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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负责


迟冬拎着保温饭盒站在公司楼下,此时早已过了下班时间,还是饭点,楼下冷冷清清没什么人经过。

        这个时间段一般林生岁还在办公室,所以此时上去和他说话是最方便的,但迟冬犹豫了很久都没有往前走一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心理斗争过了好几轮还是选择了退缩时,背后林生岁的声音却突然响起来:“我记得我没招保安啊。”

        迟冬一惊,猛地回头就看到夹着烟的林生岁,看着是刚从哪里回来一样。

        “你……林哥……”迟冬整个人僵在了原地,条件反射退后一步,反应过来竟是抬腿要跑。

        “你要跑了,我公司明天就招新人,哦不,是今晚。”林生岁慢条斯理道。

        迟冬应声停下了脚步,林生岁笑了一声,夹着烟往楼上走:“冻得要死,也得亏是你站得住,往上走。”

        迟冬迟疑了一下,也仅仅是一下,然后转过头跟着林生岁上了楼。

        林生岁进了办公室脱外套倒水,收拾桌子,期间没搭理迟冬,而迟冬也默默地站在门口,低着头不吭声。

        林生岁收拾完后,坐下来喝了口热水,抬眼看着迟冬:“是准备等个七八天,让我忘了这事,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再出来?还是说你这辈子都不打算见我了。”

        迟冬没吭声。

        “我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你也知道不是那么回事,那有啥话不能好好说,还把人家打成住院?!”林生岁把桌子上的废旧文件纸揉成个团冲着门口的迟冬砸了过去。

        迟冬没躲,毕竟一个纸团,砸在身上不痛不痒,而且林生岁也误会了,宿意崇并不是因为挨打而住的院。

        “说啊!那天下午不说的挺起劲的,怎么这会不吭声了。”林生岁问道,语气加重了。

        迟冬抿了抿嘴,闷声道:“他那是侮辱你。”

        “侮辱算个屁啊!我又不掉皮少肉的!那侮辱不侮辱的你动手叫什么事?”林生岁十分发愁,说到这里忽然脑子一闪而过个念头,“那小少爷不会对你做什么事情了?!”

        如果说宿意崇真的对迟冬用强的,那被打成这也不奇怪。

        “没有。”眼见林生岁的推测逐渐接近真相——虽然不是宿意崇对他做了什么,而是他对宿意崇做了什么。迟冬不得不开口打断。

        “我就是冲动了……我也认错了……”迟冬还是那个语气,还是那个脸。

        “其实都不傻,你一开始也知道这小少爷对你心思没那么纯。”林生岁手上的烟吸完,又点了一根,“毕竟谁吃饱了撑的天天对着一个人献殷勤,又是管这管那,连带着迟秋的事情都给解决了。”

        迟冬摸索着保温饭桶的把手,静静听着没说话。

        “所以,迟冬,你是怎么想的?”林生岁语气从严肃到凝重,迟冬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分量。

        但迟冬同样也回答不上来,沉默了片刻后,给出了三个字:“……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不知道如何回应宿意崇的感情,还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亦或是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这三个很好用,却很难懂。

        “那你……”

        林生岁还要说什么时,迟冬去站直了身子:“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现在很乱……但林哥你相信我,我不会再做冲动的事情了……我该走了……”

        林生岁嘴都张开了,但视线看到迟冬手里提着的汤桶,还是默默闭上,完事儿叹了口气,摆摆手示意让他走吧。

        迟冬看了眼林生岁,然后转身出了办公室,在临出门的一瞬,迟冬犹豫了一下,回过头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说。

        而林生岁在迟冬走后,视线落在了自己手指间夹着的烟上,默默地将其碾灭。

        ——这次,迟冬没有让他掐断香烟。

        林生岁低头看着烟灰缸里的烟头,嗤笑了一声,然后又抽出一根新的,点燃,起身取过外套向外走去。

        ……

        宿意崇在房间躺了一天,等今天的药水输完后,才有了可以自由活动的时间,身上的伤口当时看得严重,但此时上了药,外加躺了三天,现下直立或者缓慢行走不成大问题。

        但宿意崇总有心病,总觉得自己不敢大步迈,怕再次裂开。

        完事扶着墙,边小心翼翼地往外挪,边在心里问候迟冬十几二十遍。

        心里正骂的爽呢,被骂的当事人悄无声息出现在他面前,吓得宿意崇一个哆嗦:“我去!你走路不会出声吗?!”

        这两天宿意崇真实的嘴脸总算暴露出来了,对着迟冬没了往日的耐心,几乎张嘴就骂。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同性相斥,俩都是上边的,但偏偏宿意崇这个上边的此时成了下边的。

        “我煲了汤,你可以喝点。”迟冬对宿意崇骂人的话没什么反应,左耳进右耳出,甚至连进都不打算进。

        “谁他妈喝你的汤!滚开!”宿意崇摆手要推开迟冬让他别挡自己的路。

        迟冬看着宿意崇艰难挪动的背影,没说什么,直接将人横抱起来回到病房里。

        “你!”想再次出声骂人,却又怕自己的声音吸引别人的视线,他好歹一大男人,此时被这么抱着真的好丢人。

        虽然迟冬脸色不好看,但动作间还是极致的温柔,将宿意崇小心翼翼安置在床上,开始转身打开汤桶往外倒汤。

        宿意崇一人坐在床上生闷气,但一人生气又太过憋屈,他觉得自己得找点事,于是开口道:“林生岁,哦不,你亲爱的林哥下午找过来了,害怕我这坏人把他家亲小子给拐走了。”

        “我知道。”对宿意崇的话掐头去尾提取关键信息,迟冬熟门熟路。

        “哦看来你俩人也见过面了。”宿意崇冷哼一声,“可怜你到头来也是单相思。”

        “我对他不是你以为的那样。”迟冬再次说道,继续否定了宿意崇的话。

        “好,那我就把你们当成普通朋友,正常老板下属,或者是亲人?但是迟冬!谁?谁会把你所谓的朋友,老板的照片以那么暧昧的角度存放在一起?!亲人就更不用说了?!反正我做不到!”宿意崇反感迟冬到现在都还敢做不敢认。

        迟冬将汤桶放下,转过身,脸色不大好看,但还是能看得出来在克制:“我说过,我不是!”

        “那是什么!?”宿意崇不依不饶,他不甘心。

        “……”迟冬看着宿意崇,后者也气势汹汹瞪回去,二人视线对峙,过了片刻,迟冬忽然就卸了劲,他低头看着手里盛汤的碗,“我没有可以依靠的亲人,他是我第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宿意崇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原本斗鸡似的人在听到这句话时,也收敛起来,皱起了眉头。

        “在我成长的阶段里,他几乎就是我的全世界,他解救了我,所以我偶尔会分不清界限,但真正在感情上,我不会跨过去。”迟冬的语气逐渐冷静,“宿意崇,是你越界了,是你把事情弄僵了。”

        空气是一瞬间的安静,这话让宿意崇并不舒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迟冬不对林生岁抱有感情,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是我?”宿意崇眼睛有些酸涩,他移开视线,不想让迟冬看出来,“那我算什么?!那天你做的事又算什么?!卧槽,老子啥也没得到,还白白被干裂了一回,我是造了多大的孽……”

        宿意崇喃喃骂着,气氛再度沉默下来,迟冬转过身继续倒汤,宿意崇停住了嘴,默默咬住了后槽牙,心口是呼吸艰难的胀痛感。

        就在他觉得自己输的一塌糊涂,丢心又丢人的时候,迟冬端着汤走了过来:“我会负责。”

        宿意崇低着头一时没反应过来。

        迟冬将汤递过去,继续说道:“已经对你做了这样的事情,我要再装什么都不知道,或者装着没事一样过去,就太过分了,所以我会负责,我会尝试着去做好这些。”

        宿意崇抬起头,错愕地看着迟冬,然后为迟冬过于严肃正经的语气而觉得好笑,他气乐了:“谁他妈让你负责!”

        “我。”迟冬一本正经。

        “我去……迟冬你……”在宿意崇还要骂些什么时,迟冬忽然俯下身含住了宿意崇的唇,止住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

        宿意崇:“!”

        双眼不可置信地瞪大,宿意崇看着迟冬近在咫尺的双眼,也同样看清了对方眼里的认真,此时此刻,他心跳慢了半拍。

        五分钟后,宿意崇乖乖坐在床上,安静地捧着碗喝汤。

        前后差别过于巨大。

        “所以……你是接受我了?”喝了一半,宿意崇还是有些不可置信,整个人觉得虚幻且不真实,如果没记错的话,六分钟之前他俩还在吵架,那么是怎么过渡到此时这个和平且暧昧的状态了呢?

        宿意崇一时想不起来了。

        “我希望你能接受我。”迟冬说道。

        “我……我……卧槽!我求之不得啊!”宿意崇乐出了声,俩人的关系从之前的细水长流老太太走路忽然就坐上了火箭,这进度快得让宿意崇有些手足无措,“那林生岁呢?!我是喜欢你,可不代表我能下贱到做什么替代品。”

        “我说了,我对他不是你以为的那样……他只是长辈,也只可能是我的长辈。”迟冬认真道。

        宿意崇咂摸了一会,愤愤道:“cao了,跟着你连我辈分都降了,我不会见了他也要叫林哥吧。”

        前者沉浸在巨大的喜悦当中,而迟冬则收拾着碗筷,眼里是一片冷静。

        这个处理结果是他思考了三天后得出来的最好办法。

        迟冬性情是天生的漠然,他不信任任何感情状态,不信任任何应允承诺,白纸黑字都会反悔的东西,空口一张嘴的东西又何来重量。

        所以他不会对林生岁有所表示,同样他也不信任宿意的任何示好。

        但唯一的一次冲动,让他不得不负起应尽的责任。

        所以迟冬说的很明白——他只是负责。

        在宿意崇厌倦了这段感情的时候,就是他结束应尽责任的时刻,而迟冬认为,这个时间不会太久。

        毕竟得不到的是最好的,而此时宿意崇已经得到了,那么厌倦也是迟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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