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摆地摊
假期的最后一天，简宁和刘芸早早的就赶到批发城。
她们商量好了，批发点女生带的小首饰、袜子、鞋垫、钥匙链，指甲剪等，再进点女生们喜欢穿的打底裤，如果卖不掉她们自己穿。
“你在上面系绳子干嘛？”
刘芸看简宁把他们新买的用来摆摊放东西的桌布，四个角都穿根绳子。
“万一遇到城管，我们直接拎着东西就跑了，栓绳子方便，兜着就走，不会掉东西。反正压在下面又看不见。”
“简宁，还是你想的周到。”
“这都是同行们用血泪总结出来的方法，我只是借用一下。”
她们已经把价格都列出来了，刚开始只要不赔钱就行，两人制定好价格下限。
她们还有一个账本，现在上面都是记的开支，挣的钱两人平分，每人先拿出500块钱用做创业资金。
她们的摆摊位置是食堂旁边和学生宿舍楼，多数时间是在校食堂旁边，因为不管男生女生大家都是要吃饭的，东西比较好卖出去。
“美女，这条手链怎么卖啊。”
“在校外卖50，咱校学生你就给30吧，外面精品店里都标60呢”
“那我们俩都买，50元两条卖不卖，回去帮你们做做广告，宣传一下。”
“你们真会还价，50元真卖不了，这个价我们进都进不来，要不这样把，你们也别还价了，我们送你俩每人一个发箍吧。”
简宁和刘芸把两个顾客搞定后，就赶紧收拾东西，他们还要去上课呢。
“简宁，我们俩今晚都没有选修课，咱去夜市摆摊吧。”
“好啊，我也是这样想的，不知道要不要交摊位费。”
离她们学校不远处有个热闹的夜市，紧邻工业大学，好多学生都去那里逛街，附近有一个城中村，里面好多租房客，他们消费水平不高，经常去夜市淘东西。
她们吃过晚饭，到夜市后，看到一个没人的摊位，不知道是不是别人的固定位置，就问旁边卖衣服的两美女那个摊位有没有人，她们告诉简宁，她们所在的位置都是临时摊位，但是要交钱的，每个摊位费8块钱。
她俩都觉得还能承受，就决定交钱，在这里摆摊。这里卖衣服的比较多，简宁发现她们没带多少打底裤，就和刘芸说
“你回学校把咱们的打底裤都给带来，我在这里守着。”
简宁摆好东西后，观察了周围邻居卖的都是什么东西。
观察后，她发现她们的商品比较单一，下次应该再进点手套暖拖什么的，反正现在天渐渐冷了，应该好卖。
“老板，这打底裤怎么卖？”
“薄的20，加厚有绒的40。”
“穿上起球不。”
“看你说的，起球我就不进了，批发之前每种我都试穿了的，看看我腿上穿的，起不起球？放心，起球拿过来我把钱褪给你。要几条我给你装起来？”
“不能便宜一点么，老板。”简宁看她摸着打底裤不放手，知道她想买。
“美女，你去这市场上转转，看看有哪家比我还便宜的价格。”
“那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你要真想要，我就再给你添双袜子吧，这是最低价了，要是能便宜早给你便宜了。一条裤子就挣你块把钱。”
“那你给我装起来吧，我要两条，两条是送两双袜子吧，起球了我还来找你啊！”
“好嘞，放心，我每周的这个时候都在，你要不放心，要不我把手机号码和□□号都给你。”
顾客被她逗笑了，装好东西就笑容满面的走了。
等顾客走了之后，她拿出电话开始给刘芸打电话，问她来了没，打底裤不多了。刘芸说马上就到。
……
等她们收摊时，发现好多东西都要补货。天渐渐冷了，要进些手套、棉拖、丝巾一些保暖的东西。
晚上简宁躺在床上时，她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世俗，有时候生意好，连课也不去上了，一天中都想着自己的小生意，算算每天挣了多少钱。
忙碌中又有一种空虚，没了以前的理想，这和刚入学时的自己简直判若两人。
王晗估计也被自己伤透了心，试想哪个男生都无法忍受这一次次的拒绝吧，如果是她八百年前心就冷了。
日子慢慢的往前推进，天越来越冷，现在晚上出摊时，还要打着灯。简宁和刘芸冻的也不坐着了，直接站起来跺着脚守着摊位。
“老板，手套怎么卖？”
“这是加厚的，十二。”简宁知道王晗故意拿话刺她。
“小宁，你不能这样了，我听赵琪说专业课有时你都不去上。”
“是啊，选修课也是别人帮我答到的。”
“你用不着一副痛心的模样，我既然这样做就有我的道理。”
“你有什么道理，整天逃课就是道理吗？”
简宁一听他说这话心里就有一股邪火。
“王晗，你不要拿好学生要好好学习的那一套来要求我！”
“小宁，你别这样，你以前无论多艰难是不会把功课给丢了，你如果手头紧我有奖学金，你不愿意要，就当是借给你好了。”
简宁看王晗失望又难过得神情，顿时放软了语气对他说。
“王晗，别难过，我会有分寸的。我答应你以后不逃课了，手套挺暖和的，我还没送你一件礼物过，就把它送给你了。”
她看王晗还有话要说的样子，就拿起手套塞到他手里。
“我和刘芸要回寝了，还有一个月就要期末考试，你好好复习，不用担心我，我会用功的。”
王晗看天气是太冷了，也没再说什么，就帮忙把她们的东西收拾好，送她们到宿舍楼下。他手里还拿着一双简宁送给她的手套，暖暖的。
“简宁，要不我们年前就不出摊了吧。”
简宁想着快到考试月了，就点点头同意了她的建议。
“那明天我们把货盘一下，把帐算算。”
她们的收益还可以，好的时候一个月能分到千把块钱，简宁已经不用再为生活费发愁，只是她现在失去了奋斗的方向，不知道要做什么。
高三努力是为高考，大一努力是为考研为奖学金，现在谈毕业找工作又太遥远。
她现在看书时就常常想着，看书是为了什么呢，不为考研，只要保证自己不挂科，毕业证就能顺利拿到手，找工作人家又不看你考多少分。
她完全失去了学习下去的动力，只能把时间投入到还算感兴趣的小生意上。
可她现在的苦恼无处诉说，连王晗也觉得自己在颓废，自己颓废什么呢，自己也在努力生活啊。
自从不再出摊后，简宁开始投入到学习中。她现在什么职务都没有，所以也不担心学校有事找她，上自习时，她就把手机放到宿舍，一心复习功课。
晚上回到宿舍，看到有未接来电，是田晓丽打给她的。她把书放到桌子上，拿起手机就给田晓丽回电话。
“喂，丽丽，我刚才上自习没带手机。”
“宁宁，你想去打寒假工不？”
“啊？你去啊，阿姨同意你大过年跑出去吗？打工很苦的！”
“可我想体验一下做工厂流水线的感觉，你和我一起去吧，不是通过中介，是我舍友她表姐的所在的工厂，生产空调的，每周还有一天休息时间，我们可以去s市看海。”
“什么时候去啊，我担心时间来不及。”
“咱们考完试就去，晚两天没关系。”
简宁看了考试时间，腊月十九就考完了，一般大二大三考试结束时间早。
“恩，好，我们从哪里出发，是从你们市还是在z市？”
“从我们这里，所以你考完试就来找我，连你一共四个人，我们坐火车去，你把身份证号给我，我们提前买票。”
“好，我腊月十九考完。”
为了复习功课，简宁也去体验了一把通宵自习的感觉。
通宵自习室里还是有挺多人的，简宁提了一壶开水，拿了件羽绒服又带点零食，做通宵奋战的准备。
连续上了两个通宵，她感觉自己不会挂科了，就又恢复了正常的作息时间。
她提前给家里打电话说过年不回来了，要去s市打寒假工。
“你怎么也不回来了，磊磊也给家里打电话说过年不回来，宁宁你都一年没回来了，每次给你打钱你都说不缺钱，都怪爸妈没本事，上了大学还让你们那么作难……”
“妈，我们这是锻练自己，要不然大学毕业没有兼职经验，人家不招我的。我暑假肯定回来，我们大二社会实践活动，我就在咱们那做调研。”
“哎，好，注意身体啊，别为了省钱舍不得吃。”
都说父母在不远游，有几个人能做到呢，下学期暑假她们要社会实践，她已经打算好了，就去她们那里做调研报告。
考完试的当天，她就收拾行李去找田晓丽。她打工的事只告诉了刘芸，王晗她是不敢告诉，自从王晗知道简宁收心学习后，对她也放心下来。
“宁宁，你下了火车就在火车站等着，我们去找你，今晚就出发。”
简宁下了车后，走一段距离找了一家超市买点火车上吃的东西，她考试出来的匆忙，没来得及买。
“怎么那么急着去？”
“他们厂里员工放假，我们去填补他们的空缺，走吧，八点的车，刚好明天早上到，没有卧铺了，买的硬座。”
虽然离过年还有十来天，但是火车到处都是人，她们坐上火车后，舒了一口气，太挤了。
四人经过调换位置后，就坐在了一起。她们都见过面的，清明节简宁去过她们宿舍，两人一个叫胡舒雅，另一个叫刘璐，性格都挺好的。
她们为打发无聊的时间，就带了两幅牌，打起升级来。最后打累了，就开始睡觉。
简宁睡眠质量很好，车厢里人多又开着空调，很暖和。
她一觉睡到天微微亮，她看了时间，早晨七点多，透过车窗看不出江南的冬天和北方有什么区别。
她只看到外面田野里被一层不是道是雪还是霜覆盖着，白芒芒的，朝霞照上去反射出星星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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