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两人醒来
卧房内,一白一黄躺在床上,只见白衣男子微微蹙了下眉头,随后睁开了双眼,方才在睡梦中就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仙气,白子画感觉得到那是落儿的仙气,现在醒来,这种感觉更为强烈,睡醒恍惚间,忽的看到身旁睡着一位黄衣女子,难道?白子画不得细想便急俯身查看,白子画的脸上涌着惊喜,慢慢的转为一脸柔情,真的是落儿,重新躺下,将自己挪到离水落的身子很近的地方,左手伸过水落脖颈,让她的头枕着自己左臂,右手便落到面前女子略显憔悴的脸上,轻轻的抚摸着,动作轻柔,仿佛是在抚摸着一件自己十分珍爱的瓷器一般。
“咳咳……”一阵窘迫的咳声打断了满室柔情,白子画不悦的看向门口的笙箫默,笙箫默讪笑一声,道:“师兄,你醒了?真好真好……”这也不是他故意的啊,刚刚接到师父的传信,让师兄醒后去一趟正殿,他才进来看看师兄醒了没有,谁知道,刚进来就看到自家的冰山师兄竟满脸柔情的看着尹姑娘,震惊之余出了两声咳嗽,竟打扰到了师兄,怎么办?
“出去说。”白子画走下床榻,对笙箫默传音说,又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儿,便领着笙箫默出了卧房,去往外间。
白子画站在外面一颗桃花树下,道:“说吧,找我什么事?”笙箫默笑道:“师兄怎么知道我来找你就是一定有事呢?万一我就是过来看看你呢?”白子画听完默默瞥了他一眼,笙箫默立马改口道:“师兄,师父让你醒来之后去一趟正殿,具体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哎,师兄,你说会不会是你和尹姑娘的事啊?”白子画听完也思索起来,自己从未与师父说过落儿,不过以师父的能力恐怕早已知晓,看来十有八九是此事了,不过这又如何,自己定会护落儿周全,“不管是什么事,去了才会知道,帮我照看好落儿。”说罢,便飞下绝情殿向正殿而去。
端坐于殿上打坐的衍道见白子画进得殿门,对他微一摆手示意他不必请安,白子画还是向师父请了一个拱手礼,衍道点点头,满意自己这个徒儿,道:“子画,如今可还有大碍?”
“子画已无事,不知师父叫子画前来有何事吩咐?”白子画恭敬问道。
衍道让白子画坐下后开口说道:“你与那尹姑娘的事为师已知晓,你今后有何打算?你要知道修道最重要的是心无旁骛,无牵无挂。”
白子画笑了笑,眼底一抹坚定子画,站起拱手向衍道开口道:“师父,子画以前从不知情为何物,紫熏的心意我不是不知,只是我于她终不是那种心思,我也以为此后我可一心求道,守护天下,可自从百年前遇到了落儿,我就知晓我不会再心波无澜的修道了,她是徒儿比生命犹重之人。”看了看衍道,复开口道:“若长留不容,那徒儿只好自请出长留,兑现我给落儿的承诺,永不相离。”
衍道站起身立于白子画身前,伸手拍了拍自家徒儿的肩膀 ,道:“你哪里听得我长留门规中有不允门中弟子双修的?只是为师较为属意你接任掌门之位,掌门要戒贪,戒嗔,还有戒情,而你如今已遇情,那么掌门之位为师也只好找其他人了,所以你也不必自请退长留,还可以是长留弟子身份,是我衍道徒弟的身份。”
白子画震惊地抬起头看向师父,原来自己可以与落儿长相厮守,更没想到师父竟想将掌门之位传于自己,自己从未想过掌门之位,也无半点兴趣,所以此刻心中没有半点后悔之意,只有能与自己心上人相守的欣喜,道:“多谢师父成全,子画感激不尽。”
衍道抚了抚自己的长白胡子,让白子画坐下,自己也回到主位坐下,道:“说起这位尹姑娘,你可知道她哪个仙门中人?竟身具五行之力?”白子画答道:“回师父,落儿与徒儿说过,她无派无别,先前只是在极北之地自行修炼,而这五行之力我也是今日才知。”
衍道点点头,心中一阵思索,自己心中的猜测难道是真的?
白子画心里急着回去看看落儿醒来没有,现在看着师父在思索,也不好开口说回去,他忽的想起了什么,急忙道:“师父,落儿的身份不会有问题的,我相信她,还请师父不要对落儿来历心存疑虑。”
衍道回过神来,摆摆手,道:“子画多虑了,为师并未怀疑,只是想到了一万两千年前三十六重天神尊封印妖神时的场景。”
白子画心中一紧,蹙眉问道:“难道师父认为妖神出世还会发生?可是与落儿有关?”
“子画不必着急,为师也只是想想而已,不过妖神出世不得不防,你且先回去吧。”说完衍道便闭上眼,不再理会,白子画只好离去,落儿,不管你身份如何,我白子画定会护你。
进到绝情殿里,笙箫默便拉着白子画到了殿外,道:“师兄,师父怎么跟你说的?同意你们在一起吗?我可跟你说啊,尹姑娘对你可是真情实意的,为了逼出你体内的芷阴之气,她可是耗费了千年修为的,看尹姑娘对你……”“什么?千年修为?怎么不早告诉我!”笙箫默还没说完,就被白子画厉声打断,不等笙箫默再说什么,便运法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了卧房,看到床上竟没有落儿的影子,白子画不由得慌乱,赶进来的笙箫默看到了这番景象,慌道:“尹……尹姑娘呢?方才我进来时还在这的……”白子画似是想到了什么,急忙向殿后桃林飞去,笙箫默本也想跟上,可想到这是人家两口子的时间,自己去了算什么事?遂打消了跟上去的念头,转身往自己的销魂殿走去,在出绝情殿时遇到了东华,问道:“师兄?师兄怎么来了?”“哦,我来看看子画和尹姑娘,不知他们二人情况如何了?”东华答道。“哦哦,他们啊,已经没事了,你啊,还是别进去了,我们一起下棋去,走……”笙箫默把玩着手里的箫,一边拉着东华向外走去,东华无奈,只好跟着笙箫默走了,走前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绝情殿卧房的方向,方和笙箫默一同去销魂殿。
白子画来到殿后桃林,果然看到了那个心中人儿,她脸朝桃花、身形苗条,长发披于背心,用一根粉红色的丝带轻轻挽住,一袭白衣,桃花一映更是粲然生光,只觉她身后似有烟霞轻拢,当真非尘世中人,肌肤胜雪,娇美无匹,容色绝丽,不可逼视,水落闻得身后熟悉的气息,转过身来,微微一笑,万物黯然,朱唇轻启:“子画……”不待她说完,白子画就疾步上前把水落拉进怀里,想起落儿为了他耗费了自己千年修为,白子画就有些恼怒,不由得加紧了力度,怀里的水落受痛闷哼一声,白子画才回过神来放松了一些力道,白子画下巴抵着水落的头,嗅着她独有的香气,心里一阵怅然若失,道:“落儿,下次,下次不准你再费自己的修为了,无论是我,还是谁,都不许,知道了吗?”水落笑了一声,捶打了下白子画的背部,道:“嗯,我知道了,可是你怎的可以如此霸道?”白子画放开水落,手捧着水落的脸轻笑道:“我还可以再霸道一些。”说完不顾水落疑惑,低头吻住了那微张的樱唇,水落想要推开他,奈何白子画将她禁锢的动不得,只好生涩的回应着,手不自觉的抚上白子画的后背,这个吻包含了太多,有百年重逢的喜悦,有她不顾自己性命的恼怒,也有对她的爱怜,这个吻很长,只稳得水落有些透不过气来白子画才停下,把水落搂进怀里,水落身子早已被吻得站不直了,只得抱着面前男子精瘦的腰,又有白子画搂着她才没有滑下去,白子画靠近她的耳朵,低声道:“知道了吗?只有我才能这般吻你。”水落拉过白子画的左手,朝手腕上面约两寸的地方咬了下去,白子画疼的皱了皱眉,但也没有开口制止,水落抬起头,问道:“疼吗?”白子画刚想说不疼,又听水落说道:“这是我给你的印记,也只有我才能这般咬你。”说完微撅着嘴,白子画宠溺一笑,道:“好,这是落儿你的,只准你才能咬,这个印记我不会让它消失的,嗯?”水落仰着头“嗯”了一声,不过没有维持多久,就低下头低声笑了起来,白子画爱怜地抚摸着怀里女子的头发,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桃花纷落,随风飞舞,偶尔有一两片落在这两个相依相偎的人儿身上。
晚上,白子画从墟鼎中拿出了一架琴,又设了桌椅,对站于露风石上的水落问道:“落儿可要听我给你弹琴?”水落笑了笑,道:“好啊,我还从未听过子画你弹琴呢!那子画你要弹什么给我听呢?”白子画把水落扶到凳子上坐下,道:“落儿听听,看可不可以猜出来。”“嗯,好啊。”水落答应道。
白子画与水落笑着对视一眼,坐在水落旁边的凳子上,将琴置于面前的桌子上,白子画手附于琴弦上,一首曲子的前奏就响了起来,听着听着,水落就脸红的低下头。
相遇是缘,相思渐缠,相见却难。山高路远,惟有千里共婵娟。因不满,鸳梦成空泛,故摄形相,托鸿雁,快捎传。喜开封,捧玉照,细端详,但见樱唇红,柳眉黛,星眸水汪汪,情深意更长。无限爱慕怎生诉?款款东南望,一曲凤求凰。
《凤求凰》响彻长留上下,本该就寝的长留弟子闻得琴声都出来聚在一起谈论着这是谁的琴声,正殿中衍道嘴角微扬,销魂殿中笙箫默与东华闻得琴声都放下了手中的棋子,细细听着,笙箫默把玩着自己的那支箫,笑道:“二师兄这琴声已不像以前空洞无物了,果然尹姑娘对他影响很大啊,听这一曲《凤囚凰》,看来我们长留日后要办喜事喽!哈哈哈……”一旁的东华轻声开口道:“是啊……”看向绝情殿方向,眼里有着一丝落寞。
曲罢,白子画伸手抱住脸红的女子,道:“落儿可猜出?”水落在白子画怀里微点了点头,白子画忽的竟紧张了起来,道:“那,落儿,你可愿嫁于我?”“一百年前不都说过了吗?”水落趴在白子画怀里问道。白子画摇摇头,道:“不,那时我们没有分离这么久,现在过了百年,落儿可还愿?”水落抬起头,脸部还因害羞而红着,红唇轻启:“那子画也听我弹一曲吧?答案就在曲子里,好吗?”白子画微微一笑,道:“好。”说完便把琴撤了下去,又换了一架通体晶蓝色的琴,上有着繁复花纹,精巧绝伦,琴弦也是用万年冰丝所制,这正是长留所守护之物,十大神器之一——流光琴。在白子画看来,不管什么,只有最好的才配得上落儿,配得上这个如月般的女子,水落轻抚上琴身,流光琴立刻绽放出晶蓝色光芒,引得白子画一阵疑惑,不过一想落儿的仙气如此纯净,那么流光琴这样倒也说的通了,水落认得这是当初自己所铸的神器流光琴,没想到历经这么多年,流光琴还没忘了她这个原始主人,轻拍了拍琴身,似是在安抚,琴身的晶蓝色光晕慢慢的弱了下去,水落玉手轻挑银弦,如水的琴声悠然响起,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一曲《鹤冲霄》悠然响起。
苹叶软,杏花明,画舡清。
双浴鸳鸯出绿汀,棹歌声。
春水无风无浪。春天半雨半晴。
红粉相随南浦晚,几含情。
曲罢,玉指停下,水落抬头看向白子画,竟一眼撞进了白子画柔情似水的目光里,水落脸本就红,这下越发红了,轻拽了拽男子的衣角,轻开口道:“子画……”还未说完,樱唇就被一双温凉的薄唇覆盖住了,白子画急切地吻着,似要将水落揉进自己的血肉中,不想再分离片刻,水落不时地回应着他,让白子画心下按捺不住,遂打横抱起水落,水落一声惊呼,白子画将流光琴收进墟鼎,抱着她快步朝卧房走去,将水落放到床上,自己欺身上去,复又吻住水落的红唇,双手也不安分地乱摸着,吻一路向下,水落一阵战栗,在白子画解开她腰带之时,水落按住了白子画的手,白子画抬起头看向她,眼里的□□还未散去,一直涌动着,“子画,你我还未成亲。”朱唇轻启,把白子画热烈的□□散去了大半,“我竟忘了,对不起,落儿……”白子画喉咙沙哑着说道,从水落身上下来,躺在了水落左侧,伸手搂住水落,道:“睡吧。”水落看着白子画隐忍的脸色,心中酸涩,道:“子画,对不起……”白子画轻拍着水落的背部,道:“没事,毕竟还没到时候,睡吧……”两人都没再说话,白子画心里念了几十遍清心咒才把自己的□□压下,可一触碰到水落那柔软的腰肢,身体便不受控制,只得再继续念清心咒,念了有三四个时辰才把那些浴火全数压了下去,因为都刚经历了大伤,所以都需要好好休息一番,没一会儿两人的气息都逐渐平稳下来。
窗外的桃花依旧在落,但它从不会落尽,枝头永远都会有满簇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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