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七十章脱身之计-下
如玉抿唇：“真的？”
冷谦点头：“信我！”
如玉：真的能信你吗？但，你有这份心，我这局棋才真的有用。
如玉把头埋进冷谦怀里：可我知道，冷无忻不可能听你的，你根本不知道他一心想要灭南昭的真正原因。
你真的能说服他，自然是最好。否则，我那下一步棋，会让我们……
在此之前，就让我们好好过个年吧！
能好好过吗？表面上吧！
如玉去护国寺见的人，安排的事情，自然是瞒着冷谦，不能让他知道。
但冷谦，也有事情瞒着如玉。
今日，阅兵完毕，韶明帝命令，平南军所有军士，今年春节不放年假，全部留在军营待命。
正常情况，平南军不在守边，又无战事，过年军营留三成兵力就够了，韶明帝做这个决定，只怕是这年一过，就要兵发南昭了。
冷谦自然明白自己的父皇下这命令的意思。
所以，第二天，冷谦就进宫，主动跟韶明帝说这事，想劝自己的父皇打消这念头，就算不为了如玉，那南昭小国，真的对东晋并无威胁，东晋恃强凌弱，好无理由的发动战争，也是授人以柄啊。
冷谦试探着问韶明帝：“父皇，您昨日下旨，将我平南军的八万军士，都留在军营之中，不准回去过年？可是觉得谦儿，将这般军士们训练得不够好？”
韶明帝冷无忻淡淡一笑：“谦儿，你应该明白，朕给这支军队取名‘平南’的原因！明年，龙渊之盟失效，朕希望谦儿你，带着你一手带练出来的这‘平南军’为我大晋，踏平那南昭。”
冷谦沉默。
冷无忻继续和颜悦色道：“只要谦儿你灭了南昭，你就是我大晋的太子。”
冷谦顺口便道：“父皇，这太子之位，谦儿从未想过。”
冷无忻有些恼怒：你是皇子啊，不想做太子，不想日后做皇帝？我就两个儿子，以你的资质，你不做太子，谁来做？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韶明帝微愠道：“哦，谦儿生在皇家，却不想做太子？那你有何想求啊？”
冷谦：我就想跟如玉好好地过日子。
但冷谦也懂：这话，怎么能跟皇帝说？
冷谦想了想：“谦儿愿带兵保我大晋太平昌盛！”
韶明帝明白人啊：儿子这话的意思是，不想去打南昭。
韶明帝想：现在这谦儿，倒是比以前想得多了，也会说话了。谦儿这不到一年，人成熟了不少，好事啊！只是，他这话的意思，是不想带兵去打南昭了？
转念：五年前，让他去打南昭，他心里虽然惦记着与那温怀璧的情谊，但没多说一句。今天谦儿居然来开这口，不会是为了他那个宠着的玉侧妃吧？对啊，自从娶了这个女人，谦儿好像是变了不少，这女人对他影响太大，可不行啊！
冷无忻面色一沉：“谦儿这话，是不愿意带兵去打南昭，还是觉得，朕欲出兵灭那南昭，就是错的啊？”
冷谦：灭南昭确实对东晋并无多大益处啊，耗费战力不说，还落人口实。但，不能说皇帝错啊！
冷谦只问：“父皇，其实，谦儿很想问父皇，南昭对我大晋根本无足轻重，父皇为何非要灭那南昭呢？就算，我们灭了南昭，只怕也会有损父皇您的圣明啊。”
不义之战，赢了，也没好评啊！南昭再富庶，那点国本，最多也就抵得上我东晋的一个江南府吧，东晋也至于要去贪啊。
冷无忻：我怎么会不懂你的意思？我为何一定要灭南昭？谦儿，有些事，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
冷无忻没回答，却笑着反问道：“谦儿如此看重南昭，莫非是为了你那位玉侧妃？”
冷谦自然不敢直说：“儿臣，也是为父皇的声名，为大晋的将士着想。”
毕竟，没人喜欢打仗，愿天下太平，不是吗？
韶明帝：谦儿，你现在真是会说话了！但，我自己的儿子，我还不知道你吗？你就是太重情了。
冷无忻突然板起脸，沉声问：“谦儿，你这是为了一个女子，要忤逆你的父皇？谦儿你以前，朕派你出征，可从未多话！莫非，是那温如玉教唆你来的？”
冷谦：父皇这突然翻脸，是迁怒如玉了呀，不行啊。
连忙下跪，解释：“儿臣不敢，如玉更不会教唆儿臣，如玉嫁给谦儿，就是我们冷家的媳妇，自然也是我大晋的人了，如玉的心是向着儿臣的。父皇，这次没有如玉身边的医女，我们也解不了那星罗泊里的血沼之毒呀！”
韶明帝想了想：这倒是的，你那个侧妃啊，是个商人家的女儿，商人重利啊，她的医女帮我们配的那个药方，你大概不知道，让我们去南昭买了不少药材呢！
那血沼的解毒配方中，不是有两味药材，是南昭常用的吗？还是南昭特产，所以，如玉这次又趁机小赚了一笔。
（如玉，你这是发战争国难财啊！
如玉：这点小钱，我看得上？哼！我又没让你们打仗！是你们一定要打仗啊，还不允许我趁机吗？）
韶明帝想啊：谦儿，这么急着帮那个女人辩解，哎，真是用情至深啊，这女人，怎么可以影响国事啊！但，谦儿你既然这么重情，不如……
韶明帝的神色又缓和下来：“谦儿，你问父皇为何定要灭那南昭？这件事，是父皇心头的一个郁结啊！哎！”
韶明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因为，那南昭王，他害死了父皇最心爱的妹妹，你的小姑姑，无忧公主。”
无忧公主，冷无忧是冷无忻最小的妹妹，是先帝与他最爱的桑贵妃的女儿，当年，在东晋皇室中，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却在刚满十六岁后，被人掳走了，再也没有消息。
冷谦：？当年无忧姑姑被人掳走，再无音讯，怎么，还跟南昭王有关吗？
韶明帝继续道：“当年，那段淳一，身为国师，却诅咒我大晋，被先帝驱逐，心怀愤恨，他知道当年先帝病重，无忧是先帝的心头肉，竟然派人掳走了无忧，将她带到了南昭，献给了当时的南昭太子，也就是如今的南昭王温行知。谁知那温行知始乱终弃，为了娶他现在的王后，害死了无忧。”
冷谦：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冷无忻：“无忧被掳这件事，可以说是我东晋皇室的丑闻，不能为外人道。但父皇始终有些自责，当年先帝病着，父皇身为太子，暂代朝政，是父皇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妹妹，所以父皇一直派人在追查此事，六年前，才知道了这真相。”
冷谦忍不住问道：“所以，五年前，父皇突然下旨，要儿臣带兵去攻打南昭？”
似乎在回想过往，冷无忻眼中带着忧伤，点了点头：“谦儿，你不知道，先帝并不喜欢朕，朕的兄弟们也与朕不亲近，只有无忧，她把朕当她的嫡亲兄长一样，有她陪着，朕当真觉得这天下无忧。可是，朕没能……朕不甘心啊！”
冷谦见韶明帝这神色，自然是深信不疑：“儿臣想不到，那南昭王竟是这样的人，父皇，儿臣愿意领兵去灭那南昭，也为无忧姑姑报仇。”
韶明帝：皇儿啊！原来，你真的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去打仗啊！哎！
（冷谦：哎，我还是太年轻啊！
如玉：叫你多长点心眼了！）
韶明帝扶起还跪着的冷谦，拍了拍他的肩：“谦儿，以你的资质，就差这一场胜仗，等你得胜归来，朕将这太子之位给你，名正言顺啊！”
冷谦：原来父皇还有这考量，是想让我名正言顺地当上太子。可是，回去怎么跟如玉交代啊？我还答应她要来劝说父皇的。
韶明帝看冷谦的神色：还说你不是为了那个女人？
却是好言安慰道：“谦儿，你还是担心若我们灭了那南昭，到时，如玉无法自处吗？”
叹了口气，韶明帝接道：“那如玉虽说是南昭的公主，但她也只是个义女，那温行知之所以收这个义女，还不是因为不想让自己的亲生女儿来东晋和亲，只是在利用她。如玉她那么聪明，自然会明白，你是她的夫君，才是她最应该依靠的人。你不也说，她的心是向着你的吗？”
冷谦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韶明帝：哎！
又道：“谦儿，这东晋的天下，父皇迟早是要交给你的，父皇知道你重情，只是这一个女子，与大晋的子民，孰轻孰重，你应该明白。作为男人，你喜欢如玉，尽可以宠着她，但~你不可以爱她，因为你是皇子，你爱的，应该是我大晋的天下！”
冷谦面露犹豫：所以，从前，母妃就说父皇不爱她，只爱这皇权与天下，可是，我爱这大晋的天下，就不能爱如玉了吗？
韶明帝：你还是不明白？
韶明帝又叹了口气，循循善诱啊：“谦儿啊，这后院中的女子，你若是真心疼爱，更不应该把她们牵到前朝的争斗里来啊，而更应让她远离纷争，护她周全。”
冷谦：远离纷争，护她周全？是啊，那个崴到脚就这样喊疼的人，应该好好的保护起来，可不能再磕着碰着了。
冷谦心中似乎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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