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替老太太治病,韩州牧助力
姜玥这边抄尤府和欢儿的家,洛晚卿那边已经到达了坞郡,顺溜将马车停在州衙附近。
闵氏将信送到门口的衙差手中。
只是等了好久,都未曾见到有人出来。
闵氏的心凉了半截,果然是人走茶凉。
她祖父当初门生众多,这北山州牧可是祖父一步步提起来的,这才多久,她们国公府刚遭难,对方立马翻了脸。
闵氏抱歉地看向了洛晚卿,“不好意思卿卿,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三伯母,这怎么能怪您呢,不行咱们再去韩府门口等等,尽力争取一下。”
人走茶凉,过河拆桥,洛晚卿见得多了,反正当时来时也没报多大希望。
“好,咱们先离开此处。”
马车刚拐过一道繁华的巷子,便听到有人喊道:“哎呦喂,出人命了!”
洛晚卿拂开车帘,远远看到一个倒地的身影。
“停一下。”
顺溜一勒缰绳,马车渐渐停下。
处于医者的习惯,洛晚卿未加思考,便挤进人群之中。
只见一老妇人正躺在地上四肢抽搐,眼歪嘴斜,口中喃喃却无法辨认其语。
周围的四个丫鬟正急得团团转,“怎么办啊,好端端的老夫人怎么昏倒了。”
其中一个年龄稍长些的丫鬟边让其中的两个人扶起老夫人,便吩咐其中一个丫鬟:“小禾,你去请大夫去咱们府上诊治。”
“是,春桃姐。”
剩下的两个丫鬟正要弯腰扶老夫人的时候,洛晚卿赶紧厉声喝道,“千万不要移动她。”说完,手摸向了对方的脉搏。
春桃看到说话之人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年轻女子,眉头紧蹙,“你是何人,耽误了我家老夫人治疗,你担待得起吗?”
“我是大夫。”
洛晚卿顾不上多解释,迅速将老夫人脖子上的围脖打开,春桃看到女子居然敢如此目中无人,大声喝道:“住手,敢对老夫人不敬,秋叔,给我掌嘴。”
“好。”
此时,闵氏看到有人要对洛晚卿动手,赶紧上前阻拦:“姑娘,且慢,我侄媳妇是大夫,看到你家老夫人生病,现在正在为其诊治呢。”
“红口白牙,可真是会狡辩,谁家诊治会先脱人衣服”,春桃指着正在为老夫人解扣子的洛晚卿,“秋叔,还不动手,难道眼睁睁地看着老夫人被个黄毛丫头羞辱吗?”
“我劝你们别动手,你家老夫人现在极其危险,如果不及时施救,恐怕有性命之忧,现在围着的人太多,会造成患者缺氧,赶紧疏散人群。”
说完洛晚卿拿出银针,快速地将银针扎入老夫人的几处穴位。
眼见着那么长的针连眼睛都不眨地被扎到人的脑袋上,把周围人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春桃惊声尖叫:“你,你们胆大包天,还不住手。”就要上前阻止洛晚卿。
可却被闵氏还有顺溜一齐挡在前面。
尤其是顺溜,拿出了自己身上的佩刀,“我看谁敢动。”
春桃气得浑身发抖,“你们几个刁民,知不知道我家老夫人是谁,我们老夫人乃州牧大人的母亲,我看你们有几个脑袋,居然敢如此放肆。”
州牧大人,难道是韩济民,如此巧合,闵氏缓和了一下语气。
“姑娘别生气,我与你们家大人是旧相识。”
春桃冷笑着看向穿着破旧麻衣的闵氏,冷笑一声:“如今可真是世风日下,随便几个街上的乞丐便说认识我家大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闵氏被气得说不出话,她堂堂护国公府的三夫人,封阁老的外孙女,居然有一天会被人称为乞丐,当真的是可悲至极。
可面对世态炎凉人情淡漠,她有着深深的无力感。
“你别狗眼看人低,朝廷还有三门穷亲戚呢,你又怎知我与你家大人并非旧相识?”
“你也不照镜子看看,穿着那么寒酸,还好意思与我家大人攀亲带故。”
正当双方对峙之际,街口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是何人在此喧哗?”
只见来人年约40上下,相貌堂堂,满身正气,身穿官服,正快步向这边走来,身后跟着几名官差。
春桃看到来人,赶紧跪在地上冲着男人流下眼泪:“大人,大人,这里有刁民想要侮辱咱们老夫人。”
韩大人自然认识府中的下人,尤其是他娘身边的大丫鬟,更是眼熟。
“何人如此大胆!”
“就是她们!”春桃纤细的手指指向了洛晚卿以及气势汹汹的闵氏。
韩大人正要发火,可看到闵氏的那一刻,他瞪大了眼睛。
“闵夫人!是你!”
闵氏本就因为递进去的信石沉大海,让她心生不满,再加上刚刚韩济民家的下人如此盛气凌人,便自嘲道:“民妇岂敢让大人尊称什么夫人,还真是难为韩大人如今还能认出我。”
韩济民何等聪明,结合春桃刚刚的指控就知道事情有猫腻:“闵夫人,何出此言,倘若谁冒犯了夫人,本官必定为您做主。”
听到韩济民的态度还算谦和,闵氏也渐渐冷静下来,“原本我们驾车路过此处,听说有人倒地不起,我侄媳妇医者仁心,立马下来帮着救治,谁知道却被你们家里高贵的婢女指责是乞丐,想要攀高枝,可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韩济民听了闵氏之言,面色一僵。
唉,刚刚确实怪他。
只是现在的他没空解释太多,急着看向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老娘,“闵夫人,我娘她现在如何?”
“妾身也不知老夫人现在的情况,我侄媳妇一定会倾力救治的。”
韩大人再急也无能为力,刚刚春桃派出去请大夫的人还未回来,他只能站在这里干着急。
只不过,韩济民也大概向闵氏解释了一下自己刚刚未及时出现的原因。
“不好意思闵夫人,下官刚刚正在与手下人处理一件棘手之事,未及时看到您的信件,等看到之时,您早已经不在当场了,这才寻着路线匆匆追了过来。”
闵氏一听,是自己误会了对方,心里的那团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没事的,刚刚妾身说话有些重了,请韩大人别见怪。”
韩济民连忙摆手:“这事怎能怪闵夫人,是下官做事不妥。”
一刻钟过去了,洛晚卿将银针收回。
不一会儿老夫人慢慢睁开了双眼。
看到母亲醒了过来,韩济民喜极而泣。
他蹲下身子,拉着母亲的手,想要将人扶起:“娘,娘,您感觉如何?”
老夫人刚刚觉得半天身子发麻,之后便觉得头昏目眩,她能听到刚刚嘈杂的声音,可就是无法开口说话。
"等下,先别将病人坐着,最好拿个春凳来把老夫人抬入府中,三天之内暂时别让病人活动,恐怕一不小心便会出现脑出血。"
韩济民的手瞬间不敢乱动了,赶紧吩咐后面跟着的手下:“张虎,你快去找件春凳,找几个人抬着老夫人回府。”
“是,大人!”
“闵夫人,还有洛夫人,二位请前往韩府一叙如何?”
“好,麻烦韩大人了。”
刚刚气焰嚣张的春桃看到闵氏与韩济民如此熟络,暗自懊悔,真是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谁能想到眼前几个粗布麻衣的乡下人还真的与他家大人认识,难不成还真的是大人的什么穷亲戚?
正想着,闵氏淡淡瞥了春桃一眼,“这位眼高于顶的姑娘,还有何疑问吗?作甚如此盯着我与我家侄媳妇看?”
春桃没想到韩大人如此给台阶了,这个穷亲戚还死抓着不放,她微微屈膝。
“这位夫人,春桃向您赔不是了,可奴婢也都是为了老夫人好,冒犯之言请多担待。”
好一个多担待,她若真的有心悔改,早在刚刚事情的真相查清时就该道歉,甚至老夫人醒来后,她也可以,可对方从未想过道歉,便是因为看她与洛晚卿穿着普通,狗眼看人低而已。
韩济民听了春桃毫无悔改之心的话,怒从中来,"春桃,你真是不知轻重,原本后宅之事本官不想多管,可你如此行径,让旁人以为我韩府之人都是些狗仗人势之辈,从现在起,你不需要伺候在老夫人身边了,一等丫鬟的位置有的是人想要。"
春桃一听,吓得赶紧给韩济民跪下:“大人,求您,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请您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可韩济民一甩袖子,不搭理她。
春桃又向闵氏求情:“夫人,求求您原谅奴婢刚刚的冒犯,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狗眼看人低了。”
闵氏冷笑一声,“你们韩府之事,我一个外人无法置喙,可我也得提醒韩大人,下人们代表的是主子的脸面,同时下人们的做事风格也代表主人家的家风。”
韩济民的老脸臊得慌,冷喝一声:“还不嫌丢人,将人带下去。”
他做事从来都是小心低调,对百姓更是为民所需为民所想,从未因自己是一州的父母官,便觉得高高在上。
他从一个泥腿子到今天的地位,也从未有一日忘记过恩师的提拔与教诲。
故此在得知恩师的外孙女会求到他这里,他便一刻不停地追了过来。
谁知道人家在救治他家老娘,他府中的奴婢却对人家不敬,还说恩人是乞丐。
再说,乞丐难道就不是人了,她何苦去轻贱他人。
此时,张虎带着几人抬了春凳过来,将老夫人轻轻放到了上面,上面盖了见羊毛毯子,四人抬着向府中走去。
此处离韩府不远,不一会儿就到了。
韩济民向着洛晚卿拱手道:“洛夫人,我母亲的病情,您看该如何治疗?”
“老夫人是因气血运行受阻,导致脏腑与经络功能失调,再加上年老体衰,最终引发了脑脉闭塞,故而才会发生今日之事。”
“这个病需要长期的保养,首先要养血,再活血化瘀,最好是配合针灸,按摩经络,这样效果会更加显著。”
“如果我没猜错,老夫人平日里是酷爱肉食?”
韩大人点头:“是啊,母亲的确是喜爱荤食,不爱吃素。”
“饮食方面也要注意清淡饮食,少食盐与肉食,待休养一段时日后,也可以让老夫人进行适当的运动。”
“好的,下官再次多谢洛大夫的出手相救。”
“还有,闵夫人,刚刚本官只看到字条上说有要事,却未言明是何事,现在不妨直说。”
闵氏便将姜玥这些年受到的欺骗与苦难一五一十说了一通,直接将韩大人气得直拍桌子。
“无法无天,因着恩师与护国公府的关系,本官还十分器重他,谁曾想堂堂郡守居然做出如此龌龊之事,简直是猪狗不如。”
“可不是嘛,过去我们也都以为尤成睿是个好的,谁知道居然是如此人面兽心之徒。”
“来人!张虎,赵喜,你们二人拿着本官的令牌,召集人马,去把那些个害人性命的人都抓回来,押入大牢,还有,务必将姜夫人的嫁妆悉数收回。”
“是,大人。”
“实在是抱歉,原本想要亲自去帮夫人清理这件事情,实在是最近坞郡发生了匪患,弄得本官焦头烂额,实在是分身乏术。”
“没事没事,毕竟我们如今的身份,限制颇多,韩大人能够出手相助,妾身就感激不尽了。”
“放心,本官必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案。”
……
此时,尤府中两方势力打了起来。
不知何人偷偷通风报信,尤成睿的手下进入府中,将姜家人围困起来。
尤成睿肿着张猪头脸,大言不惭道:“姜玥,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回来和我好好地过日子,欢儿那边我让她给你跪下来认错,也会将她妥善安置,但她毕竟是司珩的生母,还是要给她应有的体面。”
畜生要什么体面,姜煜想要过去揍人,被林氏和姜玥拉住了。
“煜儿,别冲动。”
那边至少有两三百号人,就算是姜祁山和姜煜二人武功高强,可两方开战,即便他们能打的过,可如今的姜家人只是流放犯,惹了事会无辜受连累,尤成睿便是因此才有恃无恐。
姜玥看着眼前那个面目可憎的男人,泪水打湿了了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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