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二轮考试
最后一场考试的铃声打响！
人流纷纷涌出教室。
“嗨！二轮考试终于结束了！累死了！走，打篮球去！”小毛拍着一恒的肩膀。
“晚上还要上晚自习，有点来不及吧？”一恒苦着脸。
刚监完考的于菲菲看到，走出考场的学子们都像被榨干了油，浑身疲惫！心里也不觉抱怨，还上什么晚自习？都考了两天试了！
广播恰巧响起，是姜主任的声音！
“同学们，考虑到同学们，身心疲惫的客观事实，所以今天晚上的晚自习取消！请大家在家里休整一晚，明天继续上课。”
“哇！……”
一片欢呼的沸腾之声！
小毛开心地咧着嘴，“一恒！范宇！打球去！”
一恒立马来了精神，“怎么，只要说去打球，我又有了复活的感觉！”范宇抱着球，“我也是吔！”
球场上热闹非凡，墨非也在，看见老同学，“哎，这里……”
依旧是按部就班的上课。
高三语文办公室。
于菲菲正在备课。
课间，有课代表进进出出。
一个细小的声音传进于菲菲的耳朵！
“作弊了！肖丽丽看见了！监考老师没看到，他考数学时，用的手机……”
“我们考场好几个人都看见了，拿的手机……广播里说年级一共抓了七个手机作弊的！老师没发现他呗！……”
习凤的低语声传来，“可能就数学用手机了吧？监考老师应该真的没发现……”
习凤说：“二轮成绩出来了，赶快看吧！”
于菲菲赶快放下复习资料，打开阅卷网站。
“第一名还是玛雅，咦！一恒考了第五名！……”
于菲菲把成绩单、排名打印出来，张贴在了班里。其实，她本来不想张贴，她看到隔壁班张贴了，心想，贴出来也好，让大家了解自己的实力。
学生们一下子拥上去，嗡嗡的议论开来。
……
第二天。
上学时，一恒在办公室门口，似乎在等着于菲菲。
“一恒，有事吗？”
“我，我想跟你说，我，我作弊了！……”一恒的脸涨的通红。
“啊——”
“考数学时，最后一个填空题，我不会，一摸手机竟然在口袋里，忘了放在宿舍，我真的没忍住……我……拿出手机查了一下，我……我……那道题５分！……”
于菲菲沉默不语。
“我多得了５分！比第六名多３分，可……可我……我觉得……那个第五名太刺眼！……我本来以为我考好些，自己、妈妈、老师都会更高兴……”
“一恒，你现在后悔了？”
“后悔死了！我一晚都没睡好！我知道，妈妈这辈子最恨的是爸爸的赌博和欺骗！……”一恒的眼眶红了！
“一恒，我佩服你，能勇于面对自己犯的错……”
“于老师，我走了！”
……
下午，班会。
于菲菲宣布，“同学们，二轮考试的成绩和名次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诚信。”
陈一恒站起来，“同学们，我是陈一恒，在这次考试中，我考了第五名，可是我要向大家检举自己，我在数学考试中，用手机查了一道数学填空题……”
全班一片静默。
一恒以一种无畏的神色站在那里，准备承受大家的任何讥讽和不屑的咒骂，大家会想我是个骗子？人渣？
小毛站起来，“陈一恒，我们都犯过错误，最难得的是能正视自己的错误，你改正了，我想说，你依然是我的好哥们！”
“陈一恒，我为你打ｃａｌｌ！”杜睿聪叫着。
一片掌声响起，一恒的泪在眼眶里汹涌，这泪水，似乎也清洗着自己蒙尘的心……
于菲菲家。
朱朱在玩积木。
于菲菲说，“朱朱，把积木收起来吧！我们去学琴。”
朱朱突然转过头，“我不想学琴了！”
于菲菲措手不及，“为什么？”
“光去学琴、练琴，我玩的时间都少了！”
“这倒是，可是朱朱也有收获呀！朱朱现在都会弹《小火车》《小木匠》了呢！老师还奖励给朱朱好多芭比娃娃的贴画呢！朱朱想以后和琪琪姐姐一起表演四手联弹吗？”
“想。”
“我们赶快去学琴，才能赶上琪琪姐姐呀！”
朱朱赶快收积木。
来到白桦林钢琴学校。
在楼下，一个胖妇女在吼一个五、六岁的男孩，“是你自己想学的吧？都交了一年的钢琴学费了！怎么又不想学了？”
男孩哇哇大哭，“我就不想学了！我就不想学了！”
胖妇女“啪”的两巴掌打在男孩背上，男孩哭得更厉害了！
胖妇女揪住他的胳膊，拽着他上了楼，“别哭了！”
男孩哽咽着，不敢再大声哭泣。
……
晚上。
于菲菲家。
于菲菲正拿出童话书，准备给朱朱讲故事。
朱朱突然问：“妈妈，今天那个阿姨为什么打她的儿子？”
“嗯，什么？”菲菲愣了一下。
“钢琴学校的，那个阿姨！”
“哦，因为她的儿子不想学钢琴，她的妈妈认为他太任性。”
“妈妈，你不是说不能打人吗？”
“嗯，”菲菲沉吟了一下，“他的妈妈做得确实不对，不应该打孩子，应该给孩子讲道理！”
“她是妈妈，她做错了！谁批评她呢？”
“这个……这个不大好回答，”菲菲想了想，“其实，每个叔叔、阿姨在做父母之前，都应该学习一些知识，怎样做合格的父母！这个阿姨，显然没学习过这些知识！”
“那怎么办？那个小朋友好可怜！”朱朱忽闪着双眼，皱着眉头。
“妈妈也在想，应该在阿姨、叔叔结婚的时候，就发给他们一些书，让他们学习如何教育孩子？”
“那谁给他们发呀？”
“哦，政府或者公益组织……”
朱朱打破砂锅问到底，菲菲觉得自己也要想想这些问题的答案，她的脑子里又出现了陶乐的身影和陈翠英擦拭眼角的样子……
“妈妈今天给你讲一个《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的故事》……”菲菲翻开书，低头一看，朱朱已经睡着了！小家伙终于累得没听故事就睡着了……
……朦胧中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菲菲迷迷糊糊地想，薛明加班回来了……
薛明换了鞋，想起一天没见宝贝闺女了，推门进了主卧室，小夜灯开着，微弱的灯光下，只见朱朱睡得正香甜，怀里还抱着她最喜欢的粉红毛绒小熊，毛巾被被蹬到一边……俯下身亲了闺女一口，一股熟悉的女儿奶香味，怪不得人家都说小孩子乳臭未干。薛明轻轻地给女儿把毛巾被盖在肚子上……
见菲菲也睡着了，薛明把菲菲手中的书轻轻地拿走，菲菲一下子醒了！“嗯，你回来了？几点了？”
“了！薛明一边换着工作服，一边说，“真把我累坏了！设备有问题，厂家来维修，才把故障排除掉！”
“你这主任还得陪着啊？”
“那是，我是负责人呢！不过，比起厂家维修人员，我们这些人工作条件就好多了！他们要跑好几个地市，经常在外奔波，吃饭都不按点，好几个工人都有胃病！
“菲菲，赶快睡吧！”
于菲菲赶紧也爬起来，去刷牙睡了！
一间乌烟瘴气的小屋。
缭绕的烟雾，一个满脸横肉，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一把把一个佝偻着腰，瘦弱身子，头发乱蓬蓬的男人架出来，嘴里嘟囔着“别靠在这了！兄弟！赶快出去筹钱啊！筹了钱，才能再翻身！
那个男人失魂落魄的往外走，嘴里，喋喋不休的念着“该借的都借过了！……”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熬了一夜的熬红的双眼，透过路边昏暗的灯光，才看清他的脸，原来是陈山。
他用手捂着嘴，又打了一个哈欠！看看表，已经半夜三点了！
他顺着河边的小道往前走！tmd！上哪里弄点钱去呢？
脑子里几个画面跳出来：
于晓晓用手指着他的脸，“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儿子陈山的的眼眶红了，眼泪就要掉出来的，双眼恨恨地瞪着他！
老母亲拍着床边，浑身哆嗦的说，“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
tmd，上哪儿弄到钱呢？！
一个年轻女人骑着电动车，远远地向陈山这个方向驶来。
从她身旁经过！陈山瞥了一眼，突然精神为之一振，他目不转睛地看了看，那挂在车把上的，一个红色女士挂包，似乎闪着光，在向他招手！
陈山心里一动，他妈的，天无绝人之路！
他果断的，在骑车人经过自己的身旁时，一伸手！使劲一拽，“啊！”包到手了！女人惊恐地尖叫了一声，随后“咣当”一声，连车带人划出去老远，陈山撒腿跑进前面的巷子，拐几个弯，气喘吁吁地停下，就着路边的灯光，打开包看看，拿出钱包，数数有８００多块，再看，还有个卡通壳的手机。
陈山有些得意，那个女人连自己什么样也没看清吧！他又翻了翻，别的无外乎卫生纸、口红什么的，他把这些，往垃圾桶里一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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