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母亲的角度
第三十六章 母亲的角度
这个中午,肯定是一个不平常的中午,就在马明宇希冀奇迹出现的时刻,柳国山家也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在路上的柳国山一言不发,是在止怒亦或是积攒着怒气,这个不得而知,连柳玲都在猜测着父亲的想法,她想蒙混过关,或者征得父亲的同意,哪一样都让她觉得非常棘手,但有一个想法很清晰,她和马明宇成是不成都是她自己的问题,如意郎君也是要和她过一辈子,她结婚的伴侣不一定就是马明宇,也可以变成其他人,但关键是要她自己做主,那么她认为自己的决定权要大于家里。
回到了家,父女的谈话也随之展开,只是多了一个听众,那就是柳玲妈也加入了进来,虽然家里的主意都是柳国山拿,但柳玲妈也还有着建议权,至少也能溜溜缝捶捶边鼓,但接下来的事情证明柳玲妈的作用远还不止于此。
在女儿的亲事上,柳国山毕竟当了大半辈子大队官,很有手腕,也知道变通,见过太多世情,很了解这其中的微妙,所以他还是采用以劝为主的策略,整理了一下情绪,和颜悦色的劝道:“老闺女,你今天太让爸失望了,怎么不告诉家里,就和那小子那么亲近了,爸不反对你和谁处对象,但是处之前一定要告诉家里,也让我和你妈有个准备,再说咱家和老马家有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现在你说说,你俩处多久了,到什么程度了?”
“谁,和谁处了,老马家有谁是这个年龄段的,马明阳,马庆民家小子,哎呀,你个死闺女,你这是要认贼作父啊,你不知道你爸当初被马庆民整的像个丧家之犬似的,灰溜溜的挪窝了,我为你爸操了多少心,差点没把咱家给整完了,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呢?就是找谁也不能找那损种家的小子!”显然柳玲妈还没想到马明宇的身上,毕竟马明宇是个常年不在家的,反而马明阳作为马庆民的儿子,又去了派出所工作,在屯里人心中倒是很显眼,而且和自家闺女年龄相当,所以柳玲妈一下子就锁定了目标。
只是柳玲妈的打击面有点大,柳国山一张老脸通红,连咳了几声,也没打断柳玲妈的长篇大论,最后瞪着柳玲妈道:“你在那胡咧咧什么呢,啥也不知道就在那瞎说,不是马民子家小子,是马三国家小子,你别瞎掺言,让孩子说!”
滑稽的一幕,柳玲差点没笑出声来,随即又变成了一张苦脸,她知道今天怎么也是在劫难逃了,必须给父母个合理的解释,便说了昨天在乡里遇见马明宇的事情,只是过程跟实际一点都不一样,按她的说法就是凑巧遇见了,还帮她找了一个理发店,然后就分开了;而今天的事情她更是来了个嫁接,也就是把那天马明宇犯病的事情说了,而自己父亲看到的完全是马明宇谢她时的一幕,最后总结道:“我俩真没啥,他一犯病就胸口疼,站都站不稳,我正巧碰见了,想着昨天人家也帮我了,就扶了他一会儿,他刚好些,正在谢我呢,我爸就来了,就这么巧!”
编完故事的柳玲顿时轻松了下来,人急生智,很通顺又很合清理,她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柳国山倒是有点信了,毕竟他看到的只是马明宇搂着自家闺女,也没有别的荒唐举动,而且俩人表情凝重,的确不像是有啥私情的样子,另外还有重要的一点,他想起了一件事,马明宇回家后的确是生过一场病,因为卫生所就在大队的另一个屋里,俩大夫还说过老马家的小子得了怪病,总是胸口疼,当时俩人还研究是不是心绞痛来着,但还有点存疑,便反问道:“真是这么简单,那你当时怎么不说,还大包大揽的说是自愿的?”
“你当时那么凶,恨不得吃人一样,让人家咋说!”觉察到父亲的怀疑消减,柳玲顿时硬气了起来,故作一副气怒状,道:“瞧你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顿发脾气,还骂了人家,这以后让我咋面对人家,气死人了!”
“不对,不对!”
听明白了事情大概的柳玲妈这时候突然说道:“你昨天不是说去县里剪头发吗,怎么去乡里剪头发了,昨天回来时,我还没往深处寻思,但今个就发生这样的事情也太巧了,那你昨天在哪呆了一天,剪完头发干啥了,南沟那么多人就赶巧他们老马家孩子犯病被你碰见了,我就觉得昨天你回来时跟往常不一样,死孩子,你就往死扒瞎吧!”
知子莫若母,心情细微的变化肯定瞒不住朝夕相处的母亲,何况昨天回来后,柳玲一副高兴透着迷茫的思春神态,已经让她母亲感到了区别,和今天这场巧合拼凑到一起,立刻有了合理的解释,要不说事情坏就坏在柳玲妈的敏感,疑虑已经消失大半的柳国山也觉得事情太过巧合,又重新怀疑的看向柳玲,等待着闺女的答案。
柳玲都要恨死自己的老妈了,华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继续编,故事编多了,总会露出马脚,更何况随着父母的不断追问,她总是会考虑一会儿,问到后来简直是错漏百出,她连自圆其说都变得极其困难了,柳国山俩人凡是把她和马明宇联系到一起,她都打死不承认的态度,这时候作为父母的要是想不出答案,那就太不配当父母了。
柳国山也不需要从自家闺女口中知道答案了,决断道:“不管你俩以前咋样,以后,你再也不行和老马家那小子来往了,要是让我知道你还和他藕断丝连,瞧我不打断你的腿!”
柳玲虽然编故事出了叉子,但是斗志也被激发了出来,反对道:“凭啥,我和谁来往是我自己的事,不要你们瞎管,我都长大了,什么事我能自己做主!”
“死孩子,不都和你说了嘛,咱们两家有仇,他们老马家人那么整你爸,都差点把咱家整散灶了,别人能忘,你做子女的能忘吗?就是你爸同意,我也不同意,除非等我死了!”柳玲妈的态度是更加决绝。
“我当然记得,整我爸的是马庆民,又不是整个老马家,再说我爸不是也把他整走了嘛,不说扯平也差不多吧?更何况人家不也曾对咱们家有恩吗,我爷爷也是人家爷爷提拔的,你咋不说?还和整个老马家有仇,那马明义是咋回事,人家年年来送礼串门,瞅把你乐得,你咋不说仇啊怨的?你就是势利眼!”柳玲就像小老虎一样漏出了獠牙,一件件反驳着自己的母亲。
“她爸,你瞅瞅自己养的闺女,我说一件她有十件在那等着,这闺女是不是白养了,你倒是说句话呀?”
柳国山冷眼旁观,想进一步看清楚闺女的想法,当然他想的还不止和老马家仇怨的事,还有就是这个人家是否合适闺女嫁过去,有了柳玲妈唱红脸,他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扮起了白脸,道:
“老人说你都是为你好,有你那么跟你妈说话的吗?就是不说我和马民子那码事,但他马三国家过得好吗,前些年家里就挺穷的,给大儿子结婚又拉了好多饥荒,估计现在都没还完呢,他家那点儿地,人家大儿子家三口人地归人家自己,剩下三口人地一年到头能剩几个钱,要不是这几年种着马民子家地,多添了点收入,都快要揭不开锅了!现在大儿子家倒是有点钱,但是各人过各人日子,和他这个小的有关系吗?房也没有,钱也没有,你去过苦日子去啊?”
“是,他马小宇大学本科毕业,文化高,但那能当饭吃啊,你瞅瞅他分的工作,回家来当老师来了,要是搁咱家,我都得窝囊死,你见过哪个本科大学生分到农村来了,你说你俩哥哥,哪个不比他工作好?而且眼瞅着你就要去县里工作了,你怎么还往农村嫁,人家都是越嫁越好,你还想回屯子来,那不是越活越回陷了吗!”柳玲急了,分辨道:“这都啥年代了,还看家里,小伙子要是有能力一样能过得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们就用老眼光看人,你也说人家是本科大学生,万一人家要是调到县里了呢,反正我不管,我的事情就得我做主,到时过好过坏我也不带埋怨你们的!”
“真是气死人了,这傻闺女就不听劝呢,老人还能害你,不说什么工作,就那马小宇作风就不好,高中就跟人家谈恋爱,跟人家瞎混,满屯子谁不知道,要不考的学校比这个还得好!高中的黄了,咱们不说,到大学才多长时间就又领回来一个,多漂亮的闺女,谁没见到,这个又黄了,他要是没啥毛病,都领家来了还能黄?再说马小宇这次回来,人家都说他又克死一个,要不咋能病那样,老闺女信妈话吧,那就是一个克妻的灾星,我可不想你以后有啥好歹的!”柳玲妈以一个另类的角度,关心着女儿的安危。
“那都是谣传,我不管,反正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做主……”无所畏惧的柳玲终于泪如雨下,她到不是信母亲关于马明宇的克妻论,而是想起马明宇有过这么多女人,她心疼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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