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玩大了

出于谨慎，魔劫趁机封印了苏酌的记忆。

但无法彻底毁灭记忆本身，因为神道的气息尚存。

苏酌的意识没有消失，她的神魄粉碎，仿佛化为无数砂砾，裹挟在魔眼的无尽暗涌中。

她连岁月河都去过，魔眼也是她的诞生之处，同样不会排斥她。

苏酌从未觉得魔道如此亲近过，意念高高在上，俯瞰魔域。

魔域的疆域还不够大。

仙域刺眼，没到吞没的时机。

灵界是最具有诱惑力的一部分，仿佛丰盛的食粮，只需她意念所指，便可以吞吃一部分。

灵界会反抗，但无法伤及魔眼的本源。

她占据的力量还太少，没到征伐的时候，只能看着另一道熟悉又陌生的意念陆续落子，与灵界对弈搏杀。

……

九天学宫。

苏酌的分身与真身失去了联系，喃喃道：“第一次死，有点不习惯。”

好在那具真身给她送来了不少魔则，都是来自魔眼本源的馈赠。

湖灵也不意外：“或许还会复生。”

苏酌：“不能寄予太多希望，我要重新修炼了。”

还好这次只需按部就班修炼太一真气，许多感悟都是现成的，比起曾经容易。

“可是我要去哪突破圣境啊。”她找出自己以前写下的手稿，叹息。

她只有突破通圣境的经验。

至于突破圣境……在魔眼中突破这个选项，暂时可以排除了。

如果有可能成功，她的真身会从魔眼中走出来。

现在她要去寻别的答案。

然而此时，苏酌心有预感。

魔劫即将对灵界发难，倾尽全力。

果不其然。

几日后，伴随着上古灵气复苏，魔劫开始了前所未有的反扑。

众界大能尽出，抵御魔劫的重重破坏。

……

过了两个月，魔眼之中。

终于有一缕的意念被万界气运的气息唤醒，与之融合，轻轻波动起来。

这缕意念想起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词：

釜底抽薪。

针对谁？

苏酌破碎的意念早已化为了魔眼的一部分，唯一能与她沟通的意识，是生于魔眼欲要成神的那一道执念。

魔眼乃是魔道的源头，一切魔气循环往复，不离其宗。

时间缓缓过去，苏酌破碎的意念整合了一部分，注意到自己占有的那部分魔眼，与另一道执念所占据的不同。

她想起来，另一道执念是魔劫。

那自己呢？

她拥有的力量是什么？

她想做什么？

她一时没有头绪，只能观察。

魔劫正在调用魔气本源炼化一个生灵，与那个生灵拥有的一切。

那片魔眼似是一片宏大的旋涡，比魔域更大。

陷入魔眼的生灵却最终脱离了出去，与魔劫为敌。

魔劫开始用其他方式压制他。

魔域早已爆发了惊天大战，伴随着那生灵离开，战争变得更加激烈。

苏酌一边看热闹，一边借此时机，缓缓蚕食魔劫占领的魔气本源。

魔劫对此十分抗拒，然而它的力量被牵制，无暇理会苏酌，又似乎有意放纵。

这个不断炼化魔眼化为己用的过程，花费了三年。

有一天，苏酌忽然发现，自己占有的魔气本源并不纯粹，掺杂了许多明亮的东西。

其实之前也是这般，不过她并没有在意，仿佛她的感知有一个盲点，直到此时才醒悟过来。

她对那些星星点点的光源心生好奇，幻化出熟悉又陌生的形体，将流光握回掌中。

就在此时，时间犹如停滞，记忆回归。

一切前尘揭晓。

苏酌想起了自己，想起了师门与劫天界，想起了仙域，还有曾经与仙道谈论的话。

圣境！

通圣境之上，还有圣境！

终让她借助魔眼成就了。

魔劫注意到苏酌的复生，惊喜而意外：“现在，你的道法有让我吞噬的价值了。”

它第一次正视苏酌，不似在看自己的造物，而是注视一个潜在的敌人。

诸多魔族正在逆反，尤其是天魔的悖逆，削弱了魔劫的力量。

魔眼中，遗留的三成魔气本源为苏酌所控。

魔劫能够调用的力量还有许多，但比起全盛之时已经大大不如。

苏酌暂时没有与它对抗，也没有答话。

只在牢笼笼罩而来的时候，动了一个念头，回到魔域。

魔劫：“……”

好像玩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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