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出师不利
在李嚣吩咐过后，所有下人都开始忙活起来。
大门打开，一张张桌子被抬了出来，直接摆放在了街边。
路过的行人或侧目、或止步，眼神中都带着一丝好奇。
“这不是娄氏典当行吗？摆桌子这是要干嘛？”
“什么典当行，早关门了，现在说不定是在搬家呢！”
“走了走了，京城每天倒闭的商铺不计其数，这有什么好看的。”
百姓们纷纷猜测，随即失去了兴趣，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阁楼内的下人们再次搬出一坛坛酒，随后摆在了桌子上。
这让街上的百姓更加疑惑了，再次停下脚步观看了起来。
随着时间推移，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此时，阁楼斜对面的一家云烟酒楼分店门口，几个气质非凡的人走了进去。
为首一人剑眉星目，气宇轩昂，面带威严，正是李二。
“陛……老爷，此地人多眼杂，难免有刺客混杂其中，要不要清场？”身后的侍卫低声问道。
“清场，那是你们无能的表现，就这样吧！”
李二带人上了二楼雅间。
看着外面热闹非凡的景象，李二忽然来了兴致，随便点了一些酒菜后，就坐在窗口，观察着外面。
……
“什么？免费喝？你疯了？”
程处默一脸震惊地盯着李嚣。
他的眼神，仿佛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别管，照做便是。”李嚣一脸淡然地说道。
“行，你是老板你做主，到时候赔了钱，我看你还能不能这么淡定！”
程处默一脸无所谓的神情，随即转身。
“等等！”李嚣叫住程处默：“记住，这家店的掌柜是你，跟我没有关系。”
他想了很久。
目前而言。
虽说李孝恭已经抓到。
但李孝恭背后的人，明显还会针对他。
若是让对方知晓这酒楼是他的产业，必定会有所动作，所以他才让程处默替他出面。
“行。”
程处默不屑的笑了笑，也不再多说。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李嚣哪里是做生意的料子。
刚才居然告诉他，这搬出去的酒，直接让路人免费喝。
哪有这样做生意的？
不亏死才怪！
他也懒得劝了，反正亏的不是他的钱。
不多时，程处默来到街上，随后吩咐下人，拿出大碗摆上，给每个碗都倒上了酒。
“咳咳！”
程处默请来清嗓子，随后喊道：“各位乡亲父老！”
“本公子乃卢国公之子程处默！”
“此乃本公子新开的酒楼！”
说到这里，程处默忽然拿出一张纸条，念了起来：“今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在这激动人心的日子里，我程处默代表本店全体员工，对诸位父老乡亲的到来，表示诚挚的感谢！”
“呸呸呸！李嚣这写得什么乱七八糟的词？没念过书吗？”
念完这一段，程处默骂骂咧咧的把纸条给扔了。
随后他扫视一圈，喊道：“这酒呢！是本公子自己新酿制的上等美酒，所有人都可以免费试喝，不过限时一炷香，一炷香之后可就要收银子了。”
“先到先得，赶紧来吧！”
“什么？”
听到这话，所有百姓都一脸惊讶。
“免费试喝，竟有这等好事？我长这么大从未见过！”
“真的假的？不会等我们喝完之后就强行收取银子吧？”
“应该不会吧，程处默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等欺横霸市的行径？”
百姓们起初还有些激动，可立马就谨慎起来。
所有人都清楚，天上不会掉馅饼，事出反常必有妖。
对面的云烟酒楼上。
李二全程目睹了程处默的致辞，随即轻笑一声：“程咬金五大三粗的，居然还有这样一个儿子，真是有趣。”
“老爷。”坐在对面的房玄龄却道，“越王的确有些经商的头脑，试喝之后，这人气上来了，名声也就打出去了，倒是一个不错的方法。”
然李二却轻轻摇头，道：“生意好坏，在于他酒本身的品质，此等做法，不过是画蛇添足罢了。”
“陛下所言甚是。”房玄龄点点头。
……
大街上，百姓们纷纷驻足，没有人敢率先尝试。
但下一刻，空气中飘来浓郁的酒香，令所有人神色一震，纷纷惊讶起来。
“好香的酒味！”
“我也闻到了，这真的是酒而不是香料？”
“肯定是假的，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香的酒？再说了，有这等好酒，岂能免费给大家喝？傻子才这么干！”
“说的不错，依我看，这其中必定有什么猫腻，咱们还是不要贸然行动得好。”
“大家不要动，这酒肯定有问题！”
也不知道是谁传出的谣言，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被所有人都听到了。
这些百姓就更加不敢上去试喝了。
而此时街边的一个角落中，长孙冲等人赫然在此。
“公子，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谣言散播出去了。”一个下人朝长孙冲禀报道。
“嗯，干的不错。”
长孙冲点点头，随后眼中也露出一丝惊讶：“这程处默哪来这么好的酒？”
“说不定真是香料假冒的！”一旁的钱员外若有所思地说道。
旁边的那些小商行的老板也纷纷附和。
“不错，他程处默就一个纨绔子弟，怎么可能会酿酒，一听就是假的。”
“呵呵，估计是想从百姓这里骗些钱财吧，我了解程处默，他还真能干得出这种事情。”
“是吗？”
长孙冲眼中闪过一丝戏谑，随后朝下人吩咐道：“去程府，把这里的事情添油加醋告诉卢国公。”
“是，公子！”下人很快离去。
“呵呵，打着卢国公的名号当街叫卖，等下程咬金来了，我看你怎么交代！”
长孙冲冷笑连连。
事实上，他真正的目的，还是想恶心一下李嚣。
等程咬金过来把程处默带走。
李嚣这刚开的店就没了掌柜的，出师不利，必然霉运当头。
……
这边，程处默喊完之后，这才闻到身后传来的酒香，顿时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他连忙转身，朝下人问道：“这酒是不是掺东西了？”
“啊？”
几个下人面面相觑，立马诉苦道：“公子明察，小人冤枉啊，这酒从搬进楼中，我等从未开封过。”
闻言，程处默微微皱眉，低喃道：“这李嚣到底搞什么鬼？”
若是这酒有假，这岂不是害惨了他！
他的名声原本就不怎么样，这样一搞，以后还怎么见人？
还怎么回家？
这回去还不得被打死啊！
……
阁楼中。
“殿下，属下看到长孙冲了，肯定是他在散播谣言，要不要属下去……”
“再等等。”
李嚣打断陆离的话，目光扫了一眼那炷香，此时已经燃烧过半。
而后，他又看了看远处人群中的长孙冲，微微皱眉，眼中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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