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也许她也在等你
“鹭鹭的琴弹得真好……”南弦落靠在门框上微笑着看着身边的肖鹭，南弦落想让自己的情绪变得积极起来。
“是我母亲教我的，”肖鹭眯起眼睛，看着天上的星星，“小的时候，因为老家连年灾祸，母亲带着我跟着乡亲们逃荒，那时日子虽然苦，但母亲也从来没有气馁过，每天都会弹这琵琶给我听。”
肖鹭的眼睛里仿佛也有星星。
“在路上，不停的有乡亲饿死病死，”肖鹭语气依旧温润，像是在说一个很遥远的故事，“再后来，母亲也去世了，我就一个人抱着这把琵琶，流落到了这里……”
南弦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仰望星空的女孩子。
“好在我遇见了阿梦！”肖鹭语调微微上扬，“虽然那时我们的日子依旧过得很清苦，但我们两个人一起，好像什么问题都能顺利解决！”
“两个人一起……”南弦落喃喃自语。
“我听他们说了，”肖鹭回过头，正好对上南弦落盯着她的眼神，“虽然他们说的很模糊，但你好像在担心什么人，所以才不停地勉强自己，对吗？”
南弦落垂了眸子，没有说话。
“那就更加不能气馁了呀！”肖鹭伸出手，拍了拍南弦落的肩，“那个人或许也在等着你呢！”
是啊，千鸢也许也在等着我去和她一起面对困难，我怎么能就这样自暴自弃？南弦落好像回过了一点往日的精神。
肖鹭看南弦落的表情好像舒缓了许多，她站起身，把手里的琵琶收回了里屋，原本想着难得把琵琶拿出来，就多弹几曲，可这一天在民兵队帮忙，也确实让她十分疲惫，疲惫的琵琶声应该也没有人愿意去听吧。
“鹭鹭，你的琵琶曲，听着好像不是民间的技法？”凌万歌抱着臂，对着从里屋出来，准备打水洗脸的肖鹭说，“或者说，不是遥国的曲子！”
凌万歌是大皇子身边的人，自然是对宫中乐官十分了解，肖鹭的琵琶技法十分华丽，不像是民间所能掌握的高度，但也与遥国宫廷中的稍有不同。
“你还懂这个？”南青青惊喜地问道。
南弦落看着那边的三个人，听了凌万歌的话，她内心也掀起了一阵好奇，难道肖鹭不是遥国人？
肖鹭浅浅一笑，一边用瓢从院中的大缸里往木盆中舀水，一边轻声回答着：“我母亲是宁国首席乐官，我的琵琶是母亲教的。”
凌万歌微微皱起了眉。
“宁国？在哪里啊？”南弦落饶有兴趣地追问，“离遥国远吗？”
“已经消失了。”肖鹭还是挂着那抹浅浅的微笑。
“对不起啊……”南弦落马上意识到自己好像问错了话。
“宁国，原本是遥国和那阿克夏交接处的一个小国，”凌万歌开口了，“虽然面积不大，但人民生活还算不错，兵力不强，但也算得了遥国照拂，才能在凶悍的阿克夏旁边生存，可是如今遥国自身难保……”
原来是遥国和阿克夏之间的缓冲国吗？南弦落想着，因为遥国国力衰弱，阿克夏就肆无忌惮地吞了宁国的土地，这就是小国的命运吗……
“都是过去的事啦！”肖鹭笑着说，“只要现在把日子过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白岩城，城门楼上，两个穿着铠甲的人在对着远处指指点点。
“长公主，我们是要向那蛮子进攻了吗？”程山眯着眼睛看着远处平原上阿克夏的营地。
“是的，”千鸢看着远处，眼神里透出一丝杀意。
“需要我怎么做？”程山回头看向千鸢，语气中带着些许兴奋。
“程山，你家里还有兄弟姐妹吗？”千鸢看着他的眼睛。
“属下家里还有一个妹妹，”程山郑重地向千鸢行了一个礼，说：“公主有什么吩咐，但说无妨，为了遥国基业，程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千鸢双手扶起弯腰行礼的程山，轻轻拍了拍他的肩甲，皇家的气质让她看起来像一个君主，“现在正是遥国百姓需要我们的时候了。”
程山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身披战甲和自己并肩作战的千鸢，长公主一直是他最信任的皇族后裔，除了让自己加官晋爵之外，长公主私下里还一直关照着自己在遥都的家人，她和大皇子一直以来也是全心全意在为了遥国谋划，如果说让他选一个能够继承大统的人，比起那些皇子，他甚至更想选择长公主。
“我要你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千鸢从胸甲下抽出一张地图，展开递给程山，“这是前线探子打探到的阿克夏军营图。”
程山接过地图，看着千鸢手指的动作。
“这里就是阿克夏的粮草营，我需要你去烧了它”千鸢顿了顿，“原本这个任务，我不打算叫你去的，可惜我和南将军没有找出潜伏在军营里的细作，眼下战事已经不能再拖了，现在能相信的，只有你了……”
“公主请说。”
“明日午夜，你带几个可以信任的人，烧了阿克夏的粮草……”千鸢低下头，“活着回来。”
“长公主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程山再次行礼。
千鸢看着眼前的人，他们二人年纪相仿，第一次相见时是在宫中，程山那时还是个小侍卫，为了帮自己队里的兄弟要被克扣的银两，被侍卫长和几个亲信堵在角落里围殴，是个正直的，自己当时是这么想程山的。
千鸢向程山郑重地回了一个礼，然后便准备离开。
程山看着向自己行礼的长公主，现在终于是自己报答公主知遇之恩的时候了。
“公主！”
千鸢停下了脚步，两人背对着对方。
“做一个辅佐之人，不如把权力握在自己手中！”
说罢，程山大步地离开了城门之上。
千鸢站在原地，扶着城墙，眺望着白岩城外遥国的军队，笑着摇了摇头，也离开了。
次日，程山叫来了八个手下的弟兄，他们都是程山当年在宫中就一起当差的兄弟，彼此知根知底。
程山从队伍里拎出了一个小个子，“柱子，这次的任务，哥哥们去，你还小，留下！”
程山的语气不容置疑。
“为什么！我已经十五了！”柱子倔强的垫着脚。
程山看着眼前的小孩，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个男子汉！”
程山拿出一张纸条，塞到了柱子的手里。
“这是哥哥们老家的住址，如若我们没有活着回来，就要麻烦你了，我们已经受长公主太多恩惠，今日就是报答她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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