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功亏一篑?
夜晚皇陵山下的风吹的更寒了些，湿漉漉额地面又下了些白霜。
山下的小路上，借着月色，依稀看到三个人静静的站在路的中央，纹丝不动，似是在打量着对方。
中间穿蓑衣的那人，眼神不住的向左后瞥了过去，手中的剑，紧紧地握在手中。
“你已经无路可退了，束手就擒吧，鹰谷子。”窦云持剑，大声喝道。那人听到，侧脸微怒，褶皱的眼角深深的抖动了几下，冷哼一声，拔剑朝着窦云而去。
一时间，山间又传来阵阵打斗声。
那人在二人的夹击下，处处受限，手脚难以大开大合，被逼出一阵冷汗。无奈之下，使出自身功夫，梅林齐开，剑风忽转，浑身之气运至剑身。
面对二人的剑芒，避而不让，左突右击，如游龙戏凤，游刃有余。一时间竟和二人不相上下。
秦通和窦云不得不感叹，那人的剑术精妙，这世上，真找不出几个是其对手的。
即使是梅林老前辈，恐怕在这剑术上与他也只是旗鼓相当吧。
秦通惊讶之余，更多的是骇然，他没想到，这个人能将梅林派的剑术练得如此精妙，在他心中更加确认了，这个人就是江平。
“天下剑术，唯精足矣。”
自小，临江王、秦通和江平随师父修习剑术、临江王悟性最高，博学多才，样样精通；秦通年少耿直，诸事愚钝，但勤学加苦；唯二子弟江平，嗜剑如命，精益求精，深得师父最爱。
能把剑术练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也只有他能做到了。
所以，面对如此劲敌，秦通固然想到的是他。
“你剑术再精，也逃不掉的。”窦云成竹在胸，他冷哼一声，手上的气力又增加了些，顿时那人的剑上便多了些麻感。
“没想到，你还有留一手。”那人咬着牙，腹语道。
“何止呢。”窦云嘴角鬼魅般的一笑，顿时从深林两侧又飞出几个人来。
那人看到远处而来的人，眉尖一挑，眼睛微迷成了一条缝，他冷冷的哼了一声，顿时手臂的剑又大了些幅度。
一时间，窦云二人也再难以近身。
“垂死挣扎。”
窦云面色一沉，奋力而去。不一会儿，那三人赶到，五个人将那人围在了中间。那人见到五人到齐，面纱之下，嘴角有了一个斜斜的弧度。只见他，脚步加快，左右突围，剑花凌空而起，众人一时又难以近身。
就在众人身退之际，那人从腰间摸出几道寒芒飞射而去。
“小心。”
秦通大喝一声，知道那人用的是惊澜三式之一的梅指，立刻提醒道。
众人纷纷用剑挡在身前，只是一瞬间，一个巨大的粉末在众人身前炸裂。
浓浓的白烟在众人周围环绕，当他们躲过那一击，瞪眼看时，那人已经先行一步越过了他们，在远处的地方离开了。
众人想要追去，秦通看着那身影，憾恨的道：“别追了，我们追不上的。”
此时众人眼色中浓浓的失落感，从清晨到现在一口水都不曾喝，只为抓住那个关键的人，如今他又跑了。
窦云收起剑，走到秦通面前，见他心情有些复杂，便问道：“是他吗？”
秦通点了点，道：“是他，我记得他的气息，还有他眉间的那个暗红的痣，虽然他故意遮挡，但在交锋的时候，我还是依稀看到了，他就是我的师兄江平。”
“他是你的师兄，以你对他的了解，他为什么要陷害皇上？”
“因为临江王，”秦通叹了口气道，这也是他给出的最好的解释了，可是他也不相信江平会做这样的事情，按照他的性子，他不会等到现在再去做这件事。
难道……
难道是时机不成熟吗？
难道他柞死只是为了去寻找刺杀圣上的机会吗？
那他怎么会和鹰谷攀上关系？
“也可能不是，我不确定。”秦通随后又补充了一句。他对这他这个师兄有些看不透了。
“只可惜他跑了，功亏一篑了。”
秦通的语气中有些失落，可眼神中却还有一丝的庆幸，也许是多年的师兄弟，他也明白，如果师兄被抓到，面临的是什么？
如此之下，他更希望师兄能够离开，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去天涯海角，过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
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师兄，不想再失去第二个了。
“不，他跑不掉的，”窦云自信的说道，他抬起头看了看夜空中的月色，道：“我来之前，带来了我的迅鹰。”
秦通神色复杂了看了一眼窦云，内心忽闪过一抹心痛。
迅鹰，是一种人为训练的苍鹰，他们能够在人看不到高空监视任何人而不被发现。
而此时，想必江平的行踪已经被迅鹰牢牢记住了。
他真的在劫难逃了。
“天色已晚了，我们早作准备吧！等迅鹰回来，我们便可抓住他了。”
秦通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他有些难受，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站在师兄的对立面。
如果说，师兄真的是为了临江王，他本不该阻止的，可他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因为他答应过一个人，要保护好世子。
这一世，他有着自己最无奈和最重大的使命：陪世子平静的度过这一生。
“对不起了，师兄。”
他在心中暗念道。
“好，我们回去吧。”
秦通收起手中的剑，大步的朝着山间小路而去。
这皇陵又恢复了往日的孤寂。
秦通回到金陵城，与窦将军告别。窦将军只是多看了秦通一眼，没有说过多的话，他能理解秦通此时此刻的心情，换做是他，也许会比他更难受吧。
秦通回到府中，门人见到他神色不善，不似往日威严，多了些沉闷之气，也不敢多问，只说，世子请他过去，便草草的离去了。
秦通应了声，便去了世子的书房，恰遇到莲儿正趴在案牍上，呼呼睡大觉，顿时一时气愤，喊道：“世子呢？”
“世子呢？”
秦通连喊了好几声，莲儿才从梦中醒来，见到秦通那吓人的面孔，连连小声道：“世子他……去天牢了。”
“哦。”
秦通没声没气的点了点头，没有理会莲儿，直接掉头回房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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