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38
班上，学习竞争激烈。
我逐渐意识到，这个普通班不普通。
毕竟，上课睡觉的人都能考那么好...
我同桌尧叔已经稳坐七班第一了，上课还是抑制不住的打瞌睡。
有人公开搞对象，理科怎么考都高分，文科课好像也不怎么听，还是能甩开全班百分之九十的人。
有人被称为“睡神”，几乎节节课睡倒，理科却出奇的好。
天天因为睡觉、迟到被Tina点名的同学，文科都学得不错，化学也学得很好。
......
Tina问他们:你们一个个不听课还睡觉这样下去学习怎么办？
他们反问:不好好睡觉怎么学习
Tina说:那也不能上课的时间睡呀！
他们说:不行啊，晚上要打游戏...
任性有理，怎么说都行。
Tina对这样的人很无奈——学习、睡觉、游戏三不误的。
甚至还有不耽误拍拖的。
气死人了。
班上还有那种很努力而且成绩也很好的，主要是女生。
比如苏晓月同学，一看起书来两眼放光，常年班排第二。
某女从来没见她上课睡过觉，文理都不错，就是整天一副死鱼眼的样子令人敬而远之。
某女一学起来目露凶光，仿佛眼前的功课是敌人，手中的笔就是武器。
某女的学习劲头堪比她的内增高——比任何人都高一点。
还有个女生总是班上最早走和最晚走的，好像尘世与她之间，只有课本与练习。
......
而我介于两种极端之间，一方面努力学习，另一方面又不想太累着自己。
成绩保持普通班中上我就满足了。
离高考还远嘛——大多数人也这么想的。
但我学起高中知识已经不像初中那样轻松了，需要额外的动力。
有时候我觉得，相比什么梦想大学、奖状证书，一个同龄女生更能给男生学习动力。
家长老师扼杀的东西，可能就是一个高中生坚持下去的动力。
如果说大多数人为了高考可以不择手段，我更提倡不用手段。
比如说你高考的目的可以是想换个城市上网，你就该了解一下你认可的城市，并找到那个城市有点名气的大学录取线，看看自己成绩能否达到，如果很容易就能达到，你上课就心安理得的睡觉。
高考的目的也可以是学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那你要知道自己真正感兴趣的是什么，并查到对应专业对应的环境不错的大学，然后硬着头皮把目前不感兴趣的东西学好，这样才有机会去谈机遇。
高考的目的还可以是为了某个人，如果ta比你强，你就不断追赶ta，如果你比ta强，你就尽量帮助ta，这样，你们更有可能去到同一个地方甚至同一个大学同一个专业，继续谈你们的恋爱。
一想到努力的意义和过程那么简单，收获那么直观，人可能更加愿意坚持下去。
39
我开始在图书馆辅导小R的数学。
翻看她的试卷，发现这人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我给她总结了一堆该弄明白的知识点。
我鼓励她好问，结果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出来了。
“奇变偶不变，懂不懂”我跟她讲函数。
“我喜欢吃鸡！不喜欢吃藕！”
“别玩，好好理解！”
“我问你，奇变偶不变下一句是快说快说！”
“符号看上线...啊不对，是象限...”我瞬间口误。
R某人已笑哭。
有时候还挺好玩的。
“这个A点怎么是在第三象限呢？”
“那第四象限”
“这个不能猜！你想像一下，有根线连接原点和A点，这根线逆时针转个180°，再转个60°，不就是第四象限吗？”
“哈哈哈哈哈这个线转来转去不会晕吗？”
......
“你看我干嘛看书！”
“哦。”
讲到几何题，我给她比划。
“你看什么书！书上哪里有，看我！”
“哎呀你怎么跟数学老师似的！”
我笑道:“你不就需要一个数学老师嘛怎么样，我刚刚学得像不像”
“哼！”她就不理我了。
40
R同学要请我吃饭，我总过意不去。
大概是因为面子。
我虽然没钱，也不能要富婆的饭钱。
她强行拉我到了小北门。
B高的小北门有“美食一条街”之称，奶茶，卤肉卷，鸡翅包饭，拉风薯塔串，特色米粉，烧鸭螺蛳鸡，江南面馆......
我咽了咽口水，“既然你那么执着请客，我就勉为其难...”
“废话少说，吃什么？”
“还是米粉吧。”
结果她给擅自给我加粉加菜，还买了瓶豆奶。
我说:“以后别这样了啊，我可不是那种...”
“啰嗦！”她又打断我，“我妈给了我一笔补课钱，我没去补习班。”
“为什么？”
“补习班那些老师讲得不如你。”
哇，好开心。
41
开心没几天，出大事了。
小R说她妈要看看教她的家教，周日特意从外地坐飞机回B城。
小R说:机构那边我已经用钱搞定了，你就配合我演个师生戏，自然点，不会穿帮的。
纳尼！
我可演不了老师！
哪知R同学连老师的衣服都借好了，某机构的制服。
她扯着我的衣服说:“你就帮帮我吧...要是我妈知道会骂死我的，而且我不想去那些无聊的补习班...求你了...”
按计划，R妈妈一来，我就从某机构大门出来迎接，随后到指定的办公室聊天，讲一下小R的学习情况和辅导计划，随便夸两句，大概半小时结束，皆大欢喜。
我换了衣服，显得成熟不少。
但言行举止还要有老师的样。
小R一直在我旁边叨叨念。
42
下午四点，R妈妈到了机构大门。
我走过去与R妈妈握手:“阿姨...呃，那个...你就是R妈妈是吧？”
噗，紧张了。
小R会心一笑。
“你就是周老师吧？你好你好！”R妈妈很年轻，穿个高跟鞋比我高半个头。
到了个办公室，我假装熟练地泡茶，以前在家老见我爸泡茶，怎么摆弄茶具多少懂点。
“周老师，你大学刚毕业吧？看起来真年轻！”
“啊，对，我那个，北师大毕业的，数学系。”
“年轻就是好啊，听小R说你很会讲课啊!”
“啊哈哈...还是R同学聪明，这孩子就是比较好动，静下心来学什么都懂！”我还加了我爸常用的手势。
R妈妈说她是做生意的，R爸爸是警察，她俩很少管小R，只能打点钱，教育还得靠老师。
我还入戏了，说道:“钱可以少挣点，家人应该多陪陪...我从北师大出来，本来可以去很多大城市教书，还是回B城了，不就是想多陪陪老人嘛！”
R妈妈大赞:“哎呀呀，不愧是北师大的高材生啊!说话就是有水平！小R就交给你了，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我还有事，就不坐了，多谢了啊!”
R妈妈就走了。
不拿个小金人都对不起自己。
我还沉浸在自己这段影帝级别的表演里。
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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