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相处的距离

有的时候凛会在想，如果无惨透过了猗窝座的脑子知道了自己会怎么样？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决定与猗窝座好好谈谈。

        “那个每次你们集合的时候，嗯……他都没有发现你和我的什么吗？不是说我不相信你，我就是怕他会不会从你脑子里听到或者看到，不该知道的东西。”

        猗窝座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不过仔细想想每次和那几个没太多交集的上弦鬼站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好像满脑子想的都是捏碎旁边童磨的头。他真的踩雷很准，每次都能把猗窝座气到头脑充血。

        “啊，这还得多亏了一个恶心的家伙。他总是能让我控制住去想你的事情，但是我是不会去感谢他的！”话音刚落一个杯子就在猗窝座的手上阵亡了，看样子他与另一个上弦的关系非常不好。

        这倒是勾起了凛的好奇心，“是谁呀？快告诉我嘛，我被迫待在这块地方这么久，都无聊的要发霉了。”之所以没有再逃跑，是因为猗窝座威胁凛要是离开他就把这个小镇的所有人屠杀光。猗窝座真的每次都看起来不是再开玩笑，所以凛也不敢轻易拿这么多人的性命作为离开的赌注。

        猗窝座漫不经心地将碎掉的茶杯拾起来，确定没有一片残渣遗落在地上后，才用慵懒的眼神看向了正一脸等着听八卦的，少女充满期待的脸。

        可是他还是坏心眼的没有说下去，“那种杂碎，你不会有机会见到他的。因为我会和他打一场换位血战，打爆他，再吃掉他。这就是我想对他做的所有事情。”猗窝座残忍的笑着，好像已经成功了一样。

        好无聊，这个家伙眼里除了打架还有什么啊？

        她不打算再跟这个男鬼厮混在茶几旁了，凛走进了厨房，从篮子里掏出上午出门购置的蔬菜，开始着手准备午饭。

        猗窝座不紧不慢地跟着她溜进了厨房，结果本来就不大的厨房瞬间挤得不得了。凛被他卡在料理台与炉灶的中间动弹不得，她恼火地推了一下猗窝座冰冷的胸膛，“麻烦你出去好嘛？你又不吃正常的食物，不要让我做饭的好心情都消磨没了。”

        猗窝座低头表情痞痞的盯着少女拉下的嘴角，“其实我也很饿了，要知道我上次进食已经是好久之前了。”

        所以呢？

        凛瞬间整个人僵直在了原地，“所以……你不会要，那个吧？我是说，吃，吃，吃……吃人。”天晓得她怎么把整句话从嘴巴里说完的，一想到某些血-腥的场面，瞬间就没了享用午餐的食欲。

        猗窝座表情玩味的看着凛，不过很快他的眼神转变得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凛一抬头就看到猗窝座一脸委屈、不安的看着她。

        他说，“我一直在克制着自己呢，每次都只能靠抱着你暂时缓解一下身体里那种奇怪的躁-动。可是啊……我现在实在忍耐不了了，凛。”

        快掐我一把，这货是猗窝座嘛？难道我还在做梦，我根本没有醒过来对吧？

        “所以呢？你不会是要把我吃了吧？”凛不确定的看着猗窝座半露在外面的犬牙，话说他这个牙齿怎么这么长？不过他是鬼，鬼长成什么样都不应该感到奇怪。

        猗窝座又倾身靠近了凛一点，在她耳边低语道，“我需要你来喂——饱——我。”

        身为一个活了千年的老妖怪，凛真的很难不想到点有的没的，关于什么奇怪颜色的事情。

        她不受控制的涨红了脸，虽然她也不想这样。但还是结结巴巴的说着，“我，我告诉你！那种事情你绝对想都不要想！”

        “哪种事情？”戏谑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那到灼热的视线都将凛的耳尖烧红了。

        “就是！就是！就是你想的那种！我怎么可能会说出口，你这个无药可救的家伙！”凛觉得自己浑身好热，得赶紧出门透透气。

        “不可以吸血吗？可是我真的觉得你的血比其他东西更能引起我的兴趣。也许是因为我俩的共生关系，导致你把我改变了吧。”猗窝座歪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原来是我想多了呀，原来如此。可是我都一把年纪了还被这种小鬼头套路，真是惭愧呢，呵呵(尴尬微笑)。

        凛大义凛然地露出雪白的脖子，往猗窝座嘴边送了过去，“喝吧，但是不能喝太多。不然我总觉得会发生不好的事情。”每次失血过多的时候，凛就会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疯狂鞭-尸自己。

        “那我开动了，凛。”

        犬牙刺破肌肤的一瞬间，让凛失神了半秒。可等回过神来时，自己居然已经被猗窝座放躺在了不是很大的料理台上。

        这让凛产生了一种，自己是案板上待宰的羔羊般的错觉。这个姿势并不舒服，她开始挣扎着想要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

        “不要动，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吧。”

        猗窝座也没有太过贪婪享受口腹之欲，感受到少女轻微的挣扎后，便停止了进食。

        这段时间近乎不正常的亲密接触，让猗窝座有时都会忘记自己究竟身在何处。为什么怀里抱着这个少女？为什么不再害怕那抹刺眼的阳光？现在的自己，就是是人还是鬼？亦或者是个怪物。

        可是，少女的声音还是无情的打断了他正在放空的大脑，“你是吃饱了，我还饿着呢。还不给我起来！”

        虽然凛在这个世上活了很久，而且大部分时间都扮演着一个妻子的角色。但她其实真的不太会做饭，做饭水平仅能达到能吃、饿不死，但是不会有人夸赞好吃的程度。

        “你做的是什么东西？一点味道都没有。”作为一个鬼，讨厌人类食物是肯定的。但是连身为鬼的猗窝座都闻不到锅里食物的味道，那这锅东西确实，可能淡的不是个人可以吃的下去的玩意儿了。

        “闭嘴！我这是在做减肥餐你知道嘛！我要减肥了！”凛恼羞成怒地捣鼓着一锅奇怪的食物，余光倒是瞥见了那头红毛又在偷笑的样子。

        明明身上都没几两肉还减肥，猗窝座站在一边回想着抱着她身体的手感。想着要是这个大小姐再这么折腾下去，肯定要变成个瘦猴子了。

        所以，他晚上带着凛一起出门了。

        凛被猗窝座一路抱着带到了一个湖边，月亮的身影映照在平静的水面上，晚间的寒气在四周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凛蹲坐在岸边，朝站在水里的猗窝座不停的张望着，“所以你每天晚上出来就是在这里自娱自乐打发时间嘛？在这里徒手抓鱼？”

        猗窝座嘴角被她说的突然一抽搐，但是手里的那条被他一次就擒拿住的大鱼依然没有逃脱成功。

        总而言之，猗窝座架起了篝火，将鱼处理好和凛坐在一起烤起了鱼。

        “我都不知道你这个鬼居然这么会烤鱼？你不是吃人的吗？”凛吃着烤得滋滋冒油香的鱼，发出了毫不吝啬的赞赏。上次得到她厨艺好评的家伙，还是鳞泷的山珍锅来着。

        猗窝座就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凛，眼神里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只是偶尔会想知道其他食物吃起来会是怎么样，如果不吃人也可以不再饥饿的话……”说到后半句时，猗窝座的声音小的像是在喃喃自语，可惜还是被凛听到了。

        “猗窝座……”

        凛停下了大快朵颐的嘴，和猗窝座面对面的就这么对视了起来。自己其实一点都不了解眼前这个男人，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除了名字，样貌，脾气，其他一无所知。

        “你为什么会变成鬼呀，猗窝座。”因为凛知道鬼都是由鬼舞辻无惨转变的，其他人根本做不到将他人变成鬼的事情。也许也有其他鬼可以，凛也不是百分百的确定。

        猗窝座很是诧异少女提出来的这个问题，其实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事情。因为人类时期的所有记忆都被忘却了，除了要不断变强的信念，其他都不在考虑范围内。

        他别扭地抱臂扭过了头，不屑的哼出了声，“人类都是弱小愚笨的东西，那段时期的记忆根本就没什么值得记住的。反正我已经全部忘记了，你也不要再问我这个问题了。”

        是吗？凛狐疑的盯着猗窝座的脸看着，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些别的什么。不过猗窝座用表情告诉自己他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不在乎以前发生的事情了。

        “算了，还以为你的故事会有多悲惨呢。把你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这样的愿望怕是就此落空了，哼。”也不知道这句话里有多少是出自真心实意说出来的。

        猗窝座反问道，“那你呢？你以前又是什么，现在又是什么？”

        凛贱兮兮的笑了下，“我才不告诉你呢，略。”

        最终，两人都没有互相套话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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