看了儿子一眼,吃力地挥手屏退左右,问道:“将来还能走吗?”
哈勒王子苦色满面,颤声道:“大夫说伤到了脊柱,以后两条腿都不能动了。”
老国王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说道:“西域从来没有过不能骑马的王,如今你双腿已废,将来就不能做王。我会把哈桑的长子立为王储,他成年之前,暂时由你来监国。”
哈勒王子双目紧闭,流下泪来,“是。”
老国王又说道:“你要当众立誓,你和你的子孙将永远忠于哈桑一脉,永远不争王位。”见儿子沉默不语,他又问道:“你答不答应?”
哈勒王子已经泣不成声,“儿臣答应!”
“好。”老国王欣慰地点点头,“只要我们西域王室的血脉能够长久延续下去,我就放心了。要巩固王室地位,有的时候就必须使用极端的手段。你哥哥有时候做事不顾后果,缺少变通,我希望你能够吸取教训,凡事都不要做得太绝,都留一点余地。”
哈勒王子点点头,“是。”
老国王长叹一声,“我以前经常教育你们兄弟之间要团结,只有这样西域王室才能稳固。然而你哥哥哈桑被火活活烧死,你也险些丧命……”
哈勒王子默不做声,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腿。
“对于哈桑的死,你打算怎样处理?”
“请父王指示。”
“处死所有在场的人,对外宣称哈桑是染疾而终。”
“是。”
老国王闭上眼睛,眼角流下泪来,“你们兄弟两个的争斗,我看在眼里,却没有及时制止,所有的过错都是我造成的……”
哈勒王子几次欲言又止,犹豫了一阵却什么都没有说。
过了好一会儿,老国王又说道:“你跟清乐教多有往来,对于清乐教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哈勒王子试探着说道:“镇压清乐教似乎不得民心,正如父王所说,或许可以变通一下。”
老国王睁开眼睛看着儿子,“你想给他们平反?”
哈勒王子不敢直视父亲,犹豫一下,还是坚定地说道:“是!”
老国王轻叹一声,“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办吧。不过清乐教徒众多,不得不防。我曾经提醒过哈桑,对清乐教要严加防范,你也不要疏忽大意。要掌握好恩威并施的分寸。”
“儿臣明白。”
“当一个人习惯了拥有权力和威望,就很难放弃它们。”老国王意味深长地看着儿子,“无论是谁都不能挑战王权,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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