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明月青的女装模样让医阁里的诸人都惊花了眼，尤其是解荣，两只眼珠几乎要瞪了出来。
看到父亲等人惊异的目光，让明月青很是得意，正逢父亲要去书局买笔墨，连忙自告奋勇抢了去。话说，她还从未穿过女装出门呢。
女儿的那点小心思，明正林岂会不知？见她喜欢，就由着她去了。
从医阁正门出来，刚转过街角，迎面急匆匆走来一个三十余岁的妇人：“这位可是明家姑娘？”
明月青奇怪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正好，小妇人正要去医阁寻姑娘呢。”妇人一脸焦急：“快，林家娘子那里正急着找姑娘，姑娘赶紧随小妇人来。”
没等明月青反应过来，妇人过来挽着她的手臂就走。
明月青知道林家娘子和阿姐不仅是主顾关系，更是亲如母女，可她找自己干嘛？
“哎，”明月青被妇人紧紧挽着，几乎被她拖着跑，用力把手抽了出来：“大娘，你要找的人是我阿姐，不是我。”
那妇人一听她粗嗓音，立刻就愣住了：“你、你不是那明家医阁的姑娘？”
明月青点点头：“我是啊。”
那妇人听着明月青的声音，总觉哪里不对，正欲再问清楚，却见几步开外一个佯做行人的小厮，不断拿眼的向她示意，心尖一抖，也不深究了，急得一跺脚：“明姑娘，你怎生如此婆妈？林家娘子那里正急着找人帮忙，你却在这儿扭捏作态，这是不想帮忙吗？”
“我能帮什么啊，”看妇人那着急样，明月青也跟着有些混乱，“大娘，我不会绣活，洗衣烧饭什么的……”
“哎哟，我的小姐，你就别跟小妇人绕舌了。”不待明月青说完，妇人挽上她的手臂又走：“事情紧急，耽误不得，你能干什么明姑娘自己跟林家娘子说吧。”
“哎，你……”明月青有些头大了。罢了，看妇人急成这样，就算不是阿姐，说不好她能帮上忙也不一定。这样想着，明月青任由那妇人连拖带拽拉着走了。
那小厮一见明月青被妇人拉走，迅速拐入另一条街道，拔腿飞奔而去。
……
妇人挽着明月青穿街过巷的往东又走了小半个时辰，来到一个小院前，推门而入。
一进院子就扬声道：“姑姑，明家姑娘来了。”
这院子只有东、西、北三面厢房，院子甚小，只有二三十来步长短，却布置的有几分精致，东、北厢房的廊下各摆着几盆花，西厢房前栽了一株槐树，白色槐花开得正好，满园香气四溢。
明月青还未匆匆打量完，北面厢房开着的门里，走出一个四十余岁，穿着艳丽的妖娆女人，看到明月青的刹那，脸上忽然现出震惊至极的表情：“你、你……”
“我说了不会绣活，是她硬拉我来的。”明月青以为林家娘子见自己不是阿姐而吃惊非常，指了下身边的妇人：“不过，我会打水洗衣烧饭，倒是可以帮大娘干一些。”说完，对着美妇呵呵笑了下。
她一开口说话，粗粗的嗓音就惹得美妇一脸震惊：“你、你是明家姑娘？”
明月青与林家娘子相互并未谋过面，对她的吃惊也不意外，连忙又解释：“大娘，明月琼是家姐。”
美妇一双美目上下打量了她许久，才似怨含怒地看向妇人，妇人此时也明白带错了人：“姑姑，你看，明姑娘来都来了，不如就……”
美妇挑起眉：“阿群，这姑娘……”
阿群连忙走到美妇身前，凑到她耳边低语了一句。
美妇看向明月青，脸上一时惊异、生气、为难、纠结，最后又似无比痛心……各种神色在脸上变幻不定，
妇人看到那美妇脸上神情古怪，连忙轻咳了一声：“姑姑，时间紧迫，咱们还是办正事要紧。”
美妇闻言浑身一震，眼中掠过一丝不为人察觉的惊惧，收敛了所有情绪，脸上堆起明媚的笑容，走过来牵起明月青的手：“看你这头汗，先进来喝口茶，姑……林姨再与你细说。”
听了美妇的话，明月青不禁腹诽，才这些路，哪里就出汗了？
明月青被美妇柔软的手拉着进了北屋，同她对桌而坐，看美妇动作极富风情的给自己斟着茶，那双美目还不时往自己脸上掠过来，不知怎地，让她心里十分别扭。
接过美妇递过来的茶杯，并没急着喝：“林姨不用客气，若有用得着青儿的地方，您尽管说。”
美妇端起茶杯，在鼻端轻轻扫过，才凑到唇边轻抿了一口，嘴角含笑地看着明月青：“这是今年新摘的雨前茶，姑娘且尝尝林姨的手艺如何？”
明月青从未见过像眼前美妇这般举手投足间满是风情的女子，一言一笑一个眼神，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媚惑之态，让人迷醉。
她哪里懂什么茶艺，但听美妇这么一说，端起茶杯来一口就灌下肚，顿时觉得满口涩苦，忍不住皱起眉。
美妇一见明月青喝茶的模样，就知道她是个不懂茶的人，不由面容微讶，很快又被淡淡的笑容掩去：“怎么样？姑娘觉得如何？”
涩苦过后，是满嘴的淡淡的清香，明月青尴尬一笑：“嗯，喝得惯。”似是证明好喝，还咂了咂嘴。
美妇抿唇一笑，不动声色的又给她倒了一杯，放下茶壶后，一双美目眼睛盯在明月青脸上：“姑娘的母亲，身体可还好？”
明月青一愣，疑惑的看向美妇，阿姐母亲的事，她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出于礼貌，明月青还是回答了美妇：“母亲早已不在人世了。”
美妇喝茶的手一顿，一脸震惊的看着明月青：“她死了？”
明月青心底疑惑更甚，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忍不住催促：“林姨，若没什么急事需要帮忙，青儿就回去了。”
美妇抬头看她，先是怔了怔，随即脸上又是轻淡的笑容：“别急，既然来了，姑娘喝完这杯茶再走不迟。”低头将茶杯凑到唇边，似是轻抿了一口，实是借机掩住眼中的着急、纠结。
与刚才匆忙拉她来的妇人相比，美妇喝茶的神态是那么悠然从容，哪有半分着急的模样？还尽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想着还未给父亲买回笔墨，明月青心里真急了，抓起茶杯一饮而尽，便想起身离开，不想猛地一阵天旋地转，又一屁股跌坐在地。
就在此时，拉她来得妇人领着一个身形肥胖的男人从院子里走了进来。
美妇一见胖男人，立刻起身迎过去，挡住胖男人看向明月青的视线，小声道：“大人，这女子不是那位明姑娘。”
胖男人双眉一挑，正要发作，却听见美妇身后传来一道粗哑、却带有几分软糯的男声：“林姨，我头怎么这么晕？”
胖男人听到明月青粗哑的声音，一把推开美妇，正要发脾气，却看见一个蛾眉粉腮、翘鼻樱唇，身着湖绿衣衫的俏丽少女。
胖男人微微一愕后，走近明月青，细细打量起她来，只见明月青面容秀丽、娇俏，与明月琼的淡雅、娴静的容色各有千秋，都是美人，脸上顿时露出满意的笑容来。
明月青被胖男人一双不加掩饰的贪-婪眼神看得心惊肉跳，本能的感觉到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站起来想走，结果双腿酸软无力，一步还没迈出，就往前扑倒，腰间一紧，被人抱了个满怀。
抬头一看，搂她竟然是那个胖男人，明月青脸颊一下滚烫，想要推开胖男人，没想到胖男人双臂用力，更紧的抱住她：“别动，小宝贝，爷一会儿好好疼你。”
被胖男人紧紧抱着，明月青只觉头皮发麻，浑身冰凉，此时终于明白，她是中了他们的圈套，枉她从师父那里听来这么多故事，今天竟然亲身经历了一回，只是现在明白的太晚了。
这些恶人！
明月青惊怒交加，用力推拒：“放开我！”想脱离这个胖男人的怀抱，却不知从何时起，浑身软得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惊慌之余，又反应过来一个让她几乎崩溃的残酷事实，她喝的茶里被美妇下了迷药。
胖男人一看明月青这情形，就知道美妇把事儿做成了。
胖男人正是一直垂涎明月琼美色的张廷元，而美妇则是那个被他当奴才般使唤的婉娘。
虽然怀里这个女子不是明月琼，模样却是不差，因为迷药的关系，明月青迷蒙的眼睛，长睫半掩的模样极具诱惑，让张廷元心痒难忍。
拦腰抱起明月青，急急往里间走去。
婉娘焦急万分，追上一步：“大人……”从第一眼见到明月青，她就肯定了，这姑娘一定是故人之女，现在她却要把故人之女交给张廷元去糟-蹋，故人虽然已逝，可等她百年后，如何去面对故人？
张廷元抱着还在奋力挣扎、叫喊的明月青，头也不回：“闭嘴！休要坏了爷的好事。”
找错了人又如何？既然落了老子的套，又岂能白白放过？
婉娘脚下一滞，她怎么敢惹怒他？
还记得年前被骗来的十几个姑娘里，有一个闹腾地特别厉害，被他当众一刀杀了，鲜血四溅。她还记得那血溅到脸上的温热感觉，让她从心底里感到恐惧。
在张廷元的威压下，婉娘低下头：“婉娘不敢。”掩在长袖下的手指因极度不安而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张廷元早已急不可耐：“还不快滚出去！”
妇人站在婉娘身后，扯了下她的衣袖：“姑姑，走吧。”
听到明月青嘶哑、愤怒的叫喊，婉娘眼看着张廷元抱着明月青进了里间，心急如焚，却毫无办法，一股无力的悲哀紧紧攥住了她的心，让她通体冰冷，泪水漫上眼睛。
妇人强拉了她走出房间，阖上了门，将罪恶与屈辱关在了门里，眼不见为净。
……
走进里间卧房，张廷元把明月青往床上一丢，随即俯身压到她身上。
明月青伸手想把他从身上推开，无奈两只手软得使不上力气，嘴里不断喊着：“你走开，别碰我！走开！快走开！”
张廷元两只眼眯成了两条缝：“爷还没心疼你，怎么舍得走开？”撑起身子，开始脱衣服。
明月青不知道张廷元脱衣服要干嘛，但刚才他压在她身上，让她本能得感到害怕。张廷元一离开她身上，她就挣扎着想要坐起，张廷元嘿嘿笑着一把将她又推倒在床塌上。
身上绵软无力，连内力也提不上来，而且越来越控制不住的困意席卷而来，从未有过的绝望和恐惧占据了明月青的整个心房，她努力撑着快要合上的眼睛，奋力喊叫。
张廷元脱去上衣，伸手扯明月青身上的衣带。
胖男人的轻薄举动，让明月青又惊又怕，慌乱成一团，努力挣扎着，竭力保持住越来越迷糊的头脑中那一丝清明：“放开！别碰我！”
张廷元扯开明月青的衣带，将衣襟往外一拉，露出里面的亵衣。他淫-笑着，猛然俯下身来，朝明月青的嘴上吻去。
明月青拼着全力拳住右手，突起中指指节往张廷元耳后猛击一下，张廷元色迷心窍，哪会想到已经中了迷药的明月青会有反抗之力？不慎中招，肥胖的身体一顿，既而晕倒在明月青身上。
总算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制住了张廷元，明月青全身瘫软，想推开沉沉压在自己身上的张廷元，手上已使不出一丝力气，意识也越来越模糊，直至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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