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午后的篮球比赛
第二天上午，程也早早就去4班找了一趟小胖，让他中午的时候陪肖河吃个饭。
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后，以有事为由跟肖河说了一声就匆匆离开了教室，直奔球场。
高三的午休时间很短，除去吃饭和小憩的时间，基本就该上课了，所以各班篮球赛的时间都定在午饭时间，大家都没有去食堂，随便吃点面包就赶去球场了。
7、8班的楼层在二楼，下楼到球场的距离也近些，所以沈泽和程也他们到的时候，21班的人还没来。
只有赵鹏先到了球场，跟着赵鹏一起来的当然还有一直跟着他的那三个小兄弟，此时四个人正在投球。
自上次混战以来，程也本以为他们还会再来找麻烦，但这段时间却意外的和平，看来也不是平生事端的人嘛！
看到程也来了，赵鹏他们四人把手中的球放下，迈着嚣张的步伐走了过来。
赵鹏在这个学校的名声也算半个校霸了，这里的学生又普遍乖巧老实，见赵鹏走近，7班的几个同学都稍稍向后退了退，只有程也还站在原地。
“还以为你不敢来呢”赵鹏出口就火药味满满，身旁的小兄弟还跟着火上浇油“赵哥，待会儿打爆他！”
好嘛…这段时间程也还以为他们有多大度，原来一直憋着气呢。
程也懒得和他们互呛，只是稍微感叹了句，“没想到你还会帮他们”
“乐于助人”
赵鹏回应道，只不过说出来的语气可不像乐于助人的样子。
又过了一会儿，曹煜明和21班的几个同学才迟迟出现，曹煜明虽然看着程也的眼神依旧不友善，却也没上来说什么欠揍的话。
双方人齐了便开始热身，7班参赛的同学除了程也和沈泽，还有大个儿吴越齐和几个平时总出来打球的同学，总体球技都还可以。
而对面21班毕竟还是个文科班，除去赵鹏和曹煜明，能凑出来会打的便也不多了，总体来看还是7班占优势。
篮球赛不是学校组织的，所以也没有裁判，全凭两个班互相监督，记分也是两班各派一名同学，等到双方都准备好了，比赛就可以开始了。
中午程也离开之后，肖河正纳闷中，出门就看见小胖在7班门口等着，
“你怎么在这？”肖河问。
“程也叫我来陪你吃午饭啊，走吧！”
连小胖都叫来了？看来是早有安排啊…
程也不在，肖河就带着小胖又去吃学生套餐，吃过饭之后，两个人继续去旁边超市逛了一圈，这都是程也来之前肖河的每日轨迹。
有事走就走咯，还安排小胖来陪他肖河心中腹诽：
一个人吃饭又没什么，明明他之前大多都是一个人来，程也莫非把他当小朋友了？
中午的超市人很多，空间里充斥着同学们吵闹的声音。
逛了几圈下来，小胖心满意足地抱着几包零食准备去结账，而肖河心中不爽，手里就只拿了瓶饮料。
每个收银台前都排着长长的队，肖河和小胖就挤在其中。
排在肖河前面有几名女生，从开始排队就一直聊着天，肖河本来懒得听别人的聊天内容，但还是有几句话钻进了耳朵。
“待会儿去看篮球赛吗？今天的可有看头！”
“好啊！哪班打？”
“文重点和7班呢！小明肯定上场，7班不是新来了个复读的，也挺帅的…”
这段时间程也一直埋头学习，先入为主，肖河自然认为程也说有事应该是学习上的事，但听到这肖河忽然明白了：程也是去打篮球赛了。
最近各班开始打球赛了肖河倒是知道，但终究平日里也不太关注这种事，打到自己班了竟然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难怪中午那几个打球的男生都不见了踪影。
打球赛有什么不能说的呢？肖河不解。
女生刚刚提到的小明，应该就是曹煜明了吧，肖河又忽然想起之前的接触中这两人之间敌对的气场，莫名惴惴不安起来。
出了超市之后，还没走多远，肖河就忽然对小胖说，“你先回吧，我去看看球赛”然后便转身向球场的方向走去。
留下小胖一个人在原地挠头，自言自语道，
“他什么时候还爱凑这种热闹了？…”
虽然已经是十月中下旬，但今天的天气还是不错的，太阳不算特别刺眼，中午的温度，一件单衣和校服外套就足够了。
肖河走在柔软的塑胶操场上，视野中满是跑道的红色，草地的绿色和天空的蓝色，横跨在操场对面的便是那被一群学生围住的篮球场。
整片空旷偌大的场地，只有篮球场的方向不断传来欢呼声和加油声，回荡在校园上空。
肖河逐渐走近，发现今天来看球的人着实不少，已经把篮球场的四个方向围成里一圈外一圈。
绕着球场周围，肖河一直走到21班的篮球架旁边，才勉强找到一个没什么遮挡、能看到场内情况的位置。
他看到场上有一名少年，刚从队友手中接过了球，一个投篮的假动作晃过了对手，而后运球、三步上篮、得分，场下随即响起一片欢呼声。
那少年穿着白色上衣，长袖挽起了一半，恰巧能露出好看的小臂线条，边往回跑边和队友击了掌，笑得正开心…
还能听到场下同学们时而的讨论，“太帅了呀！”“打球也这么厉害”“我有点喜欢他了”
对啊…
肖河依旧盯着那名少年，发丝稍微被汗水打湿，少年很自然地把头发向后拨，露出精致的五官、俊俏的眉眼，眼神中满是少年意气，
差点忘了…程也原本是帅哥来着。
或许是平时被程也烦惯了，这样一张脸每天都在身旁凑来凑去，竟不觉得有什么。
此时肖河才意识到，那个每天在他身旁像个猴子一样吵的人，放在人群中也是如此耀眼的存在。
而程也偏偏在回防的过程中也捕捉到了人群中的肖河，两人的视线猝不及防的对上。
肖河觉得自己就像偷看别人被发现一般，飞速移开了视线，慌张地推了推眼镜，瞬间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有种逃离现场的冲动…
程也没想到肖河会来，在人群中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先是有一丝小惊喜，而后看到肖河微微涨红的脸，心中更是兵荒马乱，连自己正在比赛都忘了。
于是就被赵鹏抓住这个破绽反击了一球。
“程也！”沈泽怒喊道，“防守啊！”
这才把程也拉回到比赛中来。
此时，同学们都已经吃过午饭，来看比赛的人又多了一圈，比赛已经过半。
然而上半场打完，7班并没占到什么优势，比分反而被对方追的很紧，陷入胶着状态。
7班这边主要靠程也和沈泽的配合进攻得分，而对方得分中很大的功劳都在赵鹏身上，他打球比程也想象中要厉害些，甚至能在缺少队友配合的情况下不停得分，可以说这个外援请的很成功了。
之后的几个回合中，依然是你追我赶，7班好不容易拉开点比分差距，只要球到了赵鹏手中，又很快能把比分追回来。
程也和赵鹏对上的时候，偶尔还会收到一些言语挑衅。不过话虽如此，这场比赛程也打得倒是酣畅淋漓，好像很久没有过这样一场较量了。
肖河平时很少关注这些活动，在现场这么近的距离看球赛还是第一次，一向从容淡定的他竟然也被现场的气氛带动起来，随着比赛的激烈进行而紧张起来。
“距离比赛结束还有一分钟！！”
时间过的很快，计时的同学已经喊出倒计时，此时的比分是32：30。
7班以两分的差距暂时领先。
“防守！”沈泽在场上喊着，只要拖住这一分钟，防住不让他们进球就可以了。
但赵鹏可不是个善茬，在7班刻意压节奏拖时间的时候，趁沈泽一个不注意就把球断走了，紧接着运球回去下了一个快攻，得分。
32:32，打平。
还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7班同学有些乱了阵脚，以至于没有把握住最后一个进攻机会，丢了篮板。
球权又回到21班手中。
此时程也估计最多还有不到半分钟的时间，21班正在组织进攻，球还在赵鹏手里，必须防止他出手。
这个道理沈泽自然也清楚，和程也短暂地交流了眼神之后，两个人同时贴上去防守赵鹏，任凭赵鹏再会运球此时也只能转身把球传给别人。
而别人的命中率就没那么高了，比如曹煜明。
曹煜明接到球后瞬间出手，球却砸到篮筐外沿弹了回来。
最后的机会。
这个篮板必须抢到。
程也起跳，修长的手指比其他人先碰到球，随即把球拨向另一个方向，而沈泽早就站在那里。
沈泽稳稳地接住球，转身运球快攻到对面的篮下，上篮得分！
34：32，比赛结束。
场下传来各班同学的掌声和欢呼声，似乎每个人都为这场激烈的比赛而兴奋，人群熙熙攘攘。
但肖河站在人群中，表情却仍然不见轻松，他眉头稍皱，眼神一直盯着程也的左脚。
刚刚程也抢篮板时就是在他面前的这个半场，距离很近，他不会看错。
程也起跳落地后，分明是垫到了谁的脚上，顺着劲以一个很不自然的角度向外崴了一下。
是有人故意伸出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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