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纪云禾向卿舒禀明她已成功让鲛人开口，一群人都去了厉风堂。在众人面前，纪云禾指责林昊青的刑罚不仅没用，还会伤到鲛人，向林沧澜提出禁止用刑。其他长老觉得纪云禾口说无凭，定下了明日一同见证。
在厉风堂时，纪云禾就想好了让鲛人开口说话的办法，苦肉计。她先是告诉鲛人明日会带他逃跑，第二日又安排瞿晓星配合她演戏。到时候鲛人见她为自己抵抗追兵，一定会把她当做恩人，那之后的断尾献珠定会水到渠成。
“谷主，鲛人此刻就在我房中，请您在外观看，我会向您证明这一切。”林沧澜点了点头，纪云禾深吸了口气，推开门进到房中。
“大尾巴鱼，我”纪云禾有些纠结，要欺骗这么善良的鲛人非她所愿，但她也是身不由己。
话还没说出口，突然一恶灵撞破结界冲了进来。那恶灵只有一个赤红的牛头没有身体，模样像极了蜚牛。长意见有恶灵袭击，下意识挡在纪云禾身前，运起灵力抵挡。纪云禾神色凝重，这紧要的关头突然出现恶灵，怎么看都像是林昊青的手笔。
恶灵一击不成，开始在屋子里乱窜寻找长意的破绽。屋内上演武打片，屋外的御灵师听到打斗声，以为是鲛人想逃跑，把纪云禾的住处团团围了起来。屋内长意以手撑地，一脚踢飞恶灵，恶灵吃痛撞门逃跑。御灵师见一恶灵从屋里出来，也是十分惊讶，不过迅速反应过来御出武器。
还没等人出招，一柄剑如流星刺向恶灵，一剑就将恶灵扎在地上。空中落下一名穿黑袍的人，她摘下兜帽，正是万花谷战部统领雪三月。
“战部雪三月，参见谷主。”
“好，”林沧澜露出一丝慈祥的微笑，“三月不愧是我万花谷的第一战将，仅凭一剑就可以将蜚牛之灵悉数斩灭。”
林沧澜和雪三月说话时，纪云禾偷偷看向鲛人。她本来和瞿晓星说好，等他们快到万花谷大门时再动手，现在外面这么多的御灵师，她难保鲛人不心生猜疑。长意皱眉看着外面的御灵师，他以为纪云禾要带他逃跑的事被发现，正想着怎么样才能脱身，心中却响起带着笑意的声音。
【呀，还真被我说中了，苦肉计美人计，这苦肉计已经用上了，美人计还会远吗？】
听到这个声音，长意就知道汝晴来了万花谷。
【你说，这都是，云禾的，计？】
汝晴未回答长意的问题，她现在还生气呢，她劳心劳力地天天想办法让鲛人回归大海，又是送药又是送吃的。他倒好，三言两语就把那纪云禾当成自己人了，还云禾云禾喊得那么亲密。汝晴打算明天就去千叶湖，亲自跟鲛王说这孩子废了，别救了再生一个。
【汝晴，你怎么，不说话？】
“西山狮兽已被收服，灵丹在此。”雪三月将灵丹交给卿舒时，林昊青带着思语急步赶来。纪云禾看到林昊青，就明白了一切。原来从火烧思过窟开始一切都是计，不过不是让她触犯谷规的计，而是让鲛人和她离心的计！
纪云禾在心里迅速盘算，怎么样才能不至于一败涂地，却始终没什么头绪。长意看外门外的一切，面色越发冷淡。
【一定要阻止林昊青。】纪云禾下了决心，大步走向林沧澜。
“父亲，雪统领，”林昊青看着面色不善的纪云禾，故作疑问。“纪护法不是请大家来见证鲛人开口吗？这是”
林昊青恰到好处的欲言又止，脸上也是淡淡的疑惑，看的纪云禾心头火起。她知道这个虚伪的家伙一定在心中嘲笑她，嘲笑她虚情假意装作伪善。
“兄长来得还真是时候，谷主，万花谷设有结界，怎会有恶灵肆虐？此事必定蹊跷！”
“先前谷中训过一头蜚牛，作恶多端不知悔改，我已遵从仙师之命，毁其灵丹。兴许他戾气太重，化为恶灵在谷中游荡。只是不巧，毁了师妹的计划。”
啪、啪、啪，一阵慢悠悠的掌声从远处响起，汝晴带着仙师府的弟子，从远处而来。
“恭迎明德仙姬。”汝晴带着守心，走向林沧澜。
“仙姬驾到，林某有失远迎。”
“林谷主客气了，是本宫突然造访，打扰了训鲛。我听前面的御灵师说，今天各位齐聚这里，是为了见证这鲛人开口，不知本宫有没有这个运气。”汝晴说话间，笑看着仍旧呆立在门前的长意。
“云禾，听了没有，仙姬要听这鲛人开口，他可愿意开口？”
一向巧言善辩的纪云禾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肯定的回答，她转头看向面色如冰的长意，一颗心不住地往下坠。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长意，长意却未与任何人对视，目光虚浮。
【世子，我会救你是因为我与鲛王有交易，你可以不信任我，但你还不信任自己的亲族？纪云禾帮你，却是想从顺德那里得到好处。若你还是不明白，那我们缘尽于此。】
在汝晴看来，纪云禾无论是在万花谷得势也好，不得势也罢，她都不会让长意逃走。得罪顺德，得罪万花谷还有仙师府，这天下都再没有她的容身之处，除非她不想活了。她是对长意好，不打不骂，可是这也改变不了长意成为宠物的结局。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纪云禾做了是个人都会做的事情，优先保全自己，汝晴帮长意也是为了保全自己。然而之前汝晴就再三告诫他，长意却还是相信了纪云禾，啰嗦的话都不顶用！这让汝晴十分生气，觉得长意不是单纯而是没脑子，被纪云禾的美人计迷傻了。对此，汝晴毫不心软地同林昊青一起撕下美好的外皮，心里畅快无比。活该！这就是你轻信人的下场！
纪云禾看着长意，心里拿不准长意的想法，但是如今这么多人在场，昨天也是她自己夸下口说定会让鲛人开口，她只能试一试。
“大尾巴鱼，今日之事我以后再跟你解释。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纪云禾说着上前一步，却被长意拉开了距离。门外的众人也看到了这几步距离。
“云禾，看来你还是心急了些。”林沧澜也看出了长意的不信任。
“是云禾贪功冒进，让谷主和仙姬失望了。”
“我看未必就是纪护法心急了，而是太过宝贝这鲛人，不敢下手。”汝晴笑着看向林沧澜。
“仙姬此言，是为何？”
“之前本宫曾数次来万花谷，向纪护法讨教这驭心之法，如今本宫靠着驭心之法，让捕获的酸与安分了些。所以，本宫觉得纪护法的驭心之术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就是这糖与鞭子还是双管齐下得好。”
“仙姬说得是，关于训教酸与有什么要求，还请您请移步厉风堂。”
厉风堂内，汝晴第一次坐到了主位。林沧澜说是请她来提训教酸与的要求，可人一到齐，就成了纪云禾的讨伐大会。汝晴不明白林沧澜让她听这些的用意，难道是为了讨好她姐姐顺德？
“纪护法之前口出狂言，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汝晴听这语气，不用猜就知道此人是林昊青的簇拥。
“纪护法为了训服鲛人，顾谷中规矩，私藏鲛人贪功冒进，还望父亲下令，让她退出训鲛。”
“我就算不做护法，也要继续训鲛！”纪云禾说着拿出自己的护法令牌。
“纪云禾，你！”
“让云禾与少谷主一起训鲛，出自仙姬之令，能让云禾退出的，只有仙姬本人。难道各位长老，打算越俎代庖吗！”
“纪云禾，你是在威胁谷主吗！”
“云禾，别说了。”
“哼哼，呵呵呵。”汝晴用袖子掩住嘴，发出一阵笑声，笑声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林沧澜也转过头来。
“敢问仙姬，有何指示？”
“本宫就是好奇，堂堂万花谷的护法，竟然不要这护法之位也要训鲛，到底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看上这鲛人了？”汝晴说着，一张脸变得面无表情，“好个万花谷，可还记得这鲛人是谁的！”
汝晴运起灵力一掌拍向座椅扶手，扶手顿时四分五裂，万花谷所有人都弯腰作揖。
“仙姬息怒，绝不可能有此事，天仙与地仙相恋是触犯天规，小仙万万不敢如此！”纪云禾急忙辩解。
“大惊小怪，本宫说得是看上，可没说爱上。那鲛人容姿出众，纪护法正值妙龄，对鲛人爱护了些也说得过去。”
“鲛人是顺德仙姬想要的仙侍，小仙只想为仙姬效力训好鲛人！”纪云禾心中暗暗叫苦，厉风堂里众人的视线，也变得有些若有似无的暧昧。
“你清楚就好，鲛人的身、心乃至是灵魂都是我姐姐的，除了我姐姐要的鱼尾，哪处少了无所谓，要是哪里被别人碰过了，哪只手碰得，本宫就砍她哪只手！”
汝晴盯着纪云禾，不是她杞人忧天，而是纪云禾的杀伤力太大。触犯了谷规，纪云禾还能借着顺德的命令为自己挣出一条生路，不妨不行。
“小仙纪云禾，所做一切都是为了训鲛，让鲛人开口断尾献珠，绝无它想！”
“很好！林谷主，本宫觉得还是让纪护法和少谷主继续一同训鲛，毕竟这是我姐姐的命令。谷主意下如何？”
“林某也觉得如此甚好。昊青云禾，你们二人继续一同训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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